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民國舊影(6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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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舊影(64) 方云對著安安, 說不出送孩子走的話。她抱著孩子,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不哭……也不瞎跑……我會自己穿衣服……會自己吃飯……mama上班……我就過來跟警衛叔叔玩,我肯定不瞎跑?!卑舶睬忧拥?,但話說的很清楚。 錢妮都不忍了, 馬上接過話茬:“方大姐, 您叫孩子留下來吧,上班前給我送過來。我待著常勝是帶,再多帶一個安安也不費勁。這孩子可乖了?!?/br> 方大姐用手撫著安安的背, 看向林雨桐:“只怕以后真的麻煩你們了?!?/br> 林雨桐拍了拍常勝:“正好兩個孩子作伴?!背僖恢倍际且粋€人,連個玩伴都沒有,孩子還是得有個同齡人陪著才行。 于是,方云顯得更忙了。到處找小麥的秸稈,要那種曬干沒爛的, 干干凈凈白白亮亮的, 準備給孩子做褥子。很多人家都是不鋪褥子的,直接就是席子。方云怕硌著孩子, 狠心將兩件舊的很的衣服剪了連帶著麻袋布, 一正一反兩面封了個套子, 想塞上整理好的秸稈給孩子做個褥子。麻袋片子的一面朝下,舊布一面朝上, 確實有一定的保暖作用, 不燒炕的話,鋪在身子下面是挺好的。如今大部分人都是這么過的,夏收之后, 褥子里的秸稈都要換一次的。 方云一邊在院子里忙活,一邊邀請林雨桐:“等過段時間,你跟我去個地方,哪里一片子水塘子,蒲草長的不錯,等抽出了水燭,咱們就去。那東西曬干了,揉碎了,冬天給被子能加一層?!?/br> 林雨桐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這個蒲草水燭是什么,就是長在水里,然后上面長著一匝長的褐色的蠟燭裝的東西,揉碎了就是絮狀的,做被子估計保暖性能不行,但是裝枕頭效果應該不錯。她笑著馬上就應下來了,“行,到時候要是不忙就跟你去?!?/br> “要是忙,我就給你捎一份?!狈皆埔粐@,“孩子在家里,是什么都廢?!?/br> 可孩子帶來的天倫之樂,卻是什么也不可替代的。 這個季節是耕種的季節,四爺今年多開墾了兩畝地,想再開荒吧,已經過樂耕作的農時,干脆直接罷手。他給自己找了一個新活計——植樹。 秦北這地方,沙土流逝嚴重。植樹造林當然是重要的事情??扇缃耦櫟蒙戏N樹的可不多。沒有樹苗,能種什么呢?總不能到處都栽種酸棗樹吧,雖然這東西野的很,從來不缺苗子,但也不能真種這個,成不了材的。 林雨桐這天回來,就見他弄了一大捆子楊樹的枝條,拿著剪子在院子里剪成一匝長短,要育苗。菜地邊上白元給收拾了兩分地出來,幫著他往地里插。晚上的時候,林雨桐出來偷偷的給澆了一回水,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能成活呢。 四爺知道林雨桐會這么干,所以對苗子一點都不擔心,第二天就拿著鐵鍬,出去挖樹坑去了。他的活動收了限制,基本就在這一片活動,除了坐在屋里不停的修改圖紙,活動身體變成了勞動任務。然后每天林雨桐又多了一個任務,將他挖的樹坑先得澆透了。 等門口一直延伸到河岸,四爺種下的成百棵樹抽出了新枝,一個個的迎風招展著時候,結巴給四爺送來一個獎狀。 “為什么給獎狀?”林雨桐拿著這一頁紙做成的獎狀,還有點發愣。上面寫著勞動模范。 