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很久之前，就是個有很堅定目標的孩子，無論世人給你善或者惡的評價，你都會繼續向前走?！?/br>
    他一一‘看’過幾個孩子，縱使眼睛已無法視物，也敏銳的捕捉到了每個人所在的地方。

    ——“斑，泉奈，佐助?！?/br>
    一反前幾日的萎靡，連肺都要咳出來的狀態，田島先生今天的精神很好，就像是……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之后幾個人也不要吵架，你們是兄弟，權利這種東西永遠比不過家人?！蹦腥硕谥?。

    “我也好，佛間那家伙也好，都已經老了?！?/br>
    “啊呀呀……一想到那家伙竟然先我一步離開，竟然還覺得不甘心，這就是所謂宿敵嗎?！?/br>
    ——“停！”

    喝止宇智波田島的，反而是千手扉間，“你現在需要的是配合大哥和板間的治療，保持積極心態?！?/br>
    “行了?！碧飴u嘆息：“自己的身體到什么程度，我還是知道的，畢竟在幾年前就已經沒救了，與其說對方卑鄙的策略，不如說是牽扯了舊傷?！?/br>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或許你們才是對的?！?/br>
    佐助沉默著，他看著已經形銷骨立的宇智波田島。

    死亡，如此輕盈，如此沉重。

    最后田島向他們，無論是對于千手還是宇智波……絕對平等的說道：

    “不要吵架啊?！?/br>
    宇智波田島死了。

    那個曾經偉岸的身影倒下，是族長、是父親，亦是英杰。

    和他的老對手千手佛間，一前一后，相差時間不過一周。

    一個時代落幕了，即將過渡向另一個更加盛大開端。

    但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快樂的間幕，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

    在下著雨的一天。

    宇智波和千手，都進行了一場極為重要的葬禮。

    延順著雨水。

    殷紅的血色，流淌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下頜……發梢，下巴。

    在石碑前，和雨水一起墜落。

    那是，萬花筒寫輪眼。

    “佐助?！?/br>
    幾日后的一個清晨，剛結束一場族會，徹夜未睡的斑，在和佐助擦肩而過時喊住了他。

    兩個人，誰也沒有回頭。

    只是無言而默契的背對著。

    “你……又是經歷了什么，才在那么早的時間，就有了這雙眼睛?！?/br>
    萬花筒寫輪眼，從來都不只是力量，更多的，像是痛苦的證明。

    佐助微微抬目。

    詭幻的六芒星花紋，在眼中閃過，又在眼睛眨動后回歸平淡的深黑。

    “血骨上的謊言，死亡以及憎恨?！?/br>
    這是，組成宇智波佐助的東西。

    但比起這些。

    “你打算怎么做，斑?！弊糁儐?，恰逢泉奈掀開簾布而來。

    “關于和千手一族的關系，又或者和貴族之間?！?/br>
    “需要考慮這一次突入的第三方，是因為火之國的大名看穿了兩族長久來的懈怠和默契，所以放任了雷之國的產物……”

    泉奈語氣溫和，將茶點分給佐助，“雖然，經過長久觀測，我不認為‘那一位’會有這么深的考量?！?/br>
    “是短視的產物?！比蔚恼Z氣，輕緩而不失銳利，“但是，避免和敵人一樣愚蠢，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br>
    “有些東西不得不完美?！?/br>
    “所以，不能剛愎自用也在其中……斑哥、佐助，你們覺得如何？”泉奈起身將簾布掛好，主屋光線大敞，變得明亮，早風吹過。

    他們都聽到風鈴的聲音。

    “找個時間，和千手那邊的幾個人討論一下吧?！卑?。

    “時間？”佐助抬目。

    “這次戰爭結束，如何？”斑思索道：“至于地點……還是老地方?！?/br>
    泉奈自然贊成，佐助一同頷首：

    ——“那么，武運昌隆?！?/br>
    第59章 盟誓

    隨著上代族長的下葬。

    千手和宇智波再次被指名委托, 這場爆發在曠野上的戰斗，持續數日。

    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似乎被削弱, 但又在更深的失去和悲痛里，再一次燃燒出全新的力量，強大到常人無法想象的高度。

    頂上化佛, 須佐能乎。

    活木的佛尊, 燃燒蒼藍之炎的天狗武士, 萬花筒寫輪眼流下血淚。

    刀劍相向。

    作為相對應的……或許在這個國家的某處, 大名在宴請賓客，往來是貴族, 席上皆酒rou。

    對著某處, 某日盛開的花, 吟誦和詩, 自詡風雅。

    繁花盛開, 他們感嘆凋零，傷懷從未體會過的人間, 說有生之物的苦難與悲劫……

    人生八苦。

    生老病死，愛別離, 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苦難是力量，也是迷茫。

    一如這個世界，這個時代, 每一個人。

    “不再喝一盞嗎？”

    “天色還早?！?/br>
    寂寥的喧嚷中, 風的聲音吹過，尺八奏響雅樂, 人人光鮮亮麗。

    此時。

    天邊霞光金紅，轟轟烈烈的燃燒，又隨南賀之水匆匆流淌。

    將忍者們的臉孔，潑上蒼紅的亂金，似乎一切都在迷亂里燎燃……不分彼此的，光和血。

    ——“撤?。?！”

    不知道是哪一方先行嘶吼，幾個呼吸之間，曠野再回復平靜，安寂得如同沒有任何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