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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的見面地點仍然是那棟隱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楚天疆與基斯提斯提前到達,萊菲亞也按時到來。[比奇biqi.me 首發]與上次見面一樣,在楚天疆等待了一陣之后,伊斯卡才到來,當然她并不是真正的伊斯卡。

    “我去了南方大陸,找到了霍克?！彪m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伊斯卡很有可能是格拉姆創造出來的,但是在面對她的時候,楚天疆仍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復雜感覺,或者說是不愿意相信已經做出的推斷。

    “霍克?”伊斯卡的神『色』很平靜,只是語氣有點驚訝。

    “怎么,你不認識他?”

    “不,我當然認識,可是他已經死了,早就死了?！?/br>
    “你這么認為?”

    “難道有錯嗎?”

    楚天疆長出口氣,說道:“伊斯卡,你不覺得,你所知道的,或者說你的認識中存在一些欠缺嗎?”

    “欠缺?”

    “知道我是誰嗎?”

    伊斯卡看著楚天疆,目光很是驚訝。

    “說得簡單一些,知道我來自哪里嗎?”

    “我當然知道……”

    “那么,你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嗎?”

    “你……”

    “你根本就不是伊斯卡,至少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伊斯卡?！?/br>
    “為什么這么說?”

    楚天疆沒有避開伊斯卡的目光?！昂茱@然,在你身上發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我可不這么認為?！?/br>
    “那么,仔細回想一下之前跟我做過的事情,特別是在認識索雅之前做過的事情。也許在你的意識中有這些記憶,可是你有沒有仔細回想過,這些記憶真的可靠,或者說是真的是那么回事嗎?”

    伊斯卡沉默了,只是仍然盯著楚天疆。

    “顯然,你記得的這些事情,都索雅告訴你的,準確的說是來自索雅的記憶,因為你曾經把這些事情告訴索雅,因此索雅知道我們之前的關系?！?/br>
    “你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你不是伊斯卡,至少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伊斯卡,而是另外一個,或者說是只擁有伊斯卡的部分記憶,而且這些記憶全部來自索雅或者萊卡?！背旖晕⑼ｎD一下?！捌鋵?你是由格拉姆創造出來的?！?/br>
    “不可能!”伊斯卡立即瞪大了眼睛。

    “其實,在去南方大陸之前,我就很懷疑了,只是沒有辦法證明這個猜測?！?/br>
    “證明?”

    “早在一千年前,索雅與萊卡就死了?！?/br>
    “什么!?”

    “還有,你們在南方大陸上只躲避了一年,而不是兩百年?！?/br>
    “這……這不可能?！?/br>
    “格拉姆的目的是報復我,而且他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找到你們根本不是難事,也就不可能放過你們?！?/br>
    “不,這絕對不可能?！?/br>
    “為了保護你,準確的說是真正的你,索雅與萊卡在一千年前就戰死了?！?/br>
    “你有證據嗎?”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我找到了霍克,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準確的說幸存下來的只是他的意識。然后,我找到了你們曾經戰斗過的地方,索雅與萊卡引爆了自身的能量體,只是為了不讓格拉姆知道真正的你藏在什么地方。她們確實達到了目的,可惜的是,她們卻沒有逃出格拉姆的魔掌?！?/br>
    “什么意思?”

    “在她們自爆前,格拉姆肯定捕獲了她們的意識,然后重新塑造了她們的身體,并且利用她們意識里與你有關的記憶,拼湊出了現在的你,準確說是你的意識,并且為你塑造了同樣的身體?！?/br>
    “這不可能……”雖然伊斯卡仍然不肯相信,但是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不管你是否相信,這就是事實?！?/br>
    “不,這絕對不是事實?！?/br>
    “好吧,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們曾經做過什么,我為什么要回到這個世界,以及我們在見到索雅之前的那些經歷?！?/br>
    伊斯卡沉默了,神『色』也黯淡了下來。

    “如果你認為我在說謊,你就能夠想起這些事情,能夠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可是你根本想不起來?！?/br>
    “我……我到底是什么……”

    “你仍然是你?！?/br>
    伊斯卡抬起頭來,朝楚天疆看了過去。

    “事實上,這也是你與索雅、萊卡截然不同的地方?！?/br>
    “截然不同?”

    “你不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與她們不一樣嗎?”

