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先睡吧,明日再說。云淺露出疲憊之色,笑了一笑。 秦湘小心翼翼上床,躺了下來。 被下兩人躺得姿態不同,秦湘筆直如一棵樹,而云淺卻側躺著,腳搭在秦湘的腳腕上。 秦湘眨了眨眼,沒敢動,內心如沸騰的水,難以平和。 云淺閉上眼,心中卻知曉,秦湘明日斷然不會同她一榻的。 婚事都要沒了。 沉吟須臾后,她朝秦湘挪了去,你叫什么名字? 秦湘,湘江的湘。 阿湘。云淺嘟囔一句,問道:你有親事了嗎? 沒有,我、我不嫁人 。秦湘小聲說了一句,秦家不會讓她嫁人的,也不打算找門戶,所以才會明目張膽地讓她來洛陽招親。 云淺有些奇怪,卻還是按住了心思,好端端為何不嫁人? 秦湘咬唇,我命不好,會克夫。 云淺不解其故,秦湘上輩子入宮的,十八九歲入宮,中間究竟有什么緣故。她曾查過秦家,秦默死了,死于花柳病,秦家父母不知去向,因此,秦湘沒有軟肋。 沒有軟肋的孤家寡人,最棘手。 細想的須臾里,秦湘悄悄往外側挪了挪,云淺回神,伸手摸摸她的小耳朵:別挪了,要掉了。 言罷,她吻上秦湘的側臉 秦湘震驚,待她回應過來,云淺已退回內側,背過身子睡覺了。 秦湘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側臉,有些濕潤,她都知曉自己是女孩子了,怎么還親呢。 龍鳳燭火依舊在燒著,燭油順著蠟燭蜿蜒而下,燒得火熱。 秦湘不敢動,解開束胸后,舒服是舒服,可心中不寧。 接下來,半夜無言。 秦湘睡不著,天色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云淺要去上朝,臨走前匆匆看她一眼,吩咐婢女:找些安神香熏著,等我回來。 婢女應下了。 云淺登上馬車,匆匆離開。 然而此刻相府內有人從后門離開,一路小跑至旬府。 云母二嫁的夫君姓旬,只她命不好,旬父早早地死了,她又成了寡婦。這時,云淺嶄露頭角,她覺得自己有了依靠,也不再想著嫁人,而是如溺水般抓著云淺不肯撒手。 小小的婢女進入旬宅,見到了云母。云母一夜沒睡,神色憔悴,見到自己的心腹后,立即將府內的人遣送出去。 婢女上前行禮,跪地說道:老夫人不知,那名公子是來京城招親的,招的是承信侯之女林窈。秦林兩家在十多年前就定下親事,不知怎地,云相竟將小公子拘在身邊拜堂成親。這便是婚書。 她將婚書臨摹一份偷了出來,上前奉于老夫人之手。 云母大喜,立即接過來,她是知曉自己的女婿姓秦的,不想還有這么一層淵源。 有了婚書,我親自去一趟林府,告訴林至珽,秦家的小子攀富忘本,拋棄舊時婚書不說,竟謊騙云相成親,到時,打也要打死這個小子。 她昨日收到的屈辱都要這個小子來還。 登時,心中的這口氣就順。 云母顫悠悠地站了起來,喚來婢女梳妝,又吩咐門房套上馬車,趁著云相上朝趕往林府。 懲處秦家小子,她的侄子還有希望娶云淺。 云母迫不及待地出門,朝承信侯林家而去。 **** 云淺下朝,已是午時。 登上車門之際,心腹上前說話:主子,老夫人去了林府,此刻怕是還未出來。 云淺笑了,擺擺手:盯著她便是,不必在意。 母親若安分,這出戲著實不好繼續演。 回到府上,秦湘剛醒,睡了半日,精神大好,裹著緋色瀾袍,小臉紅撲撲,眸子水亮亮。 兩人一道用午膳,秦湘覷云淺一眼,我、我該走了。 你如今是秦默,與我拜堂,昨夜又睡了,你走了,我怎么辦?云淺放下帕子,接過婢女遞來的冰酥酪,起身放在了秦湘面前。 秦湘看著冰酥酪,唇角舔了舔,精致的小玩意,比秦家做的更好吃。 秦湘在酥山上挖了一勺,小心翼翼的送入嘴里,云淺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心中有些明朗:秦家待女,不好。 兩人安靜的吃飯,再無交談。 吃過飯,秦湘還想提及離開的事,院外吵了起來。 吵吵鬧鬧的聲音隔著院墻都能聽見,秦湘不解,又是云家老夫人嗎? 云淺含笑眨眨眼,還沒說話,院子里的角門就被人踹開。 秦湘嚇得心口一跳,相府好似菜市場,任由人進出呢,阿姐御下不嚴。 她心中惋惜,一名少女大步而來,云鬢楚腰。 云淺忍俊不禁:林姑娘踹開我的門,是想來打架嗎? 我要找秦默。林窈在婆子們的簇擁下走來,目光在秦湘臉蛋上徘徊,嘲諷一聲:我當是什么樣的人,豐神俊秀,也不過是弱不禁風罷了。 秦湘目光雪亮,面前清秀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阿嫂。 只這個阿嫂兇神惡煞,與善解人意的阿姐一比秦湘不自覺地朝云淺處挪了挪。 作者有話說: 套路七:瞧,這么一比較,誰才是你心中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