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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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柳松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疾步上前。 “止步!” 兩個護衛攔住了他,柳松眼珠子通紅,“滾!” “柳先生,得罪了。"一個護衛控制住他,另一個飛快搜身。 “得罪了?!?/br> 護衛松開手,柳松腳下踉路,跌跌撞撞的上了臺階,走到寢宮門外。 寢宮內燈火通明,兩個醫官坐在床榻邊上,一人按著皇帝的脈搏,一人在用針。 皇帝面白如紙,突然艱難的干咳一聲,睜開眼睛,看著門外,露出了微笑,“柳先生?!?/br> 在潭州時,皇帝就是這么稱呼柳松。 柳松眼中的淚水滑落,“陛下如何了?” 一個醫官搖搖頭,柳松心直往下沉。 皇帝的臉頰微微顫抖了一下,“朕赫連督兵敗?!?/br> “臣知曉了?!绷蛇煅?,“陛下保重身子才是?!?/br> “朕怕是不成了?!被实壑钢感「?,“疼痛難忍,胸口也是如此,喘不過氣.柳先生,看好看好太子!” “臣知曉?!?/br> 太子小時候還以為柳松就是自己的生父, 關系極為親切。 “林雅?!被实鄞⒅?,“林雅要要靠長陵?!?/br> “是?!绷蓱?。 “嗯!”皇帝看著他。 柳松說道:“太子年幼,威望不足。大長公主身后有先帝的人手在。她輔佐太子最為合適。她唯一的孩子乃是那人的血脈,故而無法篡位?!?/br> 皇帝微笑著,“嗯!” 柳松抹一把淚,“潭州數年,臣與陛下亦師亦友,臣還說自己先走了,陛下會.陛下會.” 皇帝微笑,“朕朕會傷心?!?/br> 可皇帝要先走了??! 柳松抓住醫官,“為何如此?” 醫官搖頭,面色凝重,“陛下本該靜養,可今夜卻喝了不少酒,等壞消息傳來,急怒攻心,一下.心脈衰微,再無重振的機會?!?/br> “陛下!” 柳松落淚。 許復進來了,“陛下,大長公主來了?!?/br> 皇帝點頭。 長陵進來,見到皇帝這個模樣,不禁一怔,接著嘆息,“你” “朕怕是不成了?!被实鄞⒅?,“這幾年,朕猜忌過你,可終究不肯對你下狠手?!?/br> “我知曉?!?/br> 長陵低下頭,有一瞬傷感。 這幾年,皇帝和她之間爭斗不少,皇帝的人滲透到了她的府中,被查出來后自盡?;实蹖λ娜讼潞菔?,弄掉了她的幾個心腹。 但皇帝就是沒對她下毒手。 “太子!” 皇帝面色開始發青,“長陵,太子” 長陵嘆息,“何至于此?!?/br> 皇帝定定的看著她,“太子!” 長陵別過臉去,“好!” 皇帝松了一口氣。 許復說道:“臣子們來了?!?/br> 皇帝點頭。 “太子呢?” 柳松問道。 “在外!” “先令太子進來?!?/br> 許復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點頭。 太子在外等候,群臣肅然,他有些怯。 許復出來,“殿下,請跟奴婢來?!?/br> 太子跟著進了寢宮。 “父親?!?/br> 皇帝躺在床榻上,努力維系著微笑,“太子?!?/br> “父親?!?/br> 皇帝勉強招手,“你過來?!?/br> 太子緩緩走過去。 皇帝努力抬起手,太子乖巧低頭,讓他摸摸頭頂。 “記住為父的話?!被实勐曇艏毼?,“任何人” 太子就像是說悄悄話般的,“都不可信?!?/br> 他笑著看向皇帝。 他還不知自己父親的人生道路走到了盡頭。 太子等著要夸贊。 “我兒,聰慧!” 皇帝面色微變,渾身在顫抖,他看了醫官一眼。 醫官看著長陵。 長陵點頭。 此刻,皇帝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他想怎么死,還得長陵來參詳。 “皇后呢?”長陵問道。 皇帝的身體在顫抖,醫官拿出銀針,連下三針。 皇帝長出一口氣。 “許復!” “是!” 許復出去,對群臣說道:“陛下召見?!?/br> 群臣進去,看到皇帝面色紅瀾,都心中一怔。 皇帝微笑,“林卿?!?