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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游小說 - 斂財人生[綜].在線閱讀 - 961.重返大清(66)三合一

961.重返大清(66)三合一

    重返大清(66)

    送走九福晉, 林雨桐才找機會跟四爺說,“商業稅上, 我覺得咱們還得更上心一些?!?/br>
    四爺重農, 重工,但卻從來沒有抑制商業。

    他甚至鼓勵商人走出去,需要商船, 這個可以有,朝廷有船廠, 你只說要什么型號的,咱們賣給你。擔心安全問題?這個不需要。咱們的水師正好跟著出去練練, 彼此正好有個照應。

    例如九爺的商隊, 貨物運出去, 除了帶回來真金白銀寶石藥材及其他貨物以外,也總是騰出一兩艘船來,干嘛呢?運糧食。從外往里運。

    這其實是幫了大忙了。尤其是幫了八爺的忙。但凡有個災情, 有時候你就是能籌措來銀子也沒用, 上哪買糧食去?九爺要是帶回來的全都是舶來品, 賺的銀子當然是更多的。但相比起銀子,物資儲備才是關鍵的時候能救命的玩意。后來又添了軍備糧庫, 九爺就跟螞蟻搬家似得,一點一點往回倒騰。

    四爺沒特意跟九爺說過這事, 八爺也沒專門上門去求過。但是九爺還都是默默的做了。至于說為什么不大量的從海外收購糧食運回來的事, 這個不能苛責。問題是九爺現在跑的都是周邊小國, 糧食本身就難以自給自足。每次回來都能倒騰這么多, 實屬不易。這要是收購的多了,該引起對方的警覺了。所以這么細水長流的,在九爺現在看來,就挺好。

    商人都精明的很,這個跟國籍無關。九爺賺沒賺錢,這個誰都看的見。于是船廠的生意要是不擴大規模的話訂單都能排到十年以后去。而今年,最大的不同還不是想要走出去的人多了,而是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沒看見這次各個屬國都派了使臣前來嗎?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事。如今的使臣是常駐的,而之前的都是有事才來。不是上門打秋風,就是求援助。要么就是自己國內出現了傾軋,請求上國主持公道。如今呢?四爺從來都只贈送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比如信運來的太湖石,比如盆栽的迎客松,比如皇后親手種的花,要么就是皇子阿哥們親自謄抄的孔孟典籍,再不然就是格格繡的繡品。反正他們把公主和格格也分不清楚。小格格還吃奶呢,送人的東西是林雨桐順手從萱寶的繡樣中隨便挑的一樣。是個意思就行了。反正是怎么不花錢怎么來。弘歷自己的窯廠里燒出來的瓷器就被他皇阿瑪挑出來幾件送人了。他倒是進上來不少,可是奈何他皇阿瑪實在是欣賞不了他那種風格,瞧著鬧的慌。直接大方拿出去送人拉倒。

    弘歷也特別高興他皇阿瑪的做法,覺得這是看中他。你想啊,他私產里產的東西被他阿瑪當國禮送人,那這不是看重是什么。四爺好容易將一堆礙眼的玩意搪塞出去了,然后他乖兒子弘歷十分大方的給他皇阿瑪拉回來一大推,“您隨便送,這里的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br>
    林雨桐心說,你這么一來生意還怎么做?白送四爺這其實是沒什么,反正產這東西嘛??赡阋敲考吉氁粺o二,這就沒法做生意了。你想啊,一個梅瓶,還是拿得出手放在四爺這里都不寒酸的玩意,一窯里成了的沒幾個。要品相完好,那更是幾窯恐怕也難找出一個來。你又要獨一無二,那就意味著其他帶著瑕疵的都得被砸碎了。這才叫獨一無二。好嘛!如此一來,你那窯廠啥也別干了,只干這個得了。

    這樣下去能賺錢嘛?

