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4.第 10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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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歲月(111) 季川回復的很快, 只隔了兩天,他的答復就來了。 不出所料, 他答應轉讓公司。 清寧都到公司了,結果方興和石山好像也才知道。 三個人三對面的站著,方興顯得很激動,只扭頭看了清寧一眼就繼續跟季川道:“……當初咱們說過的話還記得嗎?為了夢想……哪怕是再苦再累咱們也堅持……而且堅持到了現在……這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們兩個……說好了,是合伙人……那么轉讓公司,是不是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這么不聲不響的, 直到現在了我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季川就說:“轉讓的人不是別人, 是清寧。你們跟她很熟悉……” “可這個公司,我們三兄弟的夢想, 不是她的!”方興深吸一口氣, “你這是背叛, 你這是逃跑你知道嗎?哪怕是你轉讓股份,你問過我們的意見沒有?如果這個合伙人跟我們合不來呢?!?/br> “事實上是,她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奔敬ㄓ盅a充說, “現在合同還沒簽。你們要是不愿意……ok……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個股份也可以優先轉讓給你們……” 可你們吃了上頓沒下頓, 你們要不起的。 方興閉嘴了, 扭頭看清寧:“對不起, 我并不是對你有意見, 只是就事論事?!?/br> 清寧明白, 然后又道:“要是沒有協商好的話,我可以回避,甚至可以以后再談的。你們慢慢商量,我不急?!?/br> “不用!”石山道,“我同意?!比缓罂聪蚍脚d,扶了扶眼鏡,“兩票對一票,少數服從多數,這下你不該有意見了吧?!?/br> 方興愕然的看向石山:“你也同意?!?/br> “我為什么不同意?”石山也莫名其妙,“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案。沒錯,這個公司是我們的夢想,我們的夢想是以它為平臺,做一翻事業。不是講誰非要捆綁在誰的身上。季川有了另外的打算,我們難道就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嗎?不是的!” 好朋友在一起做事業,不是說人格上就有了依賴。 清寧看看方興,又看看石山。 怎么說呢? 要是交朋友,方興這樣更好。他之所以是生氣,是因為把跟朋友之間的情義看的更重,更有一種要跟朋友分別的無措。哪怕就是朋友錯了,他也會先站在朋友的這邊。 但是石山不一樣,石山更理智,更懂得取舍。 爸爸總說:要想了解一個人,最基本的就是觀其行聽其言。 言行中透露出來的信息,細想想,確實是很多很多。 就比如現在,她就在想,如果自己接手公司,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會把公司交給誰來代理。顯然:石山比方興合適。 合同簽了,因為不到十八歲,清寧借用的是成海的名義。 可本來是麻煩成海的事,喬南卻很高興,覺得清寧這是給她面子。 用她的話說,不是信任她,能把一公司掛在她推薦的人名下嗎? 帶著清寧去定制衣服,又買了化妝品非要她收下,“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南姐?!?/br> 就是這么一類人。 完了把清寧送回家,還給史云峰打電話,“給格格說一聲,就說之前清寧還問過我出國的事……” 然后沒兩天,嚴格回來了。 打電話問清寧在哪呢,清寧說在公司呢。 公司屬于自家了,那這原來的地方就不美氣了。 