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寧直不彎洪陶士
吳大澄和陳寶琛對望了一眼,隱約的猜到了什么?!颉?/br> “恩師,可需要我等……去勸那洪鈞回心轉意么?”吳大澄試探著問了一句。 李鴻藻轉過臉來,微微的點了點頭,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有氣無力的指了指。 吳大澄和陳寶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桌面上放著的一封信來。 那便是洪鈞宣布退出李鴻藻師門的信。 吳大澄不問便知,李鴻藻的意思是要他們把這封退出師門信還給洪鈞,他上前將這封信取來納入袖中,然后對李鴻藻說道:“老師放心,學生此去,定然勸得洪鈞回心轉意?!?/br> 吳大澄說完,向李鴻藻躬身施禮,便轉身向門口走去,陳寶琛看了看他的背影,便也對李鴻藻說道:“學生亦隨止敬(吳大澄的字)去一趟,勸說洪鈞來探望恩師?!?/br> 李鴻藻面露欣慰之色,緩緩點頭,陳寶琛施禮后便轉身,快步追上了吳大澄。 吳陳二人正匆匆的向前走著,遠處,在李府仆人的引領下,張佩綸和張之洞二人正急匆匆的迎面走來。 “伯潛,止敬,你們這是……”張佩綸遠遠的望見吳大澄和陳寶琛,招呼道。 吳大澄和陳寶琛只是瞅了他們一眼,便昂然而去,一句話都沒有說。 張佩綸和張之洞對望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苦澀之意。 張佩綸明白,吳大澄和陳寶琛之所以不搭理自己和張之洞,是因為清流們在林義哲的洪鈞出使西洋期間大舉彈劾這兩個“鬼使”時,只有自己和張之洞沒有附和的關系。 張佩綸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說。和張之洞一起進了內堂。 吳大澄和陳寶琛出了李府,便徑直奔向賢良寺洪鈞的住所。 剛到了賢良寺附近的街口,還沒等二人下了轎,遠遠的便聽見前方傳來陣陣的喧嘩之聲。 吳大澄打開轎窗的小簾子,循聲張望著,看到一群人正圍在一面墻邊,看著墻上的貼的一張大幅的揭帖,不住的議論著。 轎夫將轎子抬到了近前,吳陳二人下了轎。不約而同的來到墻邊,看起那張揭帖來。 吳大澄只看了那揭帖一眼,臉色就變了起來。 那張揭帖,正是洪鈞所寫,內容便是說李鴻藻派人暗中監視學生。行止有為師道的事! 那邊陳寶琛也是面上變色。他當然知道,這樣的一張揭帖,對李鴻藻的殺傷力有多大了! 吳大澄分開眾人,上前將揭帖從墻上扯下卷起,然后和陳寶琛一道進了館舍,來到了洪鈞的住所。 洪鈞的仆人認得二人,便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仆人回來,引領二人來到了客廳。 一進客廳,吳大澄看到洪鈞一臉昂然之色的端坐在太師椅上。傲不為禮,便有些心頭冒火。但他想起此行的目的來,便強壓怒氣,沒有發火。而是向坐在那里的洪鈞略略一揖。 “陶士。別來無恙?!?/br> 那邊,陳寶琛也和吳大澄一樣。略略拱手為禮。 “陶士,許久不見?!?/br> “不敢?!焙殁x也是略略拱了拱手,冷冷的道,“彈章交至,沒給這滿天的謗言氣死,已是萬幸?!?/br> 吳大澄知道洪鈞這是在諷刺自己和陳寶琛彈劾于他,臉一下子漲得紅了起來。 “聽陶士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彈劾你崇洋媚外,是不對的了?”吳大澄怒道,“你在夷邦,和那林姓豎子一道身著洋服招搖過市,吃洋食喝洋酒,又暗自嬖幸洋女,此是圣教士子所為乎?我等彈劾于你,是怕你中洋毒過深!不能自拔!你怎地還記恨若斯???” 吳大澄說著,將手中的那卷揭帖猛地擲到了洪鈞的腳邊,“公然張貼污辱師尊,此還是人子所為嗎?!” 洪鈞大怒,霍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入鄉隨俗便是崇洋媚外?與法蘭西王妹為友便是暗自嬖幸?!你這又是哪來的道理?!不辨實情,一味以惡意揣測他人,又背后譏彈誹謗,此是友朋之所為乎?!” 洪鈞俯身將揭帖拾起,猛地抖開,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指著上面的文字向吳陳二人吼道:“暗中收買仆人監視學生之一舉一動,密令陳告,此又是師長之所為乎?!此又是讀圣賢書者之所為乎?!” “老師縱然有錯,當面諫諍便是,你上門羞辱老師,公然揭老師的不是,宣布退出師門,又豈是學生所為?”