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祭婆
看著音音欲言又止的樣子,老村長也知道可能是又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于是飯也顧不上吃了,直接起身去村西巡邏,半個多小時之后,他臉色鐵青的走了回來。坐在窗前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盯著音音問道:“姑娘,你跟老頭子說實話,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音音也有些茫然,出聲問道:“什么事?村西真的有人出事了?” 村長微微點頭:“這次是一對小夫妻,結婚不到三年,還沒等要孩子倆人一塊出事了。男的死在了家里,身上臉上全是血痕,那樣子就好像野貓抓的一樣。女的跟昨天的強子一樣,連點痕跡都沒留下就失蹤了?,F在這事西邊的幾戶人都已經知道了,看來終究還是紙里包不住火,事情……鬧大了……” 音音也嘆了口氣:“昨晚我看了星相和氣脈,凌晨一點的時候村子上空屬兇星當頭,一股陰煞之氣從南側襲來,剛好籠罩在村子西邊。村長,這件事情以你們的能力根本無法解決,就讓我和師哥試一試吧,否則就像白胡子老爺爺說的一樣,全村的人誰都跑不了?!?/br> 涉及到全村人的性命,村長也陷入了沉思,自始至終他就不愿意讓我們攪和進來,怕我們也會出點什么事情,現在事情越發惡化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真的是沒了辦法。人死了一個兩個還說的過去,可是每天晚上都有死人這就太讓人惶恐了,等到這件事情在村子里徹底傳開,村民跑的跑逃的逃,老村恐怕就徹底廢了。 坐在小板凳上想了許久,村長只好決定讓我們去試一試,不過有言在先,量力而行,一旦看見事情不妙就立刻脫身,絕對不能攙合進來。 當天中午,我們去了村長所說的那對小夫妻家,男人的尸體已經被處理走,地上還留著殷殷血跡。 我將整個院落清理干凈,接著用朱砂沫在地面畫了一副鎖魂陣,希望能以此探查到這個不斷在村中作祟的邪煞到底是何方妖孽。音音也在一旁幫忙,擺好香爐和蠟燭,在法陣的每個末端貼上不同的符咒。待到中午十二點陽氣正勝的時候,點燃蠟燭插上長香,將這家女子的一件貼身衣物放在法陣中間。 午時三刻,陽光直射,法陣四周的十幾張符咒一起燃燒起來,迅速化為灰燼灑落在原地。隨著一陣微風刮過,黑色的灰燼被吹的四散而飛,唯有東南角的一攤不動分毫。音音拿著手中黃符一一對應,相互比對之后緊緊皺起了眉毛,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師哥,是輪回十二法?!?/br> 十二輪回法是一種來自陰間的法陣,話句話說,活人有活人的道法,死人也有死人的法陣?;钊擞械婪ㄏ麥缢廊?,死人也有法陣來對抗活人。這個邪煞并不是毫無目的的胡亂殺人,而是在有規律的為十二輪回法坐著準備。 整個過程老村長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觀看,當他看到十幾張符咒突然自己燃燒起來之后,臉上頓時掛滿了震驚,險些把眼珠子給直接瞪了出來!她聽不懂我和音音只見的話語,什么道家什么法陣,在他的耳朵里如同天書。等我們做法完畢,他才湊到旁邊試探著問道:“怎么樣了,有什么發現么?” 我嘆了口氣:“這東西煞氣很重,不是個平凡之物,看樣應該是來自那口泉井下方,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梢源_定的是,它殺人是遵循著某種規律的,咱們可以根據這種規律提前做好準備,布上法陣等它自投羅網?!?/br> “規律?”老村長一愣:“啥規律,你們能知道那東西接下來要找誰?” 我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村長,你知道不知道小志、強子還有這家的女主人屬性是什么?” 村長翻著眼睛想了片刻,一一說道:“強子屬老牛,這家婆娘應該屬虎。小志是鄰村倒插門過來的,按歲數來算……好像是屬鼠。咋的,這玩意跟屬相還有關系?” “這就對了!”音音接著說道:“十二輪回法就是要用十二屬相的人來進行施展,那東西應該是被什么東西鎮壓住了,所以想要施展這種陣法脫身而出。小志屬鼠,強子屬牛,這家失蹤的女人屬虎,那接下來就應該是兔。村長,你好好想想,村子里有誰是生肖兔的屬相?” “兔……兔……屬兔的……” 村長想了半天,突然眉毛舒展,隨即一抹不爽掛在臉上:“還真有一個,就是住在村邊的祭婆……” 這個答案讓我們也感到非常意外,因為在整個老村里邊,無論是誰家都會尊重老村長的意見,只要村長一句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唯獨這個祭婆是唯一一個跟村長對著干的人。 