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我滴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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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及時伸手扶住了寧雅韻,另一只手探脈。 “掌教!” 玄學的人有些惶然。 楊玄一邊探脈,一邊看著這些人。 這位總是躲在值房里彈琴的掌教,仿佛沒有什么存在感??僧斔瓜潞?,大家才知曉,哦!原來是掌教一直在護著我們。 這些年,玄學無為。無為聽著好聽,仿佛什么事兒都能不管。 可人活世間,總是會有一些麻煩纏身。你的能力越強,你手握的權力越多,麻煩就越多。 名利,貪嗔,皆是因此而生。 國子監一群高手,你說沒人眼饞,那是騙人的??刹还苁钦l,威脅也好,利誘也罷,都被寧雅韻擋在了玄學之外。 而國子監學生能出仕,又是一個巨大的紅利。多少人看中了這個好處,想把自家人送進來。 讓誰家的子弟進,不讓誰家的子弟進,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這些,全都被寧雅韻擋在了玄學之外。 故而,國子監師生們得以灑脫讀書,灑脫修煉。 此刻,這個護著他們的人倒下了。 雙目緊閉,那灑脫的氣息再也沒了。 “掌教!” 有人哽咽。 “掌教??!” 一個教授跪下。 噗通! 頓時楊玄周圍黑壓壓一片,全跪了。 嗚咽聲在夜色中幽幽蕩蕩,悲痛的情緒仿佛連月亮都感受到了,躲在了云層后面。 昏暗中,楊玄說道:“還有脈!” 唰! 一群人齊刷刷的起來。 “抬回去,老賊回去,讓娘子給掌教看看?!?/br> 寧雅韻的脈搏還有,但楊玄不敢擔保有什么問題。 兩個教授一人一邊架起寧雅韻,安紫雨說道:“小心顛簸?!?/br> “司業放心?!?/br> 兩個教授自信滿滿,隨即飄了起來。 仿佛腳不沾地。 昏暗中,三人就這么飄向了臨安城。 “現在有個麻煩?!?/br> 玄學的人走了,韓紀說道:“這些都是皇帝的人,如今死在此處,皇帝會如何?” “不是我們殺的!”老賊說道:“冤有頭,債有主?!?/br> 韓紀嘆息,“許多時候,帝王行事不需理由?!?/br> “楚荷出城在前,寧雅韻出城在后,管我們屁事!”老賊冷笑。 “先前城外大喊,怕是被人聽到了?!?/br> “都是軍士?!?/br> “軍士也難保會泄密?!?/br> 一群人頭痛欲裂。 王老二仔細搜索了楚荷的身上,得了一堆雜物。 “是馬賊殺的呀!”王老二說道。 “馬賊哪敢靠近臨安城?”老賊沒好氣的道。 “我們說靠近就靠近了?!蓖趵隙X得老賊傻了,“難道長安還會來看?” 韓紀和楊玄面面相覷。 “是??!馬賊!”韓紀說道:“長安需要的不是理由,而是面子?!?/br> “不管別人信不信,我信了就成?!?/br> 楊玄吩咐道:“鬧起來,讓城中軍民知曉,今夜,有馬賊過境?!?/br> “發現馬賊!” 臨安城沸騰了。 隨即騎兵出擊,馬蹄聲讓臨安城難以入眠。 寧雅韻被送到了楊家前院。 周寧一番診治后,說道:“掌教的脈象有些古怪,看似虛弱,可卻連綿不絕,異常堅韌?!?/br> “這等情況……會如何?” “可會有危險?”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著。 周寧說道:“掌教修為高深……” “然后呢?”一群人眼巴巴的看著周寧。 “沒法查探他的經脈?!?/br> “阿寧??!當初你出嫁時,老夫就說過,要修煉,要修煉,修煉好了,子泰欺負你才有還手之力。就算是子泰不欺負你,遇到事也能自保不是??纯?,現在就露怯了吧!讓老夫來!” 鐘會一臉唏噓的走過來,伸手按住寧雅韻的脈搏,對其他人說道:“老夫當初也跟著阿寧的先生學了半年醫術。不是老夫吹噓,若非老夫不喜醫術,玄學第一名醫定然便是老夫。讓老夫試試!” 他放出內息,順著脈搏往里探索。 一群人屏息看著他,有人目視安紫雨,安紫雨點頭,表示鐘會說的都是實話。 阿寧的生活看來還真是不錯,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可舒坦的日子會讓人失去進取心。 安紫雨覺得自己有必要稍后和周寧談談,咱就算是出了玄學,可也不能把修煉拉下不是。 呯! 安紫雨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鐘會飛了出去。 “掌教如何?” 