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3.黑白人生(7)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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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人生(7) 林雨桐收回視線, 前面的帶路的老伯似乎是注意到林雨桐的異樣了,就笑道:“林小姐也是覺得這字好?” “是!”林雨桐就笑:“家母是搞繪畫書法的,從小耳融目染,接觸過一些。什么大家名作,也是見過不少的, 但是像這位這樣的字, 寫在這里,可就有點暴殄天物了?!?/br> 這老伯哈哈就笑:“沒想到林小姐跟我還是同道中人呢。我沒什么愛好, 唯一的愛好就是書法,也是難得見到那么一位書法奇才……” 林雨桐心中一動:“不瞞老伯說,看見這字, 我都心癢難耐。不知道可否給引薦, 我想求一幅字?!?/br> 這老伯看了林雨桐一眼, 就又笑:“那看來,林小姐只怕要失望了。那人也是我偶然才見的……” “來葡萄園的客人?”她這么問。 “不是!”老伯回答的特別快,然后就笑,“街上偶然遇上的,連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br> 撒謊! 他回答的迅速,是在掩蓋那人來過葡萄園的事。而且此人身份不高, 高身份的人只怕都有跟林喬杉似的,直接去小樓里談事去了。只有像是自己這樣的, 被當成掩人耳目的物件帶出來的, 才會被帶到這酒窖里, 省的礙事。 所以, 林雨桐能確定,四爺來過這里。他的行動相對自由,應該沒什么大事。而且,他跟的那個人只怕身份不一般。要不然,這位老伯不會這么努力的想要掩蓋他的蹤跡。也就是說,四爺跟著的那個人,這園子的主人不想叫人知道他來過這里。 這些想法,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人家那么說了,林雨桐就點頭,跟著轉移了話題:“那倒是挺可惜的?!?/br> 這老伯就笑,“以后再有機會碰上,一定幫林小姐要一副?!?/br> 聽起來像是敷衍人的,客套話嘛,林雨桐說了一聲謝,就不再言語了。 林雙鵬并沒有跟進來,他跟著另一個人去了葡萄園深處,看樣子對釀酒作坊更有興趣。林雨桐則在酒窖里,轉了看了,剩下的就是品酒。 一排的小杯子,倒著顏色深淺不同的酒。 林雨桐一口一口抿著,跟著老伯搭話:“這地方倒真不錯。如今想找這樣一個地方承包下來弄個酒園子,可不大容易?!?/br> 老伯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這原來就是個礦山,八九十年代的時候,早就把山里給掏空了。改造這山,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得有十幾年了吧,這山里才有如今這成色?!?/br> 哦! 林雨桐看看這酒窖:“不會是以前的礦洞改建的吧?!?/br> 這老伯一愣:“沒有……怎么會,這是咱們自己建的?!?/br> 林雨桐不置可否,但在這山腹里建起來的規規整整的酒窖,確實感覺很別扭。 不等林雨桐仔細打量,老伯就起身:“看我,只顧著叫你喝酒。忘了你們可都是空著肚子來的。飯怕是好了,先去吃飯?!?/br> 直接打岔,把林雨桐從酒窖里給請出去了。 出來的時候,林雙鵬也已經轉回來了。小樓的外面,石桌上已經擺上了石鍋,鍋里的雨也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石鍋煮魚,在城里吃不到地道的。 林雨桐和林雙鵬被安排著用引過來的山泉水洗了手,那邊門就打開了。 福伯笑哈哈的,但林喬杉的神情實在是說不上好。叫林雨桐說,很有幾分強顏歡笑的意思。 這真不是林雨桐多心,事實上這一頓飯并沒有吃上,林喬杉就跟福伯告辭。 福伯是再三的挽留:“老林,孩子還在呢……你這……” 林喬杉也是似笑非笑的:“噯!這跟誰在誰不在沒關系。要是有必要,咱們以后再找機會吃飯,到時候我還請你吃石鍋魚?!?