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捕獵
她不應該因為人多就放松警惕。 邵崢鳴,莫禮非,無論他們偽裝出的性格如何,能和聞津喻玩到一起,他們本質上是同一種冰冷又傲慢的人。而她和沉音琦錯誤地估計了形勢,所以在這個暴雨天和他們同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借著玩游戲的名頭,他們可以做盡自己想做的事。 畢竟他們是一群無論做錯什么都有人負責收場的人。 黎歲杪準備扯下眼罩,她要結束這個游戲。 然而在他的氣息即將接近時,他卻倏忽停住動作。那股氣息忽遠忽近,在邵崢鳴的口哨聲中,他的唇意外地印到她的眼罩上。 一個落在眼睛上的吻,她猜他一定感受到了她眼睫的顫抖。 聞津喻的手地毯上扣住她的手指,聲音很輕:“好熱?!?/br> 黎歲杪很快就看清了他的真實意圖,他并不是突然想放過她,而是在享受她因失去視力,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產生的驚慌。 她猛地站起來,將眼罩一把扯下:“可以了吧?” 邵崢鳴的臉在幽暗的燈光下浮現一絲笑意,他洗著牌,語調慵懶:“可以了。津喻,你太過分了,怎么能惹歲歲生氣?” 雨點猛烈打在玻璃窗上,聞津喻喝掉那杯度數不低的酒。 視線交匯,他一言不發,目光黏在她領口露出的鎖骨上。這種注視被燈光掩蓋了大部分鋒芒,很難被發現。黎歲杪坐下來,冷靜地喝了一大口氣泡酒。 沉音琦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她好像也明白了這場聚會的意義。 在莫禮非抽牌時,她先舉起手:“不準選我。莫禮非,你選什么我都會選喝酒,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br> 莫禮非咬著煙,懶散地甩出一張牌:“呦,這張牌好沒意思,指定一男一女去室內待十分鐘。這有什么意思嘛——津喻,你和歲杪去吧?!?/br>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計時了哦?!?/br> 黎歲杪正巧在等待離開的機會。 她現在需要一個和聞津喻單獨相處的契機來向他下達最后的警告。在聽到這句話后,她幾乎沒有猶豫就站起來,直接走向了一樓的房間。 暴雨如注,聞津喻跟在她的身后,影子晃動。 落地窗外的雨來勢洶洶,脆弱的葉片被風吹雨打貼上玻璃窗。黎歲杪只背對著他等了幾秒鐘,身后的人就已靠近。 她的拳頭在完全揮出去之前被按住。 聞津喻的身體靠在她身后,過于優越的身高和體型讓他一只手撐在窗上,膝蓋向內頂,直接分開她的雙腿。黎歲杪學過一段時間防身術,她抬腿便要踢他,但身體被向前按上落地窗的窗面。聞津喻的每個動作力道都恰到好處,剛好足以制住她,又不至于給她造成過分的疼痛。 他的食指從她纖細的手腕上滑下來。 她的血管窄細,皮膚透白,有一顆水珠滾過都十分明顯。所以在憐憫的情緒出現之前,他產生了一種極端的破壞欲。 “我本來摸到的牌是親吻你的大腿,”聞津喻聲音冷而悠遠,逐漸靠近,“但是那種事在外面做不太雅觀。歲歲,現在可以做了吧?” 黎歲杪吃驚一秒。 她原本準備撥通方靜瑗的電話,讓她以meimei的身份給他最后的警告。聽他這句話出口,她完全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聞津喻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在向她下達通知。她抬腿要踢他,膝蓋卻被死死壓住。 他左手抬起她的腿,微冷的掌心貼上她大腿內側的肌膚。 黎歲杪猛然抖了抖,她看向聞津喻的臉。他右手抱著她的腰,左手壓在她的大腿細細摩挲。皮膚和皮膚的摩擦帶來一種刺激的熱度,聞津喻不急于品嘗她,他總要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讓她以為她可以逃掉。 他的手微微一松,黎歲杪果然抓住機會給他一個飛踢。 他向左閃身躲過,僅僅向前一步就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回自己懷里。黎歲杪輕輕呼氣,耳邊像暈開一層云。聞津喻在身后扣住她的腰,另一手緩緩下移。他撫摸著她大腿內側的肌膚,適時低頭,再次發出邀請。 “歲歲,加多近山的房子,大學的學費。這些你都不在乎的話——”他的聲音在暴雨中無比清晰,“那你生父的安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