    林雨桐提點他,“不用這么費事,什么樣子的叫獨一無二的。你事先給幾件瓷器上燒鑄上某年某月誰誰誰送給誰誰誰,不就完了?!边@樣的字樣帶上,絕對都是獨一無二。要是再叫你皇阿瑪寫幾個字往上一拓,那就更完美了。干嘛放著好好的買賣不做,兜攬這差事。他到底是皇阿哥,哪怕燒的是粗瓷,愿意靠著他的生意人也會進他的貨。所以還是能賺錢的。

    誰知道好心提點人家,人家倒是義正言辭,“這是朝廷的臉面,怎么能隨便應付呢?咱們是□□上邦,更該拿出點威儀出來……”

    林雨桐心說:只要船堅炮利,從來就不會缺了威儀這玩意。

    這道理弘歷當然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那么一個人,愛面子。他要是做在四爺的位置上,那朝廷必然就得跟著愛面子。愛面子就得撐面子。要真什么都有,這還罷了。要是什么都沒有,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是這么個性子你跟跟他能說什么?

    林雨桐不說了,弘晝到底是不忍心,又去提醒弘歷,“……皇阿瑪把那東西當國禮,這是多大的招牌!把這消息放出去,你叫窯廠那邊把價錢提上五成,且等著,那些人趨之若鶩等著要呢。再跟九叔搭上線,叫他們出海采買的時候把你這邊的貨稍上。瓷器在海外貴的離譜。咱不要他給現錢,只把貨給他,回來再結賬。橫豎九叔還能賴了你的銀子?!?/br>
    求人家去?

    弘歷面色有些不自然,上次好容易求了一次,給了八千兩也沒入股成功,鬧了好大一場烏龍。他是實在不想再為這種事去求人了。犯不上的!

    但這話不能跟弘晝說,于是拉下臉來,“你這是胡鬧!”他帶著幾分訓斥的口吻,“國禮,這豈能兒戲。都說了每一件都是絕品……”

    弘晝能氣死,“絕品就絕品吧。誰跟你爭這個了。送人的梅瓶上畫著菊花,你看那菊花是幾朵,要是三朵,你再造的時候叫人畫成兩朵四朵行不行?!鼻浦愃?,但絕對不一樣。誰還專門去數你那到底是幾朵花。怎么這么死心眼呢?

    弘歷還氣呢,這不是胡扯嗎?那畫講究個布局,講究個意境。你當時莊戶人家的老太太呢,瞧著熱鬧就往上堆。他壓根就不是那么一碼事。沒聽出弘晝話里的好來,倒是覺得弘晝沾染了一身銅臭之氣。俗!忒俗!

    哥倆不歡而散。

    林雨桐把這事又拿出來專門給四爺說了一遍,“……像是弘歷他手里那個窯廠,要是擱在別人手里那就是個聚寶盆。咱們自己人未必又多追捧,但是外來的商人,對這玩意卻喜歡的勁?!?/br>
    四爺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上國饋贈的,可都是給了他們本國的皇室?;适也还茉谀睦锸裁磿r候,都是一種潮流。他們用了,那么達官貴人那些貴族家庭會不會用呢。這要是運回去,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要是跟贈品從同一個窯廠里出來,又出自同一個或是同一批工匠的手,那價值更是不可估量。賣出天價去都行。

    林雨桐這才接著道:“所以,咱們是不是也要開始考慮進出口稅的事了……”

    還真是!

