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秦湘睜開眼睛,那你還是戳下去為好,我不過是一常人,死了也就死了,就當陪你了。 陸澄昀不答應了,急忙讓人去找云相,自己與秦紅意周旋,阿姐不必如此生氣,我們也是被逼的。 背棄舊主也是被逼的? 確實是被逼的,太后是明主嗎?明主會眼睜睜看著對方敵人就要踏入國門,而她還在取血養顏?秦湘忍不住嘲諷一句,實在是忍不住了。 心中的恨意迭起,若不是太后沉迷取血養顏中,那些世家豈敢不放她的族人。 她抬手,握住秦紅意的手直接朝前移動,我死了,你可就慘了,剝皮抽筋,你的徒弟們凌遲處死。還有太后 她故意頓了頓,剩下的事情讓秦紅意自己去考慮。自己死了就是死了,太后可不同,秦紅意對太后的維護,超越生死。 血水默入襟口,看得陸澄昀心口劇烈跳動,她忍不住拔了刀,刀口對著秦紅意,阿姐,你松開,放了她。 你將刀對著我、忘了,你與云淺一丘之貉。秦紅意嗤笑,你殺了我,可就如了云淺的意。 阿姐,你不要總提她。她做什么,我都清楚。你為一己私欲,鬧得朝堂不寧,你又是什么心思?我們所為,你不恥。你的作為,高尚到哪里去呢。陸澄昀怒吼,你放開她,她是無辜的。 秦紅意被她的話激怒,是你們逼迫我的,我知曉秦湘與溫孤嫵關系匪淺,我一力隱瞞,我何嘗不是為你們著想。 云相沒有對不起你。她留你性命,保全你,你可曾感恩?陸澄昀激動雙手發顫,刀刃輕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劍拔弩張。 秦湘聽著兩人的對話,知曉了些秘密。 云淺為北伐而背起太后,成了秦紅意口中的罪人,這才有今日的局面。 人非圣人,孰能無過呢 秦紅意爭執不休,渾身發抖,金簪插得愈發深,痛意將秦湘從深思中帶了回來。 陸澄昀激動得不行,儼然拿不住刀,秦紅意面色通紅,也沉浸在爭執中。 秦湘瞥見一角,搭弓射箭,箭羽直沖自己而來。 云淺的騎射術,一直都是最好的,那顆夜明珠放在夜空中極為明亮。 她閉上眼睛,耳畔響起利箭扎入肌膚的聲,她驀地睜開眼睛,身后挾持她的人倒退數步。 利箭強勁有力,險些將秦紅意釘入地間。 秦紅意狼狽地跌坐地面上,金簪從她手中脫落,箭深深刺進了右臂中。 云淺趁機將秦湘拉入禁衛軍的包圍中,以帕子裹住她脖子上的傷口,道:拿下她。 陸澄昀崩潰地丟下佩刀,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云淺暗自皺眉,沒有理會,言道:椒房殿送補品的宮娥已招認了,秦尚儀,你冒充太后旨意去送湯,湯內下藥,謀害皇嗣,罪責難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紅意淬了一聲。 秦湘戳穿她:你方才分明承認了,如今又改口,是想挑撥云相與陸統領。 秦紅意抬首瞪著她,目光陰狠,說我助紂為虐,你何嘗不是呢。 云淺擺手,道:拿下去,陛下憐憫,留全尸,賜鳩酒。 地上的陸澄昀突然站了起來,滿面淚痕,看著云相,張了張嘴,本想求情,但見到秦湘脖子上被鮮血染紅的帕子,話憋在了嘴里。 她有些暴躁,一腳踢開了掉落在腳下的配劍,為什么呢、為什么呢、非要置之于死地嗎? 云淺沉默。 秦湘不示弱,道:因為你們所謀不同,不是她死,就是你們死了。你可以死,百姓交給她嗎? 陸澄昀訝然,淚水橫流,她轉身看著秦紅意,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想不通呢,百姓安危、朝堂興亡在你心里算什么。 這時,云淺抬手撫摸秦湘的脖子,指腹落在染血的帕子上,回吧。 我來吧。秦湘搖首,你二人都不合適,就當我還你替我阻止皇后賜婚的恩情。 云淺遲疑,而陸澄昀痛哭流涕,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道一句:剩下的交給你了。 言罷,她走過去,扶起地上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昀,隨我來。 陸澄昀掙脫她,沖到秦紅意面前,你答應我,隱名埋姓,離開這里。 秦紅意沒有理會。 秦湘走過去,將陸澄昀推開,陸統領,莫要癡人說笑了,她活著,你不怕回家的路上被人捅上一刀嗎? 單論秦尚儀心中的恨意,便難以化解。 有些恩怨,注定難以解開的。 她低看著秦紅意,你愿意離開,去一不認識你的地方嗎? 秦紅意側首,眼皮撩了起來,掃了一眼云淺,道:云淺,我在黃泉路上等你來。 云淺面不改色,點點頭:大抵不會讓你久候。 她說完這句,拉著陸澄昀離開,吩咐禁衛軍好門,臨走前又不舍地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秦湘。 端著鳩酒的內侍走了過來,道: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