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煉器師之前所有的惺惺作態,都是為了此刻的逃跑。 是他想多了,這煉器師根本沒有任何底牌。 下次見面的時候,他要把這小子千刀萬剮、抽筋剝皮、骨頭一寸寸砸碎了,扔進天下最臭最臭的大茅坑里!!! 這一天,注定讓首領修士和他的手下們終身難忘。 等到那股掩鼻欲嘔的臭氣終于淡去,每個人都已經被熏得半死不活。 手下們兩三結伴,彼此攙扶,帶著他們失靈的鼻子,以及入味三分的rou./身,爭先恐后地跳入最近的一處水源。 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水,大家互相聞聞,覺得應該沒什么事了。 然而,就在他們折返回程的路上,有位手下震驚地發現,一個陌生人居然滿臉自來熟地擠進了他們的隊伍。 等一下,你是誰?跟著我們干什么? 陌生人明顯怔忪了一下:啊?我們不是同族嗎? 大家面面相覷,全都感覺莫名其妙。 首領修士越眾而出:聽這個說法你是妖族? 那人點點頭:是啊。 首領修士瞇了瞇眼:昆蟲妖族? 那人又點了點頭:是啊。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大腦里,都同時浮現出一道漆黑的身影。 首領修士的唇角擰起,露出一絲猙獰笑意:哦,那你是什么妖啊? 在他的袖子底下,可以辨認真偽的矩尺法器,已然蓄勢待發。 陌生人迷茫地眨了眨眼,還是好聲好氣地回答道:我是屎殼郎妖啊。 所有人: 矩尺法器白光大作,證明此話為真。 有手下語不成句,渾身顫抖地問道:你、你是屎殼郎妖,你跟我我們干嘛? 陌生人撓撓后腦勺:不好意思我聞錯了唉,一開始還以為我們是同族呢。 所有人: 目送著陌生人遠去,手下把請示的目光投向首領。 首領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地命令道:調頭,回水潭,我們繼續泡水。 第二次,他們足足泡了兩個時辰的水。 在離開之前,還特地確保彼此間都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這一回,他們的返程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上來就想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屎殼郎妖。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他們一路上招惹來了不下五群野狗,而且每只狗的嘴角上都掛著一串亮晶晶的哈喇子。 所有人: 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我們現在 回、去、泡、水!首領修士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這次,他們一泡就泡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 在手下之間,流傳著這樣一段竊竊私語。 你說,那個螞蚱族的小王八羔子煉器師睡著了嗎? 我他媽不知道他睡沒睡著,反正我他媽睡不著啊! 言落月當然是睡著啦。 她不但吃得飽,睡得香,而且還做了個夢呢! 不知道為什么,言落月又夢見了那條小蛇。 一開始,言落月夢到了一大片遼闊的草原。 在宛如馬里奧的大屏幕背景下,一顆顆像素團子活潑地在原地彈動著。 夢里所遵循的邏輯,就是沒有邏輯。 言落月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些團子正好是她今天晚飯時吃掉的魚丸。 她在地上灑了這么多的魚丸,是想干什么來著? 哦是了,她要喂蛇蛇,對吧? 幾乎在這個念頭剛剛出現的瞬間,言落月若有所感地轉過頭去。 只見一條青翠碧綠的小蛇,搖頭擺尾地游了進來。 夢境的畫面一轉,言落月忽然就站在了屏幕之外。 她雙手捧臉,眼睛冒著小星星,一眨不眨地觀看屏幕里的小青蛇吞團子吃。 小青蛇雖然體型嬌小,但干飯很兇。它吃起魚rou丸子來一口一個,很快就把自己吃成了一根糖葫蘆的形狀。 言落月一開始還仔細看著,但只過了一小會兒,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頻頻調整小蛇的位置。 不對,這顆團子不能這么吃。 哎呀,不可以走這個路線。 乖,聽話,你只能轉直角彎啦! 面對言落月的一通cao作,小青蛇顯然很是摸不著頭腦。 它屢次吐著粉紅色的小信子,把腦袋伸出屏幕跟言落月做眼神交流。 蛇蛇的雙眼,就像是兩顆閃耀的純黑寶石。 但此時此刻,它安靜的烏黑眼睛倒映出言落月的影子,豆豆眼里閃爍著不解的光彩。 小青蛇的尾巴尖很有彈性地晃來晃去,就好像在問言落月為什么? 干嘛就不讓它做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呢? 你得走直角彎啊。夢里的言落月耐心地跟蛇蛇講道理,因為你要是不拐直角彎的話,咱們玩的就不是貪吃蛇了啊! 小青蛇的眼睛眨巴兩下,一轉頭又鉆回了屏幕里,言落月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