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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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最后幾棍打完,即便是身板再彪悍之人,都虛得冷汗直冒。 林嵐看著這一出“周瑜打黃蓋”,也是十分的過癮。 不過癮過完了,劉典史也開始發難了。這樣的小人物,若是背后沒有一顆大樹,自然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既然寧副把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么罪有應得之人,是不是也應該伏誅了?” 譚千秋看著城防營的副把總被打得皮開rou綻,也是苦笑不已,驚堂木一拍,喝道:“本官宣判,案犯林嵐,謀殺縣令,證據確鑿,畫押伏法,秋后問斬!” 站在堂后的林庸一口氣背過去,暈倒在人群之中。眾人一陣唏噓,有拍手稱快的,也有替林家嘆息的。畢竟要斬一個人,一條人命啊。 劉典史露出了陰笑,“我說過,如果林公子要證據,小的會給林公子拿出證據的?!?/br> “劉典史笑得還為時過早?!?/br> 證供書寫完,放在了林嵐面前,譚千秋冷冷道:“再不認罪畫押,本官可就用刑了!”這一回,譚千秋說得理直氣壯。 然而林嵐緩緩站起來。 譚千秋有些納悶,身子坐直了,皺眉道:“你……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腿跪得麻了,所以不想跪了?!?/br> 譚千秋翻了翻白眼,驚堂木敲得手都麻了,也懶得再跟一個死人掰扯,“左右,趕緊畫押結案!” 堂下那些以為真相大白的人,感覺大快人心,紛紛大呼小叫著。 “知府大人英明!” “就該斬立決!這樣的殺人魔頭,真是太可恨了!” “慢著!” 府衙外忽然一隊人馬趕來,將圍在外邊的人堆分開來。 “此案作廢,所有人證物證,統統帶走!” 譚千秋起身,喝道:“你們又是哪里來的?”這案子審得真是費勁,總要出幺蛾子。 帶頭的衙役將袖中公文抖出來,道:“江南直隸大理寺,接受此案!” 譚千秋眉頭一挑,這事情竟然捅到了金陵!他有些佩服地看了眼林嵐,這里頭自然少不了他那好爹的運作。不過既然案子蓋棺定論了,即便是換個人審理,也是不會有什么翻案希望了。 “這是本官的結案證詞,還請轉交給郭公?!弊T千秋這蘇州府知府,面對江南直隸的大理寺正卿,還是要保持下屬應該有的謙卑。這案子自己搞到了收尾,這個時候被這么截胡了,自己不就屁都沒撈到。 大理寺的差人眉頭一皺,掃了眼結案詞,道:“譚公,這沒什么用?!?/br> “沒用?”譚千秋的心都在滴血,這算什么,什么時候大理寺都成了林家的后院了?應該不可能??!大理寺卿乃掌管刑獄最高掌管,為列三品,怎么可能被林如海收買?更何況這案子涉及朝廷命官被殺,豈會包庇縱容。 大理寺來的差人平靜地說道:“沒錯?!?/br> “怎么會沒用?” “怎么就沒用了?”譚千秋氣得有些咬牙切齒。這廝根本就沒仔細看過,就說沒用,這不是有意包庇嘛。 大理寺差人什么權貴沒見過,干他們這行的,打交道的都是些重案要案,敬譚千秋是個知府,才多幾句話,“大理寺受理的,乃是林嵐狀告蘇州府城防營濫用私權,開炮轟死平將縣令一案,所以大人您的案宗我們根本用不上?!?/br> “???”譚千秋驚呼道。 一邊的劉三更像是見到鬼一樣看著林嵐。這家伙一定是瘋了! “怎么可能!民告官,按照大京律,即使勝了,也得流放兩千里!林嵐,你......” 林嵐笑道:“民告官確實要流放千里,但如果是官告官呢?” 大理寺來的差人說道:“此案乃是由前兵部尚書、戶部尚書、禮部尚書三位遺老牽頭署名,委托林嵐任訴狀狀師。郭公認為茲事體大,才特許批準,擇日審理。不知道譚知府還有什么意見?” 譚千秋一驚,拱手道:“不敢?!?/br> “還不替林公子解開鐐銬!” 在譚千秋先入為主,劉典史煽風點火下,林嵐是個罪人,然而報上大理寺的案子當中,李登云乃是被城防營火器炸死的,自然林嵐如今是無罪之身。 鐐銬解開的時候,譚千秋和劉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林嵐微笑著說道:“劉典史,你對我說的話,會如數奉還?!?/br> 堂上的劉三拳頭緊握,背后卻是虛汗直冒,有些口干舌燥地說道:“不管怎么審,你終究是罪魁禍首!” “人在做,天在看?!绷謲箚问重摫?,朝衙門外走去。 分開的百姓情緒激動,看到已經坐實罪名的殺人犯,竟然堂而皇之地離去,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 “怎么可以這樣!” “李縣令尸骨未寒,兇手逍遙法外,太過分了!” “你個畜生,還不趕緊跪下伏罪!” 林嵐坐上林家老宅的馬車,見到林庸已經緩過氣來,握著他大伯的手,笑道:“看來二伯和爹這幾日在金陵沒有少跑動?!?/br> 聽完林嵐暫時安然無恙,林庸稍稍緩了口氣,道:“阿嵐啊,民,終究是斗不過官的?!?/br> “嵐兒明白。不過這一次,是他們招惹上來的。大伯放心,即便這次來得是條龍,小侄都讓他在陰溝里翻船!” 四叔趕緊捂住林嵐的嘴,心驚rou跳地說道:“可說不得?!?/br> …… …… 十里秦淮,繁花似錦。 北岸文廟,才子學生來往不斷。開春進學,自成祖遷都以來,初為國子學的學宮一度擴建,將上元、江n縣學并入,統稱為應天府學。 文廟學宮,望族聚居,商賈云集,文人薈萃,乃是江南不二的儒學鼎盛之地。 望淮樓靠近秦淮南岸,與學宮隔江而望。 樓中雅間內,三位被強行扯來當大旗的先生,一臉苦笑無語。 陳之策一口清酒飲盡,笑嘆道:“當日那這小子作槍使,沒想到今日也會被他當槍使一回?!?/br> 三個過氣的尚書郎,聚在一起,真有抱團取暖的意思。 王川有些不解氣地說道:“當初告老還鄉,說話是來做學問的,如今好了,被你綁上賊船,如何是好!” “你做了一輩子的學問,不如人家一個月教你來得多,好意思說?” 王川老臉一紅,但竟然無力反駁,酒杯落在桌子上,道:“至少我算盤打得比他快!” 陳之策就愛和老王嗆聲,同朝為官的時候為了爭軍餉,如今不知為那般,“你怎么不說你白頭發比他多呢?” “好了好了。林嵐是我們的學生,這件事情有人設局,自然我們做先生的,即便不能出面,但是幫腔還是要的。大理寺的郭有正三朝元老,為人剛正不阿,也算是朝中清流,不懼得罪朝中權貴,才被調任留都,不然以他的資歷,早就能夠繼任宰輔大臣了?!鼻厍嗫粗鼗春由系漠嬼秤未?,十分愜意地將杯中茶飲盡。 陳之策站起身,目露精光,一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樣子,信心滿滿地說道:“這場仗,就當做咱們百叟宴前的熱身仗,試試手,讓那些老不死的明白,咱們一樣硬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