在創業大廈買了頂上的半層,這是裝修好的。上下兩層,頂層還帶著露臺。 然后把二十層原來屬于自家二伯家的房子,簡裝修了一下,當做員工宿舍。 公司整體搬遷,要搬到上面來。 而且,也叫石山和方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咱們開始對外招聘。 方興就說:“沒活兒,招人做什么呢?” 清寧想做網絡媒體。而最初是得找點活給大家做。 之前呢,他們都是朝著軟件研發這一條路在走,但清寧卻覺得,是!研發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先得生存。我們先得經營下去。 然后做什么呢? 先替一些企業做做網站,這個行不行??? 別的資源沒有,但是企業,大企業的資源,自己手里有很多啊。 自家老爸老媽,這幾年都是跟企業打交道的。 不說別的,就只縣里跟城東的那些企業,就夠這小公司忙活一年不帶喘氣的。賺錢能賺的手抽筋。人力再多上十倍,科技城那邊就能拿下。 就這還沒用喬南給的聯絡本呢。 清寧說方興和石山:“理想跟現實之間,是有差距的。為了理想,我們得先不被餓死,得先吃飽了飯。對不對?我們的第一要務,就是生存。你們的第一要務,就是賺錢。買房買車,能叫家里的爸媽跟人家說起兒子的時候,得跟你們考上青華時候一樣驕傲。我兒子大學畢業了,自己開公司了,賺錢了,給我買這個買那個了,每月開始給我們生活費了……得是這樣的才行。得叫他們不擔心你,得先結束這種雙手朝上啃老的生活模式。我這樣說,你們能理解嗎?” 方興嘴角動了動,然后就哭了,抹了一把眼淚,“就這么干吧!” 說得對!干一年,實現了買房買車,生活小康的目標之后,再說其他。 他們倆的家都是小縣城的,家里父母也都是工薪階層。人家畢業了都進這個單位了,那個單位了??勺约哼@邊呢,住的是地下室,啃的是冷饅頭。 暑假爸媽來了一趟,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清寧舒了一口氣,再怎么堅固的堡壘,都有薄弱的地方。 對于父母來說,孩子是軟肋。但反過來,父母又未嘗不是孩子心里珍藏的最柔軟的所在。 攻擊這個地方,一擊必中。 嚴格找過來的時候,清寧正指揮人布置露臺呢。 看得出來,這個公司很年輕,也很有朝氣,以后的氣氛也會不錯。就跟現在這種的,露臺弄成了休閑的地方。 很棒! 嚴格過去給搭把手,把一個秋千給放好,才道:“你怎么還親自盯著?!闭f著又笑,“干嘛不叫清遠盯著?” 他進來的時候看了公司的招牌了,公司叫寧遠網絡科技。 肯定的,清遠在這里面是占了股份的。合在他姐的那一份里。等十八歲之后,再分股份。 清寧遞了一瓶水過去,“你不是回不來嗎?” “哦!”嚴格接過水擰蓋子,“也不是一天都不放,最后一周,要是實在想回去的,可以請假。我請假回來一趟??纯次夷棠獭?/br> 說著,抬著胳膊就喝水,一口氣灌了半瓶子下去。 可這一抬頭,清寧愣住了,“你這領口下面……怎么了?” 她抬手掀拉他的衣服,“怎么傷了?” 嚴格想躲,又怕胳膊伸出去打到清寧的身上,叫她給揪住了,他忙說:“沒事……” 啥沒事??! 血道子一道一道的。 “咋弄的?!鼻鍖幍拿济剂⑵饋砹?。 嚴格把自己的領子解救開,順勢拉著清寧的手沒撒開,見她沒掙扎著撇開,還跟沒察覺似的叫自己拉著,他的眼神閃了閃,才道:“回家我奶奶不認識我了,非說是家里進小偷了。我又不敢擋,由著她打的。又掐又撓的,這不,就成這樣的。這要是好不了,去學校了,一個宿舍的那些準以為我被你揍了……” “去!”清寧順勢拉他起來,“跟我回家,上藥去?!比缓笥謫枺骸澳隳棠痰牟∏?,這么嚴重了嗎?” 比看到的還嚴重。 半夜起來突然就不認識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爺爺了,煙灰缸拿起來就打流氓,還說沒臉做人了,叫人上了她的床了。 然后把自家老媽當保姆,把自家老爸當成還沒結婚的矛頭小伙子,然后打電話給這個那個的,說兒子沒結婚,cao心cao不完啊。叫老姐妹老親戚的都給她家兒子說對象。 “恰好我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為了啥,兩人吵了一架,鬧分居著呢。然后可多人就跑去給我大伯介紹對象了。我大伯這人也是,還真給看上了一個帶著閨女離婚的女人,這下兩人是徹底鬧開了。