/br> 不等福伯說話,林喬杉已經先一步扭身走了。 林雨桐和林雙鵬跟福伯欠身,說了一聲告辭,就緊跟著林喬杉離開了。 上了車,林雙鵬就試探著問:“生意沒談攏?” 林喬杉冷著臉:“不該問的不要問?!?/br> 林雙鵬就不說話了,在他看來,林曉琳說的不算是錯的??赡芄镜倪\轉,真出了問題了。 林雨桐蜷縮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繼續睡覺去了。 才一進城,林雨桐就叫停車。林喬杉不耐煩,“先回去再說?!?/br> 林雨桐卻直接推開車門出去:“三急!你們不用等我。我上了廁所吃了飯自己回去?!?/br> 林喬杉冷著臉,也沒多說,直接叫司機開車。 林雨桐去了一家西餐廳,借了人家的廁所,在廁所里給江社友打了電話,然后才要了包廂。 半個小時以后,來見林雨桐的是濃妝艷抹的已經看不出容貌的寧采。 “這么急著找我們,有事?”寧采問道。 林雨桐將等待的半個小時里劃出來的地圖和人物畫像遞過去:“幫我查這是什么地方,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案底?!?/br> 寧采接過來,發現這是一份相對來說,非常簡略的地圖,還有兩張畫在普通的復印紙上的素描像。 “你畫的?”她這么問。 “今天跟林喬杉去了這個地方,見了兩個人。當時的情況,不方便拍照,我都給記住畫下來了?!彼噶酥傅貓D:“應該是準確的,那里曾經是礦山,如今經營葡萄園。不過山上有瞭望臺,想要靠近,怕是不容易?!彼种噶酥府嬒?,“應該有九成像的。想來,底子也應該不是很干凈?!?/br> 寧采利落的收好,要起身了,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沒有四號的消息?” 在不能確定四號就是四爺的情況下,她什么都不能多說。林雨桐沒說有,也沒說沒有,只看著寧采:“我不知道四號五號,我的任務跟幾號可沒關系?!?/br> 寧采臉上露出幾分羞愧的神色:“對不起,我犯規了?!?/br> 林雨桐坐著沒動,寧采利索的走了出去,林雨桐在窗戶上看著她上車離開,心里卻想著,得找個安全的信息中轉站,要不然每次這么見面,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在外面耗了半天的時間,天都快黑的時候,才磨蹭到家。李初云正在吃晚飯,不過沒想到林雨桐這個點會回來,就說:“不是跟你爸出去吃飯了嗎?” 林雨桐沒多話:“我不在家吃,回來換衣服的?!?/br> 換了衣服,她直接上海鴻,她的車還在海鴻的車庫里放著呢。這就是她再次去海鴻的理由。 林雨桐一腳踏進海鴻大廈的大廳,前臺已經告訴海鷗了。海鷗皺眉:“只林小姐一個人嗎?” “是!”前臺盯著林雨桐:“她要坐電梯……等等,好像是下了負一層了?!?/br> 車庫? 海鷗掛了電話,迅速的坐上專屬林喬杉的電梯,摁了負一。 林雨桐坐在車上,看著手表。一分鐘兩分鐘等到三分鐘的時候,她才啟動車子。車燈亮了起來的同事,車窗被敲響了。 海鷗果然在外面。 林雨桐搖下車窗:“有事?” 海鷗點頭,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看林雨桐:“我想知道,林總今兒去哪了?見了什么人……” 林雨桐斜眼看她:“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林總的女兒。你在她身邊,是有目的的?!焙zt輕笑,“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但只要你不礙我的事,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合作的可能的?!?/br> 林雨桐手握著方向盤:“你以為我怕林喬杉知道我不是她女兒的事?哪怕是林喬杉知道了,我也依然可以全身而退??晌揖拖胫?,如果你私自決定隱瞞我的身份的事被林喬杉知道……你是否可以全身而退,你沒完成的事又該怎么辦?跟我合作,我希望,你拿出一點誠意來?!?