    哪怕現在進出口的規模還小,但確實該未雨綢繆了。

    四爺連夜又召集了十幾個大臣,御書房的燈整整亮了一晚上。

    天氣越來越冷了,一場大雪悄然而至。睜開眼,外面亮光一片,不是起的遲了,是雪太大。

    還沒梳洗完,暢春園就來人了。太后說天氣不好,就不要來回跑了,這幾天的請安就免了。孩子還小,照顧孩子要緊。

    林雨桐知道老太后如今也不寂寞,幾個老太妃一入冬也都被太后接進去了。幾個人湊在一起摸牌打麻將,常為了三瓜兩棗幾文錢的就嗆嗆開了。誰也不讓誰。關鍵是太妃們也看明白了,四爺沒想跟他們的兒子為難,她們跟太后的事,牽扯不到外面的大事去。少了幾分小心翼翼,這馬上就多了幾分真性情。一塊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想起來罵幾句兒子,坐在一起偷偷說幾句兒媳婦孫媳婦的壞話,再夸夸自己的孫子。日子一下子就逍遙了。就跟太后說的一樣,出宮了,煩惱一點也沒少。一大家子吵吵嚷嚷的,能把人絮叨死。這要是碰上小輩聰明,指教兩句人家還聽的進去,知道她們是好意。有那笨蛋的,怎么說都說不明白。恨不能把他腦袋打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有心不管吧,這是親孫子親重孫,不忍心。這要是管吧,哎呦真能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

    可叫林雨桐說,這樣的日子卻叫老太太們活的更鮮活了。

    她一邊梳洗一邊問平嬤嬤,“今兒皇額娘跟幾個太妃要做什么?”

    “約了一起去釣魚的?!逼綃邒咝Σ[瞇的,“晚上給娘娘送魚吃?!?/br>
    林雨桐朝外看了一眼,大雪紛紛??!這樣的天去釣魚?好吧!誰叫老太太們身體好呢。

    吩咐了幾句,又叫帶回去兩壇親自釀造的酒,“……不醉人,卻最驅寒。喝了這個不上頭,回去連驅寒的湯藥都不用了?!?/br>
    說的跟打廣告似得。但效果真不是吹出來的。

    平嬤嬤領命去了。林雨桐又叫張起麟親自去送,順便再瞧瞧太后。

    幾個小的穿戴齊整在臨床的大炕上隔著窗戶朝外看,一個個的急的什么似得,弘晗指著外面,“……去……去……”弘晶跟著跺腳,“看……看……”

    林雨桐趕緊叫奶嬤嬤把幾個往炕口抱,“……窗戶跟前寒氣重,他們受不住……”

    果不然抱過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因為爬在窗戶上手臉凍的冰涼。

    正拿熱毛巾給擦洗,又拿了面脂出來叫奶嬤嬤幫著把給擦上。外面就通報說阿哥爺帶著福晉過來請安了。

    林雨桐趕緊去了外間叫人進來。

    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婦,排排站著見禮。

    林雨桐叫起,“別多禮了。都起來?!庇挚春霘v,“今兒怎么這么早?”

    除了弘晝兩口子在園子里住,弘時和弘歷可都沒有。弘晝是因為之前不在京城,媳婦懷上了,林雨桐接過來就近照看。后來他回來了,但也沒道理叫大著肚子的兒媳婦來回的折騰??傻壬艘院竽?,這個孩子又是七個多余早產生下來的,林雨桐就更不敢叫這兩個搬出去了。先把孩子養明白了再說吧。弘晝不缺銀子,在離園子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個三進的宅子帶著大花園子,雖然規格不高,但地方大。開春了就能慢慢的修葺了,再等孩子大一點了,過了明年夏天就能搬了。其實原本是不需要拖家帶口住在城外的,可誰叫電線只在附近拉。在園子里用慣了電燈,怎么老覺得其他燈用著別扭呢。

    弘時這一回在園子里,還真不是賴著住的。他是有差事,圓明園的稼軒居,里面開墾了幾畝地,正在育苗呢。這東西得有人盯著。弘時就在那邊住著干這差事呢。董鄂氏帶著孩子干脆就住過來了。

    跟弘晝兩家都是住在園子里的過來請安近便,就幾步路的事,林雨桐沒多問,這才只問了弘歷。

    弘歷早從宮里搬出來了。之前宮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年氏宮里有個宮女懷孕了?;噬弦恢本筒辉趯m里,可后宮的宮女卻懷孕了。這是誰的?

