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誰害了阿娘, 是誰?秦湘一針見血。 不重要了。溫孤嫵不肯說。 秦湘臉色發白,唇角抿得緊緊的, 道:你不說, 我可以去查, 查到了, 我會和你一樣,殺了他們。 湘兒,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所謂的律法,不過是偏袒他們的后盾。我們求告無門,哪怕你告上去 ,他們也會官官相護,最后不了了之。一旦風平浪靜后,他們就趁機殺了你。哪怕你不死,也會成為他們的玩物。溫孤嫵渾身抖了起來,百姓如何斗得過官,連商都無法勝過。 太難了、太難了 溫孤嫵失聲痛哭,她走過的路太多太多,哪怕與掌權的太后告狀,太后也無動于衷。 掌權者與世人一般,只會在意自己的利益,其他的,不會多看一眼。 秦湘還是沒哭,靜靜地看著長姐,神色由麻木變為冷硬,她抬手,輕輕拍著長姐的脊背,一言不發。 良久后,秦湘收回手,阿姐,你背后的人是誰? 什么?溫孤嫵抬頭頭,淚眼朦朧,眼內已經血絲。 燭火在秦湘翻卷的長睫下投下淡淡的陰影,也抽去了她渾身的朝氣,她像是失去生氣與魂魄的傀儡。 溫孤嫵握住meimei的雙手,驟然發現她的雙手很冷,她不像昨日那般激動,甚至,有些漠然。 我問你,你背后還有誰?刺客是五人形成的團體,他們在哪里?秦湘任由長姐握著自己的手 ,熟悉的力量卻讓她回不到過往。 她還說:阿娘死了,我便是族長,我會安撫她們,死了就將尸骨送回溫谷,活人想留下來,就留下來,不想留,也送回溫谷。但我不允許還有人將她們當作血罐子。 懦弱那么久,她總以為溫谷是她的避風港,自己活得再難,溫谷在,阿娘活著,自己做的一切便都值得。 嘲諷的是,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什么都沒有了。 活得艱難,卻看不到希望,這是最絕望的。 無論做什么,都沒有希望。 活在淵底,以為爬上去就可以看到曙光。 爬上去以后,你發現所謂的上面不過是另外一個深淵的淵底。 你接著爬,跨過無數個淵底,你絕望地發現深淵太多了,你永遠也無法看到曙光。 深淵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也阻止你繼續活下去。 痛苦、絕望,如一座囚籠將你包裹住。 溫孤嫵再度哭出了聲,秦湘冷漠地收回了手,哭是沒有用的,淚水只會讓別人看笑話,也會消磨你的意志。你不想說,就不說。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秦湘沒有逼迫,淡然地站起身,將桌上沒吃完的菜放進了食盒里,明日我再來。 湘兒、別踏進來了。溫孤嫵驟然出聲,別進來了,我求你 秦湘恍若沒有聽見,平靜地出了牢房,顧黃盈吊兒郎當地靠在了墻壁上,朝她聳聳肩,我以為你會問出什么。 你聽到了,她什么都不肯說。秦湘提著食盒走了。 顧黃盈追上她的腳步,我只能證明是她買通了婢女,婢女給她傳了云相與鄭夫人爭吵的事情,以此推算她可能殺了鄭夫人。前面的案子,她不肯開口。秦太醫,她再不肯開口,我很難保證會不會用刑了。 秦湘快速的腳步停了下來,只怕你用刑,她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顧黃盈卻說道:刑部有上百道刑罰,總有一道會讓她說實話的,你莫要說我是酷吏,這是刑部的規矩。我待會去問問云相該怎么審。 提及云相二字,秦湘翻卷的長睫輕輕顫了顫,她沒有說話,抬腳直接走了。 秦湘回到相府,門口的門人帶著笑臉歡迎她,縣主回來了。 秦湘點點頭,直奔藥房而去,掌柜給她租了倆馬車,多跑兩趟就可以將東西搬走了。 她剛進藥房,就見到回來的府醫。 府醫也看到了她,云相的傷如何了,我在找你寫的脈案。 秦湘走過去,藥柜最下層摸出一本脈案,遞給府醫,說道:我用了什么藥,都記錄在上面了。記得給她換藥。 行啊,我不在家,你都會獨自行醫了。對了,去痕膏有嗎?我這點就不如你了。府醫一面看一面說,云相最愛自己的身子,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秦湘沒有理會,而是走到一側的案牘上將自己做香膏的器物整理在一起。 府醫說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抬頭一看,人家忙自己的。她走過去,問道:我說去痕膏,小姑爺,你聽到了嗎? 院正那里有。秦湘被一嗓門喊得心跳加快,整個人處于緊繃中。 府醫看著她蒼白的面色,下意識抓過她的手腕把脈。 秦湘想要掙扎,府醫扣得越緊。 你這是受了刺激?府醫悻悻地放下她的手,見她要搬家時似的整理東西,一眼明了,你和云相吵架了? 秦湘沒有理會,徑直忙自己的。 你倆吵歸吵,搬家做什么,你要離家出走嗎? 小姑爺,云相性子悶,遇到你以后當真好多了。她有些直,你別往心里去,回頭話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