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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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來人了!” 豪強們得到了消息,自發集結起來,準備去城門外相迎。 “楊狗的末日到了?!绷譁\冷笑道。 孫賢和他并肩而行,面色微紅,“陛下和國丈一直在尋楊狗的把柄,此次咱們送去的便是天大的把柄,邀買人心。 別說是大唐,就算是在陳國,也得弄死了再說!” “老夫的糧食??!”林淺咬牙切齒的道:“今年家中的日子不好過,回頭抄沒楊狗家中,咱們也算是有功之臣,那邊沒說給些好處?” 孫賢笑的古怪,“來人說了,會給咱們好處,老夫拒絕了?!?/br> “你瘋了!”林淺放低聲音,“這是大好機會??!你……你別告訴老夫,你對陛下忠心耿耿,愿意為了大唐奮不顧身?!?/br> 孫賢笑道:“要什么好處?等新節度使來了,首要是清洗北疆官場和軍中。到時候需要多少新人?咱們的子弟對陛下忠心耿耿,不用他們,用誰?” 林淺指指他,“還是你目光長遠?!?/br> 一行人到了城外,田曉等人正在棚子里歇息等候。 城外的棚子是為商旅準備的,遮陽擋雨。 此刻田曉等人進去,其他人盡數被驅趕。 “見過田學士?!?/br> 桃縣的豪強不少,今日來的整齊,就是想給皇帝的近臣一個深刻的印象。 也是站隊! 田曉和顏悅色的和他們交談,一句不提自己此行的任務,也一句不問北疆的情況。 情況,鏡臺的人早就送來了。 他的親切只是給楊玄壓力。 看看,豪強都站在了陛下這邊! 豪強掌握田地和人口,他們一旦集體站在這邊,楊玄就顯得格外孤單。 還有軍隊! 田曉心中微動,剛想問話,孫賢問道:“楊副使沒有出迎嗎?” 田曉微微搖頭,“還未至?!?/br> 林淺嘆息,“那人,跋扈??!” “我在陛下身邊數年,說實話,見過跋扈的?!碧飼晕⑿?,他知曉,自己此刻需要表態,給這些人信心,“但,那些幾乎都是死人?!?/br> “嗬嗬嗬!” 眾人不禁輕笑。 連笑都不敢大聲,這里還是大唐的疆域嗎? 田曉饒有興致的想著,楊玄究竟是如何收拾這些豪強,讓他們竟然如此謹慎。 這時派去見楊玄的官員小跑出來。 天氣還熱,官員滿頭大汗,面色通紅。 “跋扈!跋扈!” 官員氣休休的進了棚子,“田學士再也想不到了,下官去見楊玄,說田學士奉陛下之命前來,按理他就該起身,馬上出迎才是,可他……” 事兒,不對! 田曉不動神色的道:“他說了什么?” 數百人齊齊看向官員。 官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說,他說……讓田學士自己來?!?/br> “大膽之極!” “田學士代表陛下而來,他竟敢輕蔑如此!” “果然是跋扈,難怪在長安人人喊打!” “此事不可忍,學士,當進城呵斥!” “……” 田曉干咳一聲,等安靜下來后,說道:“此人,好大的面子!” “誰說不是呢?” 陰氣濃郁的老怪物王思緩緩起身,“主辱臣死,此人羞辱陛下,還等什么?進城,咱倒是要看,這天,是誰的天!” 身邊的老怪物常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抬眸,陰惻惻的道:“這天,是陛下的天!誰敢在北疆一手遮天,誰便是陛下的敵人。 陛下的敵人,天不誅,咱誅!” 豪強們起身,避在一邊。 “要見血了?!绷譁\興奮的道。 “看著,別亂動!”孫賢輕聲道:“若是要見血,那咱們就離遠些?!?/br> “為何?”林淺想去表忠心,順帶打太平拳。 “免得血濺到自己身上?!睂O賢說道:“楊狗一旦鋌而走險,他身邊那數十大漢兇悍無比,加之王老二等人,這數百人能否壓制他尚且兩說?!?/br> “這話,在理!”林淺覺得這個親家找的太對了。 “等這邊勝券在握了,咱們再上?!?/br> “若是說咱們看熱鬧,沒幫忙……” “咱們不是不幫忙,而是怕添亂!記住了,沒好處的事,就算是陛下來了,咱們也是看著。這才是咱們豪強立身之本!” “精辟!” 田曉帶著人進了城。 玄學的新山門工地上,寧雅韻坐在高處,膝上擺著自己的琴。