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女檢察長失蹤
“玉玨你想多了?!庇谏f,“羅檢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再者說,你的崗位還是很重要的?!?/br> “于檢,你肯定羅檢不是嫌棄我了,真的沒有別的事嗎?”趙玉玨說。 “我肯定,我太了解她了,她這個人啊,是恨鐵不成鋼。你要在市檢再呆上三年,都可以取代我了?!庇谏f。 于莎莎正在回來的路上,要晚上九點鐘能趕到市里。趙玉玨奇怪她為什么急著回來,卻不把省城的事情辦完。 “羅檢的嫡系來報到,我敢不回去嘛?!庇谏陔娫捓镄χ?。 “于檢,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壁w玉玨說。 第二天一早,趙玉玨趕到靜河區檢察院報到,市檢察院的王副檢親自把趙玉玨送到區院。 于莎莎主持了一個簡短的歡迎會,把趙玉玨介紹給全院的檢察官們。 會議結束以后,于莎莎親自把趙玉玨送到專門為她騰出來的辦公室里。趙玉玨剛在座位上坐定,就接到了羅星的電話。趙玉玨一撇嘴又想哭,忙被于莎莎從旁邊捂住了嘴。 “趙科長啊?!绷_星問,“到任了嗎?” “剛到?!壁w玉玨說。 “好,那我就放心了?!绷_星說,“于檢和你在一起吧,讓于檢接電話?!?/br> “羅檢有何指示?”于莎莎問。 “趙玉玨交給你了,不許你欺負她?!绷_星說。 “不敢不敢,我知道趙玉玨是羅檢的心頭rou?!庇谏ξ卣f。 “一言為定?!绷_星說,“我掛了?!?/br> 于莎莎把手機還給趙玉玨:“你這回是帶著尚方寶劍來的,我可不敢欺負你啊?!?/br> 趙玉玨噗嗤一笑,隨即撇著嘴哭了起來。 到新單位第一天,趙玉玨忙著工作交接,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雖然同在一個系統,她忽然覺得自己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陌生感。兩年多的工作,給她的思想和情感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一直到現在,她仍然沒有從市院的氛圍中走出來。 吃過了晚飯,趙玉玨決定給羅星打一個電話。她本來不想打這個電話,可是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像中了邪一樣,總覺得心里有什么事。 直到這時候,趙玉玨才感覺到,昨天羅星面前痛哭流涕顯得太不成熟了。她不是怕羅星怪罪下來,而是擔心她這么哭哭啼啼的,會影響到羅星的情緒。趙玉玨還很擔心,自己說走就走了,羅檢的身邊沒有一個跑前跑后的人,恐怕會很不適應。 趙玉玨接通的羅星的手機,可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趙玉玨感到很奇怪,在她的記憶里,羅星是從來不關機的。 她的手機有三塊備用電池,其中兩塊一直保持滿電,隨時帶在身邊,怎么會關機呢? 趙玉玨厭倦地睡去,做了許多奇怪的夢,早晨醒來時,卻一個夢也不記得。 早晨出門前,她又給羅星打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 她到了單位,放下包,就給羅星打電話,仍然是關機。 這時,一個穿著寒酸的中年婦女,帶著兩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敲開了趙玉玨的辦公室。 中年婦女進了屋,就“撲通”跪倒在趙玉玨的面前,放聲痛哭起來。 趙玉玨哪見過這種陣勢,急忙上前,拉住中年婦女的手,把她扶了起來。眼前的中年婦女雖然穿著樸素,卻襯出了她勻稱適中的身材,乍看是一個地道的農村女子,可是很受端詳,在村子里應該算是一個美人兒坯子了。 “檢察官大人啊,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爹啊?!敝心陭D女邊哭邊說,“孩子他爹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br>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說?!壁w玉玨坐到中年婦女的身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中年婦女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什么。 趙玉玨接過稿紙,回到辦公桌前,仔細地看了起來。 原來這名中年婦女叫沈翠,丈夫潘忠涉嫌殺人未遂,被認定故意殺人。沈翠不服,要求檢察院還她老公一個公道。 趙玉玨很快看完了申訴書,找來科里的書記員,對沈翠申訴的內容進行了登記。 辦完手續之后,趙玉玨又坐到了沈翠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 “這是一個比較復雜的案件?!壁w玉玨說,“你放心,我們會認真處理的?!?