/br> 海鷗瞇眼看林雨桐:“我們其實不用如此,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覺得我們有成為朋友的前提條件……如果你非要覺得我沒有誠意的話,我可以顯示我的誠意給你?!彼氖滞现噶酥福骸爸篮x櫦瘓F為什么叫海鴻嗎?” 林雨桐的眉頭一挑,心里大致有了猜測。 “沒錯?!焙zt嘲諷的一笑:“我的父親姓海,另一個合伙人叫周鴻。為什么叫海鴻,還不是叫鴻海,因為我父親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br> 說到這里,海鷗就停下來了。這么大的家業,是怎么落到林喬杉手里的?她沒說!但哪怕是沒說,也能想象到這背后不為人知的慘烈。 林雨桐皺眉:“林喬杉知道你是誰嗎?” “知道?!焙zt聳肩:“我父親意外去世的時候,我才十歲。這些年,一直是他資助我完成學業。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問,他怎么會將我留下身邊,還當做親信在培養?!彼裏o所謂的笑了笑,“因為他需要我在他身邊,向所有人證明,當年的事情跟他無關??雌饋硎怯H信,跟真正的親信還是有區別的。就比如如今,我就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我想你也看出來了,他防著我呢?!?/br> 林雨桐微微點頭:“那你想查林喬杉的行蹤,又是為了什么呢?” 海鷗眼睛一瞇:“林小姐,作為合作者,您問的有點太多了。我不問你想干什么,你別問我想干什么……” “成交?!绷钟晖┱f完,就看著她。 海鷗眉頭皺的死緊,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她只得道:“……林喬杉最近有點忙,但重要的地方他從來不帶我去。我只知道,最近他聯系不上禿爺了。按說,禿爺早就來了,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現身。貨已經跟不上了。今兒你們來公司之前,他正跟誰通話,他問人家說‘人找到了?是死是活?’,別的,沒有了?!?/br> 林雨桐就將今兒去的地方告訴了海鷗,沒給地圖,也沒給畫像,只告訴她大致的位置,和見到的人大致是什么長相,再就是稱呼上的‘福伯’。 海鷗一邊聽著,一邊皺眉,好似對這樣的地方和人名半點印象都沒有的樣子。 相互交換了信息,海鷗下車,林雨桐一腳油門,離開了。 她這會子滿腦子的都是:人找到了?是死是活? 他找的究竟是什么人?是禿爺還是四號?四號又是不是四爺? 這種事,果然是只在外圍混,是混不出個名堂的。 從林喬杉這邊擠不進圈子,只能把希望放在吳木蘭那里。 吳木蘭接到林雨桐遞過去的消息的時候就皺眉:“福伯……福伯是誰?” 齊麗搖頭:“沒聽過這個人?” 吳木蘭嘴里念叨著,猛的想到了什么:“會不會不是福伯,是傅伯?!?/br> “傅老大?!”齊麗一愣:“他不是……” 吳木蘭擺手,從柜子里取出相冊,翻出一張來:“拍下這張給林曉琳發過去,叫她認人。 ” 半分鐘之后,林雨桐回了一個‘嗯’字。 發過來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十多年前的。而且從這張合照上看,吳木蘭跟這位福伯的關系可不一般。 吳木蘭面色變幻:“果真是傅老大!他怎么來了?” 齊麗嘴角動了動:“您……沒事吧?” “沒事!”吳木蘭揉了揉額頭,朝齊麗擺擺手:“你先回去吧?!?/br> 齊麗都轉身了,又忍不住停下腳步:“老板,看來林喬杉這是要對咱們趕盡殺絕了。那批貨肯定是他劫走了。如今又把傅老大給引了過來,他這是要借刀殺人。咱們不要再心慈手軟了。我覺得林曉琳就是一個突破口。您想啊,只要她跟咱們一條心……咱們就等于是隨時能在林喬杉的心臟里捅上一把刀。趁著林曉琳剛回林家,跟林喬杉這個父親還沒培養出感情的時候……” 吳木蘭霍然睜開眼睛:“別覺得她莽撞,就好糊弄。相反,她心思比一般人更透……” “明白?!饼R麗保證:“我會謹慎行事的?!?/br> 林雨桐突然覺得,這幾天出門不爽利起來,每次出門,后面都有人跟著。偏偏這跟蹤的本事還不甚高明。