我大伯母到我奶這邊,站在樓外叫罵。鬧的可邪乎了?!?/br> 嚴格倒是不瞞著,跟清寧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誰能想到人老了老了,老成這樣了?!?/br> 是!一個人一個老法,成了這樣,又是心酸心疼,又是生氣無奈。 清寧拿著藥過來,“把衣服脫了……” 嚴格乖乖的把短袖脫了。 少年的小身板成了古銅色,然后線條流暢肌rou結實,這已經不是一個小少年的身板了。 清寧臉一熱,但還是堅持板著。 藥膏摳出來一點用手指輕輕的抹在傷口上,明顯感覺到收下的肌rou一緊。 “疼???”她停下來問他。 沒有,這點疼能叫疼嗎? 卻不防嘴上‘嗯’了一聲,然后說,“還能忍……” 清寧皺眉,擦的慢了很多,輕輕的。 嚴格嘴角就往上翹,這算是一種享受了。然后才問:“跟南姐還聯系嗎?” “哦!”清寧一邊小心的抹,一邊應著,“聯系呢。南姐這人挺好的?!?/br> 那是你合了她的眼緣了,傻姑娘。 那位才真是隨心所欲慣了的。 “表哥跟我打電話,說南姐問你是不是要出國,不好意思跟她張口?!眹栏袼坪醪辉谝獾膯柫艘宦?。 清寧手一頓,認真的看他一眼,沒說話。 嚴格秒慫:“好吧!我錯了。我回來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要出國?!庇性捴闭f的好。要不然她會懶的跟你廢話。 清寧一把摁下他:“沒有!就是告訴有些人,我如果想出國,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我沒有要出國的打算?!?/br> 嚴格就笑,看!清寧跟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一樣的。 一個宿舍的同學戰友,在一塊聊天的時候,也都愛說一些話題。對他們而言,最難攻克的難關就是猜透姑娘家的心思。真的!兩個人打電話,你都不知道為什么那邊就生氣了。然后你問說:“你生氣了嗎?”那邊準說:“沒有!”可等你掛了電話,她一準氣哭了。然后你再問她:“為什么生氣?”她一定說:“不為什么,誰說我生氣了?!?/br> 好莫名其妙??! 可跟清寧相處,你不用費心去猜她。她是有什么說什么,把溝通這個事情,做的特別好。 她有話直接跟你說,所以,你跟她有話也得直接說。別玩那個委婉,她沒那個時間去猜。就是有時間,一次兩次行,三次五次她就嫌煩,太浪費時間。也覺得你這個人不好溝通。 你看,很簡單的事情,就是被那伙子給影響了。直接問,她直接說,多簡單。 他馬上就笑開了,“這幾天想干什么,我幫你?!?/br> “你在家陪你奶吧?!鼻鍖幘驼f,“你一年也沒多少假期。咱們以后的日子很多,但她的日子不多了。我就不上你家去了,你奶奶看見我不會高興的?!?/br> 還是這么直接。 嚴格嘆氣,現在不是我想不想陪奶奶,而是一見面就把自己當小偷,激動的不得了,這有家都沒法回了,“我回去試試吧,多試幾次,說不定就行了?!彼f,“藥給我吧,再弄傷了直接抹藥就行?!?/br> 清寧一聽這么說,還真有點后悔叫他回去。 有時候這老年癡呆的人暴躁起來,也嚇人的很。 清寧把藥給他,“把衣服穿上?!?/br> 嚴格就起身擋在她面前,“你看我的肌rou,現在幾塊了?” 前后轉著叫看。 流氓! 剛在心里罵完,清寧就順手拽嚴格的皮帶。 嚴格嚇的:“不行??!金叔得劈了我?!?/br> 想什么呢?美死你。 “你腰怎么了?”剛才沒注意,脊背后面,褲腰那地方露出一點疤來。疤痕很粗,想來傷的不輕。 嚴格一把捂住了,“訓練的時候哪里有不受傷的?” “那傷成這樣,你怎么不跟你家里說一聲?!鼻鍖幎紣懒?,“家里沒空過去照看你,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燃燒著兩簇火苗似的。 她這會子心里一定在說:我就算還不是你女朋友,但咱們倆這么些年的交情,你跟我這么生分…… 嚴格看著那因為生氣抿成一條線的嘴唇,突然就有一種想親親的沖動。喉頭滾動,但到底沒有輕舉妄動,只笑的沒心沒肺之后,才面色嚴肅的道:“有個特殊任務,需要個生面孔,我去了。