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襯衫pk親子裝
“你來了?!?/br> 門外的那人重復這句話,月色廣袖道袍,潑墨及地長發,眼波含情,笑意淺淺,溫久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忽然就出不了聲了。 “你來了?!?/br> 溫久張了張口,伸手擋住即將關閉的電梯,良久后,輕聲說道:“嗯,我來了,” 白衣男子站在溫久的對面,兩人隔著一步距離,陽光從他頭頂的玻璃窗穿過,為這位不食煙火的 男人蒙上一片暖意,他說:“你來了?!?/br> 溫久便也回他:“我來了?!?/br> 一個固執的追問,一個固執的回答。 溫久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卻忍不住抬手撫摸他的臉頰,“我來了,虛云,來晚了,對不起?!?/br> 虛云還是笑著,眉眼彎彎,乖巧的有些可憐,說:“你來了?!?/br> 溫久望著他的眼睛,眼前忽然就模糊了,指尖緩慢地描繪著虛云的輪廓,拂過額前的發,飛斜的長眉,挺直的鼻,再是那殷紅的唇,唇齒張合,說著重復的話語,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荒誕,卻讓一向殺伐果斷的戰神甘愿溺死在這場名為溫柔鄉的蜃樓中。 直到胸口的炙熱再也無法忍受,爆發出強烈的火焰,將這眼前的冒牌貨焚燒殆盡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溫久這才慢慢的收回手。 頭頂飛舞的紅繩如驚弓之鳥,盤旋在溫久的頭頂,怒氣未消的龍骨周生仍舊纏繞著紅黑色的業火,它在宣示自己的主權,在嫉妒,嫉妒區區一只地靈竟然膽敢騙取神的感情。 蘇河是虛云心中至高無上的神邸,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喜,他的憂,他的一切。 它嫉妒的發瘋,恨不得一切都毀了才好。 眼看龍骨越來越瘋,業火中隱約有股即將壓制不住的戾氣時,溫久伸手抓住它,握在手里,溫暖的火焰將溫久層層裹住,火舌卷著溫久的臉龐,霸占他的全部,似眷戀,似撒嬌。 “別鬧,”溫久說,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那不是你”。 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我,忍不住,做不到。 因為,我真的,很想你,想見你,想抱你,想...... 最后,不知道是脾氣鬧夠了,還是靈力不夠用,龍骨身上的火焰終于熄滅了。赤蛟繩也安靜的繞在溫久白皙的手腕上。溫久這才掏出鑰匙,開了門。 畢竟半個月沒人來過,房間里落了薄薄一層灰,溫久在門口站了一會,擼起袖子走進廚房,拿了塊濕抹布四處擦起來。 等到整個房間變得一塵不饒,天也黑了,溫久拿起手機給唐紂發信息,說今晚不回去了。一切安排妥當,他咬破手指在桌上畫了一道聚靈符陣,將龍骨立于符中,四周的靈氣如同流水源源不斷的流進符陣中,隨后閉上雙眼,盤腿坐在沙發上打坐。 四周的一切逐漸遠去,溫久如同滴入大海的一滴水珠,入定了。在他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里,整個南靈的靈氣如同海上刮起的一陣旋風,旋渦下住著一只小怪物,張開嘴將靈氣不斷吞噬,于是小怪物養成大怪物,小漩渦變成大風暴,風暴越來越大,直到溫久畫下的符陣因不能承受這樣多的靈力被撐毀了,這場靈氣風暴才戛然而止。 因此,當溫久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大理石面的木桌裂了,正是從他畫的符咒哪里裂起,而龍骨卻好好的立在空中,隱隱流動火光,一副饜足的樣子,陽臺養的植物像霜打的茄子,奄奄的低著頭,周圍的靈氣稀薄讓溫久懷疑自己的眼睛。 直到,耳邊響起那聲奶聲奶氣的“溫久”時,他才注意到旁邊多了一只小活物。 這只活物貓兒般大小,套著一件成人雪白道袍,端坐在沙發上,秀麗的長發鋪滿道袍,頭頂一對暗紅色小角,下面是一對尖耳,唇紅齒白,臉如粉團,金燦燦的豎曈寫滿了不滿。 溫久與他大眼瞪小眼,最后輕輕啊了一聲。 幼兒時期的虛云,有意思,他微微笑了一下。 虛云嚴肅的板著臉,想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點,但從溫久的反應來看,大概是失敗了。 他擰著眉,小聲嘀咕:“這桌子也太不結實了,還沒吃飽,就先裂了?!?/br> 他自然不敢怪溫久靈力不夠,,畫的符不夠結實,因此他沒吸夠靈氣,變成這般幼兒形象,實在是太沒面子了,虛云簡直氣瘋了,好不容易在溫久面前樹立的高人形象,全毀了! 別看虛云這會兒坐的筆直,其實他早就化成人型,雖然不太像人,但起碼有手有腳,他想著雖然看著小,但他并不小啊,所以趁著溫久沒醒,自己站起來試試,能走路,起碼還不算太丟臉。