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民國舊影(69)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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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舊影(69) “說起來這事也有些奇怪。& {}”劉永福端著杯子, 斟酌著這話該怎么說,“舉報信出現的很突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時間送上來的。但因為信上舉報的是你, 我想你是院長, 這醫院的人可能心里有顧慮,不能實名舉報也算是情有可原。這些疑問在我心里壓了壓, 也就沒多想??筛形乙苫蟮氖?,我把醫院里所有的人員包括病人和職工的字跡進行了比對,沒有一個是符合舉報信上的字跡的。這也就是說。直接舉報人很可能并不是醫院里的人。我就想著, 他即便不是醫院里的人, 但這人在醫院里一定有熟識的人。我其實更傾向于醫院的醫護人員和職工的家屬,這種事托給外人畢竟也不合適。就在我想要把這些家屬排查一遍的時候,我又收到了第二封信, 信封里只有一個名字, 叫韓春沐。再沒有其他的信息。不過,這字跡卻跟第一封如出一轍。那么這意思就十分明顯了,肯定是說要想知道具體情況, 就找這個韓春沐??蛇@上哪找韓春沐去?大海撈針嘛??蓻]等我們找人,人家就自己上門了, 他不是組織內部的人員, 只是一個小商人。不是往秦北運貨,反而是把秦北的大棗小米往出運的商人, 他卸貨的時候被倒下來的裝著麻袋的貨物給砸傷了腳,這才到醫院來看診了?!?/br> 可看診的病人多了,怎么偏偏就被你們給撞上了。 林雨桐越發的覺得蹊蹺:“是誰將這個韓春沐帶到你跟前的?” 劉永福尷尬了一瞬, “這也就是我如今想起來覺得后悔的地方,哪里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當時我去上廁所,就聽到有人叫了一聲韓春沐,我這一激靈,趕緊扭頭,可是人來人往的,我都沒看清是誰叫的這一聲,而且也沒發現有人有奇怪的舉動。我已經是人家已經進了門診部,馬上追了進去找護士查一查看診的信息,有沒有一個叫韓春沐的,還真給找見了。他正在走廊里排隊呢。我靜靜的等著,等他從門診里出來,這才將他叫到辦公室說話?!?/br> “那也不對?!绷钟晖┌櫭迹骸斑@人進來了沒出去,門衛上的記錄就該有這個信息啊。如今門衛那邊說沒有這一類人,這怎么解釋。難道他進來就沒登記?”這么想著,就翻看警衛送來的昨天的登記記錄,卻在上面做找到了出去的記錄,“上面顯示,他在醫院呆了一小時十五分鐘之后就離開了?!?/br> 劉永福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這個事……我可以解釋。當時我將他叫到辦公室,詢問他關于你的事情,但是這人是裝傻充愣,說他就是一個本分的商人,根本就不認識你。這不是瞎說八道嗎?他要是不認識你,人家能好端端的寫他的名字??此@么推搡,我就以為他是你的……”說到這里,他就停了下來,小心的看了一眼林雨桐,然后掩飾般的將杯子端起來喝了一口水。 “你以為他是我的同黨?”林雨桐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自己是有罪的這一點往下推論,得到這個結果并不奇怪,“然后呢?”她臉上不見異色,言語平靜,不見半點惱怒之色。 劉永福心里一松:“沒錯,我當時就是那么想的。見他非常頑固,我就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審訊出結果的。于是我自己帶了口罩,換了對方的衣服,從辦公室出去,在門口的時候登記了一下,出了醫院去附近的公共廁所里將長袍脫下來。我里面穿著汗衫,又將褲腿卷起來,衣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出了廁所,就等著醫院運水的車,十幾分鐘一輛毛驢車,我跟著運水車進去了,大家都是熟人,也沒人覺得奇怪。警衛室的以為我找運水的職工了解情況,運水的也沒主意警衛室有沒有記了我的名字。就這么的,鉆了一個空子。當然了,我也不是怕什么,就是不想打草驚蛇?!毕氲阶约涸静幌塍@了的‘蛇’如今就坐在對面,他還是多了幾分尷尬,又喝了一口水才道:“記錄的事就是這么一回事。我回來以后,又繼續審訊了那個韓春沐,一審就審訊了半天,但對方也沒有松口。