琴聲悠悠,聽的正在監工的安紫雨昏昏欲睡,只想一把火燒掉那把破琴。 包冬急匆匆的跑來,“掌教!掌教!” “澹定!” 寧雅韻伸手按住琴弦。 包冬近前,“掌教,長安那邊來人了?!?/br> “多少人?” “數百,為首的是皇帝的寵臣,翰林學士田曉。還有鏡臺的好手和宮中的老怪物,就是上次楚荷那等老怪物,此次來了兩個?!?/br> 寧雅韻默然。 安紫雨過來,包冬復述了一遍。 安紫雨惱火的道:“這是要緝拿子泰還是怎地?掌教,說話!” 包冬點頭,“可不是,看著氣勢洶洶的?!?/br> “子泰怎么說?!卑沧嫌陠柕?。 “田曉令人進城,讓子泰出城相迎,子泰讓他自己來?!?/br> “客氣了些!”安紫雨說道:“若是換了我,定然讓他滾!” 包冬送上彩虹屁,“司業威武!” “那是皇帝的人?!睂幯彭嵆了纪戤?。 安紫雨問道,“掌教可想出了法子?” “老夫方才是在想曲子?!?/br> 安紫雨目露兇光,“老娘的火折子沒在,否則此刻便一把火燒了你的破琴!” 寧雅韻澹澹的道:“子泰前日派人來傳信,說,風雨欲來。這便來了?!?/br> “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寧雅韻!” “老夫上次殺了楚荷,便和皇帝再無和解的可能。否則,你以為老夫愿意搬來桃縣……臨安雖說不及桃縣大,可清靜??!” 寧雅韻輕撫了一下琴弦,神色從容,“不過,殺了就殺了,殺了楚荷,老夫念頭通達,多年的瓶頸也裂開了口子?!?/br> 安紫雨說道:“子泰那邊怕是危險?!?/br> “你以為,子泰是一只無害的羊?”寧雅韻笑笑,“以老夫對他的了解,此次這一切,弄不好就是他弄出來的?!?/br> “不會吧!”安紫雨一直覺得楊玄是個好少年。 “呵呵!”寧雅韻笑了笑,“你問問包冬?!?/br> 包冬這陣子幾乎沒回過玄學,一直在為楊玄奔忙,聞言他說道:“弟子這陣子忙著過問農耕之事……” 寧雅韻看著他,“若非知曉你的秉性,老夫幾乎都信了?!?/br> 安紫雨問道:“子泰是什么打算?” 寧雅韻指指包冬。 呵呵……包冬尬笑道:“子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對大唐忠心耿耿,不怕誹謗?!?/br>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一臉委屈的模樣,老夫覺著,此次他能躲過一劫?!?/br> 寧雅韻起身,“老夫出去看看。對了,讓咱們的人手別偷懶,這幾日,少外出?!?/br> 寧雅韻背著琴,就這么晃晃悠悠的出了新山門工地。 出了大門,就見斜對面兩個乞丐。 其中一個乞丐見到寧雅韻后,馬上低聲,飛快給同伴說了什么。 “趕緊去稟告,寧雅韻……寧雅韻……” 同伴緩緩抬頭,“寧雅韻怎么了?” 寧雅韻就在二人身前,微笑道:“辛苦了?!?/br> 兩個乞丐目瞪口呆。 寧雅韻一路到了節度使府外面。 正好,田曉等人也來了。 這是一條長街。 寧雅韻在一頭,田曉等人在另一頭。 相距不到二十步,卻讓人覺著隔著萬水千山。 “寧雅韻!” 田曉瞇著眼,“此人看似不爭,實則桀驁,多年來未曾參加大朝會。上次被趕出國子監,沒想到他卻帶著玄學來了北疆” 王思和常華上前。 “寧雅韻!” 尖利的聲音讓節度使府的門子覺得耳朵像是被針扎了一般,不禁捂住了耳朵。 不知何時,琴已經到了寧雅韻的手中。 他輕輕一撫。 仙翁仙翁…… 門子松開手,面露松緩之色。 “寧掌教,久違了,嗬嗬嗬!” 常華笑的尖利。 寧雅韻指指他,“你那嗓子縮的厲害,該服藥了?!?/br> 常華笑了笑,“咱若是不肯呢?” 寧雅韻緩緩走來。 “老夫幫你捅一捅!可好?!” 他甩了甩麈尾。 常華和王思也緩緩走過去。 “給個面子,別在這里鬧事!可好?” 門內,有人在好言好語的相勸。 常華冷笑,“咱若是不給呢?” 一人飛掠上了墻頭。 喝道:“桃縣城內禁止斗毆!” “這俊美的男人是誰?”鏡臺主事趙久舔舔嘴唇,“好有味道?!?/br> “姜鶴兒,南周女子,如今在楊玄的身邊掌管文書?!狈接疝H知曉他的毛病,“這是楊狗的禁臠,你可以去試試。不過,去之前可把東西給老夫代為保管?!?/br> “什么東西?” “你的家伙事!” 趙久干笑,“呵!女人!” 方羽轍說道:“看那兩個老怪物如何應對?!?