這怎么就模范了? 結巴指了指外面:“年初……發放的通知……你們沒看……植樹六十棵衣裳,是有獎勵的?!?/br> 所以就有了這么一個獎狀。 林雨桐似笑非笑的遞給四爺,行啊您,連勞動模范您都能得了。 四爺將反塞給林雨桐:“軍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br> 這個酸勁! 春天萬物復蘇,也是個疾病多發的季節。這天林雨桐剛從手術室出來,還沒喘口氣呢,就聽見門診部有吵嚷聲。她疾步往一邊走,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推推搡搡的。一個中年漢子揪著佐藤的衣領子,“你這個小鬼子,這不是耍流氓嗎?” 佐藤耍流氓? 林雨桐皺眉,就聽邊上的護士嚷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隨便污蔑別人的呢?” “我說姑娘,你是哪頭的?”這漢子聲音高亢,“他是小鬼子,小鬼子禍害咱們禍害的還不夠,弄到這里來,這是看病嗎?這是耍流氓!敢對我婆姨耍流氓,打不死你?!闭f著,掄起拳頭就要上手。 邊上的護士給攔住了,一個勁的叫警衛。 佐藤面色尷尬,他的漢語說的不錯,這會子被人揪著還一個勁的解釋,“這不是耍流氓,這是常規的檢查。請你相信我……我不檢查怎么看???” “檢查就是叫我婆姨脫褲子?”那漢子不依不饒,跟在他身后的女人頭都不敢抬,直拽男人的袖子,看起來被這么吵嚷出來面子上也下不來。那漢子被拽的不耐煩,猛地甩開,沖著女人喊道:“還算你機靈,沒真給脫了,要不然休了你個傻娘們?!?/br> 林雨桐大概聽明白了,但是要是婦科病可不得脫了衣服檢查嗎?婦科的男大夫確實很尷尬。其實現在沒有專門的婦科大夫,就是由外科大夫兼任的,誰來看病都給治,挑揀不起的。她從人群里擠進去,跟著佐藤的護士才喊道:“林院長,你快來看看……” “松手!”林雨桐捏著這漢子的手腕一用力,對方直喊:“疼!疼!疼!” 林雨桐這才松開手,將兩人分開,擋在佐藤前面,對那漢子道:“這里是醫院,你這是在做什么?” 那漢子揉著被捏疼的手腕,沒剛才那么橫了,卻還是指著佐藤,“他耍流氓,想占我婆姨的便宜?!?/br> 佐藤才二十多歲,可那女人看起來怎么也過了四十了吧。 林雨桐還沒說話,就聽佐藤懊惱的道:“病人來看病,但是不給我檢查,我怎么診斷?醫生眼里,是不分男女的?!?/br> 這一點林雨桐理解,“我明白。這不是你的過錯?!彼つ樋聪蚰桥?,一看就明白,這是婦科病,心里有了底,就對那漢子道:“我來跟你婆姨看,總不會再說我耍流氓吧?” 周圍人就笑了起來。 那漢子道:“給女人看病,就得女人來嘛?!?/br> 護士氣道:“那以前舊社會沒有女大夫的時候,女人病了都得等死是吧?你這人的思想有問題?!?/br> 林雨桐攔著護士,直接進了門診,“被斗嘴了,把病人叫進來吧?!?/br> 女人低著頭一靠近,林雨桐就聞見了異味,她伸手搭了脈:“怎么會糜爛的這么厲害?” 還真就是得脫了褲子檢查。 這女人有點害臊:“我不脫……我跟你說說行嗎?” “都是女人,害羞什么?”護士將口罩帶上,然后指了指一邊的床,“躺上去吧?!?/br> 林雨桐點頭,覺得叫護士先看看,只當是見習了,她坐著也沒動。 那女人磨磨蹭蹭的,“不用看……就是下面有東西……時間長了取不出來……” 護士是個沒結婚的小姑娘,一時不能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雨桐一愣,“什么東西取不出來了?” “大夫,我都生了九個孩子,不想再生了?!蹦桥艘黄ü勺诖采?,“可這不想生也不行啊,我家男人一沾身,這肚子就起來了。