    能自由進出皇宮的,如今可就弘歷一個男人了。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代管后宮的齊妃把狀告到了林雨桐這里,除了告狀,還有請罪。出了這樣的事那就丑聞啊。把那姑娘悄悄的拘謹了,因為是年氏的人,所以直接用了一個替年氏朝外傳遞消息的罪名把人給拿了。一點亂七八糟的流言都沒傳出來。

    但林雨桐還是輕易的從齊妃的折子里看出了她的意思,她還是懷疑弘歷。但這事她只能往上報,絕對沒權利私下里審問的。

    不過誰知道到底問了沒問,這都是說不清楚的事。

    林雨桐本來打算叫董小宛回去看看的,要是真跟弘歷有關再另說,要是跟弘歷無關,看看是什么情況。要是不是,把人帶出去,悄悄的放了也就是了。還真能為這個搭上兩條命啊。心里又想著,看來這內務府得整頓整頓了,太監這種生物最好還是不要再產生新的了。至于說宮女……也得改改了。心里思量這這些事,一個宮女懷孕的事與之一比,其實真不值得她花費心思。不過里面搭著齊妃的手,怕董小宛一個人不行,又叫了蘇培盛,他們兩人盡夠了。結果人還沒走,宮里就又來消息了,說是那宮女自縊了。

    自縊了?

    這就代表說不清楚了。

    還是照樣叫蘇培盛和董小宛去了,但回來說并沒有查出什么來。專門叫了仵作,非??隙ǖ恼f是自盡的,不存在被殺的可能性。

    那自殺還分自愿和被迫呢。

    最后叫人暗地里查查,結果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兩可。弘歷確實在宮里碰見過這宮女,據說還夸過這宮女‘頗有動人之處’。但再深的關系就真沒查出來。再有就是這宮女每月都會見宮外的表哥,至于那位表哥,至今沒查出來。

    這事到這里就只能是到此為止了。

    世上沒有紙包不住活的事,沒幾天富察氏就聽到消息,不知道是怎么勸的弘歷,反正就是搬出來了。府邸是四爺賜的,禮部和內務府也不敢馬虎,自然是該收拾的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叫人一打掃,說搬就能搬了。鈕鈷祿氏是左攔右攔攔不住,后來都開始裝病了,說是一刻也離不得弘歷在眼跟前。富察氏也絕,馬上就打發人說要給園子里遞消息,要給萬歲爺請罪,說是弘歷不能當差也不能進學了,只在永壽宮伺疾,做個孝子。

    鈕鈷祿氏面色大變,這怎么敢?不管怎么處置弘歷,她自己這么作肯定是要惹怒萬歲爺的。富察氏還特別好心的說:“娘娘如今是個嬪……爺還說好好的當差不求別的,只要皇阿瑪體恤,能看在他的面上,叫額娘往上再升一升,好歹是做兒子的孝心……”

    這話說出來是好意嗎?鈕鈷祿氏臉都白了。如今只是個嬪,下一句應該是‘再這么折騰下去,連嬪都不是了?!幌氲竭@種可能,一句廢話都沒有,只說是一時迷了心竅,還是舍不得兒子云云。

    如此,兩口子才從宮里給搬出來了??珊霘v的安家銀子都還債了。哪里還有什么銀錢安頓?于是富察氏的陪嫁全都用上了。除了宮里帶出來的一點家具,其余用的都是富察氏嫁妝里的。阿哥所的院子才多大,一個皇子府又得多大?屋子里總不能空蕩蕩的吧。哪怕是不用的院子里面改擺設的還是得擺設??筛徊焓夏芙泻霘v用她的嫁妝,卻絕對不會叫那些小妾丫頭下人用她的嫁妝。這該買的還是得買。

    可這爛的看不上,好的又沒錢。

    怎么辦呢?

    弘歷拉著富察氏的手,“爺把家都拜托給福晉了。沒有什么不放心的?!?/br>
    富察氏看著走的極為瀟灑的背影,完美的笑容在臉上一寸一寸的龜裂開了。誰叫稀罕你的放心了?巴不得你什么也不放心樣樣抓在手里才好呢。

    反正想叫自己掏錢那是不成。怎么辦呢?事總得往前行吧!

