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擔任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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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北堂墨行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愕然的不知所已,顯然是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你……呃,您是葉大人……”周魁雙目睜大,一臉的驚詫之色。 葉宇沖著周魁笑了笑:“周知縣,你我在這大牢門前相見,倒是一次別開生面的迎接儀式!” “大……大人……” 得到了葉宇的親口承認,周魁當即嚇得是六神無主,慌忙跪了下來:“下官周魁叩見欽差大人!” 周魁的下跪拜見,使得身后眾位縣里官紳也跟著跪倒一片。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寬闊的場地上回蕩,著實嚇壞了被挾持的周康。 此時孤狼已經放下了佩刀,但周康卻已經嚇得癱倒在了地上,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栽了。 武青忠此刻也是驚愕不已,他豈能料到方才與他和氣談話的就是欽差特使。于是慌忙跪地予以行禮,但臉上的喜色,已然表露此刻的百感交集之情。 “周知縣,你又何必如此呢?這寧德縣,你可是土皇帝,本官不過是個欽差而已,你隨便一個無官無職的親戚,就可以將本官押入大牢!” “下官管教無妨,還請葉大人恕罪……”周魁此刻已經滿頭大汗,他此刻終于明白了城門口的話了。將欽差押入大牢,這可是大不敬的忤逆之罪。 葉宇卻是冷冷他一下,瞥了一眼周魁冷聲道:“管教無妨?你叔侄二人草菅人命,若非本官有護衛保護,在牢獄之中就被你這個親侄兒秘密處決了!” “這……,葉大人,這其中想必有諸多誤會,還……” “夠了!是不是誤會,你心里比本官清楚!” 葉宇隨即打斷周魁的辯解之言,當即傳令道:“來人,將周氏叔侄暫行關押,待本官逐一審查之后再行處置!” 這個命令的下達沒有一個人持反對意見,因為誰都知道,這個時候站出來等同于惹火燒身。 待周氏叔侄被押解下去之后,葉宇轉過身來攙起武青忠:“武青忠,雖說你秋闈趕考在即,但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做個證人!至于考憑,本官會及時簽發于你……” “多謝大人!學生寧愿此次秋闈不考,也要留下來作證,將周氏叔侄的惡行稟明大人!”劫后余生的武青忠對于秋闈看的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懲治周魁叔侄二人。 “嗯,如此甚好,不過也耽誤不了你秋闈州試,你暫先回去,等待本官傳喚即可!” “是,學生告退!” 剩下來的都是鄉里的諸位官紳,葉宇環視眾人一眼,隨即沉聲道:“本官在坊間聽了不少諸位的政績,也知曉這些事情并非爾等本心所愿,只要諸位能夠坦誠,本官亦可向諸位坦誠,否則……” 話說到這里,葉宇卻故意稍稍做了停頓,但就是這稍稍的停頓片刻,卻是讓在場的眾人噤若寒暄。 要知道單單紹興一地,就被眼前這個欽差砍了不少腦袋,那撤職查辦的更是不在少數。 所謂刑不上大夫,但到了這位欽差的手里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朝廷對此諸多彈劾卻不見效果,這顯然是當今陛下有意袒護。 這些消息對于這些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對于這個年輕欽差他們是又敬又畏! 如今在這寧德縣,欽差特使被押進大牢險些處死,這要是追究起來可就牽連甚廣了,故而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惶惶不得安寧。 葉宇的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自顧的轉身離去,留下眾人紛紛相對而視,各自眼神之中流露著憂慮之色。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亦有不多少人紛紛的向縣衙大堂而去,這些人顯然已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 葉宇剛以真實身份進駐寧德縣不久,就接到了朝廷的旨意,說是陛下有旨讓他暫代福州通判一職,以便于主持此次福州的秋闈州試。 接下這道旨意,葉宇頓覺一陣無奈,十日之后就是秋闈大考之期,這個時候讓他主持秋闈州試,豈不是臨時抱佛腳? 京城的會試準備事宜最快是三個月,各州府的秋闈州試,準備時間也至少是一個月。 