意外受傷了,前前后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保密,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以后要是再遇到這事,一定通知你……” 那是個特殊的任務,接到任務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危險。直到跟他一起行動的一個個的給領口的下放寫上姓名,親人的名字地址和電話,他才知道危險性。然后他在父母的名字后面,寫了清寧的名字和電話。 這次緝|私任務,犧牲了兩個。他化妝偵查,再最后搏斗中被砍了一刀,就在腰上。 暑假沒回來,不是自家班倒霉抽到的簽,而是班里抽調了五個人,其他人員就不能隨意的離校了。他們不是護校,而是跟外界隔絕了消息。 “以后還會遇到危險?!彼鄄€下垂,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嚴格趕緊搖頭,“不會了!” 是真的不會了! “本來這次任務就是意外,我的年紀小,臉嫩,一般人不防備我?!彼@么說,然后又道:“在這之前,我被抽調到信息化加強培訓班去了……軍事信息化,是個大課題……” 意思是,走技術路子的可能性會更大。 也會下連隊,但都屬于實驗性質的。 他認為這也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清寧‘嗯’了一聲,肩膀松了,臉上的表情也明快了,“穿衣服去!” 嚴格請假回來,其實兩人真沒相處幾天。他再家里陪奶奶,只有被打的抱頭鼠竄,家里真容不下他的時候才出來找清寧。晚上在金家這邊,等到那邊史可的電話過來,說奶奶睡了,他才敢回家。 家里有病人,對病人是一種折磨,對家人更是一種折磨。 史可看著兒子如此,心里能不疼嗎?明知道那是個病人,行為不由她,可心里還是忍不住要埋怨。 嚴厲只覺得,回家來是老婆的笑臉越來越少了,可老娘的病還是越來越重了。 大哥是沒精力管,小妹是來了一次被當成是勾引老爺子的小三之后,徹底就不登門了。兩人都只買點東西,往家門口一放,看著辦吧。 倒是侄兒大了,每天都過來看他爺奶一次??珊⒆舆€要上學,大學即便是管的松散,也不能逃課啊。 也是試了兩個保姆,可結果呢,干了沒兩天就不干了。 受不了??!猛不丁的就拿著東西打一下,上哪說理去。 史可就說:“要不找療養院吧……” 話還沒說完,嚴厲就打斷了:“不行!絕對不定!那是我親媽?!?/br> 是親媽你伺候去??! 話在嘴邊出溜了幾圈,到底是沒說出口。 只在電話里跟林雨桐偶爾抱怨幾句。 林雨桐安慰了幾句,掛了電話。人還沒起身呢,電話又響了。 是英子打來的:“……李家那個……李仙兒她弟弟弟媳婦,也跑了。孩子也給塞到老大家,叫那老兩口子看著……這老大家的還借了高利貸了,如今催賬的把那老的老小的小給趕出來了,說人不回來就不還院子?!?/br> 林雨桐就問:“借了多少錢?” “一萬?!庇⒆託獾闹贝蝾?,這是家里沒錢,當時在京城第二回買公寓的時候,錢不夠,是她找韓彩兒借了五萬。如今是一點一點的還著呢,要不然自家這邊不還了,這會子人坐在飯館里這生意都沒法做。 林雨桐就說:“我知道了,你先掛了,這事我處理?!?/br> 然后又直接給周文打電話,“……看是哪里的錢,先把錢從那邊的賬上還了,但借據要回來不能毀了?!崩洗笄返膫?,他遲早都得往回要。心里這么想著,又叮囑道:“事情處理完之后,找個人,告那個放高利貸的……” 民間這種放高利貸逼死人命的不在少數。 有因為欠錢媳婦閨女被人欺負了不敢言語的,也有逼得緊的直接跳井的。 聽過的不是一樁了。 有因為哥哥欠債,去弟妹的飯館搗亂的嗎? 法律上有哥哥欠債弟弟還錢的道理嗎? 都沒有!這種民間借貸,一個不好,就是一股子黑惡的勢力。 第二天事情就解決了,英子在電話里哭的什么似的,“……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不光給我這邊搗亂了……老五那邊也被搗亂了……收上來的廢品,被人夜里一把火給點了……兩三千塊,說沒就沒了……” 林雨桐也惱了,這不是借錢,這有點挑事的意思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明知道金家在鎮上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還這么來。 這是想干什么? 