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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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重回到屋里,來回踱步,十分焦躁不安。 等他再回身身時,發現前面站著一個人,一個細皮嫩rou,長相俊美的小郎君。 毛重愣了一下,問:“你是誰?” 這時,沈燼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毛重背后,手起‘刀’落,一掌砍在了毛重的脖子根上。 “唔?!?/br> 毛重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后,毛重醒了,睜眼一看,兩眼一抹黑。 他動了動,這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捆在了柱子上,頭上是被人套上了黑布袋,他回想起暈倒前的一幕,頓時明白了自己處境,忙死命掙扎了起來,一面問: “是誰?你們是誰?” 一道陰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毛監,別來無恙啊?!?/br> 毛重頓時像是被人點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敢動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嗓子,“你是誰?” 那人幽幽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派我來的?!?/br> “……誰派你們來的?” “寧王?!?/br> 毛重氣息一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但困在身側的手已經不可抑止地顫抖了起來。 “你知道的太多了,又不安分,竟還敢跑回余杭來?!蹦侨说穆曇艉鋈唤诙?,吐字如蛇信,冷地讓人毛骨悚然。 毛重戰戰兢兢道:“我老母病了,想要我最后一眼,我不得已才從邊境上回來的?!?/br> 那人沉默了一瞬,又道:“不管什么原因,你的身份已經暴露,很快就會有人查過來,寧王交代,要對你……斬草除根!” 話落,一把冰涼的刀刃悄無聲息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毛重嚇地尖聲大叫:“啊……寧王小人,老子當年拿著命替你斂財,如今竟想過河拆橋,老子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光線驟然大亮,頭上的黑布帶被人猛地拔走了,毛重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里……好像是他家的柴房。 柴房里站著一個人,長相十分俊秀妖嬈,正是他昏迷前看見的那位,此時,正用一雙兔子似的紅眼睛恨恨地瞪著他。 他咽了一下口水,內心的狂風駭浪稍稍平復了一些。 這時,耳畔再次響起那道陰沉的聲音:“你是如何替他斂財的?” 毛重一扭頭,見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玉樹臨風,一表非凡,身上有著同寧王殿下一樣金尊玉貴的氣質,“你,你不是寧王的人?!?/br> 沈燼溫邪笑:“確實不是?!?/br> “你究竟是誰?” 沈燼溫一字一句道:“吾乃……昭王沈燼溫?!?/br> 毛重雙瞳大震:“是你!” “說,你是如何替他斂財的?” “……” 毛重立即閉緊嘴巴,擺出一副‘打死不說’的欠收拾樣。 沈燼溫冷笑了一聲,他把匕首扔給了附近的孟娉婷,從腰上取下金銀鈿裝橫御刀,把玩似的順著劍鞘摸了摸。 “你可知我這把刀有何來頭?” 毛重看著那刀,喉結狠狠滑了一下。 沈燼溫握住刀柄將刀拔了出來,利刃出鞘,清脆悅耳。 然,冷白寒光卻晃得毛重眼前一花。 沈燼溫故意將刀往毛重眼前一亮,道:“這是我父皇賜的御刀,允我先斬后奏之權?!?/br> 毛重梗著脖子,顫聲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悉聽尊便?!?/br> 沈燼溫將刀慢慢送到了他的脖子上,笑了下:“怎么,現在又不怕死了?” “……” 毛重哪里還敢吭聲,怕死已經寫在他臉上了,可他知道,他所做的事情,遲早都是要死的,這么一想,也就豁出去了,眼睛一閉,反而故意將脖子往沈燼溫的刀下送。 沈燼溫刀刃微微一動,使鋒利的刀刃偏下幾分,他上前,冷幽幽地在毛重耳旁低聲道:“你是不怕死了,但你那一家老小就未可知了,難道,你想讓他們先死在你前面?” 毛重立馬睜眼,厲聲大吼:“你不要動他們!” 沈燼溫勾唇:“那就看你的表現了?!?/br> 毛重眼睛一閉,經歷一番掙扎后,終于點頭如搗蒜道:“我說,我說?!?/br> 沈燼溫給了一個‘你總算識時務’的眼神,便收刀歸鞘,抱臂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毛重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是寧王先找到我的,他說讓我將手里的官鹽控量,等到市面上開始缺鹽時,暗中哄抬鹽價,再將剩下的官鹽找幾個富商高價私賣出去,這樣一來可以賺取一大筆錢,他會抽出其中一成給我?!?/br> 沈燼溫譏嘲道:“果然物以類聚?!?