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波瀾起伏(下)
。 看到楚天疆展開末日戰士系統,而且把自己也裹了起來,張小剛先是一驚,隨即就明白了楚天疆的用意。末日戰士系統有視覺隱身功能,雖然生成的景象不是十分逼真,但是在這種較為簡單環境里,又藏在沒有被燈光直接照射到的角落里,除非被人盯著細看,不然很難被發現。 過來的是兩名尸庫管理員。 在美國醫院里,尸庫管理員都是雇傭的,很多還是臨時工。 “湯姆,這么做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安德魯,那可是五萬代金券,你不想要嗎?還有,那些人根本得罪不起。就算你不想要這筆錢,可是我們知道了這些事情,不答應下來的話,恐怕等下就會趟在這里面?!?/br> “哎,就算如此,這么做……” “別想得太多,不過就是五具尸體而已。死了這么多人,誰會在乎這五具尸體?” “好吧,我們趕緊動手?!?/br> 張小剛什么都看不到,楚天疆卻看得很清楚。兩人把一具花蝴蝶的尸體搬上推車,然后離開了。 “怎么回事?” “他們在處理花蝴蝶的尸體?!?/br> “走吧,我們離開這里?!?/br> 楚天疆收回了末日戰士系統,張小剛貪婪的吸了幾口氣。 張小剛沒有立即離開,去四具花蝴蝶的尸體上各取下了一樣物品,才叫上楚天疆離開了尸庫。 兩人沒有駕車離開,而是直接上到一樓,在醫生休息室脫掉了白大褂。 醫院里有很多病人家屬,警衛重點關注進入人員,對離開醫院的人員不大在乎,所以兩人順利的走出了醫院。 “把這些東西收好?!?/br> “怎么?” “一些個人物品?!?/br> 楚天疆接過來一看,是四樣女性飾品,都很有個性。 “要是再次見到瑪雅,就交給她,算是有個交代吧?!?/br> 楚天疆沒多說什么,把四樣飾品揣進口袋?!艾F在回去嗎?” “還早呢,夜生活剛剛開始,去美人魚夜總會逛逛?!睆埿傂α诵?說道,“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值得我們走一趟?!?/br> 楚天疆也來了興趣,自然沒有反對。 因為只隔著一條街區,所以兩人不急不忙,十分鐘后就走到了時報廣場。似乎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美人魚夜總會仍然是燈火通明,門口依然站著六名武裝門衛。與兩個小時前不同的是,不斷有車輛駛來,而且都是一些非常名貴的豪車。乘車而來的,都是有保鏢跟隨的大人物。 離夜總會還有兩百多米,張小剛停下了腳步。 “怎么,害怕了?” “當然不是,可是我們現在這樣子,根本進不去?!睆埿偫死砩系膴A克,那是平民的衣服。 “這有什么難的,你在這里等著?!?/br> “我去酒吧等你?!?/br> 張小剛進了酒吧,還沒等他點好酒水,楚天疆就帶著一個背包趕了回來。 “這么快?” “需要很久嗎?” 張小剛笑了笑,跟著楚天疆去了洗手間。 背包里是兩套嶄新的名貴西裝,連標簽都完好無損,此外還有兩雙皮鞋,一條領帶與兩塊名貴手表。時報廣場附近有不少名牌專賣店,有幾家在動蕩時期沒有遭到洗劫,而且這些名牌的價值早已大幅度縮水。 換好衣服,兩人從酒吧的后門溜了出去。 繞到建筑物的另外一側,兩人才來到大街上。 美人魚夜總會明顯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不但有乘坐豪車來的富翁,還有一些穿著名貴但囊中羞澀的平民。 進門前,門衛把兩人全身上下搜了個遍。 張小剛沒有攜帶武器,楚天疆更用不著攜帶武器。在翻出放在背包里的夾克時,門衛有點奇怪,只是沒有多問。 給了一百元代金券的入場費,兩人被放了進去。 門后有一隊只穿了胸衣與超短裙的迎賓小姐,每一個都是濃妝艷抹,而且戴著頗顯滑稽的兔耳朵。 兩人進門后,隊首的迎賓小姐笑盈盈的迎了上來?!皟晌毁F賓,你們是喝酒、唱歌、跳舞、還是洗浴?” “我們都洗過澡了,而且對唱歌跳舞沒有興趣,喝酒吧?!睆埿傄贿呎f著,一邊把一張疊好的代金券塞進了迎賓小姐的乳縫里。 “兩位貴賓,這邊請?!蹦玫叫≠M,迎賓小姐更加熱情了。 酒吧在閣樓上,圍繞著下面的大舞池;總共有三個吧臺,每個里有三名調酒師;吧臺之是一些擺放成環形的沙發與酒桌。 張小剛選擇了一張鄰近舞池的酒桌,點了一杯威士忌,楚天疆則要了一杯白蘭地。 “老張,你哪來的那些代金券?” “這都要問?”