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斬殺,半圣
三足金烏歪了歪腦袋,看了身邊的左副谷主一眼,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 隨后,它的翅膀猛地一揮,以它為中心,一道火紅色的光幕直接升起,將左副谷主覆蓋在內。 左副谷主眼前一花,四周的景象猛地變化起來。 在他的視野里,身邊都是無盡的火焰,每一簇火焰,都帶著炙熱的氣息,頭頂上,是漫天盤旋的飛鳥,不停的在鳴叫,讓人聽著渾身難受。 有雨水從半空中落下,水滴落在臉上,燙的人生疼。 不是那種清澈的水滴,而是火紅的,如同巖漿一般的洪流。 他就這么站在這片天地中,任由巖漿洗刷著自己的身體。 頭頂的鳴叫聲,讓人聽著昏昏欲睡,一切是那么清晰,但是又仿佛悠遠流長,除了這些,就是一片單調的,巖漿砸落在地面上的聲音,不住的在四周回蕩。 這是……幻覺? 但是,如果是幻覺,怎么可能這么真實? 他伸手碰觸一下自己的手臂,被巖漿灼燒后的紅點,清晰可見。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竟然連半圣的身體,都能留下痕跡。 左副谷主慢慢的站直身軀,有些焦慮的晃了晃腦袋,渾身是火辣辣的疼痛。 他向前走了幾步,感受著四周的氣流變化,如果說這是幻覺,他不相信一只火鳥施展出來的幻覺,能夠困住自己的意志。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嘗試著把自己融入到這片天地之間。 身上的意識,不斷的開始蔓延,這片天地,似乎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盡頭。不過,他也不著急,就這么慢慢的嘗試著。 在半空之上,三足金烏圍繞著王昊不斷的盤旋著,似乎在邀功一般。 遠處的雷池,早就消散不見。 剩下的,只有一片,龐大的火海,在火海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個身影正在來回走動。 是被三足金烏困住的左副谷主。 以前是火鴉的時候,它可以和一個神階修士纏斗許久,但是現在進階為三足金烏后,施展幻術,竟然可以困住一個半步圣階,這樣的能力,確實很讓王昊驚喜。 不過,看火焰的扭曲程度,這個左副谷主,應該很快就要突破而出了。 如果沒有強敵在側的話,幻術,其實真的是一門小道而已。 但是,現在王昊就在旁邊守著,有這么一個千載難遇的機會,怎么可能會輕易錯過。 他閉目凝神,渾身氣力開始不斷的攀升。 一道龐大的虛影開始在半空中凝聚起來,很快幻化為一座堪比山高的龐大的藥鼎。 王昊站立在這座藥鼎前,然后感悟著天地之力,伸出手,向前,猛然的辟出一掌。 掌風,如刀! 不! 根本不是刀,而是一把站日斬月的利劍。 劍光一閃而逝,沒入在遠處的火光之內。 此時的左副谷主,依舊在幻境中摸索著。 四周的火焰,越來越小,連天空中躁雜的熾熱的巖漿,都仿佛小了許多。這是幻境即將被破開的跡象。 他咧開嘴,笑了! 區區幻術,也想困住老夫! 然而,就在他笑出聲音的那一剎那,遠處,有光襲來! 他渾身的汗毛根根直立,在片刻間,后背就被打濕了一片。 他明顯可以分辨的出來,這道光,絕對不是幻術,而是真正的殺機。 他伸出雙手,捏出手勢,準備抵抗,但是,還不等手勢做完,就赫然發現,光,已經消失了! 光消失后,耳邊才傳來一陣空間爆破的聲音。 四周的幻象,開始支離破碎。 在這片破碎的空間里,左副谷主看到了遠處王昊的身影,以及,他做出的劈掌的動作。 一股劇痛,開始順著他的胸口傳來。 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苦。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位置。 一道道裂縫,從自己的前胸一直穿透而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風從自己的身體內穿過的那種撕扯感。 我,竟然也會死? 不! 左副谷主恐懼的哀嚎一聲,隨后渾身有無數的白色的光點向外擴散,似乎有靈魂在逃逸一般。 這,是他的保命手段? 王昊笑了笑,然后用意念對一旁的三足金烏吩咐了一句。 三足金烏震動翅膀,朝著這片光芒飛去。 它的雙翅先前一動,一道遮天蔽日的火光繼續涌起,瞬間將左副谷主方圓十幾里的位置,直接包裹在內。 一陣“呲啦”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仿佛是一塊肥rou在熱鍋里不斷煎炸的感覺。 等到聲音徹底消失之后,一個干癟的身影,直直的從空中落了下去。 重重的砸在了山谷之內。 半圣修為的左副谷主,最終也沒有等到南宮夜的援手,死在了藥王谷的山谷之間,渾身的靈魂,連一點都沒有逃逸出來。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的,究竟有沒有價值。 王昊慢慢的從半空中降落了下來,落在了山巔,落在了龍首之上,落在了南宮夜的面前。 三足金烏縮小了幾分,站立在王昊的肩膀,三只腳竟然站立的出奇的穩定,眼睛盯著南宮夜,不斷的火光在其中閃動。 “你竟然能忍住一直不出手!”王昊笑了笑,然后在一旁找到一塊石頭,自己坐了下來。 擊殺一個半步圣階,確實不易。 要不是召喚出來三足金烏,自己都不知道還要打到什么時候為止。 “你竟然能忍住不出底牌!我倒是小看你了!”帶著面具的南宮夜看了看王昊,又看了看三足金烏,仿佛在打量著什么珍寶一般。 三足金烏似乎有些發虛,它不斷的抖動著身上的羽毛,三只腳有些不安的左右挪動,但是還是做出一副惡狠狠,隨時準備沖上去與南宮夜廝殺的狀態。 “我師傅在哪里?”王昊看著南宮夜,開口問道。 南宮夜呵呵笑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種說不明的味道。 他大手一揮,一座冰棺直接出現在了兩人之間?!澳阒牢覟槭裁匆恢绷糁銕煾档氖w,甚至知道他有可能復活,都不忍心殺了他嗎?”南宮夜指著冰棺,開口說道,聲音里夾雜著一些顫音,似乎有些緊張, 似乎有些激動。 “為什么?”雖然王昊很不愿意配合,但是這一點,他自己確實也很好奇。 許多人都講究一個斬草除根,沒必要給自己留下一個麻煩。但是看南宮夜的做法,分明是主動在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