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320:12:43814.第814章死亡

    楚天疆開始反擊,甚至主動進攻,讓打斗變得更加激烈,只是并沒改變局面。

    雖然在反擊中,楚天疆能夠從格拉姆那里奪得一部分質能體,但是總體而言,他的消耗要遠大于獲取。更重要的是,隨著打斗變得更加激烈,楚天疆消耗質能體的速度也開始直線上升。

    對此時的楚天疆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

    當然,在這個子空間內,有沒有時間概念并不重要。在對付費斯特的時候,楚天疆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在構成身軀的質能體密度降低到最低限度的時候,楚天疆放棄了反擊與抵抗。

    只是,格拉姆不是費斯特。

    他沒有收手,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立即控制住了楚天疆。

    “哈哈……”楚天疆大笑了起來,笑得有點癲狂。

    大概是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格拉姆停了下來,沒有立即干掉楚天疆。

    楚天疆仍然在大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你笑夠了沒有?”

    “格拉姆,你已經知道了,殺了我,根本沒有用?！?/br>
    “你……”格拉姆氣得直咬牙,因為他已經發現,楚天疆的意識里面,根本沒有與空間技術有關的信息。

    “知道嗎,這一刻,我已經等了很久了?！?/br>
    “你說什么?”格拉姆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楚天疆。

    “沒錯,我們只是選擇不一樣,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都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讓其他人過得更好一點。事實上,早在一萬多年前,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成為了軍人,加入了拯救人類文明的行動,并且有了后來的經歷。更重要的是,我與你一樣,都只想成為一名普通人,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我并不奢求得到什么,也不奢求去做什么偉大的事情,這并不是我的人生理想?？上У氖?我們都一樣,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在我們扛起了責任之后,就再也無法回頭了?！?/br>
    格拉姆看著楚天疆,神『色』變得很復雜。

    “在來到這里之前,你就說過,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欺騙了我,而我卻仍然抱著一絲幻想繼續為大文明智慧個體賣命,認為我所做的一切能夠找會失去的愛人。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也確實抱著一絲幻想。我不愿意承認,我已經永遠失去了她們,永遠無法見到她們。我只想回到過去,只想回到那段短暫、但是非常幸福的時光里面,并且讓那段時光變成永恒。這樣的想法,讓我堅持了下來,并且讓我堅定不移的前進,讓我不惜代價的鏟除前進道路上的障礙?！?/br>
    “這么說,你已經覺悟了?”

    “在見到你之前,我就覺悟了?！?/br>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原因很簡單,我不但覺悟了,還認識到了一個更重要的東西?！?、

    “什么?”

    “與其瘋狂的去挽回過去,更應該珍惜的是現在?！?/br>
    格拉姆一愣,很是不解的看著楚天疆。

    “其實,回到這個世界,再次肩負起拯救人類文明的使命,并不是我的個人意愿,也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永遠生活在那個由記憶編織起來的夢境里。哪怕一切都是虛假的,但是給我的感覺非常好。在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并沒有明白珍惜現在的重要『性』,反而認為,我存在的價值就是去挽回未來。直到遇到伊斯卡,我才發現,現在更值得去珍惜?！?/br>
    “你……”

    “不是我喜新厭舊,而是我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都影響到了她的命運,并且在無形中改變了她的命運?！?/br>
    “難道為了她,你打算犧牲一切?”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你說得很清楚,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根本靠不住,即便我拯救了人類文明,在降維開始之后,我也不可能找回失去的愛人,甚至有可能成為一件失去了價值的工具。你為教會賣命那么多年,應該非常清楚,失去價值的工具會有什么樣的結局。不管我做得多好,結果顯而易見?！?/br>
    “你……”

    “顯然,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大文明的智慧個體,也就不可能讓它兌現當初許下的諾言?！背旖恍?說道,“說白了,如果我能夠戰勝它,也就絕對能夠主宰與決定人類的未來?！?/br>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既然無法挽回過去,我能做的就只有珍惜現在,用我的最大努力,來改變現在所在乎的這些人的命運?！?/br>
    “你……”

    “格拉姆,你確實很強大,只不過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br>
    “什么?”

