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丁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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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宇在吩咐完所有事務之后,便坐轎早先趕到了丁家老宅,布置好一應桌椅等待鄉紳名流的到來。 在等待的期間,眾人問起了縈繞心頭的疑惑,那就是葉宇如何斷定磚墻之后隱藏秘密。要知道這里面可沒有任何提示,葉宇又是如何猜到的呢。 對于這個疑問葉宇沒有隱瞞,而是分析了這其中的緣由。 縣衙的大牢既然是坐南朝北,那磚墻面向南面,向陽之地相對較為干燥。即便是牢房陰暗潮濕,也只能是墻角底部生長青苔。 可關押丁成舉的牢房不僅長了青苔,而且是距離地面一米之高,那么這就是關鍵之所在。因為若是牢房年久失修,勢必會一片墻體陰潮,也會有些許裂痕! 就算是牢房房頂漏水,也應該是墻的頂部生有青苔。而葉宇所看到的墻體是完整無缺的,而且極為厚實不曾有裂痕。 可就是這面毫無裂痕的墻體,單獨一塊磚的磚體呈現青綠色。這就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塊磚被人曾經動過。 與墻體不成一體的青磚,即便將其恢復如初,也終將不是以前的整體磚墻。由于磚頭間的絲絲縫隙,使冷風吹過帶有潮濕空氣,天長日久之后,才會讓這塊磚頭呈現青綠色。 因為古代墻磚本就土青色,加上潮濕容易生長苔蘚,這才讓葉宇看出了細微之處。 一番輕描淡寫的講述,讓在場的眾人傾佩不已,他們沒想到在牢獄的那一瞬間,眼前的知縣大人竟然已經想得如此深遠。 在眾人紛紛驚嘆地時候,葉宇卻是心中縈繞另一個疑惑,那就是火蓮教! 既然這火蓮教一直以警惡懲jian、除暴安良為宗旨,那為何這張知縣的惡行,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難道是張知縣做得極為隱蔽,連這個所謂的火蓮教也給騙了? 一想到自己當初也被騙了,葉宇也就釋然了許多。他何曾想到積極修建水渠工程的張知縣,不是為了安豐縣的百姓,而是為了堂而皇之地聚斂財物。 但即便這個疑惑得到了解釋,那卓馮凱這個老yin賊,明目張膽的橫行鄉里,為何火蓮教依舊沒有人出來除暴安良。 莫非這其中還有選擇性的除暴安良?亦或是卓馮凱的保護措施做得好,火蓮教一直沒有得手? 這些心中的疑問,葉宇想到最后竟是自嘲一笑,心道自己是朝廷命官,竟然去渴望一個民間組織懲惡揚善,豈不是太過滑稽。 就在這個時候,老宅的大門外已然聚集了大量的人??h里的眾位鄉紳名流紛紛來到庭院拜見葉宇,然后根據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漸漸地庭院里的席位均已坐滿,唯有一個席位依舊沒有人,那就是留給卓馮凱的席位。 此時的庭院里議論紛紛,眾位鄉紳名流相互交頭接耳,都在談論著葉宇此番究竟是何意圖。而大門外也并未關閉,只是留有一隊衙役把守。 因此前來圍觀的百姓群眾,能將庭院里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本縣的新知縣竟是如此年輕……” “是啊,聽俺爹爹說,這知縣還沒到二十歲呢!”一旁挎著竹籃的胖女子,時不時的伸長脖子向庭院張望。 “啥?不到二十歲就當了縣大老爺,那以后豈不是要做府尹?” “切!你家堂侄在府衙做事,也就知道府尹最大,聽說縣大老爺可是考中狀元的人呢……” 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庭院里的葉宇,隨即感嘆道:“我這苦讀寒窗數載,竟然不如一個年輕人,真是人比人,要死人!” “那又如何,還不是貪官一個?剛一到任就大肆斂財,果然是商人的脾性!jian商做了官就是jian官!” “是啊,除了前任張大老爺,咱們縣來的都是貪官!” “就是!……” 一時間嘩然之聲越來越大,方才幾個替葉宇說話的女子,這一刻也知趣的閉上了口。 這時大門外的道路上,緩緩而來一頂轎子,一旁有幾名健壯的仆人護衛著。待分開人群,轎子落在了大門口。轎簾一撩,卓馮凱從轎中走了出來。 卓馮凱雖是年過六旬,但身子骨還算健朗,或許以人乳為三餐,真的可以還老還童。卓馮凱背負雙手,看了一眼周圍的百姓,臉上卻是微微一怔。 方才還平靜地臉上漸漸有了陰冷,似乎發覺這情況有些不對勁。 在收到邀請之時,卓馮凱不是沒有顧慮過,因為這丁家大宅一直是一個敏感地帶。如今葉宇不僅觸及到了這個敏感地帶,還將答謝盛宴安排在了這里。 