張小剛笑了笑,說道,“像我這種人,首先就得學會順手牽羊?!?/br> “有這個必要嗎?” “你就別羅嗦了,我又不是偷,只是換?!?/br> “換?” “代金券是在醫院里弄到的,不過我留下了足夠多的現金?!睆埿偰闷鹁票?用舌頭淺嘗了一下,“不錯,這酒沒有兌水?!?/br> “也不便宜?!背旖粧吡搜劬茊?價格是對面酒吧的十倍。 張小剛哈哈一笑,說道:“當初,我們在東京,一晚上花掉一百多萬美元,你都不像現在這樣呢?!?/br> “今非昔比,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br> “得了吧,別想太多,安心喝酒?!?/br> 這時候,舞池里熱鬧了起來。隨著燈光熄滅,開始還在群魔亂舞的年輕人紛紛退開,一個圓形平臺緩緩升起。平臺升高到離地面大約一米的時候,燈光打到平臺中央,上面站著一名裹著披風的舞女。 當舞女手舉面具,緩緩轉過頭來,舞池里沸騰了。 “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 楚天疆搖了搖頭。在猛虎大隊的時候,他經常跟戰友去酒吧喝酒,卻很少去迪斯科這類的集體娛樂場所。 “那就好好看吧,包你大飽眼福?!?/br> 隨著音樂響起,舞池里安靜了下來。伴隨著音樂,舞女翩翩起舞。雖然在舞女拋掉斗篷之后,楚天疆就發現這是一場脫衣舞,但是與低俗的脫衣舞又不盡相同,舞女沒有半點妖媚舉止,也沒有刻意挑逗看客,卻處處流露出讓人欲發不止的性感,挑逗著每個人的神經??戳艘魂?楚天疆都覺得心煩氣躁。 “怎么樣?”張小剛笑了笑,說道,“別看這只是低俗的脫衣舞,能達到這種境界,至少練了十年?!?/br> “十年?”楚天疆不大相信,舞女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 “她至少有二十五歲,也許更大一些。沒有十年的功底,以及豐富的經驗,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br> “這么說,你很了解脫衣舞?” “一般了解而已?!?/br> 一曲結束,平臺降了下去,舞池又變得混亂嘈雜。 這時候,酒保走了過來,送來了一杯朗姆酒與一杯伏特加?!皟晌?這是那邊的小姐請你們的?!?/br> 張小剛回頭一看,驚訝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平靜。 “那女人是誰?”楚天疆沒有回頭,他通過酒杯上的倒影看到了那女人。 “艾米莉?!?/br> “美國派來的聯絡員?”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她肯定在這附近監視進入夜總會的人員,看到我們后就跟了進來?!?/br> “要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她來了?!?/br> 艾米莉端著一杯雞尾酒走過來,沒打招呼就坐到了張小剛對面?!皬?三年不間,你還是這么有閑心?!?/br> “工作再忙,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你也一樣,還是這么亡命的工作?!睆埿偟幕亓艘痪?目光從艾米莉身上一掃而過。 三年了,除了神色略帶滄桑,艾米莉沒有半點變化,還是那么精干。 “現在這個世道,像我這種小人物,只能忙死累活,那像你這么瀟灑?!卑桌蚍畔戮票?“這杯酒,算是回報你的救命之恩?!?/br> “你沒有殺我,而我只是打了個電話,談不上是救命之恩,最多是兩不相欠?!?/br> “這么說,你仍然懷恨在心?” 張小剛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F在是特殊時期,我們都要放下包袱?!?/br> “看來,你能當上特派員,絕非偶然?!?/br> “你能成為聯絡員,靠的也不是姿色?!?/br> 艾米莉笑了笑,雖然她長得很漂亮,但是氣勢太強,笑起來讓人覺得很不自然,準確的說是過于僵硬,缺少女人的柔情。 “艾米莉,今晚我是來尋開心的。有公事的話,明天再來找我?!?/br> “我只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卑桌虬涯抗廪D向了楚天疆,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這位應該是燕文斌吧?” “老張跟我提到過你,你比他說的還要漂亮,很高興能認識你?!?