以前我家十坰地,日子過得還行,現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再生下去,就養不活了?!?/br> 一坰地是三畝,十坰就是三十畝,確實不少了。秦北邊區對土地的丈量單位除了畝還有就是坰。林雨桐聽著,沒有半點障礙。這女人說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就是不想再懷孕了,所以給下面塞了東西。 這簡直就是胡鬧。 “塞了什么?”她急忙問道。 這女人低頭:“是我男人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塞了個香灰包?!?/br> 林雨桐真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多長時間了?” “三個月左右了?!边@女人低著頭,“開始也疼,我男人說疼一疼就好了,結果越來越疼,身上也不干凈了……” 這是林雨桐做的最糟心的手術。 出來后佐藤跟林雨桐道:“不能生產安|全套嗎?” 林雨桐撓頭,這個真不行,現在是有這玩意,有人送給四爺一盒。屬于戰利品,量非常少。 佐藤嘆了一聲:“但這樣下去,對女人來說,真是一場災難。之前我還碰見過一例,是男人將羊尿泡綁在……然后不小心遺留在女人體內。但那對夫妻好算好說話,是我指揮著護士完成的。沒想到又出現這一例。真是覺得遺憾?!?/br> 林雨桐笑了笑:“佐藤君是個負責人的大夫?!?/br> 佐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左右看看,問道:“錢妮……她最近在忙什么?這段時間我一直沒看見她。她是不是在躲我?” 這個問題林雨桐怎么回答? 她沉吟片刻,“小左,你是奔著結婚跟錢妮相處的嗎?” 佐藤愣了一下,“林院長,其實我之前是不敢考慮結婚成家的,我知道我的情況,大家都很排斥。即便是咱們醫院的護士,大家對我都很友好,但是這也是隔著一層的。這一點我理解。真的!就是明白這一點,我才從來沒敢想結婚的事。再說了,其實我有點怕華夏的女人,你們都很強勢。這跟我的母親和姐妹甚至是我接觸過的女性,都是不同的。你們不會考慮家庭,家庭在你們的生活中只是一部分,而且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賢妻良母不是這個樣子的。后來我看見錢妮耐心的帶著孩子,我突然覺得,華夏還是有這樣的姑娘的。但要是她躲著我,我心里大致也有數了。誰也不能勉強誰,我懂?!?/br> 林雨桐這下是真笑了,“小左啊,錢妮耐心的帶孩子,那是因為不帶不行,她是給我幫忙的。你要說她有賢妻良母的潛質……小左,我只能說,任何一個女人都想成為賢妻良母,但問題是,得有安定的社會環境,得有富足的物質基礎,得有一個愿意她舍棄事業和其他回歸家庭的男人。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佐藤鞠躬道:“我很抱歉?!?/br> 林雨桐忙攔了:“這不是你個人的錯。誰叫咱們生在這個時候了呢?!?/br> 回家后林雨桐就叫錢妮躲人躲的不用那么刻意,“人家又不傻。你在他面前彪悍上幾次,他見了你就躲了?!?/br> 錢妮臉都青了:“弄了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不是看上我了,是想找個生孩子做家務的女人啊。這都什么人?” 林雨桐看錢妮的手又往腰上的駁殼槍上摸,就嘖嘖兩聲:“現在上哪找那種溫柔如水的姑娘去?一個個的都成霸王了?!?/br> 錢妮湊到林雨桐身邊,“這您就錯了,這兩年來的那些小演員,什么唱歌的唱戲的,您沒去看看,聽說都不是一般人?!