他越是表現的沉穩,越是不焦躁,我就越是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于是,就拍板決定將人留在辦公室一宿,明天再問。當時下班了,我們要是加班熬夜,大家就會知道我們在忙什么,而且站在你家的二層窯洞門口,能看見我們辦公室的窗戶。我怕引起你的警覺,決定裝作沒事一樣,按時下班。將人給鎖在里面?!?/br> 林雨桐都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那是個大活人,不是個物件,你叫他老實呆著,他就呆著。你怎么沒想著人家叫兩聲弄出個什么動靜來?這么明顯的問題你們竟然理所當然的忽視了。就把這么一個人仍在辦公室,連行蹤都幫著隱藏了。辦公室的那種門,能鎖住人嗎?還不是憑人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今兒早上出事了,不想著說明情況,還在自己查自己內部的問題。差點弄出一場關于鑰匙的冤假錯案來。這就不說了,即便真懷疑這個人有問題,他也不是咱們內部的人員,你們憑什么將人家羈押了起來,要不是你們不按照章程辦事,這事從頭到尾就不會發生?!?/br> “是是是!”劉永福連連點頭,“可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如今我也想明白了,這封信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誘餌,目的還是通過我們給他們提供見面的機會?!?/br> 那倒未必。 林雨桐搖頭:“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只是想不動聲色的見面,一個在醫院工作,一個在醫院瞧病,兩人有的是機會說話。而且半點都不引人懷疑。做什么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聯系呢?!?/br> 是??! 劉永福眨了眨眼睛,“好像還真是這么一碼事?!?/br> 林雨桐心里就不由的嘆氣,就這水平還敢查別人,叫他經手的案子,只怕全都是冤假錯案。正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門就被敲響了,林雨桐抬起頭,高聲應了一聲:“進來?!?/br> 門推開了,進來的是廖凱。 林雨桐上前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就指向劉永福:“還是叫劉組長把前因后果再說一遍吧?!闭f著話,她起身就要避出去。 廖凱忙道:“不用不用……” 林雨桐卻很堅決:“我一會兒就回來,也該到查病房的時間了?!?/br> 她得防著劉永福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對自己說的話。 廖凱跟劉永福沒怎么寒暄,開門見山,劉永福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后才道:“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講嘛?!绷蝿P心道怪道林雨桐要避開,看來這個劉永福確實是有些顧慮,他起身給對方倒水,“有什么講什么,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一些隱瞞,可能會增加我們工作的負擔?!?/br> 劉永福又喝了一口水,頭上的汗就下來了,“其實我懷疑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的身份又有些特殊?!?/br> “你懷疑誰?”廖凱的神情一下子就鄭重起來,坐直了身子雙眼盯著劉永福,似乎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在說實話。 這叫劉永福一瞬間就有了壓力,“我懷疑的是林杏……”話一落下,他忙解釋道:“我這么說是有根據的,并不是因為她想要誣陷我,我才要報復他的?!?/br> “這話我信?!绷蝿P笑了笑,威壓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說,有什么懷疑的根據?!?/br> 劉永福心一下子就回到肚子里,“其實我有懷疑過小組內部的人員,因為只有他們知道我的一些想法。我對林院長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是有一些不滿情緒的。