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秦湘同樣蹙了眉眼,然而懷中一重,阿姐皺眉,頭疼得厲害了。 抱都抱了,也沒法避開,她索性停了下來,我背你吧。 好啊。云淺揚眉,不忘回陸澄昀:我頭疼得厲害,就不招待陸統領,改日答謝你送我夫婿回府。 木桿子陸澄昀看著瘦弱的秦太醫背起云相,快速回府,腳步之快,蹬蹬蹬蹬的走自己眼前走過,而自己眼睜睜地來看著兩人消失。 自己是來給云淺添堵,而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的。 晦氣。 陸澄昀奪過云淺的好馬,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走不過五里路,京兆尹與人在街口爭執,她下馬去看熱鬧。周圍擠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店家欺負一襲常服的梅錦衣。 現下正是西瓜上市的時候,梅錦衣挑了個瓜,轉身掏銀子的時候,店家換了個小一點的。 梅錦衣據理力爭,對方卻不將他這個柔弱女子放在眼中,揚言是她自己看錯了。 陸澄昀上前,二話不說,一刀砍向店家,重新秤。 之前梅錦衣就已提過,店家置若未聞,刀架在脖子上,店家這才慌了,顫顫悠悠地抱著瓜重新稱。 照這么一稱,小瓜缺斤少兩,陸澄昀砸了西瓜攤,梅錦衣站在一側不言語,手中還抱著自己先前買的西瓜。 鬧過一番后,店家一再保證不再犯,陸澄昀收了刀與梅錦衣離開。 陸澄昀將宮里的事與云淺的決定說了一通,梅錦衣神色如舊,不疾不徐地朝前走。 說完后,陸澄昀打馬離開,入宮去辦云淺吩咐的事情。 梅錦衣獨自走了數步,前方來了一隊馬,速度極快,眼看就要撞上,梅錦衣丟了西瓜忙避開。 啪嗒一聲,掙扎許久得來的西瓜砸得細碎,紅色的汁水流了一地,如鮮血般流了一地。 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梅錦衣后退三步,避開流來的汁水,輕輕嘆氣,負手而望,馬蹄疾馳帶起滿地灰塵,兩側百姓叫苦連天,卻又無可奈何。 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快步回衙門里去。 云淺避門不出,帶去不少雙眼睛,她要辦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 云淺回去后,衣裳未脫便躺下了,順勢拉著秦湘。 床上滾了一圈,秦湘急得大喊:我身上有問題,你身上來月事了。 衣裳歪了,衣帶沒了,襟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再觀云淺,衣裳都是整齊的。 秦湘無聲嘆氣,云淺歪著腦袋看她:你又沒有來月事,我伺候你,讓你舒服 尾音拖得有些長,一朝丞相笑顏婉轉,眼若橫波,秦湘的心口感覺被燙了一下,嚇得她不敢不顧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就算這樣可以,我身上有鼠疫,我還沒洗澡秦湘已然找到腰上的玉帶、荷包里,摸索半晌,抬首卻見阿姐一雙纖細的手把玩著玉帶,舉止散漫,漫不經心,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秦湘感覺喉嚨發癢,面色在云淺的直視下慢慢發紅,你等我用藥草沐浴再、再來。 那我等你啊。床.笫上擁著錦被的人面含柔笑,雙腿抵著榻沿,露出姣好的身材。 腰細、臀翹。 秦湘立即捂住眼睛,我馬上去洗。 說完,匆匆跑了。 云淺坐起身,抬手整理衣襟,眼角微緋,眼神凝重,阿鬼,將方先生找去書房,我換身衣裳過去。 她出不去了,但溫孤氏必須要出宮。 換了衣裳去書房,方若深才剛來。 方若深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晉王入京見到了襄平郡主,聽聞宮內出了鼠疫,進出更加嚴格了。晉王一時半會進不得宮門了。 很好,將消息告知皇后的母家,剩下的別插手了。云淺迅速定論,皇后的母家與皇帝一體,自然站在皇帝的位置上,痛恨悄然離封地的晉王。 一旦被捉住,晉王處境危險。 方若深贊同云相言語,最好將自己摘干凈,尤其是皇室之爭。 我即刻去辦。 出去后,你便進不來了。遇事自己處置,記住,配合京兆尹將溫孤氏帶出宮。云淺云淡風輕,心中卻是風云如涌,瞬息萬變。 落在方若深眼中,她低垂眼簾,神態隨意。 方若深意識到自己的主子變了,以前不屑用的詭計,近日頻頻使出。 但這樣不能證明她在權勢里迷失了方向,而她所為,關乎民生、關乎百姓。士族強大,可庶民至多。 她起身,朝云相拜去,必不負主上。 云淺驟然松了口氣,這是第二個人,她相信,她會救出第三個、第四個、乃至成百的溫孤氏女子。 必不會讓事情走回前世的道路。 只還有一事,秦湘至今不怨不恨,側面證明她不知曉溫谷慘案,多半以為溫谷內依舊還有族人平安活著。 這個信念讓她甘愿在秦家忍辱活著,也讓她至今不敢在她面前說一句自己的委屈。 將來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她會不會又會成為秦小皇后呢。 **** 中書令獻女,卻惹得宮廷染了鼠疫,不僅如此,就連云淺都被迫留在家里,無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