吳大澄知道李鴻藻這一次做得屬實是有些過份了,但他礙于面子,仍然強自辯道,“你公然送絕交書與我等,又豈是友朋之所為?” “老師不拿我當學生,我為什么要拿他當老師?!”洪鈞怒道,“你們不拿我當朋友,我還和你們交往個甚么!” “陶士,你可知你如此,老師有多傷心么?”陳寶琛看到二人越說越僵,似要動起手來,趕緊在一旁道,“老師現在已然病倒,臥床不起,我二人前去探望,老師仍念念不忘于你,是以我等才來勸說于你?!?/br> 聽到陳寶琛說李鴻藻病倒了,洪鈞想起之前的師生之情,眼中情不自禁的閃過悲惻之色。 “陶士,我奉勸你一句,做事不可做得太過決絕!”吳大澄大聲道,“你聽我們一句勸,馬上前去向老師道歉,我等再從旁為你美言幾句,老師或可允你重回門下,不然……” 洪鈞聽到李鴻藻病倒的消息心下正自難過,聽到吳大澄要自己回去向李鴻藻道歉,登時氣往上沖。 “是他有違師道!對不起我在先!我沒做錯甚么!要我回去向他道歉,萬萬不能!”洪鈞目眥欲裂,以手戟指吳陳二人道,“你等背后誣蔑中傷于我,休在這里饒舌!” 洪鈞說著,轉頭大喊道:“來人!” 幾名洪鈞的仆人聞聽召喚。一溜小跑的來到了客廳。 “老爺!有何吩咐?”一個仆人問道。 “把他們給我轟出去!”洪鈞指著吳陳二人大吼道。 “洪陶士!你!……”吳大澄大怒,沒等他再說什么,洪鈞的兩名仆人便沖了上來,一邊一個的架起了他,抬著他便往外走。 “爺,得罪了!” 那一邊,兩名仆人也告了聲罪,不由分說的將陳寶琛也架了起來,抬著他向外走去。 “你們幾個。把這帖子再給我貼上去!著人看著!不許人往下揭!”洪鈞將手中的揭帖丟給了一名仆人,一拂袖轉身,步入內堂。 吳大澄和陳寶琛怒氣沖沖的回到了李府,此時張佩綸和張之洞還在李府,看到吳大澄和陳寶琛臉上的表情。張佩綸和張之洞便猜出了一二。 “洪陶士寫的那封信,可還在否?”張佩綸沒有理會吳陳二人適才對自己和張之洞的無禮,上前問道。 吳大澄臉色鐵青的瞅了張佩綸一眼,沒有接話,也沒有將信拿出來。 適才的經歷,對他和陳寶琛來說,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張佩綸的養氣功夫顯然要比吳大澄和陳寶琛厲害得多??吹絽顷惗藢ψ约簮鄞畈焕淼臉幼?,張佩綸不并生氣,而是對李鴻藻說道:“若恩師有意,我和孝達去洪陶士處走一遭如何?” 李鴻藻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從被子城伸出了手,微微的晃了一晃,算是同意了。 張佩綸向張之洞使了一個眼色,張之洞會意。和李鴻藻施禮告別之后,便和張佩綸一道出了李府。上了轎子,直奔賢良寺而去。 待到張佩綸和張之洞來到賢良寺,圍觀那張揭帖的人已經越聚越多,張佩綸和張之洞下了轎,二人上前瞅了揭帖幾眼,也是相顧駭然。 “幼樵以為,事情鬧到了這般地步,還有轉圜的余地么?”張之洞憂心忡忡的問道。 “事在人為?!睆埮寰]微微一笑,向館舍的門口走去。 張之洞一愣,略一猶豫,便跟著張佩綸進了大門。 張佩綸請洪鈞的仆人代為通報,不多時,仆人回來了,引領著二人來到了客廳。 張佩綸和張之洞在仆人的引領下來到客廳,此時洪鈞聽聞二張到來,已在客廳迎候,但和適才吳大澄和陳寶琛的到來差不多,洪鈞的雙眼滿是警惕之意。 “陶士兄此去經年,一路勞苦,總算是平安回來了?!睆埮寰]滿面春風的和洪鈞見禮。一壁廂張之洞也是和張佩綸一樣,向著洪鈞深深一揖,說了一句客套話。 洪鈞面色稍霽,起身回禮,分賓主落座之后,張佩綸率先開言道:“陶士兄此次出使西洋,十分勞苦,我與孝達一直心中掛念,今日得見陶士兄平安歸國,不辱使命,心中喜慰,特意前來探望?!?/br> 聽張佩綸的話說的十分客氣,而且張佩綸和張之洞并沒有在自己出使西洋期間上折子彈劾自己,是以洪鈞對他們二人,不似對吳大澄和陳寶琛一般橫眉冷對。 “為皇上效力,不敢言勞苦?!焙殁x正色說道,“此次出使,但求不辱使命,問心無愧而已。所幸皇天護佑,百事順遂,平安而歸?!?/br> ps:剛排隊前面有個女的買了漢堡還沒離開柜臺就立刻把漢堡里的雞rou吃掉了,等我買好走到她旁邊,就聽那女的一邊喂孩子吃漢堡,一邊問孩子:“好吃嗎?”孩子搖搖頭說:“不好吃?!蹦呛⒆铀诌€教育孩子:“就是,電視里的廣告都是騙人的?!彼龐層盅a問:“那以后還來不來吃了?”孩子搖搖頭一臉失望…… 求收藏!求推薦!求!求點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