好幾次都差點起了沖突。當然這只是工作上的沖突。她的這種不配合呢,我不光是不滿,我還覺得,她是不是想隱藏什么呢,是不是怕我們審查呢。于是,她越是不配合,我越是想好好的查一查。那天我們四個開了碰頭會,我當時在會上就說,不要怕權威,我們要干預挑戰權威。結果第二天一早,我就發現收上來的舉報揭發材料里摻雜了一封信,是揭發林院長的。那天開會,我就怕在辦公室里會不合適,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叫人家聽去只言片語,再傳到林院長耳朵里,我們相互之間這關系豈不是得更惡化了。所以,我留了個心眼,將人直接叫到開荒的地里去,一邊參加勞動,一邊開會。我們在割紅薯藤,那一片十幾畝地,種的都是紅薯,這種貼著地面長的作物,遮擋不住人。所以我們說話很安全。絕對不會有人偷聽到??墒蔷褪沁@么巧,我才說想要挑戰權威,轉天就送來一封信。當時我直覺得興奮,覺得我的預感是正確的,林院長肯定是有問題,她怕我們查??墒乾F在回過頭一想,這么巧合的事情,本身就很蹊蹺。我們這四個人里,只怕是有內鬼的??蛇@內鬼是誰,我不敢想。就在今兒早上的時候,我心里還閃過這一絲疑慮。畢竟林杏是林院長的meimei,雖說兩人關系不睦,但也沒有meimei整治jiejie的道理,誰的心能狠成這樣。但是林杏……這個給我印象極好的女同志,今兒是生生的給我上了一堂別開生面的課。印象深刻??!她這樣的心性,愚蠢又jian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了?!?/br> 廖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說的情況很重要,我們會重視,也會一一去查證的?,F在,你能不能將你先后收到的兩份檢舉信拿出來交給我們,也許上面還有什么線索也不一定?!?/br> “好的!我這就去拿?!眲⒂栏F鹕?,抬腿就要走。 “等等,我叫人跟著你一起,省的再發生什么意外?!绷蝿P說著,就先去開門,叫了兩個戰士跟著劉永福。等目送他們離開這才轉臉看向不遠處已經等了半天的林雨桐,“進來說話吧。我這是鳩占鵲巢,倒叫你不能辦公了?!?/br> 林雨桐這才笑著走過去,“怎么樣?我們這位劉組長給你提供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 廖凱就笑,對林雨桐組織上是有結論的。她不管是在滬上,還是在京城,都是在內部的同志領導下工作的。做過什么,接觸過什么人,為什么跟這些人接觸,接觸他們都做了些什么,都有詳細的備案。每一個環節都是經得起查證的。所以,她這一問,沒叫他覺得是打探消息,他像是回答正常工作問話一般的道:“他有懷疑的人?!?/br> “林杏?!绷钟晖┌朦c沒有意外,直接報了這個名字。 廖凱笑了笑:“你覺得是嗎?” “說不清楚?!绷钟晖嵤虑笫堑牡?,“其實我不覺得她又這樣的膽子。她是個不純粹的革命者,她是不是入黨了,什么時候入黨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她變化很大,我有時候覺得,她是個生存主義者,其實說起來,沒有什么信仰?!彪m然是受了白坤的一些影響,覺得革命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但革命并不是一個美妙的過程。這中間伴隨著痛苦和犧牲,這些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事實上,打從她留在言安,林雨桐就知道,她求的就是個生存。在亂世好好的活下去。要是能活的更好,活的有尊嚴,那就更好了。什么犧牲奉獻,她不可能有。只要威脅到她,她永遠都是將她自身的生存放在第一位的。你可以罵她、鄙視她、瞧不起她,但卻不能因此就斷定這個人就是個jian細,是特務。這是魯莽的,也是不負責任的。 林雨桐的話叫廖凱的神色鄭重起來,“你說的,我們也會好好的考慮的??梢皇橇中?,那么這剩下的三個人就有一個有問題。你覺得是誰?” 這可就有些不好說了。 林雨桐搖搖頭:“你還真是問住我了?!彼聪蛄蝿P,“也別因為我的話就將林杏給排除了。那只是我的感覺,還是要用事實說話的?!?/br> 廖凱正要說話,門外就響起腳步聲,他果斷的將話咽下去,等著門外的人進來。進來的果然是劉永福,“信在這里呢。我怕信件被人……”他不好意思的看向林雨桐,“反正就是藏的嚴實……” 林雨桐就像是沒看見他的神色一般,只垂著眼瞼靜靜的坐著。 廖凱將信拆開看了,然后才皺眉看向林雨桐,“你看一看。