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狼吻
“呸!”娟子向申一甲啐了一口。 申一甲全當沒聽見,轉身出了門。娟子當著呂良的面,不會追他的,那樣呂良會攔住她。 “走,走,你們都走?!鄙暌患茁牭骄曜釉谏砗髮瘟颊f。 于純虹正在那間大推拿室里坐著呢,屋里的燈光很暗,申一甲看不清她的臉色,但估計她的心情不會好。 申一甲拉起于純虹的手,要讓她到床上去,于純虹輕輕地往回掙著,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到床上去吧,我給你做推拿?!鄙暌患渍f。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做了,回去了?!庇诩兒缢⒌卣酒鹕韥?。 “不能走,我還沒給你做推拿呢?!鄙暌患赘械接悬c突然,于純虹這么快就要走,顯然是對娟子有想法了。 于純虹走到門口時,申一甲從后面抱住了她。于純虹用力掙開他,轉過身來。 “申主任,我不是來做推拿的,就是來看看你,我走了?!庇诩兒缏冻龊苊銖姷男θ?,沒等申一甲說話,就從門縫里擠了出去。 申一甲沒想到會面對這樣一種局面,立刻追了出去。于純虹沒有說真話,她應該是來推拿的,只是被安排到推拿房以后,突然改變了主意。娟子這樣對待于純虹太不公平了,于純虹是她的客人,和娟子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娟子簡直太多余了。 “小甲哥!”娟子從小屋跑出來,在背后喊他,看來呂良根本拿她沒辦法。 申一甲指了指娟子,欲言又止。 “不給客人做按摩,出來做什么?”娟子應該看到于純虹出去了。 “娟子,不就是推個拿嗎?你犯得著這么生氣嗎?”申一甲說,“我的事,你以后不要摻和了?!?/br> “房間里有客人,你說話小點聲?!本曜幼箢櫽遗蔚卣f。 “今天的事,你要敢告訴孫婧,我非把你的逼嘴撕爛不可!”申一甲說著,氣哼哼地走了。 申一甲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說娟子的話有點太重了。雖然他們很熟悉,經常開玩笑,但剛才可不是開玩笑,他說話時怒不可遏,娟子肯定受不了。 申一甲已經顧不了許多了,急匆匆出了推拿店,如果于純虹出門就打車,他恐怕就追不上她了。 于純虹并沒有打車,而是沿著路邊的人行道一直朝前走,已經走出了很遠。 “你回去吧?!庇诩兒鐩]有回頭,就知道申一甲追上來了。 于純虹沒有馬上打車走,讓申一甲心里略感安慰,看來她還不是太絕情。 “我送你?!鄙暌患讚]手叫來一輛出租車。 于純虹也不客氣,獨自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好像要故意躲開申一甲。 “去望月樓賓館?!庇诩兒鐚λ緳C說。 申一甲十分不解,于純虹不回家卻要去望月樓賓館,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莫非于純虹想領她去望月樓賓館做推拿?申一甲想到這里,心中一陣狂喜,于純虹是賓館客房部的樓層經理,她在賓館里開個房可太方便了。 因為有司機在,申一甲坐在后排一直不敢出聲,出租車馬上就到望月樓賓館了。申一甲正在車上做著美夢,不想于純虹讓司機把車停下,麻利地開門下了車。 申一甲正在下車,被司機叫住了:“車費?!?/br> 申一甲悻悻地付了車錢,發現于純虹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前面就是望月樓賓館了。他已經好久沒有來這里了,看著華燈璀璨的夜景,心里一陣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又是春天了。 到了望月樓賓館大門前,申一甲正準備跟著于純虹進去,卻發現于純虹根本沒有拐彎,而是一直朝前走去。 “純虹,你……你不是說去單位嗎?”申一甲問。 “我又不想去了,時間太晚了,影響不好?!庇诩兒缯f。 申一甲無奈地跟在于純虹的后面,感到非?;?。這就是女人,說變就變,讓人捉摸不透,她既然不去賓館了,為什么要在這里下車呢?申一甲想了想,很可能是于純虹臨時起意,下車時還想去呢,下了車就不想去了。 一陣涼風吹來,申一甲打了一個寒顫,春天的夜晚,并沒有想像的那么溫暖。 于純虹把風衣箍得緊緊的,好像全身都在發抖。申一甲上前挽住于純虹的腰,想讓她感覺溫暖一點,不料于純虹一晃肩膀掙脫了他的手。 走過賓館的大門,前面就是一排圍墻,圍墻外是一排雕塑和干枯的樹叢。 于純虹顫顫威威地走了幾十米,速度越來越慢。申一甲搞不清她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只好一路跟著。 