誰知道,腿太短,骨頭太幼,還沒爬起來就往下倒,折騰了半晌,差點摔下沙發,若是真的摔下去,再爬不上來,被溫久看到他這窩囊樣子,那他還不如回龍骨里窩著算了。 不過一想起溫久把那只地靈當成自己的那一幕,他怎么都不想回到龍骨里,他想陪著他,無論以什么樣的狀態。 也許是面對地靈時情緒已經失控過一次,又也許是虛云現在的樣子與蘇河,與溫久見過的都不一樣,因此他此刻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與虛云平時看他的樣子相差無幾,因此虛云有些不高興,對這冒牌貨摸了又摸,對我怎么冷冰冰的,難道他不喜歡我現在樣子? 虛云一段胡思亂想,就看到一雙干凈白皙的手伸到面前,說:“抱?” 他愣了一下,表情閃過一絲糾結,最后閉上眼睛,認命的伸出兩只胖爪。 這身衣服實在不合身,溫久若有所思,不過他還是蹲在虛云面前,將他抱了起來,小孩比他想象的重一些,手腳圓潤,體溫很高,頭發如綢緞般,又滑又長。虛云趴在他肩上,把臉埋在他的脖頸,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皮膚上,比任何時候都讓人感覺到真實。 溫久抱了好一會,忽然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說了一句,“我來了?!?/br> 懷里的小人安靜片刻,用稚嫩且沉穩的口吻說:“我知道?!?/br> 這樣的溫情時刻沒維持多久,就被一聲咕嚕聲打破了,虛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哼唧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解釋:“我現在不能打坐,靈氣恢復不了,氣力不足,因而需要補充,補充......” “餓了?”溫久毫不留情面的拆穿。 虛云臉皮薄,死不承認道:“我不餓?!?/br> 但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溫久視線下移,瞄見虛云脖子那塊都紅透了,他本就極白,變成小孩后皮膚變更加薄,因此一旦情緒激動,整個臉紅的不能再明顯了。 “這樣,那大概是我聽錯了?!?/br> 話音剛落,虛云的肚子居然又叫了,這下溫久忍不住偏頭笑了起來。 虛云羞憤欲死,一口咬在溫久脖頸一側,冷白的皮膚上印上一個大大的口水印子。 這樣的小孩太有意思了,讓溫久忍不住再逗他幾句,等逗得小孩怎么都不肯出聲兒了,才心滿意足的把人帶出門。 原本,溫久說讓他待在家里,自己替他去買。不知道是不是年齡變小了,虛云的性格總感覺變得更加粘人了,死活不愿意一個人在家,纏著要跟出去,溫久考慮可能帶出去買衣服更加合適,畢竟他沒有買過童裝,不合身去換又太麻煩,而且還能順便挑一些玩具,奶粉迷糊什么的。 虛云太小,原先的道袍對他來說已經十分不合適,于是溫久脫下外套里的黑t,給他直接套上,整個過程虛云都十分配合,安安靜靜的不作妖,讓溫久懷疑他是不是轉性。盡管溫久并不壯實,襯衫也是偏向修身樣式,但穿在幼兒虛云身上就像穿裙子一樣,越發雌雄莫辨,溫久瞇了瞇眼睛,心道終于知道言午口中的男友襯衫這個詞真正的精髓了。 不過如果言午在場,必定要說自己冤枉!虛云穿的哪里像男友襯衫,明明就是親子裝好嗎! 溫久欣賞著虛云的新形象,雖然他欣賞的很含蓄,冷著臉,一臉我這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表情,一邊扶著小孩的腰,一邊替他撫平衣服的褶子,小孩摸了摸衣服,又摸了摸頭上的龍角,指著耳朵苦惱道:“這個怎么辦?” “沒關系,”一切妥當后,溫久把他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臂彎,繼續解釋:“他們只會認為你頭上戴著玩具?!?/br> “cosepaly?”虛云糯軟的說道。 溫久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虛云道:“我知道你會問我,怎么會知道這個詞對不對?其實也沒什么,那天去唐人街,不是有很多人都穿著奇怪的衣服么,他們說自己是coser,還問我衣服是從哪里買的,給他們安利一下?!?/br> 溫久嘴角抽了抽,冷漠的說:“閉嘴?!?/br> 虛云:“為什么?因為我看起來太小了,這樣年紀的孩子只會咿咿呀呀對么?” 溫久頭疼:“對?!?/br> 虛云像是在就等著他這樣說,驕傲的抬起下巴,道:“你可以說我早熟!” 溫久面無表情:“他們只會把你當妖怪?!?/br> 虛云:“咿呀!” 溫久:“................................?” 虛云紅著臉,握爪咳了咳:“我練習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