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告訴我，不要瞞著?！?/br>
    時桉：“本來就是想給你驚喜?！?/br>
    鐘嚴：“你過生日，該我給驚喜?！?/br>
    “生日年年有，工作不能耽誤?！?/br>
    醫生區別其他職業，人命關天，拖不得。

    “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不是次要?！辩妵勒f：“不相信我能權衡？”

    時桉點頭，說了相信。

    鐘嚴把人抱起，“困不困？”

    “剛睡醒?！睍r桉說。

    鐘嚴幫他換衣服。

    時桉：“干嘛？”

    “過生日?！辩妵勒f：“送禮物?！?/br>
    *

    生日慶祝第一站，是刺青店。

    就算帶他洗掉，鐘嚴也會選擇省院的美容科，而不是私人紋身店。

    時桉被強行留在休息室，掙扎也沒用，他只能陪狗玩。好歹一名校研究生，跟老板的兩只哈士奇坐成一排，看電影頻道的貓狗大戰。

    時桉捋著狗毛解氣，心里急得像油煎。人快炸干了，才等到鐘嚴出來。

    時桉丟下狗子沖過去，“紋了嗎？紋的什么？紋哪了？疼不疼？做好消毒沒有？”

    “你急什么?！辩妵腊咽职窍?，十指緊扣，“先吃飯?！?/br>
    “我不餓，我要看?！?/br>
    “我餓，就不給看?！?/br>
    時桉：“……?。?！”

    鐘嚴把人帶到高檔餐廳，位于五星級酒店頂樓。落地窗邊，可以俯視城市夜景。

    百人餐廳，今晚只有他倆，時桉有理由懷疑，是某位少爺包下了整層。

    環境優雅、食物美味，還有個十幾人的樂團，鋼琴、大提琴、小提琴，穿絲質長裙和燕尾服，專門給他倆伴奏。

    而時桉是t恤衫配運動鞋，也不知道誰更格格不入。

    時桉的心情根本不在這里，他就一個愿望，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鐘嚴扒了。

    晚餐進入尾聲，燈光漸暗，鋼琴曲變成了生日快樂歌，侍應生推著蛋糕車緩緩而來。

    蛋糕共四層，最上面有對穿白大褂親嘴的小人，其中一個是黃頭發，跟婚禮蛋糕似的。

    時桉：“……”

    染回來這么久了，怎么還惦記。

    “定做的？”時桉問。

    鐘嚴：“不然呢?！?/br>
    “蛋糕房這么晚還接生意？”

    鐘嚴：“只要有錢?！?/br>
    時桉：“......哦?！焙?。

    鐘嚴把人拉到跟前，催他許愿。

    愿望很長，許了好久。時桉再睜開，隔著燭火，對上了鐘嚴的眼，亮得能把心燒開。

    蠟燭吹滅，鐘嚴遞刀給他，“許了什么愿？”

    時桉：“干嘛？”

    鐘嚴：“幫你實現?！?/br>
    “我要等它自己實現?！?/br>
    “和我有關？”

    “不告訴你?！睍r桉握著鋼刀，無從下手，“要奶油多一點還是少一點?！?/br>
    “少一點?！辩妵勒戳四逃?，抹他嘴唇，“你不說，我可要胡思亂想了?！?/br>
    “隨便你?！睍r桉把奶油舔干凈。

    分完蛋糕，時桉插了一塊兒含嘴里，醫生小人還立在上面。他舍不得吃，又發愁，“這么大的蛋糕，咱倆好浪費?！?/br>
    “明天送去急診科，二十來個醫生護士，上百號患者，一會兒分完?！?/br>
    時桉腦袋里嗡嗡嗡，迅速提取關鍵詞。

    急診科，醫生護士，患者。

    奶油小人，黃頭發，親嘴。

    來不及猶豫，時桉一叉子奪下“鐘嚴”的奶油腦袋，一口吞全，又把黃腦袋“時桉”塞到鐘嚴嘴邊，“吃掉它！”

    吃完蛋糕許了愿，時桉吵著鬧著要回家。剛進門，他就“獸性”大發，瘋狂扒人。

    鐘嚴按住手，還尋他開心，“先猜猜再看?！?/br>
    “不猜，就看！”時桉急得像欲.求不.滿。

    “看哪，上面還是下面？”鐘嚴意味深長，“還是里面和外面？”

    時桉想一路了，他早有目標，擠著人壓到墻邊，解掉紐扣，一顆兩顆三顆。

    如果他是鐘嚴，一定會紋在這里。

    左側衣領撥開，紅腫伏在皮膚上，在一圈齒痕里，在火焰胎記旁，紋著一個新鮮的“s”，和時桉皮膚一樣的顏色，白得發亮。

    s，shi，時桉的時。

    鐘嚴托著他的手，扣在紋身上，“心臟最近的位置，永遠屬于時桉?！?/br>
    手心長了心跳，時桉在上面發抖。

    鐘嚴捋他頭發，吻吻指尖，“喜歡嗎？”

    “喜歡?！睍r桉咬疼嘴唇，“但不敢喜歡?！?/br>
    疤痕體質，不該紋身。

    “能理解我的感受了嗎？”

    時桉哽咽，“能了?！?/br>
    “這次算扯平，行嗎？”

    時桉點頭，靠過來，想吻他胸口，卻被紅腫逼到舍不得。

    “別想它了?！辩妵腊讶斯催^來，“你男朋友還等著呢。

    親吻未能深入，被電話打斷。

    手機那邊，是mama和姥姥的聲音，“小桉，生日快樂?！?/br>
    “謝謝媽，謝謝姥姥?！?/br>
    “今天開心嗎？”

    時桉按住怦怦亂跳的胸腔，“特別開心?！?/br>
    “祝我們桉桉美夢成真，每天都像今天這樣開心?！?/br>
    與mama道別，和姥姥說了晚安，電話掛斷的瞬間，客廳變回夜晚。

    從廚房傳來光，伴著鐘嚴唱的生日歌。

    他聲音好聽，劃亮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