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趙斌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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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清風吹過,葉宇卻是良久的佇立在樹下,因為他知道從此以后,在他的人生軌跡中,將永遠失去這位前輩了?!?,.. “常說世事如棋,但在那縱橫交錯的經緯之間,無論是黑白雙子,還是執手對弈的人,都難以隔離這縱橫交錯的情網啊……” 葉宇微微頷首,仰望月空,舉壇飲酒:“殺戮過重……前輩,弟子記下了!” 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 這些年的一段段經歷串連起來,葉宇才逐漸意識到了,他這個以天下為棋盤,以人作棋子的下棋者,卻一直都是別人的一顆攪亂風云的棋子。 濟公,這個對自己有恩,而又千古留名的圣僧,可以說是最杰出的cao控師。 修心不修口的濟公,原名李修緣,至于因何出家為僧,一直以來都是版本無窮各說紛紜,甚至不乏有神怪亂力一說。 這些葉宇曾經在后世可謂是一清二楚,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位得道高僧出家的根由,竟然是源于一場富二代奪愛的三角戀愛。 至于這三人的感情糾葛,葉宇并不想過深挖,因為這畢竟是上一輩人的私人糾葛。不過就行事風格而言,自己的母親柴婉月與濟公倒是頗為相似。 一個為了復仇隱忍二十余年,甚至不惜與朝廷對立,而另一個則是為了報復,風輕云淡的利用了所有??此坪翢o關聯的種種事端,卻是關鍵性的將他葉宇推上了今日這一步。 不過正如此前葉宇說的,他并不會因此憎恨濟公,因為凡事都是有著前因后果。 即便這一路可能被利用的成分居多,但是他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這位值得尊敬的前輩可謂功不可沒。 或許是心境得到了釋懷,如今的葉宇突然明白了那詩讖的后兩句深意。 背向繁華歸復始,半問一捧土壓身…… 半問,‘問(問)’字豎劈一半,正好分開兩個形似對立的‘君’字; 一捧土,一土組合,便是個‘王’字! 兩者組合,便是君王二字。[ 他如今遠離皇權中心,來到這相國寺藏經閣靜修,其實也正是一種還本朔源。他因佛緣治腿疾,因佛緣而奪皇權,也因為佛緣而落得無妄病患! …… 相國寺中,一壇濁酒泯恩仇,京城中的權利爭鋒,逐漸進入了白熱化。 蔣芾被罷免宰輔之職后,也直接被排擠在樞密院的權利之外。 晉王柴叔夏不僅接掌首輔之職,更是總攬了樞密院的軍事權力,儼然有了當年高宗時期,秦檜一手遮天的勢頭。 這一下,讓朝廷不相伯仲之間的權利角逐,立刻有了傾斜之勢。 由于文臣集團支柱之一的岳霖,在其子岳琛的深談勸說下選擇退出,這本就讓朝野的文臣集團趨于弱勢。 如今又加上蔣芾的頹勢,這接二連三的主心骨倒塌,更是給了柴叔夏最好時機。 因此在蔣芾被免去宰輔之職不久,短短二十天的時間里,曾經以蔣芾為首的文臣集團,接連受到柴叔夏等人的彈劾打壓。 這一番裁減、彈劾、打壓多重排擠斗爭之下,無數文臣官員紛紛落馬,同時也更有數倍的文官不顧節cao,選擇了臨陣倒戈投向了柴叔夏的陣營。 如此一來,在葉宇一朝的大臣中,剛形成的******頃刻土崩瓦解,如今剛被立為太子的趙斌,徹底被孤立了起來。 情況還不僅如此,就連帶著蘇氏一族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因為朝野上下,能夠支持小太子趙斌的勢力,除了蔣芾這一幫文臣集團外,就要數皇后蘇月蕓的娘家蘇氏一門。 蘇全忠掌管著當年葉宇留下的產業,如今可以說是家族崛起、富可敵國,不僅蘇氏子弟迅速擴張盤根錯節,更是融入朝廷擔任官職。 如今柴叔夏在朝野以雷霆手段得以整頓,那么第二刀自然是揮向蘇氏一族。 皇后蘇月蕓母子二人,柴叔夏自然是是不敢輕動,可是蘇家其他眾多官宦外戚,柴叔夏卻是首當其沖毫不客氣。 