本來想去見跟黃毛和黑頭商量,問一些叫他們租的地方租下來沒有。地方好了,就能有個跟江社友或者寧采常見面的地方了。 可惜一出門,就又被盯上了。 剛開始,她也不能確定這跟蹤的人是誰,陪著他們繞了一天,才發現,這就是一伙子下三濫。 誰用這些人監視自己干什么? 晚上到了酒吧,來的晚了,吧臺都擠滿了。她找了個角落坐著。侍者就過來問林雨桐需要什么。林雨桐還是要了一杯彩虹,酒上的很快,端過來林雨桐也沒在意,可酒到了唇邊的時候,林雨桐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了,這酒里是加了料的。 剛要放下杯子,就覺得有人靠近。她干脆就先不放下了,一副要喝的架勢??删o跟著就伸出來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你也太大意了。在這地方,你最好還是長個心眼?!?/br> 林雨桐抬頭,是齊麗。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林雨桐看看她,看看杯子里的酒:“酒里不干凈?” “迷藥?!饼R麗朝外指了指:“跟我出去一趟,放藥的那小子被我逮住了?!?/br> 這么巧??! 林雨桐就跟著起身,還真是個穿著侍者衣服的小伙子,被兩個人摁在酒吧后門的一條巷子里。 齊麗過去就踢了對方一腳:“還不說實話?到底拿了誰的錢給誰干活呢?” “別打別打,尤其別打臉?!边@小伙子縮成一團:“我給小五哥干活的。藥是他給的。只說把人迷暈了給他送過去……” 齊麗又是一腳過去:“哪個小五哥?!?/br> “小五哥就是小五哥,不知道是哪個小五哥?!?/br> 林雨桐心里笑,面上卻一派怒色:“叫小五的還能是誰?”她走過去蹲下:“知道小五在哪嗎?” “知道知道!”小伙子報了一個地址:“這是他女朋友住的地方……他們快結婚了,要是沒啥事他一般都在家的……” 還談了女朋友了? 齊麗恥笑一聲,“滾吧!” 等人跑了,齊麗就說林雨桐:“我早就說過,你這張嘴,出門遲早得被人砍死。你看現在,得罪人了吧。我跟你說,可別小看任何人。就這個小五吧,攀上的闊太太可不少,你啊,悠著點吧。今兒是我遇上了,要是遇不上,你可就被送到那種東西的床上了……” 林雨桐看齊麗:“那這可真是夠巧的?!?/br> 齊麗頓時惱了:“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反倒是成了驢肝肺了。你這是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吧!” 林雨桐看她:“上次追著我打的人是誰的人?” 齊麗心虛了一下:“你卸了我一條胳膊還不興我報復性的嚇唬嚇唬你了,你這不是沒事嗎?” 林雨桐對她輕哼一聲:“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br> “你跟我太見外!”齊麗一把拉住林雨桐:“別這樣,鬧的跟我要害你似的。這事包我身上了,我給你處理利索?!?/br> “你這是非給我人情不可了?!绷钟晖u頭:“愛怎么著怎么著,我不領情?!?/br> 齊麗嗤的一笑:“沒想叫你領情?!?/br> 可林雨桐卻怎么也沒想到,過了兩天,見到江社友的時候,江社友就先問了一句話:“那個跟李初云有些瓜葛的小五,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小五死了?”林雨桐一驚:“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夜里?!苯缬殉烈鳎骸安粌H死了,還死在李初云在外面租的公寓里。我們調查了小五的社會關系,知道他在死前,曾花錢找人想對你不利……” 林雨桐擺手:“我知道?!彼龑⑹虑榈氖寄┱f給江社友說:“齊麗這是想拴住我的手腳?!?/br> “這一行,比你想的要兇險的多?!苯缬堰f了兩分資料過來:“小五的事,你暫時不用管了,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個案子我會插手的。你先看看這個?!?