闭f著就擠眉弄眼,“好多有老婆的老同志,都上趕著追求呢?!?/br> 林雨桐一巴掌把她拍遠:“少跟著胡說八道,嘴上沒把門的?!?/br> 錢妮嘻嘻的笑,也不往心里去。林雨桐卻催她:“這邊小左的事我給你解決了,但你自己個人的問題還事要好好考慮的。白天我們忙,你幫著帶孩子,晚上總不忙吧。你也出去,活動活動,我看那些舞會就辦的很好。大型舞會幾百個人呢,怎么也能碰上順眼的吧。只要政治過關,就把事情辦了。別耽擱成老姑娘了。再不行,我叫方大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給你介紹?” “可別!”錢妮一把攔住,“您還是別摻和,以前您也不催我,怎么現在是一天也不閑著,想起來就跟我念叨?!?/br>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擔不起耽擱你青春的責任。 林雨桐催了,剩下的事情還得看錢妮自己的。 結果錢妮沒去找對象,卻弄來兩只豬仔兩只羊,“放羊的時候順便給豬打豬草,一年也就養出來了,我也爭取個勞動模范?!?/br> 所以,常勝和安安每天也跟著忙上了,拿著小鏟子跟在錢妮身后挖豬草。 晚上回來,林雨桐看著常勝被藤蔓割傷的手,心疼的不得了,但這還沒法說,誰家的孩子這么嬌氣?“這傻小子皮實的很,怎么也不知道喊疼呢?” 小心的給處理了,看著孩子睡了,林雨桐拉著孩子的手再給上了一次藥。 四爺湊過來看了看,“不是孩子皮實,是不皮實不行?!彼焓置嗣⒆拥念~頭,“現在也沒有幼兒園給他上,他又還小,沒到開始學東西的時候。哪怕到了五歲,我也好留他在屋里啟蒙。但現在他根本坐不住。不叫他出去跑怎么辦?” 林雨桐親了親孩子的小手,就這么著吧。即便苦,也得看著孩子慢慢的適應這個環境。 天慢慢的熱起來了,四爺在院子里的陰涼處看新發下來的文件,警衛班的小伙子湊在一起打草鞋。林雨桐朝四爺手里的文件上看了一眼,題目是改造我們的學習??逃〉?,不知道一版印了多少張,字跡都有些模糊了,有隨便一抹,一串的黑??赡転榱斯澥〖垙?,字都比較小。四爺見林雨桐伸著脖子看,都替她累的慌,“你的在書房放著呢……” 兩人各自都有,有些文件材料是一定的級別才能看的。但四爺能看的,林雨桐基本都能看。她沒急著進去,坐在四爺邊上的石凳上,翻看一邊的解方日報。這是今年新成立的報社,楊子那個女同學好像就在里面工作。她翻了翻,見又是轟炸重青的新聞,就放下了,“也不知道于……嫂子現在怎么樣了?” 于曉曼的名字還是不能提起的。 四爺搖頭:“自打走了就沒消息,也不知道現在是在重青呢,還是在渭楠?這事還是別說了?!?/br> 林雨桐‘嗯’了一聲,“可這槐子和楊子也是半點消息都沒有?!?/br>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彼臓攪@了一聲,“要是真有個意外,別人的名字不可能迅速傳回來,但是都知道你在后方,消息肯定能遞回來了。藥廠往前線送藥的部隊,傳遞消息方便的很?!?/br> “也是!”林雨桐一笑,“真要叫我先看見他們,估計不是好事。哪一次不是在醫院,在手術臺上?” 這才說了先見到自己不死好事,轉天林雨桐在急診室就碰見了一個故人。 看著被兩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小伙子抬進來的傷員,林雨桐蹭了一下站起來,脫口就喊道:“爸……”一出口再看見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忙改口道:“把傷員送手術室,快!” 這是前線退下來的重傷員,傷勢做過處理,這傷估計都是在一個月之前受的,如今這傷口只是沒有惡化而已。