/br> “檢察官大人,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家老潘是冤枉的?!鄙虼湔f。 “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會抽時間調查取證?!壁w玉玨說,“你們怎么來的?” “我們走來的?!鄙虼湔f。 “走來的?”趙玉玨問,“離這兒有多遠???” “二十里路?!鄙虼湔f。 趙玉玨從包里取出三十塊錢,交到沈翠的手里,讓她們母子找輛車回去。沈翠接了錢,連聲說著謝謝,卻說什么也不肯把錢收下。趙玉玨只好把她們送出大門,叫來了一輛出租車。這時沈翠的態度忽然變了,從趙玉玨的手里接過錢,向著汽車站方向走去。 午飯之后,趙玉玨回到辦公室里,想再給羅星掛個電話。 平時這個時候,羅星也往往是剛吃完飯,一般是在辦公室里看報紙呢。 羅星的電話還是關機。趙玉玨的心里有些發慌,羅檢這是怎么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趙玉玨想起了羅瀚,想必他應該知道他的jiejie到底在干什么。 “羅處?!壁w玉玨說,“知不知道羅檢去哪兒了?” “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吧?”羅瀚說,“你這個檢察長秘書天天守著她,卻來問我?!?/br> “我沒跟你開玩笑?!壁w玉玨說,“我昨天已經調到區檢察院了,可是羅檢聯系不上了?!?/br> “趙玉玨,真有你的,這么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绷_瀚說,“昨天早晨我還和我姐通話了,你怎么說聯系不上呢?” “羅檢和你說了什么?后來又通過話嗎?”趙玉玨立刻想起,昨天早晨羅星也和她通過話。 “老生常談。問我家里怎么樣,孩子怎么樣,讓我好好工作?!绷_瀚道,“我姐可能在開會吧,要不她不會關機的?!?/br> “我害怕?!壁w玉玨說。 “怕什么?”羅瀚似乎有所警覺。 “聯系不上羅檢,我的感覺很不好?!壁w玉玨說。 “別瞎說,我可就這一個姐?!绷_瀚說,“她或許有什么涉密的案子需要審理,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試試?!?/br> “羅檢也許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壁w玉玨說,“好了,我掛了?!?/br> 趙玉玨cao起電話,給市檢察院辦公室孟主任掛了電話。孟主任也不知道羅星去了哪里,檢察院里有不少人在找她呢。趙玉玨又給王副檢掛了電話,王副檢說昨天就沒看到羅星,又委婉地表示,正職的去向,做副職的不好隨便過問。 趙玉玨這回真的慌了,握著電話的手不停地抖動。 她忽想起,離開市檢察院之前只顧了傷心,羅星辦公室的鑰匙,她還沒有交上去。 她飛快地下樓,搭乘一輛出租車,趕到了市檢察院。 中午的走廊里一個人影也沒有,趙玉玨來到羅星的辦公室門前,用羅星最熟悉的聲音敲門。 屋里沒有回音,趙玉玨取出已經準備好的鑰匙,輕輕地打開了門,然后從里面把門反鎖。 羅星的辦公桌上前一如往日那樣整齊,她的座位卻空著。 趙玉玨的目光在屋內巡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臥室門上,這扇門通常是緊閉的,只有在八小時以外才會打開。 趙玉玨緊緊盯著那扇門板,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動的腳步,離那扇門板越來越近。 她已經站到了門板的近前,卻不敢觸碰上面的門把手。 她希望羅星在里面,又怕她在里面。如果羅檢真的在里面,趙玉玨不敢接著往下想,自己看到了將是怎樣一幅畫面。 她鼓足了勇氣,像往常一樣,輕輕拉起了那只門把手,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臥室里一切依舊,只是沒有羅星。 “阿彌陀佛?!壁w玉玨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她暗暗地罵著,“趙玉玨,你是個神經病?!?/br> 墻角的桌子上,那個普通的帆布女士包引起了趙玉玨的注意。 羅星平常最喜歡用那個全皮名牌包,可每次出門時,都要帶上這個帆布包,里面裝著外出時必備的用品,上班時用的那個名牌包則會留在臥室的立柜里。 趙玉玨打開立柜,感覺有些意外,因為羅星最常用的那個全皮名牌包,就靜靜地躺在里面。 她清楚地意識到,羅星應該并沒有離開藍河?;蛘哒f,她離開了藍河,卻因為什么特別的事情,連隨身的包也沒有帶上。 羅星什么都沒有帶,她到底去了哪里呢?趙玉玨百思不得其解。 她為羅星辦公室和臥室里的花澆了水,關好了臥室門,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時,她回望了一眼,心中很是不舍。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趙玉玨一陣驚喜,難道是羅檢回來了? 她打開門,卻看到門前氣喘吁吁的羅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