/br> “我,我當時就是一個芝麻小官,他是堂堂親王,我又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所以不得不從……” 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娉婷突然激動地質問:“所以,你就殺了孟學義滿門?” 毛重不知道質問他的人是誰,但也知道是寧王的人,不敢不解釋,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是我殺的,是寧王,是他派人去滅了孟學義滿門?!?/br> 見孟娉婷情緒有些失控,沈燼溫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繼續問毛重:“他為何要殺孟學義滿門?!?/br> “還不是因為孟學義被逼的賣了私鹽,大概心里不忿,竟然暗中將賣私鹽的官員和富商名單,還有賣了多少官鹽的數量全部記了下來,準備送到都中去告發我們,寧王得知后,這才會先下手為強,滅了孟家滿門?!?/br> 原來孟學義被殺不是因為他是主謀,而是因為他要揭發他們。 沈燼溫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孟娉婷,道:“你要是難受就先出去等著,我來審他?!?/br> 孟娉婷強忍著淚水,倔強道:“不,我要知道一切?!?/br> 沈燼溫點了一下頭,轉身接著問毛重:“賣官鹽所得最后都去了哪里?” “全部被送去了隴右道?!?/br> “送去隴右道哪里?” “這個我就不知了?!?/br> “嗯?”沈燼溫危險地挑了下眉。 毛重立即說:“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當時押送錢財的并不是我的人,而是不良人?!?/br> 又是不良人,這群原本為京兆尹所用的獵犬,自從成了沈齊佑的爪牙后,簡直無惡不作,總有一日,他會將這群獵犬的牙全部拔了。 “你可知寧王欲用這筆錢做甚?” “我不知道,他只叫我斂財,并沒有告訴我其他的事情,不過,五年前寧王來余杭巡查官鹽私賣時,我無意間偷聽到他好像對人說要用這筆錢買……買馬什么的……” 買馬,看來長安南郊外的那五百皮烏孫馬就是沈齊佑從西突厥手里買來的,所用的錢正是當年官鹽私賣得來的。 “那你當年是怎么活下來的?” “是寧王暗中用一個死囚換下來的,他叫我帶著全家老小馬上離開余杭,去邊境?!?/br> “邊境……”沈燼溫沉吟,“哪個邊境?去哪里做甚?” “就是隴右與西突厥的邊境默勒溝,去那里互市上做生意?!?/br> 事到如今,許多事情都已經開始漸漸浮出水面了。 太子阿兄的死、那個暴死大理寺的突厥人、馬潘同安西都護府、南郊園子里的烏孫馬、還有余杭的官鹽私賣案,所有的線索即將串聯起來…… 毛重見沈燼溫陷入沉思中,他心里擔心外面的家人,只好硬著頭皮說:“昭王殿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的家人……” 沈燼溫回過神來,道:“你只要聽話,他們就沒事?!?/br> “我聽話,我聽話?!?/br> 誰知,沈燼溫猛地一抬手,劍鞘猝不及防地拍在了毛重的脖子根上。 毛重再次暈過去了。 這毛重大概和他家里人有個約定,一旦他本人失蹤不見了,所有人立馬逃。 所以,原本那些慌慌張張收拾行囊的家人,去房里一看毛重不見了,尋了半個時辰未果,立馬拖家帶口的全跑了。 現如今,這個坐落在山腳的宅子里,除了他們三人,再無他人。 沈燼溫走到孟娉婷面前,攏著她的肩膀道:“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替你阿耶洗脫冤屈的?!?/br> 嘩啦一下,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滾了出來,孟娉婷一頭撲進沈燼溫的懷里,哽咽道:“我阿耶果然是被他們冤枉的?!?/br> 沈燼溫正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忽聞窗外傳來撲騰聲,沈燼溫鳳目一沉,轉眸緊盯著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上了個毒榜,本周盡量保持日更,不定時雙更。 第57章 過了會兒, 一只灰黑色信鴿從外面飛了過來,落在了窗沿上。 沈燼溫定睛一看,竟是昭王府的信鴿。 他朝信鴿橫抬起小臂, 那信鴿立即撲騰著翅膀落在了沈燼溫的手臂上,沈燼溫從信鴿的腳下取出信后, 輕抖了一下手臂, 那信鴿振馬上翅飛走了。 孟娉婷從沈燼溫懷里出來,擦了擦眼淚, 瞥見沈燼溫展開信看了之后,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是誰的信?” “楊朝炎?!鄙驙a溫將信遞給她, 道,“他說馬潘手里那批來歷不明的錢財確實是送到了隴右道安西都護府中, 還說, 西突厥大肆sao擾邊境, 造成大量流民被困隴右,造成流民餓殍遍野, 起義不斷, 安西都護府不僅瞞而不報, 反而還派兵血腥鎮壓, 疑似安西都護府與西突厥勾結,” 孟娉婷擰眉沉思,果然, 沈齊佑與安西都護府還有西突厥有勾結。 沈燼溫立馬出門, 沖夜空里放出一個藍色的信號彈。 半個時辰后,高赫,趙誠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一見沈燼溫和孟娉婷站在大門前,高赫忙翻身下馬地跑了過來, 叉手行禮急問道:“殿下,你們怎么會在這里?”他們原本到了客棧,等了許久未見人回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正準備四處尋找來著,突然看見城外亮起金吾衛的信號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