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氣運被奪后我名滿天下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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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糯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心跳很快很快,又忍不住抬頭啄了下他的唇。 裴敘北生生忍住,握著柔軟的手道:“阿糯,其實我們要成親了才做這種事,現在我已經是在欺負你了,這不是君子所為,對你不好,阿糯若喜歡我,明日我就派人去水云村同叔叔嬸嬸提親可好?”他現在所行之事非君子,他不能誘哄阿糯的。 提親? 沈糯眨了眨眼。 她倒是沒想這般長久,眼下也只是喜歡殿下,想與殿下抱抱親親多接觸些,至于其他的,她還沒仔細想過,其實她還想緩個兩年,看看平日里與殿下相處如何,才能決定兩人的姻緣。 不然就跟二師姐一樣,才與道侶相處一個月就帶回宗門成了親,結果不到一年,就與道侶和離了。 第100章 不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沈糯經歷仙虛界那一遭,對姻緣的想法的確和現在的世人不同。 大涼民風還算開放,和離或被休女子都可再嫁。 但很多這樣的女子根本走不出, 總覺的和離或者被休都是丟人的,沈糯卻不認為如此,每個人都有追求感情的權力,只要不是濫情,感情這種事情, 不是非要以姻緣為結果的。 像是她上輩子, 就是擔心和離后被人恥笑,或者家人被人說三道四, 哪怕對崔洛書沒有感情,她還是不敢和離, 生生蹉跎半生,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上輩子若能早些和離, 她應該也會有另外一番不一樣的人生吧。 感情這種事情, 不是她不信天長地久。 因為感情不是每個人的全部, 對一個人來說,感情只是一部分, 一生會有許多經歷,感情是人生經歷的一種姿彩, 它只是錦上添花。 而且沈糯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到十八,的確不怎么想成親,過個兩年也不遲。 沈糯坐在殿下懷中,攀著他的頸, 如實說, “我與殿下雖說認識也有兩年之久, 但實際與殿下相處并不是很多,姻緣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所以想與殿下多多相處些再決定,待我爹娘來京后,我那時候應該也有二十了,倒時若與殿下還在一起,再議婚嫁之事?!?/br> 何況人世間的姻緣,和修仙人士不同,師兄師姐他們都是兩個人的姻緣,而人世間則是兩戶人家的姻緣。 婚嫁婚嫁,需得兩家做主。 不說沈家人能否同意,就說裴家,她都還不知裴家什么態度,哪能這般輕易就嫁過去。 裴敘北聽聞阿糯這番話,垂下眼眸,他貼著阿糯腰身的手指痙攣的厲害,他對她的感情,好似比他想得要多的多,只是聽見這個答案,心里壓得喘不過氣,他甚至想慢慢收緊大掌,把人緊緊攬入懷中,逼迫著她同意嫁給他。 只是終于,他把這些念頭通通壓制了下去,只緩緩說道:“好,等叔叔和嬸嬸來了京城,我再去提親,都依阿糯的?!?/br> 見他也同意下來,沈糯抓著他的大掌把玩著,慢慢的順著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摸到他的手腕處,“殿下身上可有傷勢?”擔心他在邊城打仗,身上會留下暗疾,上輩子他就是因著不怎么好好處理身上那些傷勢,才過了十來年,身子骨就不成了,最后死在邊城。 