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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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確實不好吃,他吃了幾個就都拿去喂樓下的流浪狗了。 上海市區不能燃放煙花爆竹,但依舊有零零星星的鞭炮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煙花也是,離他太遠了,小小的一朵,顏色也很黯淡,一會兒就滅了。 他沒有看春節聯歡晚會的習慣,他討厭吵鬧,他打開投屏看了一部電影。 磨磨唧唧的愛情片,真是夠了,愛情是什么東西?愛情不就是性滿足嗎?越滿足越愛,不滿足就不愛,至于拍一部兩小時的電影? 他無語地搖搖頭,切屏去看速度與激情了。 零點到了,小區里還是一片死寂,上海的新年翻不出什么花頭來,只有遠郊隱隱約約聽得到歡騰的爆竹聲,遙不可及的煙花爭先恐后地綻放。 同事朋友都有家,這種時候沒人陪他出去喝酒,而他除了母親沒有其他說得上話的家人,母親在他成年后就像卸下重擔一樣馬不停蹄去了澳洲。 手機熱鬧了一陣子,很快就沒了聲音,過了零點沒人理你,他拿起手機翻看聊天記錄,這種群發信息真是搞笑,對方毫無誠意,他也知道你知道他毫無誠意,可他還是樂此不疲地發個沒完。 屏幕最下面的一個聊天框靜悄悄的,頭像是一只藍色的蝴蝶,唯一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幾個月前上海最熱的時候, “她帶著家里人來給我道歉了,我想還是算了?!?/br> 半個小時后他回復:“隨便你啊?!?/br> 又隔了大半天的時間,她在深夜十一點悄咪咪地發了三個字:“謝謝你?!?/br> 這一次他回復得很快,他記得他當時在審訊室里熬一個死都不開口的嫌疑人, “怎么謝?” “請你吃飯?!?/br> 即便小半年過去了,他看到這行字還是隔著屏幕都想笑,但仔細想想她說的也沒錯,一個外地來上海打工的小姑娘,除了請他吃頓便飯,還能怎么感謝呢? 新年的鞭炮聲遙不可及,他在對話框里輸入四個字:“新年快樂”, 還好,她沒有拉黑他,還回了他同樣的四個字,并配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一個電話過去,她的聲音嘶啞,還帶著鼻音,他想問她為什么哭,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抱怨: “你那邊好吵??!你在哪里?” 她說她在老家,他想問她還回不回來,什么時候回來,可這些到最后都變成了玩世不恭的調戲: “我去拿你答應給我的謝禮?!?/br> 你就是我的禮物, 她不說話,他知道她后悔了,但他想說后悔了也沒關系,他不是只想跟她上床的壞男人,等她回上海了,他想跟她一起去迪士尼看煙花,陪她看一場無聊的愛情電影,或者什么都不干,就說說話也很好。 “你喜歡我嗎?”她的聲音淹沒在鞭炮聲中,可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只是裝作沒聽清,他跟太多女人說過喜歡,但那天他說不出口。 他去機場接她,看到她小小的腦袋探出來,他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可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嚇得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只說了一句話: “我想在自己家里做,可以嗎?” 她不拿自己當回事,也不拿他當回事, 她把自己當做一根爛骨頭,把他當做一只流浪的野狗,把自己扔給他,只想趕緊打發他走。 進入她身體前他給了她最后一次機會,可她還是堅持把自己的貞潔隨手交給這個只見過幾面、比她大十歲的、私生活一團糟的男人。 她活該,他也是。 那是他最糟糕的一次體驗,已經不能用乏味來形容了,她像一條砧板上的死魚,毫無生機且艱澀難行, 她的身體拒絕著他。 他前所未有的挫敗,他只想穿上衣服走人,再也不要看到她,可她在哭,他抱住她才能讓她止住抽泣。 第二天他天不亮就走了,像一只落魄的野狗。 “徐哥你這是……失戀了?” 有時候徐昭林覺得上海治安還是太好了,否則這幾個臭小子怎么這么閑得慌,一大早就圍著他看來看去。 “滾!” 他抬腳就是一記飛踹,踹到誰不知道,反正就聽到一聲慘叫,他的耳根終于清凈了。 “行了,可憐可憐你們徐哥吧,他這不是失戀,他這是戀愛啦!” 老魏那幾年還不是隊長,還有閑工夫捧著茶杯跟他們有說有笑, 徐昭林煩得要死,扔掉蒙在頭上的警服就沖了出去,在廁所水龍頭下狠狠搓一把臉,看著鏡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他仍然記得她那天的樣子,穿著灰色制服,面容也灰撲撲的,鬢角的碎發垂落臉龐,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震驚地看著他大踏步徑直走到她的面前,距離近到他可以看清她白皙皮膚上淡淡的斑點,聞到她身上和所有香水都不一樣的香味, “我要對你負責?!?/br> 他嘹亮的聲音在空曠的銀行大堂回蕩,她臉紅得像爛熟的番茄,同事們一臉興奮地議論著這一對奇怪的組合: 男的高大兇悍,女的嬌小膽怯, 男的堅定不移,女的游弋搖擺。 她問他為什么娶她,答案他早就告訴她了不是嗎? 一個混蛋了半輩子的男人說“我要對你負責”, 還有比這更真誠的表白嗎? 那天晚上他的車里多了一個滿臉驚恐的小女人和她所有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