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姬輕鴻歡樂地說道:因為你已經領悟了劍修的最高要義,那就是 江汀白忍不住屏住呼吸。 永久的貧窮。 江汀白: 姬輕鴻拂袖將地上的陣法痕跡抹平,高高興興地感慨道: 我沒什么能教你的了,你就嗯,趁著還能蹭一蹭峰中的公中支出,想吃什么吃點什么吧。 江汀白: 江汀白驟然回憶起,在他還是一名醫修的時候,遇到著實沒有希望治愈的疑難雜癥,也會建議家屬,病人想吃什么就給他吃點什么 現在兩廂對比起來,江汀白不得不承認:手殘,或許也是一種絕癥。 關于江汀白動手能力的判斷,終于在第二天塵埃落定。 事情的起因是,姬輕鴻路過時,注意到江汀白正在樹蔭下做草編。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擺件,哪怕外觀再怎么精美,手工如何之巧妙,也很難引起姬輕鴻的興趣。 但江汀白的這份草編它絕就絕在其造型十分含糊,外觀簡直堪稱不可名狀,甚至有種微妙地打破了修仙界次元,直接將人帶到克蘇魯世界觀現場之感! 姬輕鴻: 他獨自站在不遠處研究了半天,用一種十分感興趣的語調地問道: 你這是在給我扎小人嗎? 是的,在仔細清點以后,姬輕鴻確定江汀白手中的那個東西,一共分出了五個杈杈。 以常理而言,這大概就是一個人的頭顱和四肢了。 何況這份粗糙的手藝,實在很難不令人以為是巫蠱之術啊。 姬輕鴻摸摸自己的下巴,深感此事有趣:背地里給他扎小人的家伙,應該只多不少,但要是自己的徒弟都開始給自己扎小人 那他做人也太成功了吧! 江汀白聞言微微一怔,先是看看姬輕鴻,再低頭將視線投向手中的草編;隨后再看看姬輕鴻,又一次遲疑地看看手中的草編 假如江汀白是個氣球的話,那他現在的狀態,一定是氣球rou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師尊誤會了,我本意并非如此。 姬輕鴻指指他手中的草編活計:我看到四肢上長出的瘤子了。 江汀白沉痛地吸了口氣:那不是瘤子那是海星上帶著的小疙瘩。 姬輕鴻: 江汀白喃喃道:我在編織的,其實是一只海星。 一直以來,即便是姬輕鴻也要承認,以普世價值觀來說,江汀白的品格才華無可挑剔。 當然,如果按照他的標準來,大弟子在有趣方面顯然就差了一些。 但現在,姬輕鴻不那么想了。 仔細端詳了江汀白的草編良久良久,姬輕鴻終于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緩緩問道: 你當初棄醫從劍,不是因為認不準xue位經脈,把人給扎壞了,才改修劍道的吧? 江汀白當即澄清道:辨認xue位經脈,乃是醫家的基本功,大家最初都是用自己扎起,沒有練熟之前,怎敢救治于人呢? 這個事情,很難說啊。姬輕鴻耐人尋味地停頓了一下,為師只是覺得 姬輕鴻只是覺得,如果江汀白當初是用自己扎出的草人學習醫術,那一針把人戳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至于二徒弟宓記塵加入這座峰,大概是幾十年后的事了。 當時江汀白正在歷練期間,順便完成幾個宗門任務。至于姬輕鴻,他則是隨機出山吸引一些新的仇恨。 雖說在姬輕鴻的影響下,師徒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再那么拘束恭敬,但江汀白性格中的溫潤守禮,幾乎浸透進骨子里。 所以只要不在閉關期間,每隔半個月,江汀白都會寄給姬輕鴻一封問訊紙鶴。 除了問候師尊保持身體健康之外,也會提及幾筆自己的近狀。 姬輕鴻就是在江汀白寄來的紙鶴里,發現他們師徒二人極其巧合地游歷到了相鄰的兩座城池。 彼時江汀白和姬輕鴻已經三五年未曾見面,那座峰頭已經成為空巢孤峰。 只有他們峰的峰名,在姬輕鴻時不時寄回的傳訊紙鶴間,仍要隔三差五改動一次,簡直震撼負責此事的弟子全家。 既然巧合相逢,師徒二人總要見上一面。 正是在碰面的人間酒樓中,兩人聽到一則逸聞消息。 據說城北的葫蘆巷子里,近來總是出些怪事。 像是什么乞兒盼望有銀錢買件棉衣過冬,第二天早晨一醒,便發現自己腦袋底下枕著一大錠雪花銀。 又比如某個小學生生性調皮,不愛寫功課,又不想被先生批評。 結果他當夜忽然不受控制地從床上爬起來,半夢半醒地寫完了三十篇大字的作業,第二天手腕還有點隱隱的酸。 再或者隔壁的王大嬸家里丟了只蘆花雞,日日在門口大罵偷雞賊。結果就在昨天,那雞居然于眾目睽睽之下,從天上一路飛回來了! 要知道,家養的母雞,最多能跳到房子頂上,借風滑翔三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