/br> 常華抬頭看著姜鶴兒,“咱,就是想打一架呢?” 姜鶴兒舉手拍拍。 “來人!” 唰唰! 一個個弩手上墻,手中的弩弓對準了常華。 姜鶴兒巧笑倩兮,“你再說一遍?” 修為再吊,一箭弄死! 常華臉頰微顫,“咱是宮中人……” 姜鶴兒冷笑,“退后!” 常華瞇眼看著他,“咱……” 他突然往后退。 “退后退后退后……”姜鶴兒得理不饒人。 常華再退再退再退。 姜鶴兒目光轉動,盯住了王思。 “要不,你再往前走一步唄!” 王思的眼皮蹦跳了一下,緩緩往后退。 回到田曉的身邊后,田曉問道:“為何后退?” 尋個借口廢掉寧雅韻,后續事情就好辦了??! 莫非,這兩個老怪物有名無實? 田曉的心一下就冷了半截。 剛退回來的常華說道:“那女子的眼神不對?!?/br> “是不對?!蓖跛颊f道:“分明就是在躍躍欲試,恨不能咱和她對著來。咱確信,她真敢令弩手放箭?!?/br> 田曉:“……” 寧雅韻搖搖頭,看了男裝的姜鶴兒一眼,“告訴子泰,老夫四處走走?!?/br> 寧雅韻就像是一條一年四季都在冬眠的烏梢蛇,可此刻一出動,便是王炸! 老夫想看看城中有多少牛鬼蛇神! 姜鶴兒拱手,“掌教仗義!” 這江湖兒女的做派,讓田曉相信了王思二人的話。 這個女人,確實是敢令人出手……想想弩箭的箭雨覆蓋之下,兩個老怪物會如何? 楊玄派這個女人來,這是想給我下馬威! 呵呵! 下馬威! “進去!” 田曉轉身看著大門,“稍晚,令他召集官員將領,當著所有人的面,宣讀陛下的旨意,拿下他!我倒要看看,誰敢謀逆!” 眾人精神一振。 前方,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半大孩子,外加一個婦人,三人緩緩而行。 正好擋住了田曉等人的路。 “北疆人,都是這般沒眼力見嗎?” 內侍沒了家伙事,性情多偏激。加之方才在姜鶴兒的手中吃癟受辱,王思的火氣已經沖到了天靈蓋。 鏡臺的老板是皇帝,而宮中老怪物們就是鏡臺的爺……前方的鏡臺隨員喝道:“避讓!” 這就如同是另一個世界的官員一樣,出行有人舉著回避的牌子,有人吆喝……一句話,官爺出門了,趕緊避開。 這叫做凈道。 老人抬頭,茫然,“憑什么?” 隨員氣笑了,“老狗,避讓!” 鏡臺的人眼中只有皇帝和皇帝身邊的一伙人,在外面,他們就是爺! 在長安,不論官民,見到他們就沒有不避讓的。 長久的猖獗,讓他們不可一世。 老人指著他,“你罵誰老狗?” “罵你怎地?” 老人臉色通紅,憋了半晌,“老夫……甘妮娘!” 隨員大怒,但還知曉分寸,就推攘了一把。 他發誓自己只是輕輕推了一把! 老人勐的彈了起來,就像是被人重重一拳打飛了一樣,倒飛出去,倒在地上。 身體還顫栗了幾下,隨后寂然不動。 孩子愣住了,驚恐的看著隨員,然后尖叫。 “阿耶!” 婦人沖過來,舉手就抽,隨員自然不肯,退后一步,手按刀柄,“再來耶耶弄死你!” “你來,你來!”婦人逼過來,隨員拔出橫刀威脅,婦人突然倒下,雙手捂著小腹,鮮血緩緩在身下流淌…… “殺人了!” “長安來人了,殺人了!” 隨員緩緩回身,茫然道:“小人發誓,沒捅到她!” 大堂里,楊玄坐在上首。 下面文官站了兩排。 “長安來人了,目的是想弄死我。 這些年,想弄死我的人不少,從剛開始時的馬賊,三大部,潭州,北遼……現在到了長安。 可見我這人罪惡滔天??勺屑毾雭?,我這些年做了什么?” 楊玄右手握拳,探出大拇指,“滅三大部?!?/br> 他探出食指,“擊敗潭州!” 中指,“南征時大敗南周軍!” 無名指,“大敗林雅!” 最后探出尾指,“鄧州清洗豪強!” “我,錯了嗎?” 眾人抬頭。 “我錯了嗎?” 楊玄拍了一下桉幾,“他們想看到一個衰敗的北疆,為何?唯有衰敗的北疆才會對長安的亂命言聽計從?!?/br> 亂命! ! 有人一個激靈。 抬頭,就見到劉擎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禁坐直了身體。 楊玄微笑,“我看史書,每每看到忠良被陷害時,怒不可遏,卻很好奇,為何要陷害忠良? 想來想去不明白,好奇心作祟,徹夜難眠。 沒想到,今日此等事輪到了我的頭上。 正好,我的好奇心也剛好。 走,去見見使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