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斗酒詩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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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為理乃是當朝宰輔,他吃過的包子鋪,那包子都是價錢陡增,客源不斷,這便是名人效應。所以不少人想方設法地投其所好,想要博得楊為理注目,終不得要害。 一句夸贊,早就令這些心思玲瓏的公子哥們將林嵐視作炙手可熱的交往對象。當朝宰輔,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臣! 不知哪個好事者,早已將林嵐成名的兩首詩詞眷抄出來,在樓中傳閱。這不懂詩詞的人,溜須拍馬地,一個勁地說好啊好啊。稍懂些詩詞的人,掃過這兩首詞,頓時精神一振,這林嵐還真有些干貨! 林嵐迷迷糊糊地被胖管事扶進了大堂。他的腦海里,還回蕩著老黃的哭訴。戰爭是殘酷的,但殘酷這個詞終究還是太抽象,只有從墳山上趴著回來的人,用他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描述出來,才真正能夠為之動容、戰栗。 見到林嵐來了,一幫人又圍攏過去。恭維聲不斷,然而林嵐只覺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地響著,讓人生厭。 “林兄,還文采??!今日中秋佳節,又要作出什么華麗的詞藻了?” 一群才高氣傲的京師士子,看到公子哥們巴結著林嵐,想著那叫一個氣。 “這詞確實不錯,不過恐怕是抄來的吧?” 一位成名已久的舉人冷笑地看著有些迷糊的林嵐,道:“這樣的酒囊飯袋,不知從哪里抄來兩首好詞,就自稱詩魁,有本事,再作出幾首來,不然怎能讓人信服?” 林嵐一步三搖,掙脫開了胖管事的攙扶,笑道:“我林嵐,何須讓你信服?你是哪根蔥?” 不等幾個臉色已經鐵青的士子出言教訓,林嵐已經拿過酒壺,喝起來。 他想到那些拿著火銃錘殺蠻虜,死在那座孤城的亡魂,不覺已經淚流。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林嵐醉意闌珊,杯酒高舉,搖搖晃晃地在大堂之上旁若無人。 一邊的抄詩人只是埋頭抄詩,聽到此詩,大贊道:“何人之詩,妙哉!只是不怎么應景吶?!币惶ь^,看到東倒西歪的林嵐,不覺一愣。 林嵐自娛自樂,有些瘋癲地高聲吟誦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蓱z白發生?!?/br> “……” 滿座俱驚,紛紛側目望來,看著林嵐步履蹣跚,吟誦著豪放的詩詞,一時間都不知說何是好。大京朝開國至今,詩詞早已落寞,經世致用,文人能寫出一篇妙文者多,然而作出值得稱頌的詩詞者少。 抄詩人一手的汗,林嵐念得雖然慢,但奈何有些詞音模糊,他也只能記個大概。然而這詞一聽,便覺渾身雞皮疙瘩悚然,有一種被那疆場雄兵所震撼的心潮澎湃之感。 一首接著一首,林嵐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晚念了多少首,腦海中蹦出一首便念一首。他終于明白,為何唐宋那些大文豪們喜歡喝酒吟詩了。痛快! 一首詩脫口而出,林嵐隨手抓過一壺酒,又灌了兩口。 已入寒秋,然而抄詩人滿頭是汗,生怕自己手滿了,跟不上這位出口成章的詩才大家。滿滿的紙卷鋪了一地。那些自恃京師才俊的士子們,早就愣在了原地,如同癡兒一般,看著林嵐肆意張揚。 撲通! 林嵐終于醉倒了。酒灑了一地,人酣眠在了地上。 呼。 同樣累倒的還有那位抄詩人。他比林嵐更累,除了要思考林嵐用的是什么詞,還要迅速寫下來,反應要何等地迅速。 王子安臉色慘白,一拳打在桌上,今夜之后,林嵐的才名,估計要在京師被傳得家喻戶曉了。該死的,他是怪胎嗎?這詩張口就來? 不管聽得明白,還是聽不明白的,反正都已經被林嵐的氣勢所壓倒了。 “喂,這……他剛剛誦的詩詞,是前人所寫嗎?” “若是前人所寫,如此佳作,怎能不為人所知?這位林兄不愧為詩魁啊,看來兩淮臥虎藏龍,這等才華,真乃謫仙人??!” 當中也不乏才華出眾之輩,還沉浸在林嵐剛剛斗酒詩百篇的豪舉之中。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好詩好詩!” “快看這句,絕妙!真是絕妙!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看來這林兄乃是胸懷大志,絕非一般人!” 胖管事扶起醉倒在地的林嵐,說道:“林公子醉倒了?!?/br> 傅小刀不知道從何處走來,將林嵐從胖管事手中接過,說道:“我來吧。等林老爺回去的時候,記得支會他一聲,少爺提前回府了?!?/br> “額,好,好?!?/br> 傅小刀背起林嵐,步出三弦閣。 “真愛出風頭啊……” …… …… 樓上的酒宴,同樣快至尾聲。 林如海本不會喝太多的酒,身體成疾,然而今日不同,他必須得喝。酒桌上說話,總是好辦事。 “林御史,這杯酒你得喝,剛來京師,今后同朝為官,還要多多關照!” 林如海滿臉通紅,舉杯朝吏部的一些官員走去。 “章侍郎,久仰久仰?!?/br> “你是……” 林如海尷尬地笑了笑,道:“剛回京述職,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三日前還去過您府上的?!?/br> “哦~~!記起來了,瞧我這記性?!崩险吲牧伺牧秩绾5募?。 “下官敬您一杯?!?/br> “好好好?!眱扇艘伙嫸M。 林如海替章侍郎倒上酒,說道:“前幾日與您說的述職奏折一事……” “唉,今日不談公事?!?/br> 林如海輕聲道:“是是是,不談公事。只想問一問章公,錢尚書那邊如何說了?您也知道,這奏折未遞上去,也好活動活動?!本┕儆芯┕俚娜ψ?,林如海能夠結識這位章侍郎,還是靠著同鄉的那么一丁點交情才攀談上的。 章侍郎左右張望了一番,貼著林如海的耳朵輕聲道:“錢尚書那邊自然是沒問題,只是新上任的馮尚書,油鹽不進的,有些難辦,只能看你運氣了?!?/br> 林如海嘴角一抽,說道:“您是知道的,下官……” “來來來,不談這個了,咱們喝酒,喝酒!我帶你認識一下同僚們!” 林如海心中郁悶,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喝酒幾口酒,連咳嗽都急起來。 “不能再喝了?!?/br> 章侍郎眉頭一皺,道:“林賢弟,這就不給面子了。這位員外郎,乃是賈府座上賓,你是賈府的姑爺,這酒,你看著辦,當敬不當敬,隨你了!” 林如??戳搜郾械木?,朝那位員外郎一敬,將酒飲入腹中。 “咳咳?!?/br> 章侍郎又拉著林如海,在堂中串桌。 “真……不能再喝了?!?/br> “唉,林賢弟,這才哪到哪?” 他側頭朝林如海望來。 咳嗽更加劇烈的林如海忽然一口老血噴出,灑了章侍郎一臉。 “??!” “我的天老爺!這是……” 林如?;璧乖诘厣?,這場不該喝的酒,終于喝出了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