于純虹突然停下腳步,走向旁邊的一座雕像,在雕像的一側抱著肩膀站住了。申一甲湊過去,見于純虹的身體抖得厲害,剎那間明白了,她太冷了。 “凍死我了?!庇诩兒缍叨哙锣碌卣f。 申一甲沒轍了,于純虹的確穿得太少了。 “申一甲,你去叫輛車吧,我要回家?!庇诩兒缟涎来蛑卵?。 申一甲并沒有去叫車,而是幫于純虹豎起了風衣領子,順勢把她抱在懷中。于純虹不僅沒有反抗,而且聳起的雙肩直往他的懷里鉆。他把于純虹抱得更緊了,只是他的嘴找不到她的臉,她的頭正在他的肩膀上抖動著。 “這天簡直太冷了,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庇诩兒缯f。 “不要怕,有我呢,我幫你暖一暖?!鄙暌患渍f著,一扭臉把于純虹的臉別到了正面,一股溫熱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申一甲一手摟著于純虹的腰,一手攬住她的脖子,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猛地銜住了她飽滿的唇,用力地吸進嘴里。 于純虹雙手抱著申一甲的腰,緊緊的,像是在取暖,任由他的嘴在她的唇上翕動、旋轉。 于純虹的唇冰涼、干燥,像一眼久枯的泉眼突然溫潤起來,熱烈地回應著他,身體與他貼得緊緊的,仿佛要吸掉他全部的熱量。 于純虹的縱容,讓申一甲的膽子大了起來。他毫無顧忌地頂住她的身體,把唇從她的唇移到她的頸部。 于純虹只呻吟了一聲,就順從地仰起了頭,雙手從他的背后拿回來,伸進他敞開了衣襟里,任他的嘴劃過她的頸部。 申一甲把她的一雙小手分別塞到自己的腋下,頓時感到一股涼意彌漫了全身。于純虹的身體抖得不那么厲害了,只是仍然緊緊地偎在他的懷里。 “還冷嗎?”申一甲端起了她的臉。 “好多了?!庇诩兒绮豢此?。 申一甲改變了目標,再次親吻起于純虹的柔軟的頸部。 “哎呀!”于純虹叫了一聲,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申一甲興奮之余,有一點心虛,于純虹這是怎么了,怎么毫無防守之力,眼前著大片的禁區失守呢。 于純虹懶散地把頭搭在他的肩上,貼近他后頸的位置,仍然在取暖。他不斷地往前挺著,一直把于純虹頂到了雕像的基座上,她再也無法后退了。 于純虹的頭從他的肩上挪開,在昏暗的光線中迷離地看著他的雙眼。 “申主任,你太過分了……”于純虹從他的腋下抽出了雙手。 申一甲終于遇到阻力了,雖然這阻力來得晚了一點,他的心里終于安靜下來,于純虹果然不是楊婷,也不是孫婧。于純虹顯然不像一個不懂男女之情的女子,她越是不抵抗,申一甲的心里就越失望。如果她一直不抵抗,他就敢斷定,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純潔的女子。就在他不斷試探、不斷進攻的時候,她恰到好處地向他亮起了紅燈,說明她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申一甲又叼住了于純虹的唇,很熟悉地盤旋起來。情欲像一把火,于純虹似乎被申一甲點燃了,即使她身上的衣物沒有任何變化,但顯然不像剛才那么冷了。 “走吧?!庇诩兒缤炱鹕暌患椎母觳?,并不想在望月樓賓館的附近久留。 申一甲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晚上會出現這樣一個場面,他原以為于純虹不怪罪他就不錯了。他為于純虹系好風衣扣,豎好領口,攬著她的腰來到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 “我走了,你不用送我?!庇诩兒鐠觊_申一甲,向他擺了擺手。 申一甲的大腦立刻短路了,他本來想找一個地方,酒吧或者娛樂廳,和于純虹坐一會兒。于純虹剛剛和他一頓親熱,現在嘴唇還沒涼呢,她為什么要回去呢? “外面太冷了,我們找個地方暖和一下吧?!鄙暌患渍f。 “你快回去吧,娟子老板可能不高興了?!庇诩兒缯f。 “娟子有什么不高興的?她沒有不高興啊?!鄙暌患?,“純虹,你多想了,娟子平時就是那樣,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br> 于純虹撇了撇嘴,站在路邊,緊裹著風衣,并沒有反駁申一甲。 一輛出租車靠了過來,在他們的身邊停下。申一甲必須想辦法馬上留住于純虹,否則她就可能真的走了。 “純虹,你老姨的工作有消息了嗎?”申一甲想試探一下,郝桂麗也許能吊起于純虹的胃口。 “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庇诩兒绱瓜铝祟^,猶豫了片刻,打開前車門,坐在了司機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