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陳姓宗師: 你有臉這么說,你有臉放開我,讓我先滅火啊! 像是察覺到他內心的吶喊,姬輕鴻終于松開了按在此人肩膀上的手。 下一秒鐘,陳姓宗師,連同解開陣法的其余兩人,頭也不回地原地離開。 他們逃離得如此果決,甚至沒對此地的弟zigong人們多看一眼。 眼見鴻通宮顏面掃地,剛才還替姬輕鴻說話的宋門主,忽然嘆息一聲。 我還以為姬兄不會動手。 而鴻通宮的那三位,顯然也是這樣以為的。 之前逼問也好,扣罪名也好,都能算是兩大宗門之間,比較激烈的交涉。 但姬輕鴻一旦動手哪怕他這次沒有殺人,都能算作兩大宗門間旗鼓分明的交惡。 弟子們的摩擦矛盾,和幾大宗師大打出手,意義完全是不同的。 姬輕鴻道:可我卻覺得,已經是時候了。 從這句話中聽出濃厚的風雨欲來意味,宋門主止住咳嗽,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氣氛過于凝重,殘荷大師在當中打了個岔。 她請教道:姬施主剛剛提到,施主和那位秘境主人惺惺相惜。那如果是姬施主手握烏啼之火,不知會把它藏到哪里呢? 我?姬輕鴻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如果讓我來藏,我就把它藏到所有人眼皮底下。 言落月和巫滿霜被姬輕鴻袖子一卷,直接帶走。 等他們雙腳落地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客棧房間當中。 和他們一同站在客廳里的,還有姬輕鴻本人。他正饒有興趣地拿起貼了三人字條的零錢罐看了看,又原處放下。 師尊 嗯? 姬輕鴻神態柔軟,語氣溫和,看起來非常好說話。 從這個白發男人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他曾在一刻鐘前,掐著一道魂魄,把魂魄主人逼得當場把自己送進火葬場。 按理來說,太高層次的事,輪不到言落月這樣的小妖擔心。 但她既然已經拜了姬輕鴻做師父,近水樓臺先得月,遇到消息總能打探一下。 剛剛發生的事是您和鴻通宮的人翻臉了,還是歸元宗和鴻通宮翻臉了? 姬輕鴻輕描淡寫:這沒有區別。 言落月想了想,又問道:為什么這么突然或者說,這么明顯? 你看,哪怕言落月是姬輕鴻的弟子,她都覺得,事情可能就像鴻通宮說的那樣,姬輕鴻設了個套把他們給坑了。 連言落月都這么想,天下人會怎么想,那還用問嗎? 如果這不是姬輕鴻的個人決定,而是歸元宗的一致選擇。 那,歸元宗干嘛不找個人品比較好、比較被大眾信任的人來做這件事呢? 她也是真敢問,姬輕鴻當場就被言落月給逗笑了。 因為這一巴掌,本就是扇給天下人看的。 鴻通宮中快熄滅的那枚分火,當年本該屬于歸元宗所有,卻被鴻通宮強行占據。 從那時起,烏啼之火的分火,就不止是一件破碎的神物。 它還是伏魔之戰剛剛結束時,鴻通宮扇在歸元宗臉上的一記耳光。 現在,同樣是在烏啼之火的分火上,歸元宗做出設計,讓鴻通宮撲一個空,就仿佛是對昔日那段時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一記對刀。 至于為什么要讓姬輕鴻來辦這件事? 第一,我無論做出什么事,都很合理。姬輕鴻悠閑地說道。 言落月: 她看看自己的師尊,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是對的。 因為姬輕鴻過于離譜,所以做出什么事來都可以用興趣使然四個字解釋。 就像是無論沈凈玄出現在哪里,她都可以說我只是迷路了。 第二,讓我來抽這記耳光,效果會比較爽。 巫滿霜:誰比較爽? 姬輕鴻笑瞇瞇答道:我和宗門都比較爽。 大家一致認為,與其讓姬輕鴻在宗門內禍害自己人,不如放他出去禍害別人。 姬輕鴻覺得他們這個觀點很有道理。 所以這次出門,他特意又收了兩個徒弟。 這樣一來,在他以后出門禍害別人的時候,兩個徒弟還可以替他留在宗門里禍害自己人。從此薪火相傳,代代不絕。 那么現在,言落月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師尊,那張真正的地圖,真的不在你手里嗎? 盡管姬輕鴻已經當眾立下天地誓言,但言落月對姬輕鴻有種迷之自信。 以她對姬輕鴻的了解來看,姬輕鴻手里可能沒有地圖。 但他應該對真正地圖的線索有所覺察。 比如說,那最后的一片殘圖究竟在哪兒。 又比如說,姬輕鴻到底知不知道,剩下的三片地圖,其實都在言落月手里? 聽到這個問題,姬輕鴻單手撐著額頭,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了起來。 我剛剛還在想,你要等什么時候才能問到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