對于久居官場的卓馮凱而言,這其中玄機他雖然看得不甚真切,但也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不過隨后卓馮凱又覺得,整個安豐縣的風吹草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任憑葉宇如何風浪起,他也會穩坐釣魚船。 出于這種自負心理,卓馮凱才沒有拒絕前來赴宴。 可是當看到這種陣勢時,讓卓馮凱油生一種不安的感覺,總感覺此次宴會像似鴻門宴。正在他躊躇是否進去時,孫書吏已經走出大門迎了過來。 “卓公,您可終于來了!縣老爺已經在里面等候多時了!請!” 卓馮凱神色有些尷尬,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若是退縮了,倒是有些失面子,于是干咳了一聲道:“嗯!前方引路!” 孫書吏口中稱是,彎著腰在前方引路,心中卻是暗暗思忖,這知縣老爺真是未卜先知。方才若不是及時趕到,這卓馮凱恐怕就會轉頭離去! 卓馮凱跟隨孫書吏進入丁家老宅,一時之間無論是大門口,還是庭院里的諸位鄉紳名流,猶如炸開了鍋一般。 “連卓公都已經來了……” “看來是有好戲看了嘍!” “是啊,看來近日的宴會不同尋常??!” “……” 在座的鄉紳名流都是精明之輩,僅從這一點就已然看出今日的宴會不同尋常。上前與卓馮凱寒暄之后,便各自正襟危坐等候葉宇發話。 坐于臺階之上的葉宇,看著眾人皆已到齊,隨即向眾人拱了拱手道:“本官不及而冠之年,便擔任這安豐縣的知縣,實在是年輕識淺力有不逮,不曾想本官上任之初諸位如此捧場!實乃榮幸!榮幸!” 葉宇的話音稍作停頓,接著沉聲道:“今日之宴會與以往宴會大有不同,本官在此要與諸位商討三件事宜!” “這第一件事,就是當年丁成舉一案!” 這一句話,引得眾人一片嘩然,因為這丁成舉一案早已結案,如今舊案重提,莫不是又有新的轉機不成? 卓馮凱坐在一旁,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隨即起身低喝道:“葉大人,你這話是何意?丁成舉一案早已結案,你如今又將此案搬出來,莫不是懷疑老朽當年的判決?” “卓公,你如此年邁可不能動了肝火,否則就是吸吮奶水千百次,也是徒勞無功!” “你!……” 葉宇的當眾調侃之言,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雖說卓馮凱吸吮人奶在本縣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如此被人當面提起,葉宇還是破天荒的第一人。 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正如一個人明知道自己有缺點,身旁的人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只要當眾說出這個缺點,那就是一種面子上的難堪。 葉宇也懶得理會卓馮凱,隨后接著道:“丁成舉一案,本官的確有許多不明之處!而且丁成舉之子丁鵬,也向本官述說了冤情!” “什么?丁鵬述說冤情,他不是瘋癲了嗎?”卓馮凱聞聽這句話,頓時猶如五雷封頂。 “瘋癲?呵呵!”葉宇拍了拍手,笑道:“你瘋了,他都不會瘋!” 說話間,丁鵬一身粗布長衫走了出來,面向眾人高聲道:“我丁鵬裝瘋賣傻,皆是拜卓馮凱所賜!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 嘩! 這一下可就熱鬧了!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整個丁家大院,無論是大門口看熱鬧的眾人,還是院中赴宴的鄉紳名流,紛紛都將目光落到了卓馮凱的身上。 似懷疑、似不解、似冷眼旁觀…… 混亂的現場,以及丁鵬的出現,讓卓馮凱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但稍作鎮定后,沉聲道:“哼!一派胡言!老朽當年身為監察御史,豈會罔顧人命!如今丁成舉已經死去,僅憑一個瘋癲不清的丁鵬,就要冤枉老朽?葉大人,你這是何意?” “呵!卓老,丁成舉是死了,但是他留下來狀紙,你說本官是何意?”葉宇早就料到卓馮凱不會輕易就范,于是慢條斯理的嘲諷道。 “你是說……” 這讓卓馮凱想起了丁成舉留下的那幅畫,不過那幅畫已經被他焚毀了,于是冷笑道:“葉大人,是何狀紙,老朽倒要瞧瞧!” “卓老不必急切,這份狀紙不是你焚毀的水利圖紙,而是本官從牢獄的磚墻里找到的!” “什么,磚墻里!不止一份?” “當然!”葉宇說著揚起手里的稿紙,沉聲道:“這份狀紙的真偽你不必懷疑,縣衙有丁成舉的筆跡存檔。這狀紙中可是寫了你與前任張知縣暗中勾結,欲要私吞款銀的事實!” 啪! 葉宇猛然拍動桌子,怒喝道:“卓馮凱,你還有何話說?” (借鑒的同時,我不忘融合新的元素,更不忘將其細致化、合理化,只是希望諸位能看的舒心!作者在這里求個支持,有票票的記得投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