    打發陪房,只給了那幾百兩銀子,不拘是舊家具還是找木匠另做去,反正湊夠數就行。前前后后一個月,花了不到五百兩銀子,把家里的家具算是補齊了。

    弘歷滿意的不得了,覺得福晉特別能干。

    可邊上的高氏和富察格格,心里能委屈死。那是什么狗屁家具!不知道是誰用過的,找人修修補補的,在外面刷了一層新漆就拿過來用了。從小到大誰吃過這個苦頭。

    晚上逮住機會就給弘歷告狀,叫弘歷去瞧她的衣柜,里面的味道能熏死個人。

    弘歷才不去呢!他又不眼瞎,吳書來又不是什么事也不管。那沒錢不這么辦能行嗎?橫豎沒虧了自己就行了。他不去說福晉,也真沒什么東西補貼女人,頓時就拉下臉來,“福晉崇尚簡樸,頭上從不見珠翠。你們不思自己的不足,倒說起福晉的不是了。倒是叫福晉的一片苦心白費了。以后你們的事福晉也不管了,愛怎么著怎么著。羨慕福晉?福晉那都是從娘家帶來的……”

    “奴婢也有娘家……”高氏能委屈死,別的什么都能忍,但這個真忍不了了,她眼淚直掉,晃著弘歷的袖子,“那奴婢也能總娘家帶嗎?”

    吳書來在外面聽著,心里撇撇嘴,這高氏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這會子怎么犯蠢了。阿哥爺都說了,‘愛怎么著怎么著’‘福晉都是從娘家帶的’。這暗示還不夠明顯嗎?就是叫你們找娘家要去呢。還問?問出來叫阿哥爺怎么說?說你們去吧?那面子往哪里擱嘛。

    果然就聽見里面冷冷的一聲哼,然后撂了兩個字——隨便!

    隨便就隨便!隨便我也要換了這玩意。

    這么來來去去的換,本來沒事的事,結果那些破爛家具搬進搬出的,到底是傳了出來。

    人家不說弘歷敗家掙不來銀子,反說富察氏不會當家苛待妾室。

    反正話傳的不好聽,然后弘歷就帶著富察氏到城外住了,散散心。他在園子外面是沒有宅子的。所以住的是富察家的。富察家家大業大,他們只一家就占了一大片。然后內部在分,哪塊是哪個房頭的,分的特別清楚。富察氏老子娘帶著兄弟都去了察哈爾的任上,所以這宅子是空著的。有老仆打掃,住進去很方便。

    所以其實弘歷如今吃的是軟飯。吃穿用度都是富察氏的。

    林雨桐這么一問,說你們怎么也這么早,弘歷別的表情沒有,就只臉紅了。

    怎么說???說住在老丈人家?笑掉人的大牙了。

    富察氏見他不說話,只得道:“回皇額娘的話,是兒媳想出來散散……”說著朝從里面出來的四小只看了一眼,眼里帶著羨慕。好像是為了沒孩子而心情不怎么順暢的樣子一般。

    四小只會走了,也走的穩的很。因著跟弘時弘晝兩口子熟悉,蹭蹭蹭的就跑過去,由著他們逗弄。

    林雨桐只笑看著,也不去管。跟富察氏說起叫她寬心的話,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人家愛住哪里住哪里去。擱在現在弘歷這個身份住媳婦家確實是怪怪的。但后世女婿在岳家過日子的多了去了。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轉臉又說弘晝,“這么大的雪,這兩天別往出跑了。路上不好走?!?/br>
    其實也沒那么難走。園子到京城的路好走的不得了。專人在修補,專人打掃,路上的客棧飯莊臨時打尖的客棧把一路兩行都鋪排滿了。不過皇額娘這么長時間沒回宮了,壓根局不知道而已。