這信我怎么感覺不是近期寫的?!?/br> 林雨桐將信接過來只掃了一眼就蹭了下站了起來:“這字跡我認識?!?/br> 廖凱驚疑不定,“誰?”按說不會用熟悉的人寫信才對。 林雨桐輕笑一聲:“還真是夠有恃無恐的。這封信寫的時間肯定很長了,因為她本人并不在言安,而在金陵?!彼址戳艘槐?,“這人你也應該有個耳聞,要是你看過我的檔案,就該知道一個人……”她說著,就瞟了一眼劉永福。 劉永福這才恍然:“你們聊,你們聊!我在外面等著,有事叫叫我?!?/br> 直到等他出去了,林雨桐才道:“田芳!還記得這個人嗎?” 廖凱隨即恍然:“原來是她!” “嗯!”林雨桐失笑,“這個人是個非常感情用事的人。她找上我,恐怕不是什么任務不任務,大部分原因是私仇。她是芳子的忠實追隨者,但芳子卻因我而……跟死了也差不多了。以前她不知道芳子已經出事了,還以為她安全的回倭國了?,F在汪投敵了,她的身份不需要隱瞞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還有她的愛人,一個為了她差點死了的小伙子丁帆,也是因我們而死。這個仇有點大??赡苷媸墙兴男哪钅畹亩纪涣?。還有那個被雷劈死的叫韓春沐,剛才也沒覺得有什么,現在一看這信,我就明白了。田芳現在的丈夫叫韓春林?!?/br> 韓春林……韓春沐……聽著跟哥倆似得。 廖凱突然問林雨桐:“你覺得這封信上透漏的內容……比如說信上寫的你的學生是某高官的夫人這一點,是真的嗎?” 林雨桐‘嘶’了一聲:“你懷疑這信上的內容也不完全是真的,那么你是想說這個田芳可能混到言安來了?” 廖凱點點頭:“本來就是為了借劉永福的刀殺你,信的內容真假……田芳曾是韓春林的姨太太這是真的,有了這個前提,你是不是就不會懷疑她成為韓春林夫人這件事。那么咱們是不是先入為主,認為這個寫信的人壓根就不再言安呢?!?/br> 如此一來,她才能更好的隱蔽起來。 不得不說,廖凱的話很有道理。不管她的計劃失敗也好成功也好,自己就算是警覺,但也不會想著她就在言安什么地方藏混著呢。 林雨桐敲著桌面:“也許你還真是抓到了事情的根本了。要真是這樣,咱們不動聲色的將她找出來,什么問題都迎刃而解了?!?/br> 廖凱笑了:“你有田芳的照片嗎?哪怕是合影?!?/br> 還真沒有。 林雨桐搖頭,隨即道:“我會素描,我可以畫她的畫像?!?/br> “太好了?!绷蝿P深吸一口氣,“行!你先回去畫像,我還跌帶人再查一查?!?/br> 林雨桐將信紙放下,回去的腳步有點沉重,這要是附近悄莫聲息的藏個人,打上一黑槍,那可真是后悔都晚了。自己和四爺沒什么,可常勝在家里呢。你說不能叫孩子不出屋子吧。田芳是為了復仇而來的,所以她的顧忌就少,目標很可能對準孩子。 一到家,看見四爺帶著孩子在書房,父子倆一個畫圖,一個寫字,林雨桐這才松了一口氣。 四爺見她臉色不好,就皺眉:“怎么了?棘手?” 林雨桐一把抱住常勝,覺得手都在顫抖,低聲將事情跟四爺說了一遍,“……只怕最近得叫孩子在屋里待著了。那個女人瘋狂起來,真是什么事都敢干。關鍵是她的腦子不是那種精明的,這個傻干的人,咱們根本就無從猜測她的邏輯?!?/br> 四爺按著她的肩膀叫她坐在椅子上:“別慌!想找個人也沒那么難。你剛才說工作組中間可能存在問題。但是你覺得杏子和劉永??梢耘懦?,但是那天晚上郭永固不在,李紅有人證,這兩人從根子上說可能性更低。那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還得從杏子和劉永福身上下功夫。叫像你說的,杏子自私卑鄙,但是她的目的單純,就是活著,活的好,活的叫人看得起……” “你懷疑劉永福?”林雨桐愕然的睜大眼睛,“為什么會懷疑他呢?” 四爺笑了笑:“你看啊,事情是這個樣子的,要是劉永福沒有丟了鑰匙,要是杏子沒有自作聰明先玩了一把陷害,那么劉永福和杏子的可疑性是一樣的。就因為杏子的畫蛇添足,叫劉永福成了受害的一方。人的潛意識里,就先會把這個人排除在外。而緊隨其后,他主動交代了,工作組中有內jian,玩了一把賊喊捉賊的把戲?!?/br> 可這都是猜測,完全沒有依據。 林雨桐的表情,四爺一眼就讀懂了,他搖頭:“我再問你,那封信莫名其妙的出現,這事是誰發現的?” 劉永福! “收了誰的信收了幾封,這些都是李紅林杏郭永固他們的工作。他們交上去的時候,至少要數一數數目對不對才能交割。而且,醫院內部的檢舉材料,誰會用信封?信封是要花錢的!誰舍得呢?如今是天天要寫材料,匯報思想自我批評,都要往上交的,那豈不是天天得買信封?你去問問,又幾個是用了信封的。即便有,也絕對是少數人。一個帶著信封的信,混在一堆信件中,是十分搶眼的。這三個人得怎么眼瞎才能這么糊里糊涂的交割出去……” 沒錯!