裴敘北道:“都是些小傷,不礙事,已經醫治過?!?/br> 沈糯不說話,指尖搭在他的脈搏上,眉心微微蹙著,過了會兒才說,“殿下把衣裳脫了吧?!?/br> 裴敘北知道她為自己診脈,脫衣應該是他身上受傷的舊疾還未痊愈。 沈糯從殿下身上坐下,坐在一旁看著他脫衣。 裴敘北已經換了身錦袍,不是晌午歸京那身戰甲裝扮,他脫去錦袍和里衣,露出精壯修長的上身,腹肌分明,肩寬腰窄,沈糯看了兩眼,起身,目光從前身挪到后背。 殿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不少。 最為致命的應該是腰腹的刀傷,幾乎貫穿腰腹,這是更早時的舊疾,已經痊愈。 還有肩膀上箭傷,也留下疤痕,這道傷當初箭上還有毒,殿下在彌山昏迷,被她救治了番,幫他解了毒。 而這幾個月的新傷,有三處。 后背和手臂,都是刀傷,不算很重,都已經縫合處理過。 另外還有心口處的一道箭傷,這道箭傷也不深,甚至是只有半個箭頭造成的。 沈糯看著殿下心口處的箭傷,這里皮下再三寸的地方就是心臟,若箭頭進去的深些,除非她當時就在場,否則等到她從京城去邊關都沒法把人救回來。 沈糯有些心疼,“殿下這傷是怎么回事?里面的煞都沒有除盡?!?/br> 這道傷明顯,但煞不重,已經進到殿下體內,不過殿下內力深厚,這點子煞的確不會讓他疼痛難忍,可不舒服是肯定的。 裴敘北把當初這道箭傷的來歷跟阿糯說了說。 這道傷好了后,的確偶爾還會感覺到疼痛,但他以為是舊疾引起,不曾在意。 沈糯聽的很心疼,那靈鶴門的門主還有他身邊的懂玄門道術的葛老的確是個大麻煩,不然殿下此仗也不會打的如此辛苦,幸好有她給的玉符,還有殿下內力深厚,這才化去了一大半的煞。 沈糯取了匕首過來。 這把匕首還是師父之前給她的,她通常都是隨身攜帶。 她在殿下心口處的那道箭傷上割開一道輕微口子,沈糯掐訣,引出那一絲煞,最后畫了道靈符把這絲煞拍散,才又取來止血散,幫殿下把心口的口子給處理了下。 裴敘北在阿糯幫著他處理傷口時就坐在那里未動,看著阿糯半跪在他腿間幫他處理傷口。 等到她處理完,裴敘北才伸手把人拉起,“可是都處理好了?” 他把里衣和錦袍穿上。 沈糯悶聲道:“殿下身上的傷勢有些多,雖當初都經過救治,但這幾年未曾好好歇息過,所以這些舊疾對殿下的身體還是有影響的,我會給殿下配著益氣丸,殿下服用益氣丸的時候最好多多休息?!?/br> 益氣丸這東西都是根據每個人的身體來配置的。 現在他不再忙著邊關,以后都會留在京城,身體慢慢調養,保證讓他長命百歲。 “都聽阿糯的?!?/br> 見他語氣溫和,目光眷戀,沈糯其實也想多與殿下待在一起,但時辰不早,他一路風塵仆仆從邊關趕回京城,未曾歇息,現在身上還有舊疾,肯定還是得多多休息。 “時辰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若殿下明兒無事的話,我請殿下去百年酒樓用晚食,替殿下接風洗塵?!?/br> 她今日吃過百年酒樓的飯食,里面菜肴和點心的味道的確都很不錯。 “并不困乏,想多陪陪阿糯?!?/br> 他在邊城打仗時,很多時候夜里入睡,夢中全是阿糯的身影,可想而知他有多想念他,如今半夜來到阿糯閨房,已不是君子所為,索性不如留的久些,多陪陪阿糯。 沈糯嗔了他一眼,也不催著他走了,與他繼續聊靈鶴門的事情。 裴敘北道:“那門主生性狡詐,看出二皇子舒史那領兵也只是窮途末路,所以早在最后一仗就已藏匿身形跑掉,但他之前受過重傷,這次也是元氣大傷,恐怕幾年內都無法恢復元氣,這幾年我會繼續派人追查他的蹤跡?!?/br> 沈糯知道這個靈鶴門的門主很是狡詐,上輩子就是十來年后才抓住他。 可惜她修為不夠,若修為更上一層樓,或許就能瞧見這人躲在什么地方。 