    他細細的跟林雨桐說外面的事,“……別看人家小生意,可那心思用到了,一樣賺銀子。當初這條路的兩邊各十米進深,全都交給浙江商會去經營了。人家承諾的,路歸他們管。您是沒見現在,不管是什么天氣,路都清掃的干干凈凈。那兩邊的店鋪,全都是浙江商人的……”

    林雨桐暗暗點頭,“所以說啊,這世上不是沒生意做,只是缺少發現的眼睛?!?/br>
    弘晝深以為然,弘歷又覺得不自在了。

    得了!一看弘歷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話題又不能聊了。那邊董鄂氏逗弄圈在弘晝懷里的弘曖和弘暢,“……下雪了……著急想出去了……”這倆小子手指著外面一個勁的‘去去去’,在屋里待不住,她就笑,“……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弘時白眼翻她,“人家枕著饅頭睡,咱們家……呵呵……”

    林雨桐就笑:“暖棚塌了?”

    弘時一直冬天在種菜,這成了他府上的主要經濟來源。如今算是遇上災年了,他感嘆,“要說起來,還是莊稼人最苦。旱澇不保收??刻斐燥垺商煊胁粶y風云啊……”

    所以才說,任重而道遠嘛。

    這個話題沉重的很,眼看吃早膳了,偏偏說這個。董鄂氏悄悄瞪了弘時一眼,沒看見皇額娘一臉若有所思,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嗎。她轉移話題,笑道:“……橫豎咱們家今年不指著那點地了,九嬸前兒才給我捎話,說是年底該分紅了,今年這一股也不知道能分多少……”

    董鄂氏入股的其實是羊毛紡織,利潤也是相當不錯的。

    吳扎庫氏就搭話,“趕明兒三嫂帶我去見見九嬸,我這里還有點私房銀子……”

    弘晝就蹬吳扎庫氏,爺短了你的銀子還是怎么的?窮折騰什么?

    吳扎庫氏才不怕他,皇上還讓皇額娘還打木倉呢,我掙個銀子礙你什么事了?

    兩口子眉來眼去的,真當別人是瞎子。

    富察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抿嘴一笑就低下頭,她其實也入了一股,但這事不能叫弘歷知道。九嬸也答應幫忙瞞著了。她總得給自己的兒女留點。

    過來請安,順便在這邊蹭飯,然后兒媳婦比兒子放松,探討的都是銀子的事。

    富察氏瞧了上手坐著的皇后,抿嘴一笑,“嫂子和弟妹也在,我正要有個事要跟皇額娘說,要不一起參詳參詳……”

    林雨桐一邊關注了四個小的,一邊聽著她們說話,富察氏一說她就仰起頭,“在自己家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要有顧慮?!?/br>
    富察氏才抿嘴淺笑:“兒媳是想說女學的事?!?/br>
    女學?

    林雨桐詫異的看了一眼富察氏,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

    女學她是很早就想辦的。但一直沒顧得上。不過富察氏到底是個聰明人,從這細枝末葉處瞧出了端倪。

    富察氏心里還真就是那么想的,越來越多的女人參與到外面的大事當中,皇后甚至還在沙場點兵的時候親自上陣。這里面透漏出來的其實就是皇上的一種態度。他并不覺得女人走出大門有什么不妥當。沒看見九福晉每年都被表彰嗎?不是太后,也不是皇后的表彰,而是來自于皇上的。這意義完全不同。她帶著幾分試探的道:“……聽九嬸說起過,好些個女工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領工錢都是摁手印,上面寫了什么完全不知道。上個月廠子里查了一次,就查出有管事暗地里克扣工錢的。那個女工也是可憐,干了多少個工時也不知道,該得多少工錢也不會算。人家給多少她們拿多少,最后被人坑了心里都沒數。這不光她們吃虧,就是九嬸那邊管理起來也困難……兒媳就想著,是不是跟義學一樣,也該有個女學……”

    “那就你來牽頭,辦吧?!绷钟晖┲苯泳徒o定下來了。先辦起來,至于教導什么,這在以后可以調整嘛。而且富察氏在歷史上可是非常有名聲的賢后,她的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又有了這樣的想法,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那就辦吧。

    這么簡單?

