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稟少主,日前逃出的兩只魔物,如今已經尋回。 魯津渡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 怎么樣,首尾可都處理好了? 出于對自己心腹手下的信任,魯津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是非常平靜的。 魯家少主的口吻不帶一絲殺意波瀾。 這一刻,除了首領修士之外,沒人能聽出處理首尾四個字中,隱藏著將所有知情者盡數滅口的血腥暗示。 首領修士猶豫了一小會兒,終于勉強張口,低聲回報。 不知這兩頭魔物被何人擊殺,居然將此事上報給了歸元宗書院。 屬下帶人前去處理時,正碰上歸元宗弟子帶人趕來這事已經被歸元宗知道,屬下就沒敢多露痕跡。 什么?歸元宗弟子是怎么得知的?魯津渡終于吃了一驚,不對,你剛剛說,在你到達之前,這兩頭魔物就已經死了? 是,您請看。傷口里有根簪子,我懷疑這是煉制過的法器。 首領修士彎下腰,把兩頭魔物的傷口展示給魯津渡。 僵硬的皮毛一經翻動,尸體死后濃腥的血氣便撲面而來。 魯津渡厭惡地皺起眉頭。但那一剎那的凝視,已經足夠他看清那根深入猞猁腰間傷口的木簪。 一句話沒說,只是朝那根簪子指了指,首領修士就把它拔出,擦洗干凈后再奉給魯津渡。 嫌棄地用兩根手指尖捏著簪子看了看,魯津渡撇了撇嘴。 不過是對氣血輕微有益的小玩意,不知是哪個劣等煉器師的手筆。 首領急忙追問道:那依您來看,這簪子的煉制手法,和那個螞蚱小子煉儲物袋的手法類似嗎?可能是一個人煉出來的嗎? 魯津渡像是怕傷眼一樣,后仰著身子,又打量了木簪一眼。 不是一個人。他隨口答道,那些儲物袋,都煉制得十分匠氣,全無靈魂,但手藝還算合格。 至于這根簪子,純粹是粗陋玩意,不值一提它倆各有各的差,不會是同一人煉出來的。 聽他這樣一說,首領修士頓時放下心來。 要知道,山洞里通風性不好,之前在檢驗魔物尸體時,首領修士曾聞到過一股很熟悉的刺鼻氣味。 那是一種是一種他下半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恥辱臭味! 所以眼下,首領修士特意把簪子拿給魯津渡鑒定,就是為了提防這事又和那個該死的螞蚱小子有關。 現在得到少主的親口證實,首領修士當即心下一松。 少主人或許年輕氣盛,在為人處世上經驗有虧,但在煉器一道上,他卻從未出錯,是世上少有的煉器天才。 螞蚱小子好歹是個煉器師,不至于梳頭都用別人煉的爛簪子。 他笑著說道:還是少主明鑒。料想那家伙雖然僥幸擊殺魔物,但也不會有什么大本事。連這樣破落的簪子都用上,多半是拼到圖窮匕見了。 首領修士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簪子。 樸實無華的木簪被他捧在手里,多看了一眼。 下一瞬,首領修士不由微微發愣。 奇怪,怎么感覺這根簪子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擰緊眉頭,首領修士在自己記憶里搜羅了好一陣,卻始終想不起相關片段。 老魯,老魯! 最后,還是少主人加重的聲音,喚回了首領修士的神志。 魯津渡不滿道:你怎么了,叫你好幾聲都沒聽到。 首領修士忙道:啊,屬下只是覺得這根簪子眼熟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魯津渡擺了擺手:沒什么,你先下去吧,盡量盯住歸元宗的動靜。 是。 躬身行了一禮,首領修士退出少主人書房。 他手里捏著那根簪子,仍舊想不到簪子主人是誰。 不過,既然簪子眼熟,那就說明見過。 再結合木簪出現在魔物尸身、山洞里洋溢著熟悉的臭味來看 呵呵,這人能拿到關于本家逃脫的魔物情報,想必不是別家派來的jian細,就是生出野心的內鬼。 至于那個臭味 嘖,是有人已經調查出言二蚱的真實身份,卻選擇叛主與對方合作吧。 這臭氣./彈,想必就是那人從那個螞蚱小子手里拿到的好處。 不知首領修士想到什么,他唇角微微露出一絲冷酷笑意,眼中也閃過毫不留情的厲色。 對著手中木簪凝視片刻,首領修士忽然做出了一個舉動。 如果言落月在場,又看見這一幕,她會當場微笑,默嘆,以為妙絕。 屬于她二十年后想起這個cao作,都會把首領修士裱起來的程度。 因為,首領修士把小明的蓄水池,親手插進了他自己的發髻。 但小明的蓄水池,作為一件又加血又扣血的裝備,它每十分鐘會扣掉總生命值的百分之十啊! 這一刻,首領修士冷酷地想道:那么,就讓他來試探一番,究竟是哪個好手下,在看到這枚簪子時會露出異色吧。 此人既然敢背叛魯氏,用這根簪子要了魔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