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打獵
按理來說,打通了墓室和外界的開口之后,里邊有毒的氣體會慢慢飄散出來,外邊的新鮮的空氣也會慢慢融入進去。從早晨到現在已經過了接近十個小時,即便是里邊的有毒氣體沒有釋放干凈,也不至于會變的更加濃郁。 那只鴿子開始劇烈撲騰之后盧飛腳立時手上用力將籠子給拉了出來,可還是晚了一步,等籠子被拽出來的時候,里邊的鴿子已經仰面躺下沒了反應,兩個翅膀張到了極限,幾乎將整個籠子底部都覆蓋了起來! 鴿子死了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前后這兩只鴿子的死相有些太過滲人,我看的心里也有些打鼓,用力咽了口唾沫輕聲問道:“盧老爺子,這是個什么情況,都整整一天了,里邊的毒氣還沒有散盡?” 盧飛腳也有些茫然,看得出來也是頭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盯著洞口看了片刻開口回應:“黑娃子,實話告訴你吧,咱們這次倒的是座大斗,里邊可不止是三五間墓室那么簡單,要想徹底清理掉里邊的毒霧,沒有個三五天是根本放不干凈的。一會出去找些樹干搭個帳篷,咱爺倆要在這過幾天小日子嘍?!?/br> 我也輕哼一聲:“這地方的風水我能看的明白,兩邊有山中間有水,是龍脈寶地,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底下是個大斗!” 聽聞我也會看風水,盧飛腳微微一笑:“哦?沒想到你個外國黑娃子也知道中國風水,既然你能看出來這么多門道,那你知道這底下到底是個什么大斗,又是誰的斗么?” “斗有多大,墓主人是誰,等進去了不就知道了么,咱是奔著冥器來的,又不是考古隊,整那么明白有啥用!” 說著話,倆人從盜洞里爬出來,我去周邊的樹林里砍了幾根粗大的樹干,盧飛腳則跟在旁邊一邊撿著落葉一邊說道:“冥器不是說拿隨便就能拿的,有句古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倒斗之前,如果你能弄清楚這是個什么時候的斗,又是誰的斗,那里邊機關的種類和冥器的價值就也能估算個七八成。像你這樣簡單魯莽,以后早晚是要出事情的?!?/br> 這話說的我有些不太高興,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這老爺子到底是不是專業的,干咱們這行出來倒斗最忌諱的就是說話不吉利,這還沒開始下斗呢你就開始盼著我出事了?你不簡單,那倒是說說,這河床底下的斗是什么時候的都,又是誰的斗?” 盧飛腳倒也不生氣,哈哈大笑了幾聲突然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能這么說,那自然是知道的。這斗是秦朝的,他的主人是秦朝的皇帝!” 說話的時候我正騎在大樹上砍樹干,一聽這話整個人險些就直接翻身掉下去,連忙坐直了身體追問道:“你說什么玩意?秦朝的皇帝,秦始皇???這墓里邊的人是秦始皇???” 盧飛腳微微點頭,卻又馬上搖了搖頭:“這是一處秦皇墓沒錯,不過很有可能是秦始皇的一處分陵,里邊到底有沒有躺著秦始皇現在還不好說。你肯定沒有仔細勘察這條山中河道,這河道雖寬,但水位尚淺,并且兩側都有人為修筑來改變河流走向的痕跡。也就是說,多年以前這里其實并沒有河流,是秦兵修筑好陵墓之后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改道引流將其覆蓋。如果我猜測的沒錯,在這條河道底下便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地下宮殿!” 這番話聽的我心里又激動又害怕,激動的是皇陵里邊一定有數不清的寶貝古董,并且樣樣精品,閉著眼睛隨便摸出一件都能讓人一夜暴富。怕的是其中的層層機關,像這種大型陵墓,里邊的機關千奇百怪各種各樣,有的是我們知道,還有許多是我們不知道。這趟一旦真的下去了,那就把腦袋系在了褲腰帶上,說不準什么時候就丟在里邊了! 見到我坐在樹干上發呆不說話,盧飛腳笑道:“之前沒有跟你說,就是不想打消了你這股士氣,怕你害怕?,F在看來的確如此,你如果怕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可別怪我盧飛腳沒有提醒你?!?/br> 我這性格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越是不讓干的事情我還就越是想干。原本心里真的有些猶豫,畢竟性命最大,有再多的錢沒能活著出來那也全都是白玩,最后只能是留下來給秦始皇接著陪葬。不過被盧飛腳這么一激,心里那最后一絲猶豫也瞬間煙消云散,揮起匕首砍下面前的一根枝干:“誰怕誰是孫子,人生在世,大不了就是一死,這遭我要是沒能出來那也認了,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接下來趁著天色還沒有徹底黑透,兩個人將樹干層層搭建在一起,在頂端和兩側覆蓋上厚厚的落葉,既防風又保暖,密封程度甚至比專業的帳篷還要好。 