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沒什么,走吧,天黑了?!?/br> “那你就快點, 我背你也能走快點,不然這一晚上都得在村里游蕩?!彪m然江省冬天沒有那么冷,但是夜間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看他這么執著, 哼, 一會別喊累, 她可是很重的。 盛情難卻, 南歸也不客氣,小心趴上去,胸口與他的后背保持著距離。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聽外公說的?!迸滤詾樽约焊櫵? 他解釋道:“這里你不熟, 我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br> “嗯?!彼故菦]多想。 真遠啊, 來的時候沒覺得,出去的時候怎么這么遠啊,也沒有路燈,只有借著星星和月亮那點光亮勉強看著路。 聽著前頭越來越粗重的喘息, 南歸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把我放下來吧?” “沒事, 我背的動的?!?/br> “要不歇一會?” “沒事, 我背的動?!?/br> 誰說你背不動了,只是牛馬還有喘口氣的時候呢,好說不說聞予倔起來是真夠犟的。 最后感覺他都有些走路打顫了,終于走到路邊看到了車,司機見狀馬上下了車要接她,聞予一閃躲過了,將她輕輕放下。 看著滿頭是汗的人,南歸心里還在感嘆,還是有點虛了。 等兩人挪蹭進了車里她才發現他受過傷的那條腿一直在抖,汗水像兩條小何似的他從臉頰一道道的流淌至下顎。就算是她再沉也不至于累成這樣。 “你的腿?” “沒事?!?/br> 沒事這兩個字說一路了,真沒事假沒事自己最清楚。 等兩人回到南市已經是深夜,直接進了醫院,南歸檢查完只是扭了腳,倒是沒有什么大礙,聞予的情況就有點糟了。 請了兩個教授會診,看著片子,一直眉頭緊皺,結合剛發來的以前受傷的病例,給他做手術的主刀醫生應該是國外的,他們不大好動。 南歸沒想到只是背了一路就這樣嚴重,早知道就不跟他置這口氣了。 “我都說了沒事!”病房里傳來聞予的冷聲怒喝。 “腿是你自己的!當初差一點截肢自己心里沒數?你是要作到天上去?”譚雅一到南市就接到聞予進醫院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負責,你出去吧 ,我要休息了?!?/br> 看著好兒子閉著眼拒絕再回一句話的態度,譚雅怒火中燒,“行,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作,黎家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聞予料到了,更是不想多說一個字, 見他還是閉口不言,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譚雅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看著門外的顧南歸,也沒做停留。 南歸敲門而入,聞予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傾身坐起,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你老實些吧祖宗?!彼媸敲逼鋵嵉穆匃煊癜?,從小嬌氣到大。若是知道這一背能背進醫院,她寧可瘸了都不會讓他背的。 “你腳怎么樣?傷到骨頭沒?還疼么?醫生怎么說?”聞予迫切的問道。 “沒事,跟你這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br>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頂著骨裂,鋼釘錯位背著她走出來的,這種疼痛想想都頭皮發麻。 “睡吧明天再說?!?/br> 雖然折騰到了大半夜,可是兩人各自在各自的病房全都一夜無眠。 聞予腿疼的難忍,額頭冷汗直流,這種切骨之痛止痛藥根本沒用。 正是因為如此他想到顧南歸住院的時候得多難受,自己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那她呢?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越想就越恨,恨著恨著恍惚間看到了一個朦朧的畫面,在嘈雜逃命的人群中,他看到了被人群推倒的南歸,他焦急萬分,可他逆著人群宛如逆流的魚,奮力的前進幾步,總是被人流又沖撞回去,寸步難移,可他還是堅定的奔向了那個驚慌無措的小姑娘,將她一把拉了起來護在懷里。 受到驚嚇的小姑娘死死的抱著他的腰,全身心的依賴和信任,仿佛自己就是她全部的依靠。 她抬起頭望向他,瑩瑩目光宛若星子,欽慕又充滿愛意的說了聲:“謝謝你,丞西?!?/br> 聞予猛然坐起身,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屋內的擺設,才知道是一場夢,還好是一場夢。 可為什么那只是一場夢呢? 他捂著額頭感受著小腿難熬的痛感,竟然不如現下的錐心痛,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簌簌的從下顎連串的滴落。 這無盡的黑夜有人在不住的心碎,有人卻控制不住的想念。 天才大亮,譚老爺子和譚淑就來了醫院。 譚淑見聞予起不來身,涼涼的在一旁說道:“顧南歸八字很硬吧?這跟她在一起的就沒好的,先頭是丞西,現在是阿予?!?/br> “再硬也沒有您的硬,先頭克死了陸丞西的父親,后面又差點克死自己的兒子,怎么不說因為南歸的福氣吊著陸丞西,他才能化險為夷?” “你這說的什么話?!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我還不是關心你?”譚淑抖著手指著他。 “犯不著?!甭動柘騺韺τ谶@些女人間的汲汲營營碎嘴惡言厭煩至至極,一向懶得理會,可現在一說到南歸他聽不得,真是刺耳又不中聽得很。 為什么有些人能厚著臉皮總想著給別人妄加罪名,回身看看自己卻也不怎么清白,一團烏糟的說起別人來總是能捏出各種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