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祁野深吸一口氣,其實他這會兒還算是克制,控制住不至于太過,讓她覺得難堪。 但她再這么抓下去,內火外火加起來,他不一定不會過分。 阮傾雪并不知道這些。 只知道自己忽然被調轉過去,抵在門邊墻面,她聽見男人喑啞聲線摩挲耳膜,“告訴他,進不來了,里面有人?!?/br>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阮傾雪聽他的話,聽出來了別的含義。 她雙腳終于著地踩在他鞋面上,沒平穩一秒,又被拉高,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被祁野挪開,又重復了一遍,“告訴他?!?/br> 阮傾雪適應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會兒只想快點離開,“我要睡了,你回去吧?!?/br> 祁斯年并不甘心就這么走。 他在門口踟躕片刻,終于問出口,“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阮傾雪心口一跳。 猶豫的空隙,忽然間被男人從身后扣住下巴,“想清楚,現在的處境,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br> 他依然是衣冠楚楚,連衣扣領帶都沒亂。 但阮傾雪已經混亂到難以承受,裙子散落又破敗地掛在身上,凌亂又脆弱。 和她一樣。 男人衣衫扣子冰在她的脊背上,將她的戰栗也禁錮在懷里。 也像是那晚被碾碎的山茶花,揉搓出陣陣茶花香氣。 溫熱潮濕。 阮傾雪手指攥緊,她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 怎么想也沒想明白,事情為什么又發展成這樣了。 門外是她的前男友,而禁錮壓制籠罩著她的,是她認識十年,喊了也快十年的小叔叔。 她無法承認她竟然對他有想法。 但是她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氣息。 連口鼻唇齒胸腔內,全部都是。 祁斯年催促著詢問,“是你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嗎?” 而祁野催促的方式,就更加簡單粗暴,阮傾雪纖細的脖頸伸長,有些垂死掙扎的意味,“九叔,我們不能……” 還不能…… 祁野不懂她這個小姑娘,都神志不清了嘴巴還這么硬。 他惡劣地扣住她的下顎,“不能什么?” 阮傾雪不說話。 祁野拇指撬開她的嘴巴,“不能還咬我?” “不是,九叔?!?/br> 他語氣變得強硬,“大點聲,讓他聽見,是誰在里面?!?/br> 阮傾雪受不了,發泄似的拍在墻壁上,“祁斯年,我有喜歡的人……你,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br> 她的聲音很急,從門外聽上去就顯得有些不耐煩。 祁斯年怔怔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再說什么都是她說的打擾。 而此時屋內門口空無一人。 但地上有些凌亂散落的物件,客廳里一片狼藉。 阮傾雪跌到自己的臥室小床上,才有片刻的恍惚。 下一瞬就聽到了自己臥室房門上鎖的聲音,臥室沒開燈,屋內一片漆黑。 但窗簾沒拉。 進來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拉上窗簾,接著她的小床一邊就塌了下去。 強大的壓迫感順勢擴散而來。 阮傾雪適應黑暗都能看清祁野銳利深邃的視線,氤氳著無法忽視的風暴潮,要將她完全吞沒。 她后退,但是抵不過風暴侵襲的速度,就再次被席卷淹沒。 黑暗中,她聽見祁野繼續問她,“喜歡上誰了?” 他故意的,故意又加了一句,“告訴叔叔?!?/br> 阮傾雪不肯承認。 祁野也不介意,“不說是吧?!?/br> 熱氣攀升的房間內,連呼出氣息都無比潮熱。 他手腕上的沉香手釧綁在了女孩手上,“那今晚求我,我也不停?!?/br> 祁公館主人家的房間都是套間,因此臥室里間的隔音很好,距離外面有兩扇門隔檔。 就算是在里面喊救命都不會有人聽見的程度。 以至于阮傾雪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神混聚散,潰不成軍。 心理上的緊張感更甚。 這個房間是當初祁野幫她安排的,陳列擺設,家居風格都契合她從前的居住習慣。 她在這里長大,祁野很少涉足她的私人空間,但無微不至地照看著她。 因此,阮傾雪一直覺得祁野是個很有距離感、分寸感又低調溫和的長輩。 阮傾雪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張床上,被他攻破距離界線。 把這里變成一個深處于祁家之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禁地。 他們好像要遭報應了。 阮傾雪昏過去前,是這么想的。 醒過來的時候,臥室的窗簾仍然嚴絲合縫地拉著,她都沒意識到現在幾點。 她瑟縮了下身子,才發現身上一片干爽,換了一身睡裙,床單被褥也換了新的,看起來都被人清理過。 一切整理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就像是那天她從米蘭逃跑時遮掩得異曲同工。 要不是她身上的感覺實在是過于劇烈,她真的要以為什么都沒有發什么過了。 所以,當時是因為這個沒瞞過去嗎? 電視劇騙她。 阮傾雪起身下床,腰間過度使用的酸軟讓她扶著床頭緩了好一會兒。 還好九叔走了,不然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昨天晚上真的怎么求都沒有用,她說了好多平時不敢說的話都沒用,從來沒覺得九叔這么難說話。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