如今這秋闈在即,無論是考卷試題,還是人員的調派幾乎全部布置妥當,此刻讓他擔任通判主持秋闈又能有什么用? 縣衙后堂的書房里,葉宇坐在書桌前沉吟了片刻,這才抬眼向劉公公詢問道:“武岳兄,您說陛下下了這道旨意,究竟是何用意?” “連葉學士都不能參透的玄機,雜家又豈能知曉……” 劉公公閑雅的品著香茗,說起話來聲音極為陰柔。四十歲的年紀卻是三十歲的面容,這不得不說,劉公公對保養之術很有心得。 隨即放下茶盞,輕聲道:“不過聽陛下私下里的言外之意,似乎對每榜會試高中進士,福州學子占據多數有幾分不滿……” “哦?為朝廷選材豈能忌諱各地學子的比例,再說這福州本就是文風鼎盛之地,考中進士占據多數也是在情理之中!” 關于福州出才子的事情,其實葉宇并覺得稀奇,因為當年他進京趕考之際,就已經看出福州舉子比例的優越性。 而且葉宇所在的那一榜之中,福州人士竟然占據了一半人數,這就是一個很值得驚訝的數據。 “葉學士有所不知,陛下最為忌諱的就是這個!而且……” 劉公公話說到這里,卻面露難色地猶豫了。不過稍稍停頓之后,便一臉鄭重道:“據說這每一榜的進士,都是福王親自擬定的名單,這些人也多是受過福王恩惠之人……” “武岳兄的意思,是說福王籠絡一批學子,然后培植自己的班底?” 葉宇說出了這份猜測,但隨后又覺得有些不可能:“這事情恐怕是陛下多疑了,這福王即便本領通天,也不能左右朝廷的科舉!” “就算在福州一地能夠只手遮天,但是京城的會試可是由不得福王定選,他又如何能夠培植這其中的勢力?” 劉公公卻擺了擺手道:“葉學士為官不久,對朝中諸事不能盡知也實屬正常,前幾榜的會試主考官,陛下曾經暗中調查過,都與福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因此陛下分別讓張太尉、虞大人依次主持了兩榜會試,但福州人士的進士數目依舊龐大。陛下對于此事很是疑惑與憂慮,始終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貓膩……” 聽了劉公公的這番話,葉宇卻是搖頭苦笑道:“是不是陛下的疑心病犯了?若是覺得其中有貓膩,陛下大可派人專查此事?!?/br> “駭!葉學士,此事若是能夠查出端倪,又何必勞煩您擔任福州的主考?反正您也是順道巡狩此地,權當是為陛下排憂解難了……” “哈哈哈,武岳兄所言極是,多謝武岳兄提點!” “葉學士客氣了,雜家乃是宦官之身,承蒙葉學士不棄,與雜家稱兄道弟已是莫大榮焉了……” 劉公公這句話倒不是奉承葉宇,而是說了一個實情。雖說各朝各代的宦官都是千篇一律,但是宋朝的宦官卻有兩處不同之處。 一是宋朝的宦官都可以娶妻,組織家庭生活,也可以納妾,這是宋朝以前的朝代,所沒有名正言順的事情。 二是宋朝的宦官的品級都比較低,但工資待遇比較好。 就連內侍省,內中高品都知、押班為宦官最高官,只為正六品官,和地方官員司馬是一個層次。 而號稱內臣之極品的入內內侍省都都知,也不過是從五品官,其品階仍低于唐代初期的內侍。 正是宋朝皇室鑒于唐朝的內侍亂政之禍,因此對于宦官也有諸多掣肘。雖不能徹底遏制,但至少有了一定的作用。 劉公公,也就是改名之后的劉武岳,雖然在內侍省擔任左班都知,其地位僅次于趙昚身邊的宦官梁珂,但終究不過是個六品官。 而且身為宦官,在宋朝的地位遠不如明朝的東、西兩廠風光,能夠被當朝大員稱兄道弟,恐怕也只有葉宇能有這份平等之心。 宦官,乃是不全之人,更是禍亂宮廷的隱患,因此這些人一直被文人所不齒、大臣所鄙夷、皇帝所提防(當然我說的是明君)。 葉宇與內侍關系密切,這是朝廷所不容的事情,因此二人的來往倒也極為隱秘。 不過葉宇倒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將這些內侍宦官看作另類。因為中國的宦官制度,可以說是對男性的一種極度扭曲的制度。 雖然這是封建社會的必備產物,但是至少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此言往后不可再提,若不是情非得已,誰也不會步入那深似如海的宮墻,說到底,武岳兄也是可憐之人!” 劉公公聽了葉宇這句知心的感慨之言,頓時十分感動道:“葉學士能明白宦官的不易,雜家深感欣慰……” 葉宇見此刻氣氛有些低沉,于是轉移話題道:“對了,聽聞近日武岳兄身子欠佳,葉某這里有幾份上好的大補藥材,此次武岳兄回京之時可要帶上才是!” “噯,葉學士您可客氣了,上次您贈予雜家的……” “物贈所需之人,葉某身子健朗,這些大補之物,放在身邊也毫無用處。武岳兄若是看得起葉某,就不必再推辭了!” “這……雜家可真是受之有愧了……” 葉宇卻毫不吝嗇地擺了擺手道:“朋友之間相互幫襯是理所當然,葉某雖說在朝為官,但商業上也頗有盈余。這些進補之物,對于葉某而言還不是難事?!?/br> (在這里,無恥的求個票票,寒冬長了好幾個凍瘡,哎,不同意啊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