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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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燼溫的太陽xue突突亂跳, 血一個勁地往頭上涌,卻也只能按捺著焦急, 干坐在席上靜觀其變,目光死死地“盯”著小妖精, 警告她不許亂來。 然孟娉婷接下來卻沒有與他有任何眼神交流,沈燼溫卻從她的眼睛里面窺見了破釜沉舟的狠絕。 心忽地一沉—— 她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 那大都護只是見到蒙面的孟娉婷就一副魂兒被勾走了癡樣, 見狀, 孟娉婷幾個胡璇就打到了大都護的席案前。 大都護的雙眼已經徹底粘在了孟娉婷的臉上。 孟娉婷星眸一彎,笑著擰起執壺斟了一杯酒, 端起酒樽時, 以沈燼溫的角度正好瞄見孟娉婷微不可查地用指甲叩了叩邊沿。 他心中一動, 壓住自己想上去拉回她的沖動。 孟娉婷什么話也沒說, 就是一邊獻酒,一面媚眼如絲地勾著大都護。 大都護果然如遭蠱惑,乖乖地就著她的手喝完了。 喝完后, 大都護正想拉住孟娉婷的手, 孟娉婷不著痕跡地放下酒盞,避開了大都護的手,幾個回旋又回到了場中央。 眼睜睜地看著孟娉婷向別的男人獻媚,沈燼溫覺得再這樣下去, 他都快氣吐血了。 好在,藥力馬上上來了,大都護搖搖晃晃起身。 時機已到,沈燼溫兩三步沖上去扶住他,道:“大都護,在下剛想起那策里的美人哪里見過……”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大都護打斷道:“哪里見過,自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這美人從話本子里走到了我面前?!?/br> 說完,他大袖一甩,推開了沈燼溫,搖搖晃晃地沖孟娉婷招手喊道:“美人兒,你過來?!?/br> 歌舞歇,鼓點止,所有的人都看向大都護,沈燼溫只能克制地站在一旁,雙手蜷緊,全身緊繃,進入一種準備隨時發作的狀態。 孟娉婷聽話地朝著大都護走去。 赤足輕挪,每走一步,鈴鐺叮叮,響徹在整個宴廳里。 看著孟娉婷赤著一雙細白小巧的玉足踩在冰涼的金磚上,沈燼溫的眉心已經擰成了‘川’字。 眼見她的赤足上了階梯,沈燼溫冷冷地看了一眼大都護的脖子,心里正盤算著立馬挾持大都護時,卻見孟娉婷飛快地沖他使了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色。 難道她有法子? 思索的瞬間,孟娉婷已經走到了大都護面前,因為距離地近,沈燼溫很快聞到一股奇異的幽香,那幽香是從孟娉婷身上散發出來的。 沈燼溫迅速轉眸去看大都護,果然,那大都護方才還算清明的眼睛,漸漸地像是被人攝了魂似的,顯得呆滯又黯然。 孟娉婷故意擋住大都護的臉,笑著說:“官爺,您可是醉了?” 大都護呆呆道:“是的?!?/br> “那奴扶你回屋可好?” 大都護點頭,道:“好?!?/br> 話落,孟娉婷便挽著大都護的胳膊轉身向后面走去了。 底下眾幕賓見狀,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大抵是誰也沒想到,大都護竟然直接在宴席途中就摟著美人兒,不告而別的就去享樂去了。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后來不知誰說:“大都護如今軟玉溫香在懷,恐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不如我們隨意?” 立有人符合:“甚好,甚好?!?/br> 于是,絲竹再起,這幫人又開始觥籌交錯了起來。 沈燼溫哪里還喝得下去,故意找了借口出來了。 出了宴廳,他假裝四處閑散,實則在往后院的方向蕩。 忽見有個掌燈侍女迎面而來,那掌燈侍女老遠就在拿眼覷他,卻又不敢正眼看他。 擦身而過時,沈燼溫突然轉身喊道:“小娘子,留步?!?/br> 那侍女忙羞答答地轉身,問:“公子何事?” 沈燼溫目光落在了她的一雙繡花鞋上打量了一下,才道:“不知,小娘子腳上的這雙鞋子可否送給在下?” …… 沈燼溫捏著一雙繡花鞋,從上次那個侍女帶他走的夾道里迅速穿進了后院,來到了大都護的寢殿外。 奇怪的是,這寢殿的大門外竟無一人看守。 沈燼溫猜測應該是孟娉婷故意讓大都護命人都退下去了。 他來到門前,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露出了一條縫隙來。 門沒鎖。 他忙推大了些,側身溜了進去,再將門關上插住了門栓。 回身看了一眼寢殿,屋內燈火通明,卻無半點聲音傳出來,他心下焦急,正想試著闖陣試試,才一抬腳,卻發現地上橫七豎八地出現許多紅色的血印子,像腳印又不大像的。 他心下一駭,還以為是血,忙蹲在地上擦了一點在手指上嗅了嗅,有香氣撲鼻,又在指尖捏了捏,是粉泥之類的東西。 他豁然明白了,這是孟娉婷給他留下的破陣記號,應該是她在腳底上涂了什么染料,這樣一來,她同大都護走過的地方就會留下印記,也就是破陣的方法。 他真是又無奈又好笑又心疼。 順著孟娉婷留下的記號走過去,果然沒有驚動任何機關,很快安全地來到了寢殿門口。 沈燼溫像是附耳在門上聽了一陣,里面依稀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進門之后卻見孟娉婷優哉游哉地當著雙腿,正閑適地坐在榻上喝著茶,而大都護正低著頭在翻箱柜拿東西。 孟娉婷見了他,沖他笑著道:“六郎,你怎么才來?” “……” 什么個情況? 