楊玄剛安排好追捕‘馬賊’的事兒,急匆匆的回家。 一個人就這么騰云駕霧般的飛到了他的身前。 呯! 摔在他的腳下。 隨即側身,單手托腮,仿佛是在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先生?” 楊玄愕然。 鐘會抬頭,“子泰??!老夫在看看那邊的風景?!?/br> 楊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沒啥??!黑麻麻的。 鐘會爬起來,楊玄扶了他一把。 “老夫的內息剛探進去,就被逼了出來,隨即……”鐘會有些羞愧。 老夫連昏迷的掌教都打不過。 “原來,真是沒事?”安紫雨心中一松,“阿寧??!你在家可是勤于修煉?” “沒??!”周寧說道:“原先早上修煉的倒是勤奮,有了孩子之后就沒法修煉了?!?/br> 你正在修煉,孩子突然嚎哭。你正在修煉,孩子突然要找阿娘……三番五次,不走火入魔才見鬼了。 “那你的修為?” “提升了些?!?/br> “咦!” 眾人納悶。 “不修煉還能提升?” 楊玄笑了笑。 稍后,玄學的人走了。 因為玄學最強大的醫者就是周寧,故而寧雅韻暫且擱在楊家。 回到臥室,周寧換了衣裳,說道:“子泰,此事我也覺得奇妙,怎地不修煉還能提升修為呢?” 楊玄脫掉衣裳,往床上一躺。 “其實,事情并不復雜?!?/br> “你知曉?” 周寧坐在他的身邊,把薄被拉過來。 楊玄右手壓在她的腿上,“知曉一門秘技嗎?” “什么?”周寧問道。 “雙修!” “雙修?” 楊玄一把把她拉下來,笑道:“就是,一人修煉,夫妻受益?!?/br> 周寧看著他,“真的?” “是??!” “那還等什么?” “好??!” “哎!子泰,你別……” “不是修煉嗎?” “你這個……” “這就是雙修??!” …… 第二日凌晨。 楊玄起床,神清氣爽的道:“阿寧你試試,可曾修為大增?” 周寧翻個白眼。 “子泰,要節制?!?/br> “不怕?!?/br> “腎虛很嚴重,很難補回來?!?/br> “我修煉過秘技?!?/br> “什么秘技?” “就是……你懂的?!?/br> “你和誰學的?”周寧蹙眉,“這等秘技不小心便會出岔子……” “安心,傳了數百年了,沒事?!?/br> “數百年?” 周寧若有所悟。 “就是怡娘給的?!?/br> 皇帝面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若是沒有秘技傍身,豈不是成了藥渣? “去看看掌教吧!” 周寧起床了。 “可要我幫你畫眉?” 周寧坐在梳妝臺前搖頭,“不要,上次你畫的眉太彎了?!?/br> “你不懂的美?!?/br> 楊玄嘆息,隨即出門。 “郎君?!?/br> 章四娘在等候。 她手中拿著洗漱的東西,對楊玄一笑,然后轉身走在前方。 往日看的火冒三丈的搖擺,今日卻視若無睹。 難道是我的境界提升了? 楊玄心中一喜。 但旋即知曉自己錯了。 這只是賢者時間罷了。 洗漱,修煉,早飯。 隨后去看寧雅韻。 “還沒醒?!弊蛞箍醋o寧雅韻的教授起身道。 楊玄探脈,發現脈搏和昨夜差不多。 看來,死不了。 安紫雨來了。 隨行還有幾個教授。 “如何?” “和昨夜一般?!?/br> “那就好?!?/br> 安紫雨打個哈欠,“昨夜我回去翻看了許多前人論述,提及了此等事,說是脫胎換什么骨?!?/br> 楊玄不禁暗喜,心想若是寧雅韻的實力再度提升,這臨安城中,有幾人敢來撒野? 楊玄出門了。 安紫雨說道:“這個世間,最希望祭酒無恙的便是他!” “子泰是個好人!”鐘會贊道:“不負老夫當年的教誨?!?/br> “和你的教誨無關?!?/br> “為何無關?” 得知寧雅韻問題不大后,鐘會的杠精本色迸發。 “掌教若是不幸,誰最有希望接任?” “司業吧!” “老娘管不了你們一群棒槌!” “那就是……” 鐘會一時間竟然語塞了。 “就是子泰!”安紫雨也覺得好笑,“多少人孜孜以求的玄學掌教之位,他卻避之不及?!?/br> 玄學掌教之位,對于楊玄來說就是毒藥。 “郎君?!?/br> 赫連燕在州廨等他。 “凌晨有數騎出城,往南方去了?!?/br> “是去長安報信?!睏钚f道:“昨夜見到寧雅韻被架回來的人不少,此事,瞞不住?!?/br> “郎君好像不難過?!?/br> “為何要難過?” 我還想笑。 “此事之后,玄學與長安之間徹底撕破了臉?!焙者B燕笑的就像是一頭狐貍,“以后,郎君就多了一只臂膀?!?/br> “別想的太多?!睏钚f道:“許多時候,你得到了什么,也會相應的失去什么。老天爺很公平?!?/br> “得到了一個和長安分裂的玄學,但也得到了長安的敵意?!?/br> “對,燕??!” “郎君?!?