    “說實話,最初的時候,我并不相信是你改變了這個世界,更不相信你有能力控制整個人類文明。直到見到索雅,我才認識了這一點,而且意識到,要用通常的辦法,哪怕是對付費斯特的特殊辦法,也無法戰勝你?？梢哉f,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對我來說,最好的結局只有一個?！?/br>
    “同歸于盡?”

    楚天疆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

    “你真要這么認為的話,我會證明,你絕對錯了?！?/br>
    “格拉姆,錯的不是我,而是你?！?/br>
    “是嗎?”

    “沒錯,這個子空間根本無法困住你,只要給你足夠多的時間,你就能夠找到離開這個子空間的辦法。因為時間完全隔絕,所以不管你在這里面花了多少時間,在你出去的時候依然是進來的那一刻?！?/br>
    格拉姆的面部肌rou抽搐了幾下,這確實是他的想法,也是他準備干掉楚天疆的原因。

    “當然,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因為我已經抹除了相關記憶,因此就算讓我活著,你仍然得自己設法找到出口?！?/br>
    “你……”

    “只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br>
    “什么?”

    “我與你的本質區別?！?/br>
    格拉姆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明白楚天疆的意思。

    “沒錯,我是大文明智慧個體的一件工具,根本沒有半點值得驕傲的地方?？墒?你不是我,而且你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你覺得,如果你殺了我,就能離開這里,繼續去充當你的上帝角『色』嗎?”

    “你……”

    “我活著,那就意味仍然有機會戰勝你,所以大文明的智慧個體能夠好整以暇,等待最終的結果。如果我死了,那就意味著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如果人類是唯一的選擇,你覺得大文明的智慧個體會袖手旁觀嗎?”

    “楚天疆,如果你覺得說了這番話,我就不敢殺你,那就大錯特錯了?！?/br>
    “你認為,我是在向你求饒嗎?”

    “你……”

    “我只是告訴你,相對于大文明智慧個體來說,我們最大的區別,只是誰得到了它的信任。顯然,這個人不是你?！?/br>
    “那也未必永遠都是你?！?/br>
    楚天疆笑了起來,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即便你說得沒錯,也不等于我會放棄?！备窭烽_始融合楚天疆身上的質能體?！爸灰覛⒘四?那么大文明的智慧個體將別無選擇,只能跟我合作,不然它就永遠無法讓人類成為智慧載體?！?/br>
    “格拉姆,你這是在自尋死路?！?/br>
    “如果你想求我饒了你,大可直接說出來,也許我會大發慈悲?！?/br>
    楚天疆笑著嘆了口氣,說道:“跟你來到這里,我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當然,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求饒?！?/br>
    “那你就乖乖受死吧?！?/br>
    “知道費斯特為什么敗給我嗎?”

    “你開始已經說過這件事了?！?/br>
    “但是沒有告訴你最關鍵的?！?/br>
    “什么?”

    “對我們這些誕生在微宇宙里的智慧個體來說,不管實力有多么強大,我們也永遠無法戰勝時間?！?/br>
    “我們擁有永恒的生命?！?/br>
    “那只意味著,你可以永遠存在下去,并不表示在無限的時間里,你不會被孤獨寂寞給打敗?！?/br>
    “你……”

    “一千萬年之后,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br>
    “你認為,我會被困在這里一千萬年?”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這并不是關鍵,因為到時候,你將單獨面對一切,無法跟任何人交流?！?/br>
    格拉姆明顯猶豫了一下。

    “我相信,到時候,你需要的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個敵人?！?/br>
    “楚天疆,你說夠了嗎?”格拉姆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跟你說下去?！?/br>
    “顯然,你是想借此活下去?！?/br>
    “格拉姆,你仍然這么認為?”

    “我已經聽夠了,不再需要你的羅嗦。即便這是一個由你制造的子空間,而且你已經抹除了相關的所有記憶,我也能夠憑借自己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哪怕是你說的一千萬年,我也會堅持下去?！?/br>
    “果真如此的話……”

    沒等楚天疆把話說完,格拉姆就突然發力,以最塊的速度融合掉了楚天疆的質能體,并且同步抹除掉了附著在質能體上的意識。

    對質能人來說,這就是死亡,最為徹底的死亡。

    這也是楚天疆成為能量人之后,第一次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