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認識
莫禮非點了一首《甜蜜蜜》。 他吃著果盤,然后抱起話筒唱得如癡如醉。 邵崢鳴塞上一只耳朵:“津喻,你該不會得罪人了吧?” 莫禮非今天要出來唱歌,邵崢鳴作陪。 為了驗證他的猜測,他讓聞津喻將那輛瑪莎拉蒂開出來。但聞津喻似乎對這件事不感興趣,開了自己另一輛車。邵崢鳴能理解他的想法,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別人得罪他的份。何況邵崢鳴今天查了一下,李舒弈之前一直在美國,剛回國不到一周。 他們兩人之間不太可能產生交集。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在腦海中仔細的回憶著李舒弈昨晚的樣子。車燈開著,路面的積水反光。李舒弈說話時一直站在車的右側,神情難以看清。但他的五官很有特點,每一個器官看起來都很普通,組合在一起卻相當賞心悅目。 莫禮非是個智商時常不在線的人,所以他沒有特別關注李舒弈。 而聞津喻又對別人的事并不關心,所以從頭到尾也沒看李舒弈一眼。到頭來只有他和李舒弈說過話,因此那種和他接觸過后產生的怪異感也無處訴說。 但即使聞津喻不感興趣,他也有辦法讓他對這件事感興趣。 邵崢鳴收回腿:“津喻,黎歲杪之前一直在美國吧,你說有沒有可能她認識李舒弈?” 聞津喻的手停在手機的邊緣。 這句話成功地讓他抬起頭,邵崢鳴低頭掃了一眼。他在給黎歲杪發微信,問她中午有沒有想吃的東西。黎歲杪的回復永遠帶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冷漠,但是今天她好像心情很好,多回了兩句。 “有這個可能,”聞津喻挑眉,“不過有什么影響?” 李舒弈,王舒弈,陳舒弈,都不會改變黎歲杪只能屬于他的事實。 黎歲杪從公園回來,簡單地沖了一個澡。 她畫的某個圖案被方靜瑗通過人脈推薦給了一個小眾設計品牌的老板,老板買下了這個圖案的版權。她的賬戶里多了一筆不多不少的進賬,于是趁著心情好又去公園畫了一個上午。她洗完澡開門,走廊上的陰影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很高的影子斜映在墻上,日光傾照,滿地碎金。 她瞇了瞇眼,先探出一只腳。 她小心地,一步步,身體向前移動,果然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面倚在墻邊看手機的聞津喻。他聽到聲音仰起頭,抬臂將身上的短T脫下來。黎歲杪連忙向后躲,他卻沒有觸碰她,而是從她身邊走過去,看樣子要進入浴室。 “你進我的浴室干什么——”黎歲杪抓著浴巾向前看。 聞津喻站在鏡子前,不緊不慢地解開長褲的帶子。 “洗澡,我那邊的浴室排水不太好?!?/br> 聞津喻微微歪頭,手掌伸過去,從洗手臺的兩層木架上輕輕勾起一件粉白色的乳罩:“這是你送給我的驚喜嗎?” “……你要點臉?!?/br> 黎歲杪毫不客氣地給出評價,上前從他手中搶過自己的內衣。 聞津喻計劃得逞,靠在洗手池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里。她像一只主動走入鳥籠中的鳥兒,被他握著翅羽面向已經關死的門。他將她抵在身前,手臂從她身體兩側繞過去。足夠的身高差讓他能輕松看到她浴巾里的起伏,他右手環住她的腰身,不輕不重地捏,微燙的耳尖貼著她濕潤的臉頰擦過。 “下午去哪兒?” “畫畫,這個也要告訴你?” 黎歲杪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聞津喻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臂就可以輕松將她禁錮在懷里。他的肩在鏡子里出奇的寬,鏡面朦朧的水霧散開,露出他飽滿又優美的肌rou。黎歲杪承認自己在回國之前的確沒見過太多漂亮的肌rou——和她同齡的白人男性要么是肌rou像服用類固醇過多的健美超人似的太過夸張,要么就是像白斬雞一樣的身材,絲毫不具備任何性張力。 聞津喻則大不相同。他很有魅力,也同樣危險。 黎歲杪提著自己的浴巾,另一只手抹去鏡面上余下的水霧。她明白有時候是需要給對方一點甜頭,聞津喻是會仔細品嘗甜頭的人。她仰頭看他,踮著腳,手指掐住他的下巴,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下唇。 聞津喻手掌一緊,眼里飄蕩起幾分情緒。 他低著頭吻回去,潮濕的唇瓣碾著她的唇來回蹭一遍。提問不合時宜,卻很有必要。 “歲歲,你認識一個叫李舒弈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