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福州科場
書迷正在閱讀:唐朝最佳閑王、這O怎么這么A呀[穿書]、被渣后我掉進了大佬的日記里[重生]、被穿書反派龍退婚后、我竟是修仙大佬、我在恐龍世界當團寵、山窩里的科技強國、重回氣運被奪后我名滿天下、首金大神是我的錦鯉女孩、庸俗愛人
隨著秋闈大比的日期臨近,福州府可謂是熱鬧不已,城中的客店酒樓也多已住滿了趕考的學子。 城里的大街上,隨處可見讀書的學子來往不斷,眾人翹首以盼,只等八月初九那天一展平生所長。 城南一處的茶樓里,此時卻來了兩位客人。 廂房里,十分的靜雅,當一位年輕人走進廂房時,已在廂房等候多時的客人,便起身拱手見禮:“潘賢弟,請!” 來人正是潘之所,曾在溫州為官,如今調任福州擔任簽判一職。而等候在廂房里的中年男子名喚馬明,乃是福州的推官,身兼州府學官(教官)之職。 潘之所恭敬有禮,但態度卻依舊往昔的不卑不亢,隨即予以還禮:“馬大人客氣,請!” 待二人各自坐下,寒暄了一陣之后,潘之所便直接步入正題,問道:“馬大人,今日相邀潘某,不知所謂何事?” “呃呵呵,其實也并無大事,潘賢弟身為此次秋闈的同考之一,不知對此次秋闈有何看法?” “實不相瞞,潘某入仕不過幾年,對于科考之事雖親身經歷,卻對這監考事宜知之甚少,近日來也是為此做了不少準備……” 秋闈考試一般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調一人,其它官員若干人。正副主考,一般由知州(知府)與通判二人擔任,其余則是由州府的地方官員擔任。 馬明聞聽此言,卻笑呵呵贊嘆道:“賢弟果然是年少有為,兢兢業業實乃一州之福??!潘賢弟當年可是一甲榜眼,放任在此擔任簽判,著實是屈才嘍!” “馬大人過譽了,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范文正公這句話,潘某時刻記在心中不敢有忘,身處何地何職,能不忘為官之本,廟堂、江湖其實沒有區別……” 潘之所的神情嚴肅,倒是讓馬明頗為一愣,但隨后卻訕笑道:“賢弟所言極是,不過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馬大人但說無妨!” “人生在世,為的無外乎名利二字,凡事若是過于認真,對于你我的仕途是極為不利的?!?/br> “那以馬大人的意思是……” 馬明沒有回答潘之所的問題,而是從衣袖里取出幾張錢鈔,順著桌案輕輕地推到了潘之所的面前,繼而深意笑道:“賢弟啊,收好嘍!” “一萬兩!”潘之所打開那幾張錢鈔一看,竟然是面值一萬的會子便錢。 看著潘之所那驚愕的神情,馬明卻是嘿嘿一笑:“賢弟啊,你想一想,我大宋朝廷官員三年調任一次,我們這些官員每一次挪窩,又有幾個屁·股是干凈的?” “這……” “呵呵,賢弟啊,你年紀尚輕為官不久,對于這官場的學問卻并不清楚,先不說這各個地方官員的撈錢手段,就說一般的官僚吧……” “河道有河工可以克扣,糧漕可以吃斤兩,鹽道就更不用說了,哪里是什么鹽罐子,簡直就是捧著錢罐子!京官身處京畿重地,看似清苦,可一年到頭孝敬不斷!” “冬天冷了,于是就有炭敬;夏天熱了,又有冰敬,反正是找著由頭送錢,像我們這種管著科舉考試的地方官,可以說是清水衙門誰也不敬,賢弟是家境殷實,但切不可與錢財過不去呀……” 聽著馬明講述著官場辛密,潘之所隨后霍然站了起來,聲音生硬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拿讀書人的前程滿足你我的私欲??!十年寒窗,多少人熬干了血、熬白了頭,馬大人,這錢你能花的下去嗎?” 其實當潘之所看到一萬兩會子便錢后,他就知道了馬明此次私邀的目的。他是剛經歷科舉不久的進士,自然深知科舉的公正性,對于天下讀書人的重要性。 “十年寒窗?賢弟,你似乎忘了一句話,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就算中了進士又如何?有錢的、有關系的遇缺先補,貧寒書生,考上了,不也是白考?” “賢弟啊,就像你我而言,馬某當年是第九名進士,宦海沉浮十余年,還不是這個模樣?