以前聽老爺子說過,他曾經受過傷,彈片就在心肺之間,是一個倭國大夫給做的手術。要是自己沒記錯,要是剛才那一眼沒看錯,應該就是這次。 進入手術室之前,林雨桐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赡芨蠣斪由畹臅r間更長的緣故,只覺得比給槐子做手術還要緊張。 六個小時的手術,從手術臺上下來,林雨桐問等在門口的兩個戰士,“傷員的姓名……” “印長天?!眱蓚€小伙子立正行禮,表示對大夫的感謝。 林雨桐心里愣愣的,還是回了一禮??磥碜约捍_實沒有認錯。 天已經黑了,林雨桐到家的時候還有點愣愣的。 四爺忙給她洗了手,又端了鹽水遞過去,“手術的時間又長了?” 林雨桐反拉住四爺,然后朝外看了一眼:“今兒我給爸……不是,是給老爺子做手術了?” 四爺眼睛瞇了瞇,“你說誰?” 林雨桐垂下眼瞼,“你猜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br> 四爺‘哦’了一聲,“我還以為沒這個人了?!敝八囂竭^邵關山,可是邵關山并不認識印長天。他也不知道是沒這個人呢,還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邵關山原本的發展軌跡,兩人陰差陽錯的錯開了,還沒碰上呢。在他以為這輩子都碰不上的時候,這人就這么又突如其來的闖進了他們的視線,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知所措。 好半天,四爺才道:“不能叫爸,不能叫老爺子,那就是個陌生人。如今你是他的大夫,他是你的病人,貿然走近,只能叫人覺得奇怪?!?/br> 林雨桐白眼一翻,這個而我還能不知道? 四爺卻想起什么似得問道:“真沒認錯?” “沒錯,跟老照片上的一樣。名字也對上號了,受傷的位置也跟以前講的一樣?!绷钟晖﹪@了一聲,“要不你明白自己去看看?!?/br> 四爺沒那么莫名其妙,即便真的想看,但也還是安奈住了,直到一周以后,該拆線了,四爺才打著送飯的借口到了醫院。林雨桐特別‘忙’的拒絕先吃飯,要去病房巡查一圈,結果四爺就特別‘不放心’的追過去了,于是就順利的見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印長天。 林雨桐這次其實是假公濟私了一回,給印長天安排的病房和床位都不錯,靠里面是最涼快的位置。 印長天不好意思,這大夫盡責,飯都送到病房來了。他輕咳一聲:“真是謝謝林大夫……” 林雨桐有點不自在,她正想著怎么搭話,四爺就把飯盒塞過來,“你去吃飯,我正好調查點事?!?/br> 調查什么? 林雨桐隱晦了白了他一眼,扭頭朝印長天客氣的笑笑就出去了。走在門口還聽見四爺問對方:“……你們覺得咱們自己的□□跟小鬼子的比怎么樣?” “跟美式武器呢?” “手榴彈的殺傷力跟對方比起來,誰的威力更大?用的順手不順手?” “炸藥包的引線都是特制的,希望減少傷亡,但是實驗跟實戰又是兩碼事,我還是想從你們身上得到第一手資料?!?/br> 林雨桐在外面聽了一會兒,就順手將門給關上了。叫四爺這么三聊兩聊的,有這么兩次,就變成熟人了。 不過林雨桐今兒的心情不錯,看見飯盒里的餃子心情就更好了。新麥子下來了,有面吃了。今兒這餃子是韭菜餡的,沒有rou也不加蛋,味道也還好。昨兒林雨桐還說想吃南瓜包子,但是被錢妮給否決了,因為吃嫩南瓜不合算,要等著南瓜成熟了才行。而且南瓜耐儲存,在有鮮菜的情況下,不能做這個不會過日子的事。 不過從今天起,四爺熱衷于送飯。當然了,這送飯可不止送一份,除了林雨桐的還有印長天的。印長天本來就不是個拘小節的人,跟四爺熟了之后,兩人挺哥倆好的,四爺給的東西也不推拒。