/br> “傅春……吳木蘭曾是傅春的情人……”林雨桐看著手里的資料,往后翻看,連著翻看了好幾頁之后,只見傅春的資料,卻沒有當初領著林雨桐去酒窖的那位老伯的資料:“怎么沒有他的?他沒有案底?” 江社友搖頭:“沒有找到相關的人。如今還在檔案庫中比對?!彼钢荡旱恼掌骸案荡焊道洗?,當年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后來因為黑|社會團伙危害公共治安罪入獄,在獄中八年,出獄后就失去了蹤跡。這些年,倒是他第一次回本市?!?/br> 林雨桐合上資料:“先是林喬杉見了傅春。緊跟著吳木蘭通過齊麗在不擇手段的想拉我入伙??磥?,傅春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吳木蘭怕林喬杉跟傅春聯手……” 是這樣的。 江社友就道:“靠近吳木蘭,取得吳木蘭的信任……凡事別太強求,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保證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br> 林雨桐‘嗯’了一聲,看了看手表,就起身離開。這地方是租來的車庫,林雨桐給黃毛和黑頭錢,叫兩人開了一家租賃公司。地方比較便宜,不怎么打眼。相對來說,比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她出來,直接去了金鑫投資公司。也不搭理前臺,直接上了樓,找齊麗。 齊麗的休息室,是被林雨桐踹開的。 林雨桐進去一把揪住齊麗的衣服領子,后面保安進來被齊麗喝止了:“都出去!沒我的準許不準進來?!?/br> 然后一個個的都出去了,門也被帶上了。 “你這是干什么?”齊麗沒掙扎,只問。 “我干什么?你他娘的敢殺人!還問我想干什么?”林雨桐嗤笑一聲,“我倒是想問你……想問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齊麗推開林雨桐的手:“你這脾氣也太急了。誰說小五是我殺的?” “還敢不承認?”林雨桐呵呵冷笑,“警察這會子都上我家去找李初云了,你還敢不承認?!?/br> “一個嗑|藥的人,嗑|藥嗑死了,跟別人有什么關系?”齊麗攤開手:“這種貨色,還用動手殺嗎?我都嫌棄臟了手了?!?/br> 林雨桐呵了一聲:“那這是什么?”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小袋東西:“搖頭wan?怎么會出現在我的車上的?要不要去檢驗一下,是不是跟小五嗑的是一種?或者,市面上還沒有出現過的?” 齊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收了:“你知道了?” 林雨桐將東西一把仍在齊麗的臉上:“想把這東西做成鐵證,然后威脅我逼我就范?”她恥笑一聲:“你就這點手段?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找你們老板?!?/br> “我在!”吳木蘭推門進了,冷厲的看了齊麗一眼,抬手就是一個巴掌:“你就是這么辦事的?” 齊麗低頭:“我錯了?!?/br> 吳木蘭伸出手直接從齊麗的腰包里抽出匕首遞給林雨桐:“她身上的,不管是手指腳趾鼻子耳朵,隨便卸下一件來都行。就當時給你賠罪了?!?/br> 林雨桐手里捏著匕首,看著齊麗,又看看吳木蘭:“又開始在我面前唱苦rou計了?”她看著吳木蘭就笑:“我早說過,生意人就按照生意人的辦法來做。你只要出的起價錢,沒什么是不能談的??赡銈兡??偏偏給我來這一套?!?/br> 吳木蘭笑了一聲:“只要還能談,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談?!?/br> 林雨桐將匕首放在齊麗的桌上,跟著吳木蘭去了她的辦公室。兩人落座后,吳木蘭才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都是我的不對。齊麗也是想為我分憂。其實我這么著急……想拉攏你,都是因為一個人?!彼戳钟晖骸澳翘旖心阏J的人,你認了。