裴敘北繼續道:“卑爾族的王也因戰事病情惡化已經身故,死前將王位傳給了大皇子,至于二皇子,戰場無眼,已經被我斬殺?!?/br> 擒賊先擒王,最后一仗他是先斬殺了二皇子舒史那,戰事才徹底結束。 卑爾族新王登基,新王哪怕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但卑爾族的兵力已經削弱太多,就算新王在怎么有野心,也只能慢慢的等待著。 而這二十年,足夠大涼更加壯大,更加的繁榮昌盛,而裴敘北也不會給卑爾族養精蓄銳的機會的。 沈糯徹底松了口氣,不管如何,這輩子,卑爾族早早就被殿下打的潰不成軍,沒有了隱患。 上輩子,直到她死,殿下死,也未能徹底解決卑爾族這個隱患。 上輩子,她死后在人間逗留十年,的確是看著穆家和崔家富貴權勢滔天,但那時候的大涼隱約就有些亂了,大涼真正的未來她還沒有看到就已離開。 所以上輩子,穆家,崔家,還有安安的結局,她并不知曉。 想起這些,沈糯有些感慨。 裴敘北說完這些,才說,“時辰不早了,阿糯繼續歇著吧?!?/br> “那殿下呢?” “待你睡下,我再離開?!?/br> 沈糯笑道:“殿下又要守著我入睡嗎?莫不是又要等到早晨才離開?!?/br> 又跟之前饒城客棧時,他也是守著她入睡,等到早晨才離開。 裴敘北失笑,“不會,這次阿糯睡下我就離開?!?/br> 他還得回裴家。 沈糯的確困乏,“殿下,那我先睡了?!?/br> 她起身走到殿下身旁,俯身親吻殿下的唇,笑得狡黠,“殿下晚安?!?/br> “晚安?!?/br> 沈糯回床榻睡下,隔著紗帳,看著外面燭光下搖曳的高大身影,迷迷糊糊睡著,又迷迷糊糊聽見房門輕輕的響動聲,應該是殿下離開了,她嘟囔的說了句晚安,才徹底睡下。 ………… 裴敘北離開沈家,騎著奔羽回到裴家。 裴家的住宅就挨著皇城根下,五進的宅子,牌匾下兩個金漆大字,“裴府?!?/br> 裴敘北的祖父早些年就已經過世,所有裴家很早就分了家。 這邊就住著裴父裴母,平日里二老孤零零的待在府上。 裴敘北這一房,只有四口人,當初長姐嫁給已經仙逝的明德帝,裴父本在朝為官,為避嫌,致仕朝堂,明德帝也允了,直到明德帝快要駕崩時,傳位給三歲的安安,明德帝又把裴父請去宮里,直接授官三公之一的太師,朝臣不敢多言。 等到明德帝仙逝,裴父作為三公之一的太師,權力本該在穆閣老之上??伤潜菹埋{崩前授予的官位,在朝堂上并沒有多少人脈,甚至總被朝臣擠兌,加上太皇太后也有悄無聲息的插手一些政務,以至于裴父的權力被徹底架空,所以經常在宮輔佐小皇帝的人是穆閣老,而不是裴父。 以前的小皇帝對穆閣老也是格外信任,但一年多前,小皇帝被拐回來后,性情有些變化,對穆閣老不再依賴,有事兒也經常會找裴父商議。 裴家在朝為官的確不止裴父一人,但裴家在朝堂上也是比較艱辛的。 他們是小皇帝的母族,更得朝臣和太皇太后的忌憚。 裴敘北站在裴家正門外,看著牌匾上的裴府兩字出神。 過了半晌,他才敲門,門房幾乎是立刻就過來開了門,瞧見裴敘北,門房喜極而泣,朝內喊道:“老爺夫人,殿下回了,殿下回了?!?/br> 院子里慢慢有燈光點燃,裴敘北牽著奔羽進了宅子,朝著主院而去。 而奴仆們一聲聲的殿下回了,早把主院的裴父裴母驚醒,二老穿戴好,出來時,裴敘北已經來到院中,裴父還好,裴母瞧見兒子就開始落淚。 裴敘北過去抱住母親,“母親,兒子回來了?!?/br>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裴母哭的泣不成聲。 裴敘北抱著母親,拍了拍母親肩頭,低頭看見母親滿頭白發,他心里也酸澀的厲害。 母親與父親就只有他和長姐兩個孩子,長姐大他十二,十五歲就進宮做了太子妃最后到皇后之位,父親母親就很少能在見到長姐,而他也早早進了軍營,二老身邊幾乎都無子女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