白天睡的多了,晚上來了精神,我就提議去一邊的山上抓點野味,死的能烤了吃掉,活的也能關進籠子里當‘探路石’。盧飛腳雖然年過五十,卻也有著一顆不老的心,二話沒說從自己背包里摸出來一根吹簫和一把弩箭。吹簫他自己留著用,弩箭直接扔給了我:“這玩意不難,比打槍簡單,不會的話就自己研究研究?!?/br> 我聽的一愣,接過弩箭一邊研究一邊問道:“老爺子,你又不認識我,怎么就知道我玩過槍?” 盧飛腳咧開嘴嘎嘎一笑,舉起吹簫指了指我的雙手:“我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眼睛一點都不瞎,你兩個手的虎口上都有一層老繭,在這個位置,只有經常玩槍的人才會有這個特征。但是你的中指和食指與常人無異,這就說明你玩槍雖然多,但玩的都不是正經的軍用槍,而是黑市上的仿貨。我不但知道你會玩槍,而且還知道你玩的不錯,并且兩只手都會開槍!” 這幾句話說的我心服口服,在心里暗暗感嘆這盧飛腳果然名不虛傳,的確是個有兩下的老江湖。 準備工作做好之后,我們在火堆旁邊磊了一圈石頭防止火苗燒了旁邊的樹葉帳篷,將背包和籠子全都放到帳篷內部,倆人便就近爬上了左側的山峰。 盧飛腳很有經驗,鉆進林子一邊往前走一邊舉著手電仔細在地上尋找著什么,片刻撿起兩顆淺灰色的圓球輕聲說道:“這是兔子屎,不過已經完全干燥,是幾天之前的了?,F在這個時候視線不好,這些小玩意又精怪的很,想要抓它們只能多下點套子,這地方畜生很厚,明早肯定大有收獲!”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一卷韌度極強的細線,找到一根粗細程度剛好的樹苗,將樹苗頂端呈弧形拉下來,利用周邊環境做了個陷阱。這樣只要有動物從這里經過,碰到陷阱就會被細繩編成的圓圈套住,接著樹苗彈回原位,瞬間被吊上半空。只要身體懸空,單憑它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掙脫,只能徒勞的掙扎等著我們回來。 將布置陷阱的過程從頭到尾演示一遍之后,兩個人分頭行動,在這片不大的山坡上布置了差不多二十幾處陷阱,隨后回到河床旁邊靜靜等著天亮。 我們忙活完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一點,躺在樹葉帳篷里想要瞇一小會,我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心里一直琢磨著那秦皇陵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四點半,外邊天色終于開始放亮,四周的景物也重新清晰起來。轉頭一看旁邊的盧飛腳還在酣睡就沒有打擾他,想著自己先去山上看看那些陷阱有沒有什么收獲。 拎著弩箭舉著手電走進林子里,遠遠的我就看到最近的一個陷阱已經被觸發,細繩懸吊著個什么東西在半空中微微搖晃。我心中大喜,連忙加快步伐來到近前,舉起手電仔細一看卻傻了眼睛。只見細繩上懸掛著的是一只動物的后腿,看末端應該是被硬生生撕扯開來的,并且時間不是很長,整條后腿還在微微往下滴著血液。 見到這一幕,我心里十分詫異,以前也沒少在林子里抓了野味,卻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難不成動物也知道‘斷肢救命’這么個道理,為了活命所以不惜咬斷自己的后腿?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略過這個陷阱我繼續往深處查看,走到第二處的時候陷阱同樣也被觸發,但是繩套上卻沒有獵物,只是地上殘留著一些血跡和毛發。再往前走,第三個繩套上掛著一只兔子,準確點說是掛著半只兔子。那是一只半米多長的米黃色山兔,前腿踩進了繩套被懸吊起來,從胸口往下的部分全部消失不見,胸腔里還有殘存內臟隨風擺動…… 望著這半只兔子,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要說之前那條后腿是獵物為了活命自己咬斷的還有些可能,可現在這只兔子總不會把自己的下半身給全都吃掉,況且兔子也沒有這么高的智商。能造成這種情況,那就說明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在盯著這些獵物! 我正站在這半只兔子面前發呆,旁邊的草叢里突然傳出一陣沙沙的響動,我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弩箭,就在轉身的瞬間,只見一個黑影猛的從草叢中竄了出來,跳上半空將我撲倒在地上。此刻天色還沒有徹底亮起來,昏暗中我看不清那是個什么動物,只知道這東西長的跟狼差不太多,一張滿是犬牙的大嘴散發著腥臭的味道,直往人脖子上撲。 倒在地上弩箭脫手,我只好騰出兩只手掐住那東西的脖子,防止它撲咬下來。正在苦苦掙扎,就用余光看到一只大腳從側邊橫掃而過,狠狠的踢在那動物身上硬是將十幾公斤的玩意給踢飛了出去!接著盧飛腳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黑娃子,你沒事吧,進山來咋不叫我一起呢?”