她這會子懷疑,是不是自己跟四爺得罪什么人了。 這邊剛掛了英子的電話,那邊周文的電話就過來了,“……我查了查,放貸的叫錢寶,他jiejie跟縣上的某位領導過從甚密。他本人就是有些不知深淺,這事我能處理……” 周文出面,就知道代表誰的意思了。 林雨桐默許了這種做法,欠債要還錢,但是這么搗亂打人,這事就不那么簡單了。在某種意義上,這算是一種挑釁。 當天晚上,那位領導就打電話過來,一句一個老領導,態度非常謙卑。 四爺接的電話,說完之后又給老五打電話,說了,對方如果給賠償,超過三千的不準要。要是敢多要多拿,從此后,咱們就再無瓜葛。 結果對方送了一萬過來,馬小婷要拿,老五在病床上瞪著眼扇了馬小婷一個耳光,“要是不聽,你就給老子滾!” 反正只取了三千收了。 然后四爺轉臉給打了一萬過去。相當于多拿了三千。 看,聽我的話你就有好處,不聽就沒好處。三兩回下來,老五就是渾,也知道到底該怎么做了。 那邊李仙兒的爹媽帶著自家的孫子孫女,連帶著清收,就住在金老大他們家。 林雨桐這邊每月給一百的生活費,清收這邊,老二和英子給五十的各種雜費,孩子上學用的。 一共一百五十,在自家有糧有菜的情況下,其實過的還是很充足的。 老三又格外單獨給清收三十塊,只他自己拿著,每次都當著外人的面大張旗鼓的給,“想吃什么,自己上接上買?!?/br> 說實話,這娃過的比他爸他媽在的時候油水多了。 村上的人都說,金家這些兄弟顧渾。 可內里是啥,誰知道呢。 就這么糊弄著過吧。 清收本來也覺得挺好,可沒一個月,覺得滋味不對了。姥姥姥爺在自家住著,但是吃個rou,吃個雞蛋啥的,他覺得都是舅舅家的倆孩子碗里的比他多。而且,他姥姥還總偷著給他舅家倆孩子零花錢,卻從來不給他,說啥你三叔不是給你了嗎?你不會找你二叔去要嗎?可這家里,不管是四叔給的生活費,還是二叔給的雜費,都是給自己和他們老兩口的,不帶那倆崽子的。 英子也說老三:“我們給了就行了,孩子身上的錢帶多了不好?!?/br> 老三就說:“別覺得孩子小就啥事不懂,他們有他們的道理?!北热缜遢x,到現在都搬不過來?!扒浦?,等老大家兩口子回來,就有熱鬧看了……” 老大當年恨不能覺得李家的茅坑都比自家的灶臺香,等到回來,聽聽自家的兒子怎么說,你就知道哪頭親哪頭遠了?!拔抑饕窍肫甬斈赀@倆老東西欺負咱爸咱媽那一場了?!碑敃r不能怎么著,家里的爹媽攔著不讓,如今呢?我且等著看,你們有啥下場。 清平聽了一耳朵,跟徐強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我現在特別相信那句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這話倒是叫徐強愣了一下,掛了電話,點了一根煙,坐在校園花壇邊的矮墻上。 蒼天饒過誰? 想起那個拋棄了她的女人,蒼天也沒繞過她吧。 原本以為是恨的,可這次回去,偶爾聽說她過的不好,常被那個男人打,他還是忍不住夜里開車過去,把那男人擋在半道上打了一頓,告訴他:老子現在有錢,出錢要你的命跟兒戲似的。 開車離開的時候,從后車鏡里,能看見那個女人追著車跑的身影??伤€是沒停下來。 沒必要了。 當年以為她過得不好,他會開心的。 其實不是,心里還是會揪的難受。 他心說:如果當年她要為她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那么這些代價已經夠了。他不去恨了,也請老天饒過她吧。 開學已經一個來月了,十月份的天已經涼了。 這個星期來,秋衣秋褲都帶著了。聽著外面雨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就不由的叫人心里發冷。 清寧把傘靠在宿舍門外,王曉就喊:“拿進來吧,不定就被誰順手給拿了?!?/br> 可這玩意弄的宿舍特別潮。 她只得靠在柜子上,傘還沒放穩呢,周亞男一掀簾子就道:“靠在柜子那干嘛,水留出來柜子都濕了,衣服跟著就潮了……” 袁園就說:“那挨著的是我的柜子,我都不嫌,你嚷什么啊?!比缓笳f清寧,“放吧,我那里面鋪著塑料袋呢,而且衣服都是用袋子裝著的?!?/br> 清寧干脆就扔外面去了,丟了就丟了。 然后周亞男就又說:“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哪里在乎一把傘?!?