雖然村長極其不愿意去找祭婆,不過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平時有再大的冤仇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計較。沉了口氣,我和音音收起了院子里的法陣,在村長的帶領下三個人一塊往祭婆的家里走去。 祭婆的家在村子西邊靠邊緣的地方,她的房子比較孤單,前后左右都是田地。走到近前,從外面就能很明顯的看出這間房子跟其他的房子并不一樣,院子里的擺設也是神神叨叨,如同一個簡易的神壇一般。在祭婆家的院子里,還擺著兩個大大的三層藥架,架子上晾曬著一些簡單的中草藥。 我們去的時候,祭婆正坐在屋子的門檻上,手里拿著一個瓷碗搗藥。遠遠的看到村長,她的表情有些慌張,順勢轉身就走進了屋里,等再出走出來的時候,手里的瓷碗已經消失不見。 村長也沒心情計較那些小事,直接推門進去開口問道:“祭婆,你是不是屬兔的?” 祭婆雙手往胸前一抱,眼白都翻到了天上:“咋地,一百年不來一趟,這次是過來調查戶口的?” “別廢話,問你呢,你是不是屬兔!” 老村長的語氣很嚴厲,祭婆別看表面上跟他對著干,但實際上心里還是害怕村長的,抬了抬巴應聲道:“是屬兔的,問完了吧,出去別忘帶上門,我就不送了!”說罷轉身往屋里走去。 村長沉了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你站??!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你配合著這兩個娃娃做一場法事。事情辦好了,我算你一功!” 先前祭婆的臉色還算正常,只是想趕快把村長打發走,她好繼續忙著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小事情’,現在一聽說要讓我們來到她家里做法事,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歪著腦袋陰陽怪調道:“你還真是個好村長,我治病救人給人看風水攔著不讓,這兩個不知道哪來的小騙子你卻帶到家里做法事,不是咱挑理,村長你這事辦的不對吧?” 村長本來就對她就就沒什么耐心,聽見這話心里更是惱火:“到你這做法事是為了救你的命,要不我才懶得過來!不想今天晚上死,你就趕緊把那兩個藥架子拆掉,把院子收拾收拾,騰出地方做法事!” 祭婆一看見村長這態度,也來了脾氣,站在門口把腰一叉:“老娘死不死跟你們沒關系,別看你是村長,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愿意上哪折騰去哪折騰,我管不著??墒且谖壹?,沒門!趕緊出去,再不出去老娘可要趕人了!” 村長氣的全身哆嗦,拳頭一攥怒聲罵道:“死吧死吧,自己在家算命扎紙人吧!咱們走!”說罷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原本我和音音還想從中調節調節,可是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已經濃到幾乎爆炸,再加上同行不同路,祭婆本身對我們就沒什么好感。無奈之下,我也只好搖搖頭,招呼著音音跟在村長后邊一起離開。 回到了家里,村長依然怒氣未消,喝了整整一大缸子涼水這才緩和了一些。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我和音音也在心里暗暗著急。畢竟有些東西需要提前做準備,若是這么坐著,真等到太陽下山以后,那祭婆可就當真必死無疑了。 村長也明白這個道理,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對我們說道:“你們倆準備準備,二十分鐘以后去祭婆家布置法陣,那瘋婆子我來解決?!闭f完就提前走了出去。 我和音音也不敢多問,立刻開始著手準備晚上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收拾好以后剛好二十分鐘過去。一路走到祭婆家里,此刻院子已經安靜了下來,那兩個三層藥架子也沒了蹤影。村長正在掃著院子,把四周雜亂的東西收拾了個干凈。 我和音音看了都覺的好奇,想不明白村長到底是如何擺平祭婆的。開口詢問了一下,村長沒有說話,抬手指了指里屋。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推開房門走到里屋仔細一看。只見祭婆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火炕上,嘴巴還用布條纏了一道,火炕底下是那兩個已經被拆的散了架的藥架子。 望著那兩個已經被拆掉的藥架子,祭婆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含糊不清的喊道:“老東西,老娘要告你非禮……老娘要告你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