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末了,他拽走了魯津渡腰帶上的一塊玉佩。 這就是他從這間令自己幾番血流將死、險些喪命的密室里,取走的全部東西。 臨走前,男孩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里毫無留戀,但仍含有深深的思索。 這種時候應該怎么說? 對了,那個魔物之前說過一句那句話應該是 謝謝款待。 尚且帶著一絲稚嫩的嗓音,碰撞在光滑的墻上。 它在這間充滿了鮮血、腐臭、并且橫陳了兩具尸首的密室里,回蕩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聲。 而始作俑者對此毫無覺察。 他搖身一變,重新化成細細的一條小蛇,搖頭擺尾地游動起來,很快便沿著角落遁走了。 站在魯府門口,甄卓兒殷勤一笑,忙道:書房就在那個方向,平日里都不許人過去的。我來為劍君指路。 她卻未曾料想到,江汀白搖搖頭,說道:不必。 下一刻,江汀白抽./出腰間長劍。 霎時只見雪光如練,似飛瀑激流洶涌而至。在一片轟隆隆的倒塌聲里,唯有銀龍似的劍光,久久銘記在記憶當中。 江汀白他拔劍,出鞘。 于是下一眨眼,從他們目前所站的位置起,從魯府大門到書房,劍氣徑直轟出了一條平坦的直路。 甄卓兒: 言落月: 似乎是誤解了言落月表情里的意思,江汀白低下頭,對她溫聲教誡道: 我已經探查過,這里沒有旁人。以后你這樣做時,也要事先確認一番,不能草菅人命,明白嗎? 言落月恍惚道:明白了,先生。 不是,為什么你說得這么心平氣和、理所當然,甚至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教導一下學生啊。 沒有證據時我講究程序正義,有了證據后我一劍拆掉你們半座府邸這,難道就是劍修嗎? 嘶,不愧是劍修,竟然恐怖如斯! 江汀白的這一劍舉重若輕,精準地在削去書房大門和一整面墻的同時,還保留了剩余的三面墻壁,以及書房中的其他擺設。 于是,在場所有人便一同看見:在正對著大門的書房墻壁上,一個方方正正的密室入口,竟然是全然洞開的。 甄卓兒驚疑不定地倒退一步。 言落月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羅盤指針又一次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至于江汀白,他眉眼之間微微一動,但腳步仍是分毫不停地朝那個密室入口探去。 剛湊到入口處,言落月就聞到了那股難聞的氣味。 像是有人把嘔吐物、蔥蒜、尸體、還有泡脹的死魚等種種東西混合起來,才湊成了這么一把熏人欲昏的濃郁臭氣。 言落月第一時間往自己臉上扣了個防毒面具,順手也掏給江汀白和甄卓兒一人一個。 兩個大人謝過了她的好意。 其中,甄卓兒接過面具時,若有所思地看了言落月一眼。 隨后,她唇角的笑意里,就微微浮現出一絲親近之意來。 江汀白率先進入地下密室,當即發現了那兩句橫陳在地的尸首。 其中一具屬于魔物,皮膚已經被割得破破爛爛。 江汀白沉眉凝視了這具魔物尸身好一會兒,既沒有著急動手檢驗,也沒有妄下定論,就好似在解一道困惑已久的謎題。 片刻以后,江汀白終于動了。 他劍風一指,相當刁鉆地破開魔物頸窩血rou,剖拆掉一個凸起的小關節。 這一劍的分寸不多不少,正好夠皮rou下掩藏的那件東西滾落出來。 那是僅有指節大小的一段圓柱,以材質辨別,仿佛是某種木頭。 言落月還是第一次看到,江汀白居然會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 就像是兩廂比較起來,連大魔和魯津渡的死,都要在這節木枝的分量面前,往后排一排似的。 確實是落月之木 江汀白閉了閉眼,嘆息著把那截木枝小心收好,預備不久后作為證據往上呈遞。 難怪近年來,魔物封印處屢屢有大魔現世。 看來,魔界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 這個插曲轉瞬即過,江汀白很快把目光投向另一處。 地上還有一具尸體,正是魯家少主人魯津渡。 他雙目圓睜,嘴唇微張,仿佛在臨死之前見到了令他極其驚駭的事物。 甄卓兒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魯津渡的真身。 她敷衍地抹了抹眼角,嘆息道:正是家夫。 憂慮地朝兩具尸體看了一眼,甄卓兒很小心地問道:難道是他們兩個自相殘殺,取走了彼此的性命嗎? 不是。 江汀白隔空用靈氣挑起地上扔著的佩劍,將劍口與異母魔身上的傷口比較: 很明顯,這里還存在過第三個人,正是他剝走了異母魔的皮。 甄卓兒站在原地不動,但臉色卻微微地白了。她的貝齒咬緊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地,斷然開口。 您不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