這是個極大的漏洞。 護士們交材料的時候她見過,都是將紙折疊一次,然后遞過去就完了。而劉永福今天拿信過來的時候是帶著信封的,信封上是帶著土的。想來他是藏在什么縫隙里,當然了,也有可能這信封是他為了保護信自己套上去的,但是這信紙跟言安用的紙是不一樣的。大家都用黃紙,那封信的紙卻干凈白亮,及時字跡舊了,但是也不影響信紙的透亮度。夾在一起也同樣扎眼。 四爺將常勝從她的懷里解救出來,“要是沒猜錯,劉永福大概就沒跟其他幾人看過這封信。只是傳達了信上的內容。借口嘛,當然是牽扯甚大,怕打草驚蛇,怕有人毀了至關重要的證據?!?/br> 嚴絲合縫。 林雨桐屁股抬了抬,半蹲著一口親在四爺的下巴上,“離了你我可怎么辦?” 而此時,廖凱帶人叫林杏將宿舍門打開:“我們就是進去看看?!?/br> 林杏的手緊了緊,摸出鑰匙將門打開:“我一個人住,里面有點亂,你們別笑話?!?/br> 其實里面收拾的很干凈。 陳設簡單,這大家都是如此。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眼就能將里面東西看個徹底。廖凱不好動女同志的被褥,“你將被子拿起來抖一抖……” “那個……”林杏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那個我的被子里有女人穿的小衣服,你們先出去,我收拾一下你們再看?!?/br> 廖凱朝外喊了一聲:“隨便找個女同志來?!?/br> 林杏死死的拽住衣服角,“不要!不要!我自己來?!彼謿?,將被子打開,從里面掉出一個手電筒來。 廖凱眼睛一瞇:“這是你的?” “是!”林杏說完,抬眼飛快的看了一眼廖凱,“不是……不是……是我撿的?!?/br> “撿的?”廖凱輕笑一聲,“從哪撿的?” 林杏朝外指了指:“門口……在房間門口撿的。我今兒早上天不亮的時候想上廁所,一打開門,就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手電筒。本來想等今兒早上上班以后找失主的,可是一早上就七事八事的,我就把這事給忘了。你們一說檢查,我就害怕你們以為這是我偷的。我知道今兒早上我對劉組長做的事不對,但我真不是小偷。就是撿的沒來得及歸還?!闭f著,她就哭起來,“我真不是想昧下東西。我家里不缺錢,我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不信你去問我jiejie去……” 廖凱都替林雨桐頭疼,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妹子呢?他沒有應答,只看向林杏的床下,床下放著一個鞋底半干的鞋子,這是昨晚上換下的吧。又轉身看了看她腳上的鞋,基本是干的。那也就是說她沒撒謊,她并沒有去外面撿手電筒。 心里有了這樣的判斷,但這并不意味著由著林杏這么下去,他朝跟在后面的戰士道:“先把這位林杏同志帶回去?!?/br> “不要!”林杏的臉都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坐牢。我要見我大姐,你們不能這么對我?!?/br> 廖凱皺眉:“你想叫大家都來看看你怎么被帶走嗎?別給你大姐丟人了,老老實實的而走,不過是配合調查,你緊張什么?!?/br> “配合調查嗎?”林杏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好!我知道了,我配合!我配合!我一定配合?!闭f著,就整理衣服,然后大大方方的笑笑,“走吧,我能走了。不用收拾什么?!?/br> 等人走了,廖凱才拿著手電筒走了出來,心里一笑,被雷劈中的手電筒怎么可能這么完好無損呢?很明顯這是被人給嫁禍了。 可這嫁禍的人是誰呢? 他站在門口左右看看,正好看見劉永福手里拿著飯盒朝食堂去,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放在他的鞋上,鞋幫子乃至鞋面的一點都是濕皺的,他皺皺眉,走了過去,在劉永福的宿舍門口站了下來,他的窗臺上晾著一雙鞋,是洗涮過后的,看那樣子,應該是昨晚洗刷晾在外面的。他的手一下子就攥緊了,昨天泥濕了的鞋在睡前就已經洗涮干凈晾在外面了,那他昨晚要是沒出門沒起夜,鞋是怎么濕的??茨橇粝碌暮圹E,也不像是白天剛留下的。秦北的地根本就存不住水,下過雨天一晴,地面馬上就沒那么濕了。除非踩到水坑里。他回身看了醫院的廣場,很平坦,沒什么水坑,他沒出醫院,能上哪踩? 這個結論還真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這是為老同志了!