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湘不敢抬頭,掌心有些發燙,再度生了汗。 云淺恍若無事般走了過來,說道:我讓人看了時辰,黃昏行禮正合適。家里人少,簡單辦一下,待回了鎮江再大辦。 秦湘不敢說什么,點頭搗蒜,看著就好欺負。 云淺揉著酸疼的腦袋走了。 秦湘看著她曼妙的背影,走動間,裙擺不動,背影如挺直的綠竹,易折卻又頑強。 呆呆坐良久,婢女們很有眼力見般將沒吃完的早膳撤了下去。 屋內屋外寂靜,沒人敢說話,顯得庭院內靜悄悄,最容易想心事。 秦湘坐著想,后悔了,不該入林府騙親的。 也不算騙親,畢竟是長輩們定下來的親事,父母之命。 自己將妾的事情也說了,阿嫂沒有拒絕。 大概騙人的就只有自己這張臉頰。 秦湘摸摸自己的臉頰,心中悔意漸深。 一上午就在發呆中度過,過了午后,院子里就開始熱鬧了,婢女小廝們開始點綴庭院,掛上紅燈,綴上紅綢。 熱鬧的氣氛就這么被烘托上來了。 婢女們也上來給秦湘換衣裳,她要做的就是去臥房將阿窈接出來,去前院拜天地。 拜過天地,便是正經夫妻了。 一路跟著婢女,摸摸地進入庭院,站在屋外的時候,婢女們起哄要新郎做催妝詩。 秦湘硬著頭皮背了一首,婢女們哄堂大笑,這時,門開了。 門內人一襲紅裳,卻扇遮面,身形頎長。 秦湘的心,雀躍起來,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公子,快去啊。 秦湘著急忙慌地上前,上臺階的時候險些摔了一階,婢女們笑得更歡了。 秦湘羞得無地自容,踉踉蹌蹌地走到阿嫂面前,緊張得雙手都開始用力。 接下來,該怎么做啊。 她無助時,婢女將紅綢塞給她,高聲問道:姑爺,您是要背著還是牽著呢。 作者有話說: 套路四:哦,你半夜睡覺摸我手。 秦湘:我、我、我沒有 留言有紅包。 第5章 套路五 背? 秦湘渾身一顫,背不動,她理屈地看向握住卻扇的雙手,骨節勻稱,停頓了一息,她同阿嫂商量:牽著吧。 話音落地,婢女們將紅綢塞到她的手中,一端恭謹地的放在阿嫂手中。 一切從簡,禮樂也沒有,唯見兩人身上隆重又端莊的喜袍,繡藝精湛,想必是準備多年了。 秦湘往阿嫂喜服上看了一眼,繡面精湛,非一日之功。 帶著這樣的心思,兩人走到了前堂。 堂上坐著一位婦人,面色肅然,穿戴雖說富貴,可面色帶著幾分不悅,眉尖下顎尖,一看便不是好相與的人。 敢坐在主位上的位置,必然是阿嫂的母親,只是不知為何不見父親。 秦湘有萬般疑惑卻不敢出聲,待行過禮再問阿嫂也不遲。林秦兩家多年未曾有音信,物是人非,也不好多問。 內外屏息,無人敢說話,老夫人的眼睛黏在了秦湘身上,上下一打量后,故意說道:身子骨瘦了些,個子也矮,還不如我那侄兒健碩。 秦湘被說得面紅耳赤,握著紅綢的雙手緊緊發顫,她不知該說什么,秦默也很瘦,個子也不高,這些年來靠著湯藥吊著。 她一人尷尬,其他人都好像沒有聽到云母的話,就連呼吸都沒有亂。 一管事唱和著一拜天地,徹底將云母忽視。 秦湘匆匆面向屋外,瞅了一眼阿嫂,阿嫂彎下脊骨,纖細的身形顯出幾分弧度,側面下的脖頸異常優美。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面向老夫人,秦湘愈發恭謹,而云淺虛虛一拜,彎腰的弧度不如方才。 最后一拜。 兩人面向而立,秦湘目光落在那雙握著卻扇的面容上,唇角不覺彎彎,不知為何,她心中十分雀躍。 誰不喜歡美嬌娘,誰不喜歡溫柔解意的娘子。 阿嫂符合賢良女子的標準,是蒼穹上不可觸碰的明月,皎皎麗人。 最后一拜,兩人深深一拜,秦湘極為重視,云淺想起前世的場景。 她乃是清正之人,怎可拜妖后,每回見面,她都不會行禮,而秦皇后素來不在意,反而笑吟吟地噓寒問暖。 這回,她彎下脊骨,拜向了枕邊人。 今世,她拜的是自己的妻子秦湘,而非前世的皇后秦湘。 禮結束,眾人簇擁著新人去新房。 云母拉著唱禮的管事,我瞧著這個小公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好像哪里不對勁。 云淺二十四歲了,跟隨太后多年,十二歲伴著太后入朝。 她的父親死了二十年了,小公子不過十五六歲,怎么定親的? 云母越揣摩不對,云淺隨便找了個人來糊弄她,中間有詐。 管事卻回道:小公子確實拿著婚書入門,主子也看了,核對無誤才吩咐拜堂的。小公子是鎮江秦家的人,前來招親,至于年歲,小的不大清楚了。 裝糊涂,橫豎婚書在主子手中。 云母不甘心,要去新房質問清楚,管事說道:老夫人,今日是云相大喜之日,您莫要擾了二人合歡之喜,有什么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