林雨桐不知道四爺怎么想的,反正林雨桐每每看見這畫面,表情總要扭曲一下。 醫生護士來回的都在打趣林雨桐,覺得這兩口子關系是真好。只有這三兩步的路,還專門過來送飯,沒見過這么能秀恩愛的夫妻。當然了,現在是沒有‘秀恩愛’這個說法的,但對于這么rou麻的兩口子,大家少不了來回的拿來打趣。 林雨桐笑瞇瞇的應承著,回去卻給四爺白眼:“你是去給我送的嗎?白擔上這么一個名聲?!?/br> 四爺就笑:“我就是覺得,還能碰上,緣分是挺深的。走近一點,也沒想干嘛,就是覺得緣分難得?!?/br> “可別什么時候說錯話了?!绷钟晖┨嵝阉?,盡管她知道,他說錯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說完了,不等四爺回答,林雨桐猛地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大哥他們的親媽叫什么嗎?” 四爺知道,她說的大哥不是指槐子,而是印昆他們。這還真把他問住了,“老爺子當年南下,建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南邊的,原配也病逝在南邊,后來才調回的京城。跟韓春霞結的婚。當初辦后事的時候,也沒見合葬。上墳這事,大哥也沒叫過我。我還真不知道叫什么,連姓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好像也沒舅家,是沒聯系了還是舅家沒人了?現在想想還真是不清楚?!?/br> 林雨桐皺眉:“當年看的照片,都沒有兩口子的合照。應該是老爺子提前摘出來交給大哥二哥了,沒叫咱們看見?!辈皇且桓C出的孩子,提起那些跟原配的過往,畢竟是不自在的。老爺子心思細致,應該就是這么回事吧。 四爺搖頭:“不是,那照片估計更早的時候就被大姐挑出來收起來了,怕韓春霞進門不自在?!?/br> 也有這種可能。 絮絮叨叨的半晚上,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反正四爺還是三不五時的去醫院,不過卻也不是單找印長天說話,跟他一個病房的,也都聊起來了。他應該也確實是在收集資料。 這天方云不知道從哪里借的驢車,給林雨桐拉來一車的水燭。 “先給你攤在院子里曬著?!狈皆评鄣闹贝瓪?,“現在摘一茬,到了□□月還能摘一茬。你先用著……” “你那呢?”林雨桐看著老大一堆,急忙問道:“別弄的你不夠用?!?/br> “我還有兩車呢?!狈皆浦贝瓪?,“將家里的被子棉衣都能續上一層。還想給安安做一床被子。今年這蒲草長的不錯,去年大旱,這玩意就沒長起來,今年這一片長的可真不錯。要不是手快,都輪不上?!睂iT走小道過去搶收的。 蒲絨其實是好東西。林雨桐沒用它做了枕頭,其實原來的枕頭也好,是蕎麥皮的。蒲絨的枕頭有一定的保健作用,她本來想做的,想想還是算了。 跟錢妮一起將這蒲絨收好,然后將錢妮和白元,連帶警衛班的被子都重新續了一遍。林雨桐把所有的舊衣服都找出來,給警衛班的炕上做了一個跟炕一樣大小的布套子。沒棉花,蒲絨也不夠,好歹能裝上稻草鋪在炕上保暖。 剛把這些忙完了,棉花下來了。林雨桐坐在紡車前面,現在是必須得學會紡線的。誰家的女人不會紡線???四爺在一邊搓捻子,一邊看林雨桐手腳不協調的擺弄,“一起拿你紡線紡不好,說是常勝給你鬧的,動不動就給你撞斷了,如今孩子可沒打攪你……” “就是!”常勝坐在邊上,應和了一聲。 林雨桐瞪著這小子一眼,“這看上去簡單,可這一點都簡單。這胳膊挺在這里難受著呢。要不你試試?” “起開!”四爺叫林雨桐起來,還順勢給她揉了揉胳膊,“你也就是當娘娘的命,你瞧你干點這些活,可真是愁死人了。幸虧我們爺倆不靠著你紡線織布才能有衣裳穿,要不然非得光屁股跑?!?