怎么出問題的會是他! 而另一邊林雨桐畫畫像畫了一半,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停住筆,“可這也不對??!” “怎么又不對了?”四爺看林雨桐,“想到了什么?” “要是這個人是劉永福,他們半夜在辦公室里說話不就完了,為什么跑出去之后,還發了信號呢?”林雨桐看四爺,“有什么話不能在辦公室里談呢?” 四爺莫名其名的看林雨桐:“這肯定不是有話要說的。再說了,那發信號就是叫人下來見面?這未免太蠢。原來你們是這么想的!你們這個想法根本不成立。應該是這個韓春沐在醫院里干了一件劉永福干不了的事。那三下信號,應該傳遞某種信息。比如說,遇到麻煩了或者說這件事干到什么程度了,都有可能。而對方下來查看,應該是他的信號沒發完,就被劈死了?!?/br> 也對!先找理由將人給留在醫院,然后由這人完成劉永福干不了的事。干成了再給劉永福發信號通知這件事。要不是這一道雷,對方可能已經回到辦公室了。第二天劉永福再將人給送出去,這人還能作為指正自己的證人使用。 是這樣嗎? 好像這才解釋的通。 可這人到底是在醫院藏了什么呢? 四爺點了點桌子,“你畫你的,我去找廖凱。這醫院從里到外都得好好的查一遍了?!?/br> 誰知四爺剛進醫院,就見劉永福給押著往出走。醫院里好些人都看著,廖凱站在廣場中央,跟郭永固和李紅說話。 “我們沒看見那封檢舉信……”這是李紅的聲音。 “那是重要物證,劉組長說這里是醫院,是林院長的地盤,不安全,所以小心沒大錯……”郭永固深吸一口氣,“也是我們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出問題的會是他……” 廖凱安撫了幾句,“先去工作吧。不要受干擾?!?/br> 等兩人走了,四爺才上前,“這么快找到了?” 廖凱深吸一口氣:“這是一位老同志了……” 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醫院還得查,這個被劈死的不會無緣無故到醫院來,總得有目的吧。既然目的不是見面,還要親自去做的,究竟是什么呢?” 廖凱點點頭:“我這就去找安院長,這醫院內部有什么沒有什么,沒有比他們這些醫院的人更熟悉的了。還是內部的人員開始查看開始?!?/br> 四爺贊賞的看了廖凱一眼,“要傷害大,還要體積小,易于攜帶。能是什么呢?好好查吧??隙ú皇钦ㄋ幨裁吹??!?/br> 廖凱認可四爺的看法,急匆匆的朝院長辦公室跑去。 四爺回來的時候,林雨桐這幅素描基本已經成型了,聽他轉述了醫院發生的事,也不由的為廖凱豎起大拇指,“很能干?!钡嚷牭剿臓斦f的體積小易于攜帶傷害大的東西,她的眉頭都開始跳了,一下子站起來,撒丫子就往出跑。 “想到什么了?”四爺問道。 林雨桐腳步頓了一下,“我怕有人在繃帶紗布這些東西上做手腳,玩意放上類似于某種傳染性|毒|素怎么辦?” 四爺悚然而驚,“你小心點?!?/br> 林雨桐一進醫院,瘋了一樣喊著所有人停止一切治療活動,要檢查! 眾人被林雨桐這架勢嚇了一跳,按著她的指揮將所有的手術器械醫療用品都拿出來,林雨桐一一看過去,細細的查看分辨,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繃帶紗布手術刀上,都沾染了病毒?!敖裉煸缟?,都有哪些傷員是換了藥的,快拿記錄?!?/br> 醫院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林雨桐自己做了藥丸,給所有的在醫院的病患和接觸過的醫護人員用了之后,才算放心。但同時,損失也是慘重的,連手術刀都沒有了。醫院的工作差一點都停滯下來。 林雨桐真是恨毒了這背后的人,她拿著田芳的畫像拍在劉永福的面前:“看看!認識這個女人嗎?你是個老同志了!根底清白,也就是說,你是近期才變節的。是什么讓你變節了?跟這個女人有關嗎?你知道嗎?因為你……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我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傷員就成了病毒的攜帶體。緊接著這攜帶人群會越來越大,死的人越來越多,你就這么眼看著你的同志朋友這樣喪命?” 劉永福愕然的看向林雨桐:“你說他干的是投|毒的事?” 林雨桐點點頭:“是傳染源,比投|毒更可惡?!?/br> 劉永??纯凑掌?,照片上的姑娘長相甜美,可是……他閉了閉眼睛:“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