他叫傅春,曾經,我們倆差一點就結婚了……可是陰差陽錯,一對有情人成了仇人。他入獄,是我害的。他手里的生意,他手里的人脈,我都占了……這些年,還不停的打探他的消息,甚至想要……殺了他。所以,他來了,還跟你父親見了面,你說我能不著急嗎?當年的事,恩恩怨怨的,有我的不對,但他要是不過分,我也不會對枕邊人下手。這些是是非非說不清楚,無外乎是一個成王敗寇罷了。他如今想要卷土重來。你說我會怎么辦?不先下手為強,等著我的就是生不如死。曉琳啊,我今年四十整了。到了這個歲數,干的又是這一行,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你說我如今汲汲營營的,弄這一大攤子,將來能便宜誰呢?想要你幫忙……可要你幫忙的事太大了,大到……我自己都知道我付不起那個價錢。當然了,你或許再心里罵我。沒關系!我自己也知道,我卑劣。愣是叫人家女兒背叛父親。我欠你的不光是錢,還有親人。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認你做干閨女。然后立下遺囑,正兒八經的去公證處公證。我如果遭遇任何意外,這手里的一攤子,全都交給你繼承。你看這樣……可以嗎?你沒有了母親,我沒有了孩子……” 林雨桐擺手:“可別說這么惡心的話。本就是交易,何必戴上溫情的面紗。我沒遇上好母親,但母親這兩個字,在我的心里依然神圣。你一邊要賠我一個親人,一邊又伸手將我推到懸崖邊上。這是哪門子母親?不過,你要是真敢立遺囑公證一切由我繼承,我就真敢接?!?/br> 吳木蘭臉上一僵:這是吃定了自己不會立這樣的遺囑。 對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吳木蘭也笑了:“好??!今兒就能立?!?/br> 林雨桐臉上的嬉笑之色慢慢的收起來:“看來,你是勢在必得了?!彼鹕碓谵k公室里轉了兩圈:“這樣,每一筆生意,我要抽取三成。另外,不管你跟林喬杉斗到哪種程度,你得發誓,不會要他的性命?!?/br> 這次吳木蘭倒是意外了起來:“你決定了?” 林雨桐呵的一笑:“我光是身上這一身行頭就花了十八萬。別人一個月的生活費花不了三千,可我一頓飯能吃三千。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窮日子回不去了。以前只靠著林喬杉過日子……可林喬杉的日子好像也不大好過。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呢?不得給自己找個飯轍?” 吳木蘭連連拍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這才對嘛?!彼B著林雨桐往外走,“走走走,今兒高興,出去放松放松?!?/br> 女人的放松方式,就是那幾樣。 高興了逛街,不高興了還逛街。 吳木蘭帶著林雨桐上珠寶店:“添幾樣東西?!彼Σ[瞇的拉著林雨桐,非叫她選。 林雨桐擺手:“不喜歡戴……” “不戴存著也好啊?!彼氖种冈诠衽_上隨意的指:“這些都給我拿過來,我們仔細看看?!?/br> vip接待室里,茶幾上擺滿了各種的首飾盒子。 林雨桐翻看了幾樣就明白了,上面沒標價,好的次的都這么混亂的放著。非叫自己挑,就是看自己的眼里。 不答應跟她合作,她非得想辦法折騰的你答應??蛇@么答應了,她心里又犯嘀咕。 就比如現在,她就是想看看,林曉琳有沒有好的眼力。真實的林曉琳是懂一些的,她的母親早些年確實是風光過。但要是林曉琳不是林曉琳呢?比如說警察。 窮酸的警察在她看來,是沒這樣的見識的。 林雨桐從里面挑了兩條鉆石的手鏈,一串珍珠的項鏈,外加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就收手了。 可這恰恰是里面最貴的幾種。 吳木蘭花了錢,可這錢花的叫人覺得舒心。 完了又去了琉璃廠,吳木蘭說要找件好東西給一位老朋友當賀禮,林雨桐給挑了一副字畫,對古玩這些,她也能說的頭頭是道。 過后,齊麗就問:“能放心嗎?” “只要她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是心里始終向著林喬杉,就能放心用?!