面對蘇氏眾人的紛紛請愿,皇后蘇月蕓也是義憤填膺大發雷霆,雖說后宮不能干涉朝政,但她還是向皇太后柴婉月告狀! 可其結果卻換來皇太后的嚴厲訓斥,深受委屈地蘇月蕓自然是不敢頂撞,于是領著小太子趙斌只得離開婉月宮。 不過卻在回宮的途中,與始作俑者的晉王柴叔夏相遇了! “老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柴叔夏迎上這母子二人的駕輦,只得躬身施禮見駕。 “原來是皇舅,本宮見皇舅步伐輕輕滿面紅光,可是真是老而彌堅!” 一向端莊大度的蘇月蕓,經歷這些時日的兩頭受氣,如今見到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不免心頭生了暗火! 柴叔夏聞言,卻是神態依舊,鄭重道:“為陛下分憂,為大宋效力,乃是臣之本分,大宋如今邊關捷報連連,臣也是替陛下、替朝廷高興??!” “哼!但愿皇舅言行歸一,可別走了那王莽、霍光之輩地舊路才是!” “……” 柴叔夏臉色一沉,蠶眉微微一凝,卻是面露惶恐道:“老臣豈敢,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忠心可昭日月……” 柴叔夏正準備予以行禮解釋,卻被走下了駕輦的小太子趙斌扶起:“皇舅爺的忠心天下皆知,母后不過只是說說而已,皇舅爺不必如此惶恐,快快請起!” 趙斌雖然只有三歲半,但是說起話來卻是不失皇子威儀。 “謝太子殿下……” 趙斌抓住柴叔夏的手,一副可愛的樣子望著對方:“皇舅爺,您定有要是覲見皇祖母,斌兒就不留您了,改日得閑暇,記得來看望斌兒哦!” “老臣遵命!老臣告辭……” “皇舅爺慢走……” 趙斌說著,還不忘揮動著他那rou嘟嘟的小手,向柴叔夏做了可愛的告別。 柴叔夏神情異樣的轉身離去,可是心中卻是一緊,因為就在方才他與趙斌對視的那一瞬,卻猛然間有了短暫失神。 “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目光如此深邃如?!?/br> 行至遠處的柴叔夏,不由心中腹誹了一句,隨后回頭望了一眼遠去的駕輦,冷冷一哼:“不管是不是錯覺,本王都該慶幸沒有選擇你!” 說完,一甩袍袖,直奔婉月宮而去。 鳳輦上,蘇月蕓顯然因為自己兒子唱反調很不滿,于是沒好氣道:“方才皇兒為何……” “母后,您說的沒錯,他是王莽、霍光之流!”話未說完,趙斌咬著小手指直接開口打斷了。 “嗯?那我兒方才為何要替他說話?” “嘿嘿……”此時地趙斌稚嫩地臉色,卻是露出了一絲不可琢磨的壞笑,“母后,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順其自然?” “是呀,母后,這樣的格局不好么?” “可是我兒要知道如今形式,對你可是極為不利??!” 趙斌搖了搖可愛的腦袋,一副老神在在的說:“母后,您錯了,孩兒這個太子,您與孩兒說了不算,皇祖母說了也不算,晉王說了更不算,既然如此,又何須多慮?” “斌兒,你……” 蘇月蕓用著異樣的目光看著懷里的趙斌,似乎要重新審視自己的兒子,那種感覺極為微妙,既有往昔的熟悉,又顯得有些陌生。 “父皇常跟兒臣說,身為皇子本就得天獨厚,若是不能懂得因勢導勢,不能俯覽一切變幻局勢,那么……就不是他心中理想接班人!” 趙斌默默的說著,說的風輕云淡,說的含蓄內斂,說的讓蘇月蕓心中駭然不已! 兒子的話雖讓蘇月蕓心生震驚,但是也勾起了對自己夫君的擔憂。 這些日子一直苦撐著那份堅強,因兒子的這句話,卻是戳中了她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 她默不作聲的撫摸著兒子的腦袋,兩行清淚滑落面頰。 “斌兒,你父皇他……”說著說著,已然是無語凝咽。 “母后不哭,母后不苦?!壁w斌乖巧的用小手,給母親擦拭淚水,口中糯糯地安慰著,“兒臣何嘗不擔憂父皇的病癥,不過兒臣相信父皇一定能挺過這個難關!” “嗯,一定能挺過去的,已讓你外公不惜代價尋請民間醫者了,希望會有好的消息……”蘇月蕓輕拭淚痕,故作輕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