/br> “是嗎?”艾米莉顯得有點驚訝,或者說有點高興。任何女人,都喜歡聽到男人的夸獎與愛慕。 “艾米莉,你應該聽說過,老燕可是情場高手,比我厲害多了?!?/br> 張小剛這么一說,艾米莉的神色立即就變了?!皟晌?你們慢慢玩吧。只是,你們最好不要在這里惹事?!?/br> 楚天疆剛要開口,張小剛在他腳上踩了一下?!胺判暮昧?我們只喝酒,不惹事?!?/br> “那就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br> 楚天疆也明白了過來,艾米莉在提醒他們,夜總會的老板很有來頭,未必會把兩名來自中國的情報人員放在眼里。 “那娘們是玻璃?”楚天疆低聲問了一句。 張小剛笑了笑,說道:“應該不是,不過很有可能是性冷淡。我對她的了解也不多,不過像她這種女強人,要么是外冷女熱,在公開場合冷峻高傲,上了床之后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要么就是內外皆冷。我對她沒有半點好感,我勸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哪怕你是燕文斌?!?/br> 楚天疆翻了下白眼,知道張小剛在提醒他記住自己的身份?!安贿^,她來提醒我們,也算是好意?!?/br> “不是提醒我們,而是不想惹上麻煩?!睆埿偠似鹗⒂欣誓肪频木票?“她是派給我們的聯絡員,得為我們的安全負責。如果我們在這里惹了麻煩,她肯定逃不掉干系。我們老老實實的,她就少了麻煩?!?/br> 這時候,楚天疆注意到一名穿著暴露,沿著舞池邊緣朝洗手間走去的年輕女人。 “想玩玩的話,就下去找個小妞……” “她的右肩上有文身?!背旖吹暮茏屑?。 “什么?”張小剛的眉頭跳了幾下,覺察到了危險。 “是一只蝴蝶?!背旖剡^頭來,說道,“她一直把左手搭在右邊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喝多了。走到洗手間門口,她的左手才移動了一點,用手遮著的地方是一只蝴蝶文身,而且她肯定沒有喝醉?!?/br> “你沒看錯?”張小剛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朗姆酒。 楚天疆搖了搖頭,說道:“以我的視力,就算沒有燈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br>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睆埿偭⒓雌鹕?把幾張代金券丟到了桌子上,帶著楚天疆下了閣樓。 見到兩人離去,酒保有點驚訝。只是張小剛沒有少給錢,還多給了不少,多余的自然是小費,酒保自然沒有理由攔下兩人。 與醫院一樣,夜總會的門衛只管進不管出。 只是,現在才十點左右,除了張小剛與楚天疆,沒人這么早離開,而且還有很多人正在陸續進入夜總會呢。 兩人往南走了一百多米,轉到一條支路里,然后繞到夜總會后面。 進入一棟無人值守的大廈后,張小剛三下五除二的換上了夾克與牛仔褲,楚天疆也脫掉了身上的名貴西裝。 兩人順著樓道,爬到了樓頂。 數分鐘后,爆炸發生。一團火球照亮了夜空,爆炸聲更是傳到了幾公里之外。隨即,驚慌失措的人員就從夜總會里涌了出來。爆炸非常猛烈,大多數人都被炸傷,有的甚至顧不上整理好衣褲。 警笛聲響起,巡邏的軍隊與警察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這僅僅是紐約解除管制的第一個晚上,先是槍戰,后是爆炸,局面如此火暴,恐怕今后會更加慘烈。 “看到了嗎?”楚天疆小聲說了一句。 張小剛點了點頭。夜總會里的人員涌上大街后,紛紛四散開來,一些傷者朝軍隊與警察到來的方向走去,想盡快獲得救治?;靵y之中,一個瘦弱的身影從酒吧后門溜了出來,沿著陰暗的街道向東面跑去。 “能跟上她嗎?”張小剛已經肯定,逃走的那個人就是楚天疆看到的那個女人。 “當然能,要我帶你一程?” “我又不是蜘蛛俠,你認為我能在高樓大廈間跳來跳去?” 楚天疆笑了笑,背上張小剛,退到樓頂另外一側,奔跑到樓頂邊緣,然后全力爆發躍向街對面大樓的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