    “可是……”

    “顯然,格拉姆改變了她們,準確的說是通過某種方式改變了她們的意識,并且對她們加以控制。雖然你的意識是通過她們的記憶拼湊起來的,但是全部來自真正的伊斯卡,而真正的伊斯卡與我的感情更加深刻,所以格拉姆沒有辦法像控制她們那樣控制你,只能用一些間接的辦法來影響你?！?/br>
    “這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的事情?！?/br>
    “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很明顯,他想達到一個目的,而且只有通過這種辦法才能實現。也就是說,在他的計劃中,你有不可否缺的重要『性』?！?/br>
    伊斯卡閉上了眼睛,神『色』顯得非常痛苦。

    “不管怎么樣,你仍然是伊斯卡,是我認識的那個伊斯卡?！?/br>
    “不,不是的,我不是……”伊斯卡長出了口氣,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真正的伊斯卡,因為我根本想不起過去發生的事情,甚至不了解你,卻覺得你很熟悉,卻認為應該非常了解你?！?/br>
    “伊斯卡……”

    “也許,我只是一個怪物?！?/br>
    “你不是……”

    “我是!”伊斯卡突然大吼了一聲,然后就凄慘的笑了起來?！耙恢币詠?我都對這些問題感到困『惑』。在我的記憶里,你是一個值得絕對信任的人,我甚至覺得,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屬于你?？墒窃谙氲侥愕臅r候,甚至是在見到你的時候,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你是一個很陌生的存在。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感到很苦惱,卻沒有人幫我解答,甚至連索雅與萊卡都無法告訴我。當然,對她們,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以前,我還認為,這是我們所處的地位所導致的必然結果,是時間產生的變化?？墒菦]有這么簡單,她們原本是最值得我信賴的朋友,可是……”

    “這不是你的錯?！?/br>
    “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錯?！?/br>
    “伊斯卡,這真的不是你的錯?！?/br>
    “不——”

    楚天疆暗自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能決定你到底是怎么產生的,但是你能夠決定你是什么樣的人?！?/br>
    “決定!?”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么樣,你擁有伊斯卡的記憶,哪怕不完整,卻是她最為寶貴的記憶,而且這也是你的基礎意識。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就是伊斯卡,是那個我回來尋找的伊斯卡?！?/br>
    “不,我不是伊斯卡,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伊斯卡?！?/br>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要回來?！?/br>
    “你是為了她,不是為了我?！?/br>
    “你就是她?！?/br>
    “不,我不是她?！?/br>
    “我可以讓你成為她?！?/br>
    伊斯卡一愣,有點不大明白的看著楚天疆。

    “顯然,索雅并不清楚我們的真實關系,也不了解我們之前的經歷,更沒有獲得我過去的記憶。這些記憶,我曾經給過你,只是你已經忘記了?！背旖晕⑼ｎD了一下,“而我可以讓你再次獲得這些記憶?！?/br>
    “那也不是真正的伊斯卡?！?/br>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因為這并不重要,關鍵是,你所擁有的記憶與由記憶形成的意識,是否是我回來尋找的那個伊斯卡。雖然在此之前,你并不完整,但是這并不重要?！背旖L出口氣,說道,“決定你是什么人的,是你的行為,而不是那些你無法控制的東西?！?/br>
    伊斯卡沉默了,只是她避開了楚天疆的目光。

    “幫助我,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們一起去戰勝格拉姆,去改變這一切,去重新書寫你存在的價值?！?/br>
    “我辦不到?！?/br>
    “為什么?”

    “真的,我辦不到?！?/br>
    楚天疆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會強迫你,但是你知道,我也不會放棄。在戰勝了費斯特之后,我回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見到你,對象當初的承諾,去完成必須完成的任務?！?/br>
    “你會死?！?/br>
    “如果怕死,我們就不會認識了?！?/br>
    “可是……”

    “如果你擁有了伊斯卡的完整記憶,就應該知道,對我來說,死并不是威脅,我也從來沒有在死亡面前退縮過?！?/br>
    “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br>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定,之前你也認為,我不是費斯特的對手,可是我戰勝了費斯特?！?/br>
    “他跟費斯特不一樣?！?/br>
    “顯然,我需要你的幫助?！?/br>
    伊斯卡再次沉默了,而且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楚天疆沒再『逼』迫她,畢竟這是她的決定。更重要的是,她與真正的伊斯卡不一樣,所以不管楚天疆說什么,也未必能夠對她產生影響。楚天疆能夠指望的,只是她的意識中真正屬于伊斯卡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