/br> 誰都聽出來這是找茬。 李嵐把手邊的毛絨玩具對著周亞男扔了一個,“你有病吧。心情不好別拿大家撒氣好嗎?不搭理你你還來勁了?!彼齽偛派鷼獾亩紱]說,這會子氣又給挑起來了,“剛才我男朋友來電話,你接的電話然后你說的是啥?說我男朋友給我送東西我下去拿了。我出去的時候怎么說的,說那是我老鄉我老鄉的,你又不是聽不出我男朋友的聲音,怎么能對著我男朋友說我下去拿男朋友送的東西呢,這不是說我腳踩兩只船嗎?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害的大吵一架,差點說分手。 周亞男就說:“我說了我沒聽清楚又不是有意的?!?/br> 好吧!這事掰扯不明白。 這幾天是補考的日子,周亞男上學期一直在外面幫著季川忙公司的瑣事,然后考試準備的不充分,掛了三科。這是很嚴重的事。 尤其是對于這些學霸來說,考試不過關,真是要了親命了。 心情不好,看啥都不順眼,在所難免。 李嵐跟周亞男吵了起來,清寧看看,就沒說話。 鑒于心情不好,頭一次這么著,可以不計較。 兩人吵了得有小半個鐘頭,以周亞男將頭埋在被子里哭而結束。 雨越下越大,清寧在雨聲和哭聲中,竟然安然的把書看進去了,果然還是心靜自然涼。 不會子宿舍里的小喇叭就響了,是宿管阿姨的聲音:“李嵐……李嵐在嗎?” 李嵐喊了一聲‘在’。 然后阿姨就說:“下來,有人找?!?/br> 李嵐穿著秋衣秋褲,然后借了清寧的風衣往身上一裹,“馬上就上來?!?/br> 然后上來的時候帶著各色的吃的,從食堂買回來的,還冒著熱氣。 有男朋友的好處就出來了,不想出門有人買飯。 李嵐笑的甜蜜蜜:“一起吃啊?!?/br> 然后才給清寧脫衣服。 袁園從上鋪下來:“你就穿這個去見男朋友?” 李嵐‘嗯’,“這有啥呢?外面不是穿著風衣呢嗎?”清寧高,她穿著到膝蓋的位置,自己穿上得到小腿。只露出腿下面一點,沒關系吧。 難看死了。 粉紅色帶著各種黃色碎花的秋褲,紅黑相間的尼龍襪子把褲腿塞到襪子里。更要命的是穿一雙亮藍的塑料拖鞋,而襪子因為大了一點,腳跟的那一塊黑色的成了一團泡泡在腳后面。 這都不是丑了,這是邋遢。 楊寧靜就說:“咱們這一方面都得學清寧……” 清寧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還不是一樣穿秋衣秋褲……” 但你在宿舍,如果決定晚上不出去,是會換睡衣的。淡藍色的半長裙,配一條一看就特別舒服的緊身褲,連拖鞋,都是那種不露腳趾的。白襪子永遠都干干凈凈的。 梳妝打扮,都應該跟清寧學學。 清寧‘呃’了一聲:“我主要是怕檢查宿舍……”姑娘家衣冠不整的,在家里都不出來的。 姑娘們不管這個,就這么決定了,這種周末,帶大家去買裝備。 這個‘帶’字叫清寧有些懵。 她逛了很多地方,但不包括買衣服的。就是二伯和姨媽來的時候,也沒帶去。因為家里不缺衣裳穿。即便被人拉著出去,也都是去一個比較高檔的地方,像是南姐,她的衣服都是定制的。 逛批發市場這些,她真沒干過。 抽空偷摸問毛麗:“你們都在哪里買衣服?” 毛麗就指點,哪里是賣化妝品的,哪里是賣衣服,哪里賣包包吧啦吧啦吧的不停。 然后周六除了周亞男要補考,都去了。 也到了換季的季節了,從大一的生澀走過來,也開始都愛美了。 以前以運動服舒服保暖為主,現在都開始臭美了。緊身的毛衣,緊身的牛仔褲,或者搭配一條厚絨的長裙。鞋也不看運動鞋了,開始找高跟鞋,厚底的坡跟的,反正女性化的元素多起來了。 等到睡衣這一塊,都沖著睡裙去了。 吊帶的,所謂的冰絲的,純棉的,有的追求性感,有的追求可愛,都有自己的偏好。 清寧就提醒說:“這玩意在宿舍穿著有點冷?!?/br> 沒事!有暖氣呢。 都這么說,好吧!你們不怕感冒就好。 至于化妝品,修眉刀,睫毛膏,粉底,口紅,腮紅,是最基本的。 一套下來要五十,好貴啊。 袁園就出價:“二十五?!?/br> 然后老板一副為難的樣子,勉強的說了一聲‘行’,袁園正覺得高興呢,這就把一半的價格砍下來了?卻挺老板說:“你們拿幾套?我給你能裝……” 她瞬間就后悔了,二十五這人肯定還有賺頭的。當時就該出十五才對。 她咬牙剛想說五套,就扭臉看清寧:“你要嗎?” 二十五一套的玩意,敢往臉上擦嗎? 她搖頭:“我媽不叫我化妝!” 她媽:“……”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