/br> 林雅上前,眼中閃過異彩。 “大遼危急?!被实劾氖?,“同舟共濟!” “是!”林雅低頭,見皇帝的手蒼白。 皇帝看向蕭和陳方利等人,“蕭卿,陳卿” 醫官起身,走到了邊上,束手而立。 長陵也是如此。 蕭不敢置信的看著皇帝。 噗通! 他跪下,低頭,淚水迅速滴落。 “陛下!”陳方利跪下,身后烏壓壓十余臣子跟著下跪。 皇帝看著群臣,微笑道:“赫連督兵敗,倉州,丟了?!?/br> 群臣哽咽。 “朕這個帝王前半生在先帝的猜忌中活的不如一條狗?!?/br> 那個時候的赫連春,還得要靠著裝貪腐,裝喜好女色來讓先帝放心。 “朕不好女色?!?/br> “是!” 有人在記錄皇帝的話。 皇帝確實是不好女色,登基至今,后宮臨幸過的嬪妃不過是五人。 其他女人,據聞碰都沒碰過。 “朕登基以來,不說英明神武,可也算是兢兢業業,夙夜在公?!?/br> 這是遺詔! 邊上皇帝御用的詞臣在奮筆疾。 “是?!?/br> 群臣應了。 這是背。 皇帝駕崩后,朝中要上尊號。而尊號便是對皇帝一生的評價。 今日在場的,此刻點頭的,都不能說皇帝的壞話。 皇帝看了一眼林雅,“寧興戒嚴三日?!?/br> 林雅瞇著眼,默然。 皇帝眼中迸發殺機,但最終散去。他開始喘息,“告知皇后,本分?!?/br> “是!” 皇帝握著太子的手,“太子?!?/br> “父親!”太子這時候有些懵。 “為父要去了?!被实廴崧暤溃骸敖o大長公主行禮?!?/br> “父親?!碧诱0椭劬?,淚水緩緩流淌下來,然后對長陵行禮。 長陵側身。 輕輕嘆息。 皇帝說道:“朕去后,無需等待,太子立時登基?!?/br> 太子木然站在那里卻牢牢牽著皇帝的手,用力的握緊。 “是!” 群臣應了。 “長陵?!?/br> 皇帝呼吸急促,沖著長陵微笑。 長陵走過來。 皇帝伸手,長陵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過去。 皇帝牽著她的手遞給太子。 長陵握著太子的手。 皇帝的咽喉中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他微笑道:“朕去后,由大長公主垂簾?!?/br> “是!” 邊上寫詔的臣子把詔遞給皇帝,皇帝勉強看了一眼,點頭,隨即用印。 皇帝目光轉動,看著太子。 太子看著他。 “太子?!?/br> “父親?!?/br> “為父.去了?!?/br> 太子站在那里,認真的看著皇帝,“好?!?/br> 皇帝側臉,一直在看著太子。 他努力保持著微笑 皇后做了個噩夢。 在夢中,她走進那座一直好奇的大殿,走上了御座。 “娘娘千歲!” 一群臣子對她行禮。 她只覺得身若柳絮,竟然飄了起來,輕飄飄的,很是舒坦。 她看著那些臣子,有林雅,有蕭,有陳方利,還有長陵等人。 我該怎么做? 皇后一怔。 “娘娘!” 邊上的內侍在叫她。 皇后沒搭理。 “娘娘!” 聲音越發大了。 皇后正在享受那等感覺,聞言越發的不悅了。 她本是小戶人家出身,衣食無憂,但遠遠談不上富貴。 后來成為皇后,恍若一夢。 “大娘子?!?/br> 皇后回頭看去,年邁的父母步履蹣跚的走來,母親招手,“回來!回來!” 皇后笑道:“回去作甚?” 父親面色焦急,“大娘子,回來!為父帶你回家!” “父親越發的糊涂了?!被屎髶u頭。 “娘娘!” 呼! 一身震響,皇后被驚醒了。 她茫然睜開眼睛,就見兩個黑影沖了進來。 她喃喃的道,“來人吶!” 一個黑影走到邊上,低頭,“娘娘,陛下,駕崩了!” 皇后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神智漸漸回歸,“你說什么?” “陛下駕崩了!” 皇后呆呆的躺在床榻上,“你說什么?” “陛下,駕崩了!” 皇后突然覺得渾身空蕩蕩的,有種無著無落的感覺。 “你說.陛下,去了?” “是!”女官跪下,哽咽道:“陛下駕崩,太子要登基了?!?/br> 皇后猛的坐起來,頭有些暈,“你說陛下駕崩了?” 她暗自掐了一下大腿,很痛。 “是!” “更衣!” 皇后迅速更衣。 當她趕到皇帝寢宮外時,這里已經成了悲傷的海洋。 那些內侍宮人在哽咽,但皇后看到有人嘴角微微翹起,感受到她的目光后,又迅速撇開,咧嘴嚎哭。 