    富察氏有點傻眼,她只是想先試試,就算皇后有意,不是應該先跟萬歲爺說一聲,等萬歲爺應了,才能籌備嗎?就算籌備,不是應該叫太后掛這名,然后她主事,再有自己這些兒媳婦跑腿嗎?怎么什么也沒多說,連個章程都沒問,就說這么應下來了。

    干脆的叫她有些慌,今兒她真是臨時起意。之前還沒跟自家爺商量過呢。小心的看了弘歷一眼,見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可她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可生氣了能怎么辦?是自己先提的。這會子不應了?沒這么打嘴的。

    她帶著幾分惶恐的起身,“兒媳一定跟嫂子和弟妹好好商量商量,然后寫的章程給皇額娘……”

    林雨桐叫了董小宛過來,“拿十萬兩銀票來……”

    等銀票拿來,林雨桐指了指富察氏,“給四福晉去?!?/br>
    富察氏戰戰兢兢的,這就直接給銀子了?“兒媳惶恐……”

    “怕什么?”林雨桐對于樂于干活又有能力干活的孩子態度特別好,“只管去,做不好沒關系。只要盡心就行?!?/br>
    直到從園子里出去富察氏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弘歷看看富察氏,又看看被富察氏抱在懷里的錢匣子,冷笑一聲,“爺還真是小看了福晉。怎么?也想跟九嬸學學?”說著,就又是一聲冷笑,“也不對!你可比九嬸聰明多了。九嬸只知道賺錢,別的一概不管。你呢?心比她大,你要的是名聲。這是覺得爺給不了不尊榮,要自己掙了?”

    這話怎么說的?

    富察氏心里憋氣,“爺真是會冤枉好人。妾身倒是為了誰?”

    弘歷冷冷的看著富察氏,“這倒是為了爺好了?”

    富察氏眼圈都紅了,“不是為了爺好還能為了誰好?爺也不看看,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連同十格格,哪個是跟咱們親近的?您再看看三阿哥跟五阿哥。跟弟弟meimei那么親近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弘曖和弘暢扒著弘時不撒手,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看那配合的及其默契的動作,就知道他們是常常跟幾個小的這么玩的。弘晝更過分,一手抱著十格格一手提溜著弘晗,只拎著領子皇額娘也不會說什么,還只笑。一母同胞也不過如此了。

    以前跟弘晝一起去皇額娘那里請安,并感覺不到什么別扭的。一視同仁待遇是一樣的。但是從什么時候起,變的不一樣了呢。外人是看不出什么的,可自己知道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

    他有些后悔,當初住在宮里就是個大錯誤。

    富察氏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有這么一樁事在,妾身好歹常常能進園子去……十次里有五次爺能陪著去,過上半年您再看,肯定跟現在不一樣……”

    是這么個道理。

    冤枉了人心里有點不好意思,過去拽富察氏的手來回的摩挲,“……叫你受委屈了……”

    富察氏真就鼻子一酸,這下真是替自己委屈了。怎么就遇上這么個男人呢。

    不過是賢惠慣了的人,沒揪著不放,“也是我太急切了,早跟爺商量了,也就不會有今兒這事了?!?/br>
    不過富察氏的女學,倒是給了一點靈感。他本身悟性就極好,想到皇阿瑪如今的所作所為,熬了兩個晚上,寫了一份折子,揣上直接去園子了。

    四爺把人叫進來,抬頭看了一眼,就示意他說話。

    弘歷有些緊張的將折子遞過去,“請皇阿瑪御覽?!?/br>
    “你直接說吧?!彼臓攲⒄圩臃旁谝贿?,“大致說都寫的是什么……”他放下手里的筆,將頭往后一仰,枕在椅背上,然后抬起手摁著眼睛周邊的xue位活動著。

    這是眼睛累了。

    弘歷一見這樣,就趕緊道:“……兒臣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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