/br> “就是!”常勝頭都沒抬的擺弄他的槍,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聽好賴話然后跟著虛張聲勢。 林雨桐被這爺倆給噎的,“你們行,你們試試去!” 然后四爺還真行,一手搖著紡車,一周拈著線,該松的時候松該緊的時候緊,不到二十分鐘,看起來兩手配合的就不那么別扭了。 嘿!還真是沒天理了。 “你看!”四爺扭頭看林雨桐:“這不難吧?!?/br> 說著話該被打死。 可緊跟著林雨桐就覺得自己不會是真不成的。因為每個人都有任務的。這又不要出什么大力氣,人家有些人晚上不點燈都能紡出二兩來。就是錢妮白元還有警衛班的,沒事的時候,都把紡車搬出來,大家在院子里紡線。晚上不當值的護士,人家手也沒閑著,不是搓線就是紡線,有的人一天抽空能紡八兩出來??闪钟晖┏榘胩斓目找布彶怀鋈齼蓙?。 方云帶著人收到時候,看見炕上的兩堆,還夸林雨桐:“沒看出來啊小林,你這不錯啊?!?/br> 可她指的是四爺紡的。林雨桐斜了四爺一眼,她就說嘛,放在一起,兩口子分什么你我。他堅持不讓,看,現在尷尬了吧。 四爺壞心眼的補充:“那邊是她紡的?!?/br> 方云一愣,然后又看林雨桐,“我看你有空就坐在紡車跟前……” 但是我真的手慢。 林雨桐低聲問方云:“要記數量嗎?” “當然要記的?!狈皆剖植恢v情面,忍著笑將林雨桐的數量給填上去了。記完了才又補充道:“忘了說,咱們還要評先進模范,當然了,對于落后分子也是要通報的?!?/br> 林雨桐朝四爺輕哼了一聲,得!你先進了,之前還得了一個獎狀呢。到我這里,就得成通報批評的了。安的什么心?!巴砩夏闼瘯咳?!” 看著林雨桐氣哼哼的走了,四爺倒在炕上就笑。 林雨桐還真就跟紡車較上勁了,你說要是先進的機器,自己照著說明書也敢cao作的,但這較為原始的東西,還就是擺弄不明白。以前她還不敢在外面防線,主要是怕丟人,你說人家大小伙子都能弄明白的東西,自己非擺弄不了,這在外面還不把人丟到外面去??勺约翰辉谕饷?,人家一看自己的成績,還不得以為自己偷懶??墒翘斓亓夹?,自己真的是在爭上游啊。所以,還是在外面吧,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丟人一點沒事,但至少說明咱們態度端正,成績不好是能力問題,跟其他的無關。 錢妮最林雨桐邊上,一邊紡線一邊看林雨桐,然后眉頭皺的擰成疙瘩,“要不您干點別的吧,我看您那動作怎么就渾身都不得勁呢。您那一份我晚上熬一會就給紡出來了?!?/br> 那也不行!其實這也是一項技能。算是學本事了吧。 而四爺去紡織廠去的就更頻繁了,機器運行的怎么樣,看得看看的。結果回來就跟林雨桐嘆氣:“沒廠房,你知道這織布線得是濕的,結果呢,這天氣暴曬,得一邊上織布機上淋水一邊織布?!?/br> “那現在呢?”林雨桐手上不停,伴著吱呀吱呀的聲音,“總不能老這么露天吧?!?/br> “廠房不能真建起來,要不然目標太大,一個炸彈下來全完了?!彼臓敯延蜔籼袅烈恍?,“正在開鑿石窯呢。將廠房搬到山腹里去?!?/br> 那這工程可不小了。 林雨桐用下巴點了點鍋里,“留著飯呢,趕緊吃一點去?!?/br> 四爺應了一聲,邊吃邊看著林雨桐紡線:“看著能進步一點了。今兒看著不是那么別扭了?!?/br> “真的?”林雨桐眼睛一亮,這胳膊都不是自己個的了。這會子一聽夸獎馬上得意,“你別小看人,我非把這學會不行。學完了這個,你再給我弄一架織布機來,我自己織布試試。我還就不信了,我就學不會?” 還是拉倒吧!看你干活那別扭楊……我是給你找不自在呢?還是給我自己找不自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