寢宮外,十余醫官就像是代罪羔羊,束手而立。 每當皇帝駕崩,醫官們就得過堂。 新君若是寬厚,那么他們無事。新君若是要發泄,醫官們就要倒霉了。 醫者的地位并不高,故而進宮為醫官雖說有風險,可那些名醫依舊趨之若鶩。 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皇后緩緩步上臺階,見長陵站在寢宮中,太子站在她的身側。 “.陛下臨去前交代,寧興戒嚴三日,此事要抓緊,告知寧興軍民,無論是誰,違反禁令者,當即斬殺,記住,無論是誰?” “是!” 有官員應了,隨即出來,見到皇后行禮,隨即急匆匆的小跑而去。 長陵繼續說道:“馬上召集寧興正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通知宗室敲鐘吧!” “是!” 一個官員出去。 “陛下有交代,太子隨即登基。那么,那些繁文縟節先擱在一邊.” “大長公主?!币粋€老臣說道:“畢竟是新君登基,不可輕慢呢!” 長陵看了他一眼,“非常時期,嗯?。?/br> 皇后見老臣嘆息一聲,拱手后退。 長陵雙眸微冷,“宮中要看好,各自職事要分清,一塊是一塊的,交代清楚,不得越界。誰敢亂跑,拿下說話!” “是!”眼睛哭紅的許復應了。 “另外,城外大軍戒備,盯著林雅!” “是!” “告知江州,強敵在側,無需來寧興祭拜,守住江州便是對大行皇帝最大的忠心,新君會記著他們?!?/br> “是!” “極北之地那邊,穩扎穩打,不可冒進。告知他們,非常時期,穩!無過便是功?!?/br> “是!” 長陵擺擺手,有些疲憊的回身,就看到了皇后。 皇后眼中的厲色隨即收斂,進來就哭。 “陛下??!” 她撲在皇帝的尸骸上,拍打著尸骸,身體一頓一頓的。 長陵搖頭,隨即出去。 太子跟在她的身側,亦步亦趨。 一個內侍過來,“大長公主,樞密使求見?!?/br> “請了來?!?/br> 蕭急匆匆的趕來,沖著長陵行禮,長陵避開,蕭趕緊沖著太子行禮,“臣糊涂?!?/br> “說事吧!”長陵說道。 “是!”蕭說道:“先前城中有異動,數千騎兵準備出營,巡查的將士攔截,此刻正在鬧騰?!?/br> “帶頭的,斬殺!” 長陵冷冷的道。 “是!” 蕭剛想出去,長陵說道:“且等等?!?/br> 蕭回身,長陵說道:“陛下駕崩,多少人在暗中竊笑,多少人在等著看新君的笑話!” 蕭點頭,“殿下登基,比之大行皇帝當年更艱難,大長公主,辛苦了?!?/br> 大行皇帝當年好歹被先帝贊許,雖說血脈疏遠,但也算是正統。 太子??! 太年幼了! 權臣林雅在朝,虎視眈眈。外部北疆兵逼江州,舍古人作亂. 內憂外患,水深火熱的局面,人心會浮動。而一個年幼的太子登基,天下人不會看好他。 收攏不了人心,太子未來的路會很艱難。 第一步要如何做? 蕭有些主意“施恩吧!先拉攏宗室,再拉攏大行皇帝的那些人手.” 長陵搖頭,“太軟弱?!?/br> “那"蕭苦笑,心想難道你還想讓太子去殺幾個人? “太子!”長陵側身低頭看著太子,“可敢出宮嗎?” “敢!”太子抬頭,一夜未睡,眼中有些血絲。 長陵說道:“調集人馬,跟我來!” “大長公主." 大行皇帝的后事還得要人主持,太子需坐鎮宮中等著登基儀式,還得要禮官教導他那些繁瑣的禮儀??! 長陵帶著太子出宮,三千騎正在等待。 “見過殿下!” “見過大長公主?!?/br> 長陵點頭,“出發!” 三千騎到了鬧事的營地外。 里面鬧哄哄的,幾個將領在叫罵。 “什么戒嚴?老子為何不知?再不讓開,老子便弄死你!” “你要弄死誰?” 女子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身。 長陵帶著太子走過來。 目光轉動,盯著鬧事的幾個將領,問太子,“當如何?” 太子看著她。 長陵揮手,“殺!” 太子跟著喊,“殺!” 八歲孩子的稚嫩聲音在這個清晨回蕩著。 伴隨著的是,長刀揮動的聲音。 看《討逆》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 到進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