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最后一個人，是穆逸晨。

    然后，就失蹤了。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離開那天，她說了什么嗎？”司牧神色淡淡，語氣也淡淡。

    講真的，殷炫揚看不出來，司牧這是，在乎他姐的離開，還是，不在乎。

    實在受不了，躲著司牧的日子，殷炫揚開口，把那日和殷泠的對話，都說了一遍。

    “壽與天齊？”司牧微微垂著眸，低聲，呢喃了一句。

    ——

    十年后

    “今天，你收斂點，尤其是，明城那邊，來了個很厲害的女醫生，到時候，會跟你一組，你嘴巴別太毒……”

    一路上，陸其言的嘴巴就沒停過。

    司牧閉著眼，靠在座上，手里把玩著一個鈴鐺，假寐著。

    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陸其言的話，還是沒聽進去。

    陸其言還在碎碎念。

    忽然，司牧開口了，“今天，幾號了？”

    “八月十七，怎么了？”陸其言不明所以。

    “快滿十年了?！彼灸恋亻_口。

    只有，一天時間了。

    “什滿十年？”陸其言問完，才反應過來。

    也明白了，司牧這是在，說殷泠失蹤的時間。

    殷泠失蹤，十年了。

    最近，每隔一段時間，司牧就要說上這么一句，陸其言已經見怪不怪了。

    “別算日子了，到地了，下車?！币娷囎油Ｏ?，陸其言對著司牧道，說完，率先打開車門，下車了。

    司牧睜開眼睛，盯著車頂，看了幾秒。

    她失蹤十年，他找了十年，等了十年。

    失蹤第三年，殷家人，要給她立衣冠冢，他不讓。

    失蹤第五年，殷父說，“孩子，別等了?！?/br>
    他沒聽，還在等。

    失蹤第七年，殷爸爸說，“要是還放不下，她的房間，你住吧?！?/br>
    于是，他住進了殷家。

    失蹤滿十年，殷家父母，已經當他是兒子了。

    可是她，還是沒回來。

    也許，永遠也回不……

    “老牧，下車了?！避囃?，陸其言再次出聲，喚回司牧的思緒。

    司牧打開車門，下車了。

    “剛剛，我在車上跟你說的……”一下車，陸其言，就開始絮絮叨叨。

    司牧神色淡淡聽著，腳步未停。

    “叮鈴鈴……”

    手鏈上的鈴鐺，忽然響了起來。

    司牧停下了腳步。

    第197章 男主白月光vs妖孽醫生47

    司牧猛然回頭，發現什么也沒有。

    手鏈上的鈴鐺，還在響個不停。

    司牧心頭失落一瞬，又想起，她送鈴鐺時說的話。

    她想他的時候會響。

    他想它響的時候會響。

    所以剛才，也只是他想罷了。

    “老牧，看什么呢，走了?！标懫溲砸娝灸镣Ｏ履_步，伸手拍了拍司牧的肩膀。

    司牧回過頭，沒說話，抬步，繼續往前走。

    手鏈上的鈴鐺，沒再叮鈴作響。

    ……

    “請問，這里有人嗎？”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今天第八個來問這話的女人了。

    司牧頭也沒抬，淡淡地開口，“有了?！?/br>
    陸其言側頭，看了司牧一眼。

    見司牧一臉冷漠又無情，目光直直落在筆記本電腦上，動了動唇，終究是什么也沒說。

    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腹誹著，現在不給人坐，遲早還不是要被人坐。

    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又過去三分鐘，每個座位基本上都坐了人，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位置沒坐人。

    此時，離研討會還有五分鐘。

    陸其言看了一眼時間，然后抬頭，掃了一眼現場。

    剛抬眸，便發現，一個女人向著司牧走來。

    陸其言見此，腦海里，已經預想到司牧拒絕她的場面了。

    女人臉上帶著口罩，一身白大褂，身形高挑，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有些人，即使帶著口罩，也能看出精致。

    陸其言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應該，是司牧的長期追求者。

    這么想著，那女人已經走到司牧身邊了。

    陸其言腦海里，飛快閃過無數個女人被司牧打擊后的失落場面。

    然而，女人什么也沒說，直接，在司牧身旁坐下了。

    陸其言“……”？！

    司牧自然感受到身旁多了一個人，只是神情依舊淡淡，沒說什么，目光，繼續落在電腦屏幕上，沒什么反應。

    陸其言看看司牧，又看看司牧身旁落座的女人，一時間，心情復雜。

    司牧沒看身旁的女人，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只是，感受到身旁人的湊近，司牧蹙眉，往陸其言方向輕輕側了側身。

    “你好香呀?！备蓛艏兇獾穆曇粼诙呿懫?，司牧身形僵住了。

    猛然側頭，向著身旁望去。

    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司牧，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是他，心心念念十年的人。

    她，一身雪白的大褂，眉眼彎彎，雙眸澄澈干凈依舊，就那么，看著他。

    “是你嗎？”司牧抬了抬手，手指輕輕顫抖著，想要去撫摸她的臉。

    殷泠沒說話，只是，坐直身子，伸手，摘掉了臉上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