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林中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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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宇的這句話,讓黎大隱神色一怔,但隨后卻爽朗的笑了起來:“能解開就好,黎某能將此事告知兄弟,自然就不會有所顧慮!” “承蒙黎兄如此信任,那葉某定會盡快解開其中奧秘……” 黎大隱隨即拱了拱手誠懇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葉兄弟了!” “來來來,今日相聚實屬難得,一定要喝個痛快!”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夜不醉不歸……” “……” 佛家有言,酒乃穿腸毒藥,苦則醉,醉則苦;而對于凡塵俗世之人而言,這酒無疑是拉近距離的一種媒介。 方才二人還是劍拔弩張、涉及生死,此刻卻是舉杯痛飲談笑甚歡,男人之間的關系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微妙。 直到深夜時分,行館的書房里才恢復平靜,當一縷清風吹進書房,窗門不禁微微晃動了兩下。 “他走了!”這時北堂墨走進書房,恭敬地向葉宇復命。 北堂墨的聲音剛落不久,趴在酒桌上的葉宇,便清醒的站了起來,雖然雙目略帶渾濁,但卻是隱隱透著陰沉。 “你去查一查落劍山附近的情況,切記,暗中行事不可妄動!” “屬下遵命,那松蘭山之事……” “通知知縣楊慎,率領本縣衙役前往松蘭山剿匪。告訴他,這份功勞是本官賞他的!” 一想起松蘭山的事情,葉宇方才還平靜的臉上,頓時閃現過一絲復雜神色。 他沒有想到這黎大隱出手如此狠辣,松蘭山上下幾百名嘍啰,竟然短短時間內血洗殆盡。 這讓葉宇看到黎大隱果斷的同時,也看清背后實力的不容小覷。 今夜先以孤狼武力震懾,隨后用言語感情去緩和,這種恩威并施之舉雖然得一時融洽,但以后會不會決裂,誰也說不準。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自己暗中培養的綠林勢力,將來會不會成為禍患還很難說。 接下來的幾天里,葉宇都在行館里研究羊皮卷。從上面的字里行間,葉宇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其中定有不少規律可言。 以他如今在術算上的造詣,對于這種利用五行八卦掩蓋的秘鑰,他還是有能力破解的。 只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畢竟設計這個秘鑰之人也絕非泛泛之輩。 有誰要說后世人比古人聰明,那這個人必定是井底之蛙。單是是五行八卦的運用,就可以包羅萬象。 相互衍生,乃至八八六十四卦,每一卦又是蘊涵不同的玄機,其中的學問絕非一般人所能勘破。 不過這羊皮卷上的秘鑰倒是簡單,屬于那種最為表層的秘鑰。 可越是如此,就越讓葉宇產生一種疑惑。那就是如此大的秘密,為何這破解之法過于簡單? 原本自負的認為自己的術算造詣太深,才會覺得這秘鑰的簡單。但這幾日北堂墨打探到的消息,卻是讓他有些吃驚。 原來近日還真有不少人,暗中徘徊于落劍山附近。 這些人的身份較為復雜,很難說清這些人的具體勢力歸屬。 但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這幾日落劍山附近是暗流涌動。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蹊蹺之處? 葉宇一想到這里,就感到一陣的迷茫與不解。 這一日黃昏,行館外的侍衛疾步來到客廳,將一個布包交予葉宇。 “大人,這是門外一個孩童,說是受大人故友之托送來的禮物,卑職不敢怠慢,還請大人過目……” “哦?故友?” 葉宇自言自語接過布包,卻見那布包臟污不堪。 當打開那個布包之后,發現里面除了兩根鮮嫩樹枝,以及一片葵葉,已經是別無他物。 這倒是讓葉宇感到費解,心道這位不知名的故人,送的禮物就是這些東西? 隨即將其無趣的放在了桌案上,打算回書房處理公務。 但當他剛邁步準備離開,卻突然神思一動,轉過身來緊緊地盯著布包上的東西。 …… 柳江縣的城西,有一片小樹林,夕陽的余暉灑在這片樹林,倒是別有一番景色。 葉宇獨自一人漫步在這片樹林里,悠哉悠哉的向密林深處而去。 待來到一棵參天的古樹下,葉宇駐足停止了前行,因為他聽到了持續不斷的呼嚕聲。 循聲望去,這呼嚕聲是從那高高的樹干上傳來。 抬眼一瞧,葉宇就看到了那樹干上躺著一個和尚。 這和尚不修邊幅很是邋遢,一雙草鞋也已經破損依舊,那烏黑的大腳也正散發著陣陣怪味。 葉宇見狀卻是欣喜一笑,隨即鄭重地跪倒在地,向樹上之人恭敬道:“晚輩葉宇見過圣僧!” 聲音雖然不小,但樹上的和尚似乎沒有聽到,依舊在不停的打著呼嚕,還不時地磨一磨腳丫子。 