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勉強你的，要不要這張名片，全都取決于你自己，取決于你林子然！”柯丹依舊夾著那張被燒掉了一個角的名片，笑得肆無忌憚。

    林子然定定的站著，雙眼緊緊的盯著柯丹手中的那張名片，肚子上尖銳的疼痛感完全被她忽略，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張名片與自己。

    她知道柯丹是想要羞辱自己，想要看自己落魄狼狽的一面，以往的兩次，都有江南生維護自己，而這次……

    林子然勾起唇笑了笑，將視線從那張名片上移開落到柯丹那張笑得明艷又精致的臉上，緩緩的道了一句：“好！”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吧！”柯丹倚在辦公桌上，十分期待的望著林子然，眼中充滿了惡趣味的快感。

    剛開始林子然還有一些緊張，但是當她說出那句好的時候，整個人反倒輕松了下來，她不再去看柯丹，而是看著柯丹站的地方，緩緩上前了一步，然后膝蓋微微彎曲，緩緩的跪了下去。

    她跪在地板上，對柯丹一字一句輕輕說：“我想要那張名片，我求你，把它給我！”

    柯丹見林子然真的跪在了自己面前，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心情突然變得煩躁起來。她怨憎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子然，心道高高在上的林子然啊，你怎么這么容易就妥協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柯丹覺得無趣，歪著頭用舌尖頂了頂嘴皮，心煩意亂的丟下那種名片，抓起包包，十分不耐煩的丟下一句：“打電話的時候記得報徐正輝的名字?！北愦掖译x開了。

    而林子然看著那種飄落下來的名片，情緒終于動容了，連忙將名片撿起來，像對待珍寶一樣捧在手心。她看著上面顯示的一串電話號碼以及人物名字，也顧不得站起身來，連忙掏出手機照著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梁戚正在辦公室跟病人談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時，抬手朝病人罷了罷手，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并主動報了自己的姓名和職業。

    林子然聽到聽筒里的聲音時，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手機，她強制性讓自己不要失態，整理了好一會才將柯丹走時留下的那個名字報了出來。

    她不知道徐正輝是誰，但若是不報，她怕真如柯丹說得那樣，就算找到這位梁醫生，也問不出什么來。

    果不其然，聽筒那頭的人聽到徐正輝三個字時，明顯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是徐正輝的什么人？打電話來做什么？”

    林子然一聽便知道有些，便仔細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也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她怕對方知道自己根本不認識徐正輝而不跟自己說實話，就扯了個慌，說是徐正輝讓自己打電話來問的。

    對方聽到她把話說完，又是幾秒鐘的愣怔，隨后丟下一句：“你到市醫院來一趟吧，我們當面談?！北阒鲃訏炝穗娫?。

    林子然得到這個回答，知道柯丹說的應該是實情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在地上跪了很久，直到肚子上的痛覺都消散，整個人都被地板的冰涼染上寒意之后才失魂落魄的從地板上撐起來。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落到嘴角，無比的苦澀，她想，她的心就想這淚一樣，是苦的，是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