而你乃是一榜的榜眼,如今卻在這里擔任個簽判,試問同榜的進士之中,在你之下的有多少在京為官?” “可是……” 見潘之所仍舊是猶豫不決,馬明隨即又接著道:“賢弟你再想想,同是為朝廷效力,憑什么那些官財源滾滾,而我們卻吃著饅頭就咸菜?” “賢弟啊,此事你可要想明白了,這官場之中,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我,馬某也不過是個傳信的說客,該如何抉擇,賢弟好自斟酌吧……” 馬明說完之后便不再逗留,留下那一萬兩錢鈔離開了茶樓。 潘之所意欲挽留,但馬明早已不見了身影,隨即又回到了桌案前,看著那一萬兩錢鈔,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 周魁叔侄二人的意外死亡,讓一些事情成了疑團,但這并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而根據仙游山中一些跡象,使得葉宇已經漸漸地有了計較。 葉宇原本有意進入大牢受辱,以便于將來更好的問罪于周魁叔侄二人,可是卻無意間得知了仙游山的怪事。之后一連串的事情,使得這件事情愈加的撲朔迷離。 不過葉宇也知道如今不是追查下去的時候,因為他還要趕往福州府主持秋闈州試。 所謂墻倒眾人推,周魁的倒臺預示著另一批人的崛起,這些人紛紛向葉宇打了小報告,關于周魁這幾年在任期間的成芝麻爛谷子,都十分殷勤的向葉宇和盤托出。 官場向來如此,沒有什么人情味在里面,葉宇這幾年也見慣了這些人情世故。不管這些人說的究竟有幾分真,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周魁的惡行本就該死,如今沒有治罪就死于非命,這也算是個不是結局的結局。而關于周魁與周康的死因,葉宇沒有過度插手,交由縣尉以及縣屬官員去處理與上報。 而他在處理周魁生前強加的稅務,以及其民事糾葛之后,便與寧德縣尉交割了縣務,并叱令縣衙屬官不得再魚rou百姓。 這些縣衙屬官噤若寒蟬,紛紛遵命行事,倒暫時使得寧德恢復了些許清明。 待一切處理妥當之后,葉宇便由儀仗隊護送直奔福州府而去。 來到了福州之時,知府史正治引領州府官員出城迎接,就連福王趙琢也是親自加入了迎接的行列。 福王趙琢可以不理會葉宇,但葉宇代天巡狩乃是天子之禮,那么他身為一地藩王,理應出城迎接葉宇的到來。 葉宇在一陣歡迎之中,進駐了福州城中的行轅(高官暫住之處),并悉數接見了州府的一眾官員。 當然昔日好友潘之所也在其列,不過在正式場合下,二人只是簡短的閑聊了兩句,若是促膝長談的敘舊也只能等私下里聚會了。 葉宇是早晨進駐的福州行轅,直到傍晚時分才應酬完福州的大小官員。 這做官其實也不容易,單是這人情世故就已經夠煩人,葉宇處理完這些應酬之后,便一身便衣準備前去探望潘之所這位故友。 人生四大喜,其中一個就是‘他鄉遇故知’,潘之所不僅是清流縣的同鄉,而且還是曾經的知交好友,他理應前去敘敘舊。 葉宇本打算獨自帶上孤狼前往的,可是胡媚兒與曹雪瑩爭執著非要同往,為了耳朵免受嘈雜之苦,葉宇只得同意二人隨同前往。 正好潘之所在此地成了婚有了家室,如此讓二女隨同前往,倒也不至于冷落了二人。 男人敘男人的舊事,女人談女人的家常! 四人經過繁華的大街,途經一處折桂居便停了下來。 折桂居,這個名字倒是頗有意蘊,秋闈放榜之期乃是桂花盛開之際,因此稱之為桂榜! 而古人歷來以‘蟾宮折桂’寓意金榜題名,因為古人認為夜空之下明月最高,而明月中的桂樹就是高中至高! 因此這間折桂居,葉宇才會覺得很有意思! 而正因為這家客店名字取得好,因此前來投宿的學子那是人滿為患。 這種客店葉宇當年倒是見過,他很想知道這福州的有何區別。畢竟他臨時暫代福州秋闈主考,對于當下福州學子的情況他還是需要了解的。 興趣大增的葉宇,于是暫且擱下了去探望潘之所的心思,繼而徑直走進了這家折桂居。 此次胡媚兒與曹雪瑩都是女扮男裝,四人一走進這折桂居,就有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人迎了上來。 這掌柜一瞧葉宇四人衣著不俗,臉上頓時笑出了花來,滿臉堆笑的拱手行禮道:“哎呦,諸位也是此次秋闈的人學子?” “額呵,正是,初來此地……” 葉宇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掌柜的就殷勤地接過了話:“聽口音就知道公子不是本地人,那就由在下為幾位公子旁引如何?” “呵呵,那就有勞了,不知掌柜貴姓?” “在下折桂,是這家客店的掌柜,四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