而葉宇在連喚三聲之后,見樹上和尚依舊未醒,他也就不在說話,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日落西斜,月上東升,安靜的樹林里不時傳來夜蟲的鳴叫聲。 葉宇依舊是跪在地上紋絲未動,等待樹上的濟顛和尚醒來,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以免攪了和尚的清夢。 “哎呀,一覺醒來天地變,幾番輪回過云煙,這一覺睡得真是痛快……”濟顛和尚伸了伸懶腰,臉上露出酣睡的享受之色。 隨即俯下身子,一躍而下站在了葉宇的面前:“小子,起來吧!” “是!”葉宇挺了挺自己酸痛的膝蓋,這才緩緩的站起來。 “你也太過愚癡,方才貧僧久睡不醒,你大可在一旁等候便是,為何非要久跪不起?” 葉宇卻十分鄭重道:“圣僧對晚輩有恩同再造之恩,既然跪下,若圣僧不許諾,晚輩豈敢輕易起身……” 濟顛和尚瞥了葉宇一眼,只是嘿嘿一笑并未說些什么,而是打開葫蘆飲了口酒,坐在一旁的樹樁上。 “你小子一向不守禮法,這一次倒是有些稀奇!” 葉宇聞聽此言初時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于是移步上前解釋道:“葉夢新父子一再迫害晚輩,晚輩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圣僧見諒……” “貧僧一向以因果度人,可你卻是個另類。貧僧之所以讓你放了葉夢新父子,只是想讓葉家留有香火。如此一來,你也算是替葉家積福行善了!” “請恕晚輩愚鈍,積福行善之事,晚輩尚能理解……” 聽了濟顛和尚的話,葉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葉家香火自有晚輩承襲,沒有我那二叔一家人,也一樣會綿延葉氏子孫……” 濟顛和尚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鄭重的葉宇,繼而深意地問:“若是貧僧告訴你,當年葉夢新說你不是葉家子弟,此言屬實,你又作何感想?” “這……這不可能……”葉宇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神情驚愕的不知該說什么。 “世間萬物,沒有什么是絕對的,這個道理你比貧僧清楚。你二叔雖然本意是以此霸占葉家家業,但你的確不是葉夢庚之子!” “圣僧,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豈會有虛?不過至于緣由為何,貧僧暫時不能告知于你,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聽了濟顛和尚的話,葉宇陷入了久久的混亂之中,這突如其來的秘密讓他感到十分詫異。 但是正如濟顛和尚說的那樣,出家人不打誑語,沒有必要去誆騙他。 “晚輩如今終于明白了圣僧的用意了……” 葉夢庚夫婦雖然不是生身父母,但葉家對他有養育之恩,卻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結果因為他的緣故,而致使葉家從此沒了后人,這似乎有種恩將仇報的意思。 一個家族,尤其是在封建的古代,若是子嗣香火斷絕,就等同于這個家族徹底消失。 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古人將子嗣香火如此看重,就可見他葉宇做出了一件難以彌補的過失。 “如今事已至此,你也無須過于自責,這或許就是天意,誰也不能扭轉……” 濟顛和尚說完這些之后,卻突然玩味的看著葉宇:“不過你小子有件事情可不厚道!” “呃,還請圣僧明示!” “自從你寫了那個什么《濟公札記》之后,如今整個天下都在傳揚此事,這以后貧僧行走在市井街頭,豈不是很容易被關注?” “是么?流傳的挺快的……” 葉宇低估了古代消息的傳播,他本以為這種小故事的札記,只有宮中的太上皇喜愛閱讀。豈不知這往往從宮中傳播,速度要比任何地方都快。 皇宮既是禁令最嚴的區域,也是滋生話題傳播最快的根源,因為它是權利消息聚集的中心。 所以在葉宇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里,這份《濟公札記》早已經流傳甚廣。 再加上濟公在民間的確頗有威望,各地官員也是跟風使舵,將濟公的功績,不管有的還是沒有的,都將其上報到了朝廷。 一時之間佛家寺廟香火鼎盛,就連濟公本人,官方在其出家的靈隱寺也修了金身。 葉宇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本娛樂札記,竟然將佛家推上了新的高度,這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結果…… (月票雙倍時期,求月票,跪求各種票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