/br> “你管著這些,就得放寬了眼光,看的高一些,看的遠一些?!?/br> “奴,只是郎君庇護之下的弱女子,只聽郎君的吩咐?!?/br> 這個sao狐貍,桃花眼中含情,兩腮緋紅,小嘴兒微微張開…… 賢者時間,好像過去了? 楊玄干咳一聲,“除非出動軍隊,否則陳州能干掉楚荷的唯有玄學那幫子人。 寧雅韻被架著回城,那么,長安自然能猜到過程。 玄學不怕,大不了重新回山里去修煉,直至小貓兩三只,誰都不在意。 可咱們怎么辦?” “此事是長安出手在先!” “帝王霸道,不講道理?!?/br> “他只是想削弱黃相公?!?/br>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 “那若是長安要郎君死呢?” “那便弄死他!” 這是楊玄第一次對長安露出了惡意。 “燕??!可怕了?” “不怕,反而有些興奮?!?/br> 這娘們,莫非是個抖的? 楊玄仔細看看,確實是興奮了,臉上的緋紅都擴大了范圍。 “為何興奮?” “以前我一直想著弄死帝王,每當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我就覺得大逆不道,于是,就有些興奮?!?/br> 赫連燕有些不安,“郎君提及此等事,卻宛如吃飯喝水,讓我……興奮了?!?/br> “收著些?!?/br> “是,否則會被人發現?!?/br> “不是為了這個。是因為,以后會更興奮?!?/br> 呃! 赫連燕不解。 不就是想在北疆和長安對峙嗎? 更興奮的還有什么? “謀反?可大唐雖說衰弱,在天下人的眼中依舊是正朔,這等時候誰敢謀反,天下共誅之。郎君,莫要輕易動這等念頭,不詳?!?/br> “我不謀反!” “那就好?!?/br> 赫連燕松了一口氣。 “對了,燕??!哨探潭州之事,可以動手了?!?/br> 黃春輝吐血,北遼是否會趁勢出手,楊玄的判斷七八成會動手。 一旦動手,陳州軍作為新晉崛起的強軍,必然要出兵??商吨蒈娔?? 潭州軍自然會出兵牽制陳州。 所以說,三大部的消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潭州也是一件好事兒。 他們可以不裝了! 可以直面陳州了。 “郎君?!?/br> 家中來人了,“寧掌教醒來了?!?/br> 瞬間,楊玄的臉就笑開了花。 好消息??! “好好干!” 楊玄隨意的拍拍赫連燕的肩膀,急匆匆回家。 赫連燕回身看著他離去,揉揉肩膀,“就沒趁機摸摸,還真是沒把我當做是女人?” 楊玄回到家中,就見寧雅韻在前院散步。 那些仆役離得遠遠的,誰都不敢打擾這位。 老賊和王老二蹲在一邊,低聲說著。 “看著好像有些不同?!崩腺\自認眼光毒。 “都一樣??!好像,弱了些?!蓖趵隙]覺得有什么區別。 “好像氣度不同了?!崩腺\想了想,“就像是老夫那次遇到的貴人,栩栩如生吶!就是他這個模樣?!?/br> “掌教!” 楊玄回來了。 隨即,玄學的人也來了。 “掌教,修為可曾受損?”安紫雨問道。 “修為?好像,沒了?!睂幯彭嵭Φ?。 “沒了?”安紫雨詫異,“修為怎地沒了?昨夜掌教還隨意就把鐘會崩飛了?!?/br> 老夫不要臉面的嗎……鐘會干咳一聲。 “難怪老夫說內息怎地沒了,原來,就是昨夜那一下,盡數放光了?!?/br> 氣氛,一下就沉重了起來。 楊玄的心情尤其難受。 若是寧雅韻退位,誰上? 就怕這伙人頂著他上去。 而且還少了一個頂級好手。 “可能修煉回來?”鐘會懊惱不已,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寧雅韻微笑,“為何要修煉回來?” 眾人愕然。 寧雅韻說道:“老夫說過,修為,對于老夫而言,只是累贅??!” 安紫雨哽咽道:“沒了修為,短命。且一個強大的人,突然變得軟弱,誰能受得了?” “老夫并不軟弱!” 寧雅韻笑了笑。 他伸手,拍了一下墻壁。 隨后進去。 眾人呆呆的看著他。 掌教,這是心灰意冷了吧! 一塊磚頭突然崩落。 接著,第二塊…… 第三塊…… 整堵墻的磚頭嘩啦一下,垮塌了。 但就是不倒。 中間,一根由單磚組成的柱子,一路延伸上去,直至頂部。 輕輕一掌就摧毀一堵墻,這不奇怪,衛王夫婦都能做到。 但摧毀一堵墻之余,能精準的控制摧毀哪一塊磚頭,并能不損其余磚頭分毫,甚至是不能震動到這根由磚頭組成的柱子分毫…… 要知道,磚頭之間是黏在一起的,墻壁垮塌時會牽累這根柱子,只需震動一下,這根柱子就會轟然倒塌。 這等精準的控制力…… 我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