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氣再冷一點?！敝g將雙臂背在腦后，他們走在金黃悠久的風里。

    “我想來幫楓奶奶揪柿子?！?/br>
    似乎只是一句突如其來的想法發散，年少的初代目火影很快就又與作為宿敵也是摯友的宇智波斑打鬧成一團。

    但自身處戰國以來，關于千手柱間的方面，佐助卻唯獨對這件事的印象最深。

    比起戰爭與和平，他更能理解這件事。

    佐助想幫族地里開店的婆婆打年糕，也想吃團子，只是這樣而已。

    夜晚。

    一道黑影默默閃出宇智波族地，而沒有驚動任何人，這是個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時間。

    沒有任務時，忍者的作息也只是普通人。

    ――“你來了?！?/br>
    當南賀川水汩汩流淌，一次次粼閃著月光時，佐助身后原始貌的叢林中，冒出第二個人的身影。

    似某種不明默契下的如約而至。

    來者神色有種失真的，脆弱的溫和，眼睛是泥土的顏色，發色對比鮮明。

    “千手板間?！?/br>
    第46章 共犯

    “嗯, 我來了?！?/br>
    尚且年少，眉目青稚的孩子，貼著宇智波佐助坐下, 在兩人肩膀不過一指的距離上。

    在夜色里，月銀的河波上，他目光皎潔如月之子。

    ――“不向我問些什么嗎？”

    聞言, 佐助微微側目, 以余光注視。

    最終又歸于南賀川的平緩流向, 神色沉靜。

    “你的碎片?！弊糁騺碇卑祝骸昂透贽币患龘羲檎端幕曛竦臅r間對不上?！?/br>
    “嗯, 是這樣沒錯?！迸c身為‘玉’的保管者戈薇相識后，板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種暗藏在平靜下的, 風雨欲來的氣息。仿佛置身龐大陰謀。

    這件事, 目前只有千手板間和宇智波佐助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四魂之玉所散發的光, 板間也沒有興趣和人隨便分享。

    “為什么要主動提起？”佐助問。

    如果不說起碎片的事, 就可以不被注意到。

    “如果不提起的話，就可以在佐助這里一直模糊下去吧, 總感覺，佐助大概率不會問起來這件事?！卑彘g說：“佐助像是不會表現出在意, 實際上會調查清楚的人?！?/br>
    對于這個說法，佐助沒有否認，他確實會掌握真相，或早或晚。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卑彘g很直白的，將一切都說給對方：“明明我這里的也是四魂之玉的碎片, 但是為什么又和完整碎裂的時間對不上……這件事,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br>
    所以。

    “現在，我們是共犯了?！蹦请p泥土色的眼睛, 非常輕盈地看向佐助：“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無論是陰謀還是幸運，我都不會隱瞞?！?/br>
    比起告訴戈薇自己有一塊四魂之玉的碎片這件事，板間的真實目的，只是通過這一行為，令此浮出水面，在佐助眼下毫無隱瞞。

    這樣，就不會存在秘密。

    “為什么?！弊糁y得看不透一個人到底在想什么，“不告訴任何人，會更輕松?！?/br>
    “佐助有很多秘密，但是也并不輕松哦?！卑彘g語氣柔軟：“但是對于忍者來說，的確是這樣啦……然而?！?/br>
    “在你身邊的，只是‘千手板間’而已?！?/br>
    不是作為忍者，只是作為自我。

    “佐助自己的事可以不用告訴我?！卑彘g想了想：“總有一天，等我們能實現理想里那個叫‘村子’的好地方，到那個時候，能說出一切也不會被傷害的時候?！?/br>
    “再像這樣坐在一起吧?！?/br>
    那時候，想說什么，想拒絕什么，被信任又或者被拒絕都無所謂的時候，可以再選擇一次。

    因為不再具有實質性的損失，所以說出來，也只是訴說，而不具有其他任何意義。

    “這是約定？”佐助。

    “不?！卑彘g笑著：“只是想很普通的和你講話?！?/br>
    “是嗎?！比缫姂T一切苦厄。

    年少的眼睛里沒有期待，也沒有絕望，只是平靜，行走在人間。

    板間托著下巴看佐助。

    他不試圖將月亮拉入人間，只是很安靜的看著月光，最終，在食指上開出一朵折射柔和光色的花，輕輕放在偏向佐助的一側。

    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銜給山神的禮物，有生機勃勃的野性，也有自然的溫和。

    他看著佐助走進夜色。最終在原始叢林的樹影不斷搖晃時，同樣的轉身，回千手族地。

    在族地后方圍墻的破口，千手扉間抓住了自家半夜外出的弟弟，緋紅的眼瞳中情緒閃爍，最后只是嘆了口氣。

    “回去睡覺?！?/br>
    “欸……什么？”沒想到會被這么輕易放過的板間，睜大眼睛：“只、只是這樣嗎？”

    “你很想被教訓？”扉間瞇著眼睛，大有立刻滿足對方的意思。

    “沒有！”板間立刻反駁，又低下聲音嘀咕：“扉間哥晚安?！?/br>
    這種和柱間如出一轍的反應，看得扉間額頭一跳。

    見他臉色不太好，板間非常有眼色的想要開溜，卻又被叫住。

    “板間?！辈良绲乃查g，板間的余光只能看到扉間的發梢。

    “如果那是你想的，就去做，然后活下去?！?/br>
    像是已然掌握一切，無論板間的想法，還是更多其他的東西。

    千手扉間，過于早慧成熟的哥哥，似乎總以不夠理智自持的一面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