他幾步上前,走到孟娉婷身邊半蹲在地上,拉過她的腳底板一看,果然沾著紅色的染料,也虧她能想得出來用這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留下記號。 一邊替她穿上鞋,一邊急問:“不是讓你七日之期一過,趕緊出城回長安,怎地又混進來了?” 孟娉婷道:“我要是不進來,還不知你多久才能出去,我和趙誠在外面等不到你和鄭新的消息,還以為你出事了,七日之期一到,我便和趙誠商量,讓他先回去搬救兵,我進來救你?!?/br> 沈燼溫起身斥道:“胡鬧!你知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危險?” “知道?!泵湘虫枚ǘǖ赝?,“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不想放你一個人在危險里?!?/br> “……”沈燼溫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說,她不想放他一個人在危險里……,所以,她的心終于開始一心向著自己了? 孟娉婷神色認真地說:“我說過,你不要小看一個身負仇恨的女人,而且多一個智慧便多一分勝算,你想做的事情,我也能做?!?/br> 沈燼溫眼里剛起的火苗瞬間黯然了下去,原來,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復仇,她比誰都想找到沈齊佑與西突厥通敵的罪證。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有點不對勁,便蹙眉問:“你方才說……鄭新沒回去找你們?” 孟娉婷搖頭:“沒有,趙誠離開之前還來都護府外面找過鄭新,并沒有見到他的人,我們還以為他也進了都護府里?!?/br> 鄭新失蹤了? 難道是被大都護的人發現了? 可他在府里幾日并未聽見有什么風吹草動的…… “這都護府守備比想象的要森嚴,沒那么好進,我是找了府里的一個幕賓,借了他的手才進來的,進來之后才發現,新幕賓一個月內不得出府,還得寫……” 他猛地頓住,心虛地瞄了孟娉婷一眼,迅速道:“總之前面七八日我走哪兒都有人跟著,所以無法傳信給你們,七日一過我以為你們離開了,就沒急著出去找你們?!?/br> 正說著,大都護拿著一疊厚厚的信件目光呆滯地走了過來,雙手將信件遞給孟娉婷,道:“東西都在這里?!?/br> 沈燼溫與孟娉婷不約而同地看向大都護手中的一沓信件,然后回頭互相鄭重地對視了一眼,沈燼溫點頭,孟娉婷立馬伸手接過信件,分了一半給沈燼溫,二人迅速打開信封展信掃了起來。 看一封,孟娉婷的臉色震驚一分,沈燼溫的臉色黑一分。 “這些果然都是沈齊佑同大都護,還有大都護同西突厥的通敵密信?!?/br> 原來那年前沈齊佑帶兵之所以能夠力挽狂瀾打退西突厥大兵,是因為沈齊佑暗中同西突厥大汗做了一筆交易,用北境十年任西突厥燒殺搶掠換取那場戰爭的‘勝利’。 而西突厥正好想借沈齊佑的手除掉當時反對他的大將軍,有了西突厥的里通外合,所以沈齊佑才能‘殺退’西突厥大軍,同時還斬殺了當時西突厥的三軍統領里哈仆大將軍。 之后,西突厥無條件議和,半年后,西突厥的鐵騎開始南下擾民,安西都護府也不知收了沈齊佑什么好處,竟然暗中替他遮掩,這才有了那些流民被血腥鎮壓諸事。 沈燼溫狠狠地將信拍在幾案上:“虧他還是皇室子弟,為了功名權力,竟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置百姓于水火之事,簡直禽獸不如!” 孟娉婷將信都折疊好,再一封封的裝了回去理好,平靜地遞給沈燼溫:“有了這些,殿下便可以向圣人彈劾沈齊佑和安喜大都護私通西突厥,通敵叛國意圖造反了?!?/br> 他點頭,收了信,同時瞥了大都護一眼,問:“他這是怎么了?” 第61章 孟娉婷忽然變得有些吞吞吐吐道:“我知道你給他下了‘千日醉’但是, ‘千日醉’只能讓他加重醉意,所以我,我又下了點別的東西, 讓他暫時變得可以聽我的話?!?/br> 至于別的什么東西,孟娉婷沒說透, 這些東西是用在風月場所上的陰私玩意兒, 有時候用來對付客人,有時候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姑娘, 總之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有長期浸yin在風月場所里的人才會知道這些東西。 此前孟娉婷從不會在意自己的手段光不光明, 可如今她隱隱在意沈燼溫對她的看法。 沈燼溫似乎對她用什么手段對付大都護一點都不在意,只蹙眉追問道:“暫時是多久?” “最多半個時辰?!?/br> 沈燼溫臉色稍稍一變。 從宴廳到寢殿這會子功夫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他抬手一掌砍在大都護的脖根上, 大都護立即軟倒在地上, 陷入昏迷了。 沈燼溫拉著孟娉婷就往外, 一邊走一邊說:“東西已經到手,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走。 臨到門口, 沈燼溫忽然頓住, 扭頭不滿地看了一眼孟娉婷暴露的纖腰, 立即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然后才繼續拉著她出門。 二人沿著原來的記號出門,剛到大門口, 正準備開門,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人神色一沉。 沈燼溫忙將門栓插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娘子,大都護好像同那個樓蘭舞姬正在……, 要是我們就這樣直接闖進去的話,會不會惹怒大都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