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來干嘛?”談星然擋在門口,漠然問道。 “想你了,來看看你?!背嗾槿允悄菢?,擺出一張似笑非笑的冷艷面龐,語氣帶有幾分輕挑。 談星然正欲開口,對方卻還有話說,“當然不只為了這件事,我還有另外一件比較重要的事要做?!?/br> “你是來還我牙刷牙杯的對吧?”談星然不假思索地開了口,向前攤開手,“拿來吧,給完就可以走了?!?/br> 這一次,楚亦臻是真的笑了。 她雙肩輕顫,那聲帶著笑意的氣音隨著涼爽秋風被送入談星然耳中。 談星然微微一怔,眉頭逐漸輕攏起來。 她心想楚亦臻為什么要笑,這聲笑究竟是嘲笑還是其他什么意思? 她敢說,自己逃婚這一年里來,總共加在一起的皺眉次數都沒有這三天遇上楚亦臻后皺眉的次數多。 楚亦臻真是個煩人精。 談星然想。 “你說的這兩樣東西還只是其中一件再微小不過的事,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不過——”楚亦臻頓了頓,注意著談星然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并不放過任何一絲小細節,“進去再說吧?!?/br> “不行!”談星然果斷拒絕,迅速站直了身軀,強硬道,“就在這里說,誰允許你進我屋了?” 雖有楚亦臻的身影堵在門口,但她身形畢竟也不夠寬大,還是讓無處不鉆的風侵襲談星然全身。 起初的確是涼爽沒錯,但這風越吹越讓她感到寒冷。 談星然將毛衣衣領往上提了提,卻并不能擋住其他地方感受到的涼意。 方才是她沒細看,此刻終于找到機會打量楚亦臻的著裝,不得不再次佩服她的“要風度不要溫度”。 風衣外套還是昨日那件沒錯,但里面所穿的那件白襯衫倒是與昨日有所不同,昨天就是普通白襯衫,而現在這件兩處衣領上都多了只暗金色蜜蜂,似是給純白襯衫增添幾分色彩與生機。 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談星然立刻收回自己不經意間飄遠了的思緒,暗罵一句自己關心楚亦臻穿什么干嘛,這跟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 見楚亦臻不說話,談星然也二話不說準備關門。 楚亦臻并未制止談星然的行為,只是不疾不徐地說了句,“你的室友第一天入住,你就這樣不由分說把她關在屋外,這就是你所謂的待客之道?” 談星然門關到一半陡然僵住身子,帶著震驚與不解緊盯著楚亦臻,似要在她臉上活生生盯出個窟窿來。 往后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清,注意力皆數放在了楚亦臻那句“室友”上。 楚亦臻這話是什么意思?誰是誰的室友?她怎么會知道室友這件事? 想到某種可能性的談星然感覺自己身上的所有毛孔都突然被打開,汗毛不受控地根根豎起,甚至連頭皮都仿佛要炸開來。 “楚亦臻,你……”聲音戛然而止,你字之后談星然已是說不出話來。 因為就在那一刻,她看見眼前那人將一串黑色銀色的小東西舉起在她面前似是炫耀般地晃了晃。 那是…… 談星然絕不會認錯,那是她幾十分鐘前剛交到秦雪手中的房門鑰匙。 第12章 談星然的目光在楚亦臻手里那把鑰匙上至少盯了有十余秒的時間。 她有些恍惚,總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又或者眼前之人本就是秦雪,只是被她誤當成楚亦臻。 但很顯然,后面這種假設要比前一種更扯些。 反正這兩種可能性都為零。 “秦雪的鑰匙為什么會在你手里?” 明明已經大致猜到情況,談星然卻并不希望自己所想的就是事實。 她還是直接問了楚亦臻一遍,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知全部真相,同時也驗證自己所想的內容。 “你覺得是什么原因?”楚亦臻不答反問,偏要賣這個關子。 談星然斜睨她一眼,準備繼續關門時對方才終于有了反應。 看來,楚亦臻也不是一個只會無動于衷的人。 談星然不由想起前幾日她們是個一年多后初見時的那個早上,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楚亦臻就已經向她證明了泰然自若大總裁也會有的沖動一面。 楚亦臻將手抵著門框,制止了談星然關門的舉動,“你是不是在想,我戴了個人|皮|面|具,把自己偽裝成了秦雪吧?” “你覺得我看上去像腦子不好使的樣子嗎?”談星然當然不會平白無故懷疑自己的智商,但是自己面前這位大總裁,看起來卻好像不太聰明。 楚亦臻當真傾身靠了過去,在談星然臉上開始了細致的觀察。 意識到楚亦臻究竟在做什么后,談星然下意識地偏過頭去,“楚亦臻你干嘛!” 或許她該教教楚亦臻什么叫做“講禮貌”,像對方剛才那個動作,就是沒素質的體現。 “進去談吧,外面還是挺涼的?!?/br> 一聽這話,談星然不自覺撇了撇嘴。 原來某些人也知道冷啊,那昨夜是誰穿著那么單薄的一套衣服,還傻乎乎地在樓外站了那么久? 盡管在心底吐槽了這樣一句,但猶豫過后她還是放楚亦臻進了屋。 畢竟她身前這位可是自己有房門鑰匙的,即便自己把她關在門外,她還是可以自己開門進來,索性就還是直接放她進來吧。 “自己放她進來”跟“她自己開門進來”總歸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