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而眼前的女童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幼崽,也就沒那么多講究。 煩死了,你們什么都想查是吧? 言干暴躁地瞪了他們一眼,雙手卡住言落月腋下把她舉起,讓她雙腳在凳子上duangduang地墩了幾下。 他動作幅度不小,冬裙又面料柔滑,若是真有什么東西躲著,肯定是藏不住的。 言干沒好氣道:這下滿意了沒? 為首的修士笑容不減,袖口拂過桌面,留下數塊靈石:可以了。不好意思,是我們打攪了賢兄妹,這點心意權作賠禮罷。 修士終于肯轉過身去,茶棚中的客人們清楚聽見他交代自己手下:之后但凡碰上幼崽,都要用這個流程查。 那條小蛇關乎少主人的大計,絕不容一絲可能讓它逃脫! 眼看著一行人離開茶攤,言落月掩住一個哈欠,把面孔往言干的肩膀上埋。 桑戟立刻問道:meimei困了? 言干拍拍她的后背,歉意地沖對面師叔侄二人點點頭: 見笑了,我meimei有個毛病,一犯困就不愛說話,最多也就笑笑,都不搭理外人的。 伍平原抓抓腦袋:理解理解,小孩子嘛,都貪覺。 賬房師叔也說:第一批藥我們已經收到,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和師侄收拾。既然娃娃困了,就快些抱她回去睡吧。 直到師叔侄目送三人遠去,伍平原一邊把藥膏往儲物袋里裝,一邊嘿嘿直樂。 師叔,那丫頭看著又靈又乖,沒想到還是小孩子脾氣,一犯困就不說話。 賬房師叔慢悠悠地瞥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伍平原又說:剛才小丫頭一抬手我才看見,她袖子里掖著個翠玉手鐲,戴在那小手腕上怪合適的。她爹娘真會打扮孩子,把小姑娘妝點得像個菩薩座下的玉女兒。 這一次,賬房師叔看著他的時間分外久些。 總算把所有藥膏都裝進了儲物袋,伍平原想到賞金,還是有點眼饞。 師叔,不如我們在月明集上多逛一會兒,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懸賞? 賬房師叔哼了一聲,反問道:我們蒼狼門跟那三位小大師做生意,每個季度要支付多少靈石? 伍平原不假思索:一千二百下品靈石啊。 賬房師叔又問道:那條懸賞,多少靈石? 伍平原張口就來:一千靈石啊。 賬房師叔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那你知道,我們如果能與一位丹藥大師交好,這份情誼值多少錢嗎? 伍平原不確定道:無、無價吧? 既然你都知道,怎么還算不清這筆賬? 啊?師叔您啥意思啊,我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我的意思是,別在集市上瞎逛,也別找那條蛇了,收拾收拾,拿好藥跟我回宗門。 哦。伍平原又抓了抓腦袋,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您都這么交代了,那我就聽話唄。 言干和桑戟交換著抱言落月,他們離開月明集,走了很遠很遠,這才把她放下。 雙腳剛一落地,言落月就發現,言干、桑戟一左一右,正得意地沖她挑起眉毛。 怎么樣,哥哥們聰明吧?配合你配合得好吧? 你把那條小蛇藏哪兒了,快給我們瞧瞧。 言落月重重地點頭:嗯,謝謝哥哥!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們。 身邊都是隊友,再沒有隱瞞的必要。言落月大大方方地擼起袖子,露出一段藕節似的手腕來。 只見,她腕上戴著一只水頭盈盈的碧玉鐲子。漂亮的小青蛇閉著眼睛,緊緊地銜著自己的尾巴,乖巧地呆在言落月手腕上。 它一動不動時,看起來幾乎能以假亂真。 桑戟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小蛇一會兒,口中嘖嘖稱奇,宣布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么有靈性的妖獸。 倒是言干捏著下巴,口吻有點遲疑地說道:這條蛇我怎么看它有點眼熟啊? 什么眼熟?言落月輕柔地撫一撫小青蛇的脊背。 鱗片細膩柔滑,還涼絲絲的,讓人恨不得把整個手掌都貼上去蹭蹭,言落月柔聲道:別怕,他們已經走啦。 無論之前經歷的聲音怎樣嘈雜,直到聽見言落月親自確認,小青蛇才肯睜開眼睛。 瞬膜緩緩掀開,露出兩顆光芒銳利的純黑寶石。 它豎長的雙眸是黑曜石一般的墨色,由于黑得太純粹,甚至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錯覺。 言落月剛剛對上點漆般的蛇瞳,身體就驀然一僵。 一股熟悉的、她曾親身經歷過的麻痹,瞬間傳遍言落月全身。 與此同時,她頭上還飄起了-0.5的掉血字樣。 言落月:等等,這個感覺 言落月現在知道,為什么言干說這條蛇看著眼熟了。實不相瞞,她對這條蛇也很熟。 似李,美杜莎! 小青蛇只張開眼睛看了言落月一下,確認她完好無損后,就重新合上瞬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