眳悄咎m拍了拍齊麗的肩膀:“李初云那里,你該去一趟了?!?/br> 李初云從對方手里接過一大摞子照片,有些愣神:“這是什么意思?” 齊麗笑了笑:“小五死了,警察找上了你。林喬杉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吳總怕你不知道該怎么應付,就叫我送這個來?!?/br> 照片上是吳木蘭和林曉琳,兩人挎著胳膊,手里拎著購物袋,顯得很親密。 “林曉琳她跟吳總……”李初云心驚膽顫,“那么老林他……” “你覺得林三小姐會蠢到那份上嗎?”齊麗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吳總這么做,單純的只是想幫你?!?/br> 李初云深吸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br> 她將照片收起來,直接去了公司。 等把照片攤在林喬杉面前的時候,他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她們倆怎么湊到一起的?” 李初云搖頭:“我也是在會所聽人說的??上А莻€小五他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我聽他說,吳總跟你有些過節,我這不是擔心三小姐她涉世未深,被人給騙了?!?/br> 林喬杉將照片掃到抽屜里:“知道了,你去忙吧?!?/br> 態度不像是對老婆,而像是對下屬。 等李初云出去了,林喬杉就撥打了電話給海鷗:“叫曉琳來一趟公司,馬上!” 掛了電話,他氣的胸口起伏,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去了:“這個女人……” 該死! 林雨桐踏進辦公室,迎接她的是林喬杉的怒吼聲,然后就是一大摞子照片兜頭扔了過來:“你說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跟她混在一起?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嗎?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回去給我收拾東西,我叫你給你訂機票。你給我走,走的越遠越好……” “憑什么?”林雨桐看他,然后冷笑:“我跟她在一起怎么了?我不跟她在一起該跟誰在一起呢?至少她還愿意理我?你呢?你有時間過問我嗎?至少她還能陪我逛街,知道我喜歡什么!不是叫我收拾東西嗎?好!我馬上收拾東西,今兒我就搬走。這下你滿意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林喬杉已經好幾天沒怎么睡覺了。這會子怒火上攻,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林雨桐停下腳步,眼看這林喬杉臉憋的通紅,整個人搖搖欲墜了,她皺眉,利索的過去一把先把人扶住了。 林喬杉指了指衣服兜,林雨桐就從里面摸出救心丸給他喂了。然后將他放平,伸手解他的衣領,見他呼吸比剛才好一些了。這才起身,去開窗戶,通風一點的環境,對他有好處。 等開到第三個窗戶的時候,林雨桐的手就頓住了。第三個窗戶的窗臺上,放著一副望遠鏡。她拿起來,放在眼睛前這么望出去,剛好看到對面樓的房間里。 隔著馬路,對面是一家酒店。而如今看到的剛好是酒店的房間。房間的窗戶開著,窗戶下的桌前坐著個人,這個人……臉上好幾個地方貼著紗布,五官看的不十分分明。但總覺得有幾分相熟。 她默默的放下望遠鏡,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這張臉,看著怎么有些像是四號呢。 當然了,四號本人她沒見過